17 不是/是

孟繁春見狀趕緊岔開了話題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孟繁春,是名醫生。這位是我們校長,姓樊。”

“樊校長,你好。”她清澈靈動的雙眸看着樊校長,微笑着說道,聲音有些粗算不上好聽,可也比剛才破鑼嗓子強多了。

“你好。”樊校長眼底閃過一絲訝異,看着她舉手投足間端的是落落大方,沒有一點兒小家子氣,比周天闊剛進部隊可強多了。

然後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她的外表與她的氣質很有違和感,看着與她出身不符。

“光明叫伯伯。”她轉頭看着周光明說道。

“校長伯伯好。”周光明乖巧且嘴甜地叫道,臉上洋溢着可愛的笑容。

“真乖,以後去找伯伯玩兒,伯伯那裏有好吃的。”樊校長雙眸慈愛地看着瘦弱單薄的他說道。

這一路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的罪!

“嗯!”周光明咧嘴一笑,重重地點頭道。

別看是個孩子,也是有察言觀色的能力,起碼誰對自己好看的出來。

孟繁春看着站着樊校長立馬說道,“樊校長,我們坐下說話。”

“好好好!”樊校長點頭應着走過去坐在了炕上,目光看向周天闊他們倆道,“你們也坐。”

周天闊坐在八仙桌前的長凳上,黑着一張臉面向他們。

而孟繁春則坐在了八仙桌一側的長凳上,看着他們。

“小同志,既然帶着孩子找來了,一路上辛苦了。”樊校長語氣和藹地看着她說道。

‘小同志。’她聞言一愣,同志?多麽久違的稱呼,迎向樊校長才意識到這是叫自己呢!

“不辛苦了,好在現在解放了,路上還算平安。”她忙不疊的說道,言語之間很是恭維,“感謝解放軍讓勞苦大衆翻身做主人,是你們舍小家,為大家,換來這太平人間。”鴉羽般的睫毛輕輕一顫,羞赧地說道,“只是不知道光明他爹在哪兒,打聽了不少時間。”

周天闊低垂着頭,遮住眼底的一絲厭惡,聞言撇撇嘴,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帶着爹。

“小同志帶着孩子這麽辛苦才來,正好三天後,再舉行一次婚禮,新式婚禮。”樊校長看着她溫和地笑道。

“校長?”周天闊如炸了毛似的貓似的叫道。

“怎麽了?”樊校長轉頭看向周天闊黑着臉問道。

周天闊迎向他幽深的雙眸,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硬着頭皮說道,“不用了吧!都老夫老妻了。”

“你不是說你們是封建包辦婚姻,現在按新式婚禮再辦一回。”樊校長淩厲地視線看着他說道,“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周天闊懦弱地說道。

她聞言一臉的懵逼,這跟前世不一樣,前世她可是撒潑耍賴,一哭二鬧三上吊,才嫁給周天闊的。

怎麽不一樣了,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雖然具體情況不了解,可眼見着馬上要拍板定案了,她趕緊出聲道,“等一下,是我和他的婚禮嗎?”

“對啊!”孟繁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說道,“這下子你們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錯了、錯了。”她趕緊擺着手說道,“校長,我不是他的媳婦。”

“嘎!”樊校長他們三人因為她的一句話定格在那裏,什麽意思?

樊校長與孟繁春兩人相視一眼,孟繁春眸光探究地看着她道,“你說你不是周天闊同志的媳婦。”

“我不是他媳婦兒。”她看着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不是我媳婦兒,那他也不是我兒子了。”周天闊激動地騰一下站起來高興地說道,恨不得現在就放鞭炮,“佩蘭,佩蘭,我現在就去找她。”擡腳就朝外走。

“周光明是你的兒子。”她眼見着要走的他着急地喊道。

周天闊回頭急切地說道,“你不是我媳婦兒,他怎麽還能是我的兒子呢!”

“周天闊你老實的給我坐下,這事不弄清楚了,你哪兒也別想去。”樊校長黑着臉看着周天闊,指着他剛才坐的長凳命令道,“坐下。”

周天闊帶着情緒踩着重重的步伐,走了兩步坐了下來,冷冰冰地看着她。

“幹什麽呢?你那是什麽眼神?”樊校長看着眼神不善的周天闊立刻說道,目光又轉向了她道,“小同志別怕。”言語溫和地說道,“孩子确實是他的對吧!”

“嗯!”她忙不疊的點點頭。

“而現在你不是孩子的娘?”樊校長繼續問道。

“對對對!”她點頭如搗蒜道,眼神怯怯地看向周天闊,被他仇視的眼神給吓的一哆嗦,低下頭緊緊的摟着周光明,垂眸的她遮住了眼底的一片冰寒。

周光明也害怕的不敢露臉,身體微微的輕顫。

兩人縮成一團,真是看的好不可憐。

“你是不是因為他的态度才不敢相認的。”樊校長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周天闊,“你那是什麽眼神?瞪誰呢?”

周天闊無辜的眨眨眼卻惡聲惡氣地說道,“我天生就這樣。”

樊校長目光死盯着他,有他在看把人家給吓的,突然道,“周天闊!”

“到!”周天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樊校長突如其來的聲音,吓的她與周光明一臉的驚恐地看着他們。

孟繁春見狀趕緊出聲道,“別怕,別怕,不是說你們呢!”

剛才還對答如流,這一會兒的功夫看看周天闊把人家倆給吓的。

“向左轉。”樊校長幹脆直接下令道。

“校長!”周天闊又氣又委屈巴巴的叫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樊校長直白地說道,直接封口。

樊校長目光轉向她,語氣溫和地說道,“別怕,別怕,有我們給你做主呢!”

與周天闊的态度真是判若兩人。

看吧!她在心裏腹诽道:人就是這麽矛盾,你要死要活的死乞白賴的,扒着他不放,結果是人家輕視,不屑于你。

你矢口否認了,他們到懷疑起來了。反而處處給你找借口。

能讓周天闊挨訓,算是回擊你對周光明惡劣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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