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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了師尊,孟西洲簡直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神仙日子,除了“師尊太受歡迎了怎麽辦”這個小煩惱之外,她現在每天有吃有喝有美人伺候,閑來還能釣釣魚逗逗貓,日子過得別提多逍遙了,比之前困在孟家的深宅大院中禁足時強到不知道哪裏去了,還不用時刻擔心着被送到宮裏給一個老男人當小老婆。
當然了,她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和白貓一起跟着雲中池修煉,直到此時她才知道白貓也是雲中池這一次出關下山後才收的徒弟,換言之,她和白貓幾乎是前後腳入的門拜的師,雲中池這一次下山,一下子就撿了兩個徒弟。
雲中池多年未曾收徒,結果這一次下山,一下子就收了兩個徒弟。
孟西洲忍不住好奇地問雲中池原因,雲中池雲淡風輕道:“為師這一次出關,隐隐有即将突破之感,不出百年便能飛升……但為師曾經算過我命中應當有兩個弟子,于是我夜觀天象掐指一算,發現二星齊聚利在東方。”
而崆城,恰好在蓬萊宗之東。
……這也太随便了吧!孟西洲忍不住暗暗吐槽,所以師尊他老人家發現自己快飛升了但還沒收徒弟,趕緊掐指一算,算出了個“利在東方”,于是乎就下山撿徒弟去了?
“師尊你還會算命?”孟西洲發自真心地表示疑惑,原著裏可沒提到雲中池會算命,因為雲中池可是個專門煉丹的丹修,所謂術業有專攻,她不太相信雲中池一個丹修還會算命……但聽着雲中池那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棍口吻,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果不其然,雲中池道:“不會。”
孟西洲正欲脫口而出的彩虹屁噎回了嗓子裏:“……”
“為師不會算命,而且為師希望你知道,命不可算,亦算不盡,”雲中池淡淡地看了孟西洲一眼,“為師只能隐隐感覺到和為師自身相關之事。”
……師尊你越來越神棍了!
孟西洲內心腹诽表面卻乖巧點頭:“我明白了!”
她忽然反應過來:“師尊你快飛升了?”
雲中池語氣平靜:“百年之內。”
孟西洲忽然有些不舍:“等師尊你飛升了,我和小師弟怎麽辦?”
雲中池道:“你們好好修煉。”
孟西洲癟了癟嘴,就算她和小師弟再怎麽勤奮修煉,要飛升至少也要幾百年……就在此時,她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對雲中池說:“師尊,你摸摸我的頭吧!”
雲中池頓了一下:“為何?”
他一邊問着,一邊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孟西洲的頭。
孟西洲笑嘻嘻地說:“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師尊你摸了我的頭,我最後肯定能飛升!”
長生之路自古以來都是萬人過獨木橋,有人倒在了築基期前,有人倒在了金丹期前,能修煉到最後的渡劫期的,絕對是萬裏挑一,然而哪怕修煉到了渡劫期,最後能成功飛升的也寥寥無幾……而雲中池自然是能順利飛升的,她要提前沾一下師尊的仙氣!
雲中池搖頭失笑:“……好好修煉!”
孟西洲連忙強行按着白貓點頭:“是!”
雖然她在功德成仙系統的幫助下開挂似的到了引氣期九層,但對如何引氣入體之類的修仙基礎常識可是一竅不通,不得不認真上課刻苦學習拼命趕進度。
好在她家小師弟比她還要懵懵懂懂,雲中池作為一個新手老師,再心平氣和也難免有暴躁的時候,不過有了小師弟吸引火力,她這個修仙後進生還算幸運,頂多被師尊搖頭嘆氣再輔以一個無藥可救的眼神。小師弟要慘得多,經常被罰沒魚吃就算了,還要被罰抄寫玉簡,每次孟西洲看到白貓用爪子抓着毛筆努力歪歪扭扭寫字,都忍不住想笑。
每次對上白貓控訴的小眼神,孟西洲都會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全靠同行襯托啊!
不過嚴師出高徒,沒多久後,孟西洲就在沒有靠功德成仙系統開挂下突破到了築基期,築基期沒有什麽天地異象,她悄無聲息地就變成了築基期修士。
孟西洲連忙高高興興地去找雲中池報喜,正在罰白貓抄玉簡的雲中池擡頭看了孟西洲一眼:“不錯。”
孟西洲內心十分激動,嘴巴上卻十分謙虛:“嘿嘿,比不上師尊你當年!”
被兩個徒弟折磨得焦頭爛額的雲中池冷冷一笑:“你們若有為師當年十分之一,為師何至于此?”
“喵!”白貓哀怨地叫了一聲,仿佛在說它只是一只可憐無助又能吃的小貓咪。
孟西洲連忙眨巴着眼睛裝無辜,同時拼命吹彩虹屁:“那是師尊你天資卓絕!別說我們了,全修真界都比不上你!”
實際上雲中池的确是眼界太高了,雖然他自己百歲化神期,但在修真界根本沒幾個人能做到,對大部分人來說,百歲金丹期就算天資卓絕了,他用自己的标準去衡量別人,當然就覺得全修真界都是庸碌愚鈍之輩了。
雲中池微微皺眉,随後他眉頭松開:“倒也有理,和近日來那些上無名峰的人比起來,你們也算天資卓絕了。”
……雖然師尊你一副瘸子裏頭挑将軍的口氣,但應該是對我倆的肯定吧?
