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歪理邪說對潑婦
周錦皺了皺眉頭,而後還是走出去開門。
走到院門口,拔出栓子開了門,一看,周錦吓了一大跳。
原本以為外面只有幾個人,沒想到竟是烏壓壓一片。為首的的确是胡大嫂跟王家娘子,叉着腰橫着臉就跟要沖上來拼命一樣,後面跟着二十來個婦人跟小孩,有的也是義憤填膺狀,有的卻是躲在後面竊竊私語,看着她的眼神各種微妙,而那幾個小孩子,有的借了大人的膽也跟着亂喊着,有的膽小靠着大人,看着她後方的目光裏滿是驚顫。再看邊上,竟然還站着裏正他們幾個人。
這時候周錦感到不對了,不就小孩子打個架麽,至于這樣麽?掃了一圈,她把視線落在裏正身上,“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裏正剛要說話,卻被胡大嬸搶先,“做什麽!當然是要找你算賬了!你看看我家來福被打成什麽樣了!蒼天啊,都吐血了啊!我可憐的娃啊,這是要殺人了啊!裏正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着,又撥開邊上的人,露出原被擋着的板車。
周錦借着月色一看,發現車上擱着倆小孩,都在哭疼,臉色很是難看,一個嘴角還隐隐有着血跡,似乎受了重傷一樣,周錦心中微駭,“怎麽回事?”
“你還有臉問怎麽回事呢!還不是被你們打得!他還是個孩子啊,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啊!我的心肝啊!你要不給個說法老娘跟你沒完啊!”胡大嬸繼續哭嚎。
“你是說我家周舟把你家兒子打成這樣的?”周錦有些好笑,她始終都不知道容肅也去了鎮上并且幫周舟幹了一架。
“誰說是這小畜生打的了!是你那野男人打得啊!他還是人麽!”邊上王家娘子插了話,她那張嘴嘴從來刻薄,此時更是變本加厲,她拉着邊上的小孩問道,“快告訴裏正大人,來福跟我家二毛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膽大的孩子一聽到就伸出手指指向周錦背後的容肅,争前恐後的說道:“是他!就是他!”
周錦見狀,猛然回頭,看到容肅跟周舟一個目光閃爍滿臉驚惶一個咬牙切齒氣急敗壞時,心涼了。
看來她們說的是真的了!
怪不得這麽多人上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
容肅徒手殺狼的場面在腦海路浮現,周錦看着板車上那倆孩子,心想他殺狼都那麽輕而易舉,對付這倆個孩子就就是小菜一碟啊!可是小孩子打架打成什麽樣都好說,加了個大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好端端的,他怎麽就跑鎮上去了!
周錦心中惱恨,那邊胡大嬸又拿着尖利的嗓子喊道:“裏正大人,你看到沒有,人證物證俱在!來福跟我家二毛成了現在這樣子都是被周氏身邊這野男人打的!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這還是倆孩子啊,他怎麽能下這麽大的狠手呢!這野男人是擺明了想殺人啊!”
一口一個“野男人”,喊得極響,引得人群後發出了聲聲嗤笑,而後又是一波竊竊私語,隐隐的能聽到“這回你相信了吧,我說了親眼看見了”、“看着挺正經,沒想到這麽不要臉,還偷偷養漢子”、“早就說她是個婊子專會勾引人你還不信”這些話。
聽着這一切,周錦終于明白了,這些人除了興師問罪,敢情還有着來“捉奸”的心思啊!也難為她們了,一直造謠污蔑,今日終于能逮個正着了!說到底也是自己疏忽了,當初收留小白的時候竟然忘了這些一直盯着她的鄉親們!
周錦看着她們一個個或為氣憤的或為鄙視的或為興奮的嘴臉,突然間覺得如此可笑。
王家娘子還在不依不饒,“裏正大人!你可不能放過他們!應該好好懲罰這個殺人犯!來福跟我們家二毛被打成這樣我們一定要有個說法的!”
“對!要說法!”
“沒說法我們不依!”
