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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大半夜幹啥玩意兒？”

“gan你。”

夏沉舟眼睛瞪大，說:“林麒？”

我點頭，說:“讓我進去，我凍壞了快。”

夏沉舟急忙讓路，提了提我的行李。

我僵硬得不行，剛剛拿上鑰匙都抖得戳不進鎖。

夏沉舟這才回過神，行李随意的丢在地上，說:“你等會兒我給你燒熱水你洗洗。”

我站在沙發邊，身上的雪水慢慢化掉，看到茶幾上的啤酒罐抿了抿唇。

“怎麽身上都是雪……”夏沉舟過來扯開我的棉襖，裏邊的毛衣都浸濕了。

夏沉舟看着心疼，打橫把我抱起往浴室走。

水蒸氣很大，我知道浴缸的水很燙，不過一腳踩進去卻沒有任何知覺。

凍過頭了。

夏沉舟試了試水，把我衣服扒了個幹淨，說:“你先燙燙，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費勁的扯着他的衣服，說:“不想喝。”

“還不喝，你這非得感冒不成。”夏沉舟皺眉說着，又舍不得掰開我的手，僵持一會兒後才放棄，“行，先陪你洗完行了吧？真是大爺，上輩子欠了你的。”

夏沉舟挽起褲腳坐在浴缸邊上，大手搓着我的腿，讓我盡快恢複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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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了動腿，已經漸漸回暖了，卻舍不得他離開。

“今天就一個人？”

夏沉舟點頭，手指勾了下我的腳心，說:“不是一個人你還不得吃醋啊？”

“吃你媽。”

夏沉舟笑笑，說:“差不多了，起來吧。水都有點涼了。”

我試着站起身，立刻被柔軟的浴巾裹了個嚴實。

還是夏沉舟的懷抱溫暖一點。

比起剛剛的熱水更溫暖。

我剛沾上床就睡了過去，還是老樣子把頭埋在被子裏。

折騰了一大晚上，這會兒都快六七點了。

夏沉舟關上門，打了個電話。

“喂沉舟，小麒到你那邊了吧？”

“剛到，這會兒睡下了，怎麽了？他回來這麽急？”

勇叔搖搖頭，說:“那小子大半夜沒守歲，起來說做噩夢了。纏着我讓我找車送他回來，我這除夕夜去哪兒給他找車啊。正好隔壁家說嫁城裏的女兒生小崽子了要連夜去醫院看，小麒就非得要跟着車回去。”

夏沉舟坐在沙發上，看着地上那攤融化了的雪水，說:“您怎麽就讓他回來了呢，這大冷天的……”

“他從小到大我哪兒管得住過啊？人家一貨車，一家三口坐得緊緊實實的，小麒坐那兒後邊裝貨的車廂都要硬是要跟着回去呢，他奶奶從昨天到現在就沒給過我好臉色，一聽孫兒要走了這會子脾氣可大了。我兩頭顧不好現在還頭疼着呢。”

夏沉舟嘆口氣，安撫了一下勇叔才挂電話。

人家只送到鎮上，那傻小子怎麽從鎮上到自己這兒的，估計也費了不少周折。

勇叔挂了電話，有些複雜的聽着奶奶在旁邊說話。

“大過年的回去幹啥，脾氣這麽大啊，我說兩句就不比聽了？”

勇叔嘆氣，說:“小麒不是因為您，別想多了……”

奶奶眼睛一瞪，說:“不因為我因為誰？家裏一人沒有他回去幹嘛你說說？”

家裏什麽人都沒有。

只有一個夏沉舟。

勇叔抿唇，眉頭皺得不行，連帶着安慰奶奶的心思都沒有，一個人帶了包煙往外面走。

衣服已經濕透了，全是化了的雪水。夏沉舟看得頭疼，把衣服随便扔進洗衣機後回了房間。

手腳還是冰涼的，估計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回暖。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腦子發漲，感受到熱源後四肢纏了上去，說:“新年快樂。”

“嗯，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