孟西洲嘴角一抽,有個天資卓絕的修仙天才做師尊,她實在太難了!
好在還有同行襯托!
這幾個月來,雖然雲中池一直閉門不出,但不少人跑來無名峰試圖拜師,他們一開始還沒怎麽樣,但後來為了引起雲中池注意,有些人竟在無名峰上比試了起來,再後來更是花樣百出,有裝受傷想要上門求丹藥的,有自稱獲得上品法寶想要登門獻寶的,當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雲中池卻始終不為所動,哪怕有人打到家門口,他也沒出去看過一眼,頂多在有人越界之時,讓殷刑把人丢出去。
孟西洲偶爾會在休息的時候一邊撸貓一邊看那些人打架,那些人想以身手引起雲中池的注意,但又不敢直接闖進雲中池的洞府,便在洞府邊緣反複試探,她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看小電影。
還別說,修真界的比試還挺有看頭的,不僅有各種動作特效,還有聲光特效,還有花樣百出的各種法寶,你祭出一把飛劍,我祭出一個葫蘆,你祭出一張符箓,我祭出一個陣法……
雲中池雖然從未出過洞府大門,但以他神識外放的本領,自然對那些人的行為一清二楚。
孟西洲忽然有點同情那些人,他們再怎麽賣力表演,在雲中池心中,恐怕都只是一群跳梁小醜。
同時她也有點同情雲中池,難不成她家師尊每次出關,都會被迫觀看這樣一波又一波的人賣力演出?
當然了,孟西洲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潇灑的,為了拉近和小師弟之間的感情,她偶爾閑暇無事還會跑去釣魚,一邊盤腿修煉一邊把魚竿放在腿上釣魚,既能修煉還能釣魚,釣到的魚還可以随手喂小師弟,可謂一箭三雕,一舉三得。
時間一晃而過,蓬萊宗十年一次的招徒法會馬上就要到了,原本孟西洲日子過得太逍遙差點忘了這事兒,還是某次“看戲”的時候聽人說起,她才想起半年前在孟府發生過的事,當時渣爹和孟蘭州聯手想要偷她的靈根,只為這半年後的蓬萊宗法會。
孟西洲不知道有了之前那一出,孟蘭州還會不會來蓬萊宗,但她還是決定去瞧瞧熱鬧,畢竟她雖然已經在蓬萊宗待了半年,但除了無名峰之外,她基本上沒去過蓬萊宗裏的其他地方……雖然修真者大部分時間都是宅男宅女,一閉關就是幾年不出門,但那都是被迫宅,她家師尊根本就是宅男中的宅男,哪怕沒有閉關,都能半年不出門,簡直就是宅男中的戰鬥機。
孟西洲只能随着雲中池宅在家裏,她差點以為自己要宅到天荒地老,宅到渾身發黴,從修真入門宅到飛升……
就在孟西洲盤算着怎麽說動自家師尊讓她去看熱鬧的時候,雲中池在某天給兩個徒弟上完課後,忽然開口道:“三日後便是蓬萊宗招徒法會,為師要去參加。”
孟西洲連忙舉起一旁白貓的小爪子:“我和小師弟也要去!”
白貓一臉懵逼:“喵?”
雲中池一眼看穿了孟西洲:“這麽想去湊熱鬧?”
孟西洲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有點好奇,蓬萊宗招徒法會肯定很盛大吧?是不是會有很多人來參加?”
雲中池搖了搖頭:“玩心太重。”
孟西洲連忙裝乖賣慘:“我最近都有好好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着修煉!小師弟也是!它進步神速……呃,至少罰抄玉簡的時候寫出來的字像人寫的了!”
雲中池無奈道:“罷了,你們想去就去吧。”
孟西洲頓時雙眼一亮:“師尊你太好了!全世界最好的師尊!可鹽可甜!一眼萬年!”
雲中池已經習慣自家小徒弟總是說些莫名奇妙他聽不懂的話了,聞言他只是搖頭道:“只是到時人多混亂,只怕有居心叵測之輩,你們需萬分小心。”
孟西洲當即點頭保證:“師尊我明白!”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家師尊是人人都想咬一口的唐僧肉,每次妖怪綁架師父的時候,八戒和沙僧一般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不過,雖然沒有大師兄,但她家師尊自己就可以當大師兄了,如果她家師尊是師父加大師兄,那誰是八戒呢?
孟西洲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白貓:“就決定是你了!”不管誰是八戒,反正她不是八戒!
白貓一臉茫然,歪了歪頭:“……喵?”
時間轉眼就到了三天後,蓬萊宗招徒法會終于到了。
這一日的蓬萊宗十分熱鬧。
孟西洲站在無名峰上極目遠眺,只見天空中數以萬計各式各樣的飛行法寶朝蓬萊宗飛來,如同無數流星同時劃過蒼穹。
面對這等蔚為壯觀的景象,她一邊撸着懷中的白貓,一邊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對着這些流星許願有沒有用?管它呢!求求了!告訴我女主她爹到底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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