人群裏開始衆口一辭,紛紛推搡着裏正他們幾個嚴懲容肅,周舟着急了,眼看那幾個人就要走進門來,趕緊攔在容肅面前怒吼道:“你們這些壞人!是他們幾個先欺負我小白才出來幫我的!你們怎麽不去抓他們!”
“呸!小畜生一邊去!你們是小孩子,他是大人,能一樣麽!”王家娘子三角眼豎着,一臉兇相。
“你才是畜生!”周舟絲毫不懼,“還有!你們這是騙人!打完時他們明明好好的!能跑能動!怎麽現在就吐血了不能動了!”
“他們是受了內傷!一個被摔牆上!一個被從半空中摔下來!他們怎麽可能沒事!他們只是當時沒事,回來就吐血了!”王家娘子倒也沒胡說,容肅力氣挺大,那幾下卻是把小孩傷的不輕,當然,也沒看上去那麽重就是了,她們倆女人不過是一合計,想要把事情鬧大而已。
周舟渾然不信這番說辭,想到什麽,身子往地上一趟滿地打滾道:“哎呦娘啊,我好痛啊!我也被打得內傷了!他們幾個可圍起來打我啊,還把我使勁踩地上啊,娘啊,我要痛死了啊!”
這番作态太無賴,衆人都看傻了,王家娘子回神快,撲過來就罵:“你這個小畜生唬人呢!”罵還不解氣,一腳伸出就要踢去。
而在這時,站在邊上沉默了半天的周錦突然身子一移,擋在了周舟面前,她眼皮一擡,看着王家娘子冷冷道:“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我……”王家娘子還想兇狠一下,可目光一觸及周錦手上的東西時吓住了,她連連倒退幾步,顫聲道,“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周錦的手上,赫然一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匕首。
其他人看到周錦手上有刀,也都吓着了。
“周氏!你這是要做什麽!”胡大嬸喝道。
周錦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發,淡然的吐出了兩個字,“自衛!”眼神卻無比的淩厲。
衆人不由打了個寒戰,這哪是自衛啊!這俨然一副誰上來我就捅死誰的架勢啊!
衆人不敢動了,胡大嬸跟王家娘子面面相觑,皆有些出乎意料,從來只覺得這小寡婦和和氣氣溫溫順順的,明面背面把她罵得太兇她都是笑眯眯的不當回事,哪曾想竟會這麽悍!地上的周舟看到這場景也顧不得滿地打滾了,一個撲棱站起身,看着周錦的眼神裏滿是崇拜跟欣喜,他看過無數次怕事怕死怕麻煩的周錦,卻從沒一次看過她是現在這副樣子的!身後的容肅也怔住了,只是他的心情太過複雜了。
周錦掃視一圈,冷冷一笑,這年頭就是蠻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幾個人借事鬧事,這是看她好欺負麽!
裏正見事情似乎鬧大了,趕緊出來打圓場,“哎呀,鄉裏鄉親的,有話好好說麽,動刀動槍的算什麽!周氏,你也真是的,你養野漢子暫且不提了,可你不能縱着他差點打死人而不讓我們追究啊!我看這樣吧,那倆孩子被他打傷了,你們就拿錢銀子出來賠了算了,至于這人,抓起來關幾天也就得了!”
周錦眼風一掃看向裏正,嘴角有了些笑意,“賠點銀子把人關幾天就行了?”
“嗯嗯嗯。”快點完事吧,這麽冷的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裏正點着頭,滿肚子牢騷。
周錦又看向胡大嬸跟王家娘子,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閃了閃,卻不出聲,倒是默認了,她們本來就是奔着銀子跟捉奸來的。
周錦又回頭看向容肅,眼神變了一下。容肅看着,心立馬揪緊了,臉也皺起來了,目光顫着,滿是驚懼與慌張。周錦将他的忐忑盡收眼底,不知怎的,心又被擊了一下,然後她抿唇一笑,轉頭對着衆人道:“要錢沒有,要人也沒有。”
額,嘈雜聲又起,衆人都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周氏!”裏正感到自己被捉弄了,有點氣憤。
周錦很無辜的挑了挑眉,“我們孤兒寡母在這住了這麽多年,什麽情況大夥也知道,一窮二白,除了棺材,啥都沒有,要麽,胡大嬸跟王娘子要是不介意,一人擡一口棺材回去?”
“你缺不缺德啊!”王家娘子大怒,擡棺材就擡棺材,你眼神比着板車上倆孩子算什麽!“你這是咒他們死麽!”
周錦笑了笑,“剛才你們一口一個殺人犯,這不就是說這倆孩子已經被殺了麽,被殺了,不就是死了麽?你們做娘的都這麽說了,我也就是跟着應一下而已。”
“你!”王家娘子氣噎,她倒是想撲上去撕她的嘴,可月光下那刀子明晃晃的亮着呢!
周錦不再理她,只對着裏正道:“還有,大人,您可把當初自己說的話可忘了啊。”
“我說什麽了?”裏正一臉茫然,不知道怎麽又關自己的事了。其他人也各有疑惑。
周錦走到容肅跟前,站定,又回頭笑道:“小孩子打架屬于玩樂不可當真,所以只要不是打得太厲害都不追究,而一旦有大人加入,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如果大人把孩子打傷了,就得受到懲罰是不是?”
“是。”裏正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只能應下,反正她也沒說錯什麽。
周錦見他承認了,微笑點頭,“那就沒事了,這人不算大人。”
“怎麽不算大人了!”其他人抗議了。
一個比在這誰都高的男人,怎麽就不算大人了!
周錦見裏正糊塗,眼睛一睜,訝異道:“大人,您忘記啦,當時您說了,這就是個傻子,僅有稚兒心智,您既然都承認了,那他自然不能算大人了!那一群小孩子打架又有什麽關系?”
裏正傻掉了,他說過這話麽?好像是說過的吧?還是為了把責任推給這周氏。
王家娘子看裏正沉默了,急了,“就算是傻子那也是個大人啊!沒看到他這麽大的塊頭麽!他那力氣能跟小孩子比麽!”
周錦似乎早就等着人這麽說了,只見她低頭問周舟,“當時一共有幾個人揍你?”
周舟翻着眼睛想了想,回道:“一共八個人!”
周錦點頭,回頭又道:“王娘子,我還沒追究你們家的孩子以多欺少把我們家周舟打成這副樣子還內傷……你快躺下,你內傷着呢……”
周舟聞言,又利索躺地開始打滾哭嚎,“啊啊啊,我內傷了啊,疼死了啊!”
周錦很滿意的看完,又笑眯眯的對王家娘子接着剛才的話題,“你也就別跟我廢話我們家小白力氣大把你們倆家的孩子摔牆上扔地上了。”
王家娘子徹底要吐血了,哪能這麽算的!
衆人眼也直了,怎麽理都跑她那邊了!
而在衆人都被這詭辯弄得半晌無言時,突然胡大嬸又冒出來喊道:“不管怎麽說!這個不要臉的小婊子一定要趕走!省得敗壞了我們平安鎮的名聲!她在家養了野男人大夥可都親眼目睹的!”
“對!趕走!”
“趕走!”衆人反應過來,又應和道。應和的那些女人多半是聽了那些謠言将周錦視為眼中釘的,這個寡婦長得比鎮上人都好,家裏那些男人嘴上不說,眼可都偷偷瞅着呢,太不讓人放心了!
周錦看着群情激奮,暗暗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讨喜,卻沒想竟然這麽讨人嫌。
不過……
掃視了一下衆人,周錦又道:“偷漢子,野男人,都是見不得人了,他一直住在我這,光明正大的,算什麽偷,算什麽野?”
此話一出,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承認了麽!
可是怎麽承認的這麽大方坦蕩?!
這不對啊!
邊上容肅,看着這一切,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卻是動了又動。
什麽是偷漢子,什麽又是野男人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