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脈相承
你喜歡的樣子,我好像都沒有!
蘇若言沮喪地嘆了一口氣,突然門被敲了一下,他吓了一跳。
“小言,肚子不舒服嗎?在裏面待了這麽長時間。”秦承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着關切和焦急。
蘇若深吸一口氣,長這麽大,頭一次遇到一個人想要依賴在他的身邊,如果放棄了,多可惜啊!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其實自己也可以變得耀眼而奪目的,順帶更加可愛一點兒、然後再魅一點兒= =!把照片塞進了懷裏,蘇若言挺直腰板朗聲說道:“沒有,我就是在思考人生。”
“哈哈,在廁所思考人生嗎,出來吧,吃飯了。”聽到小孩兒聲音清朗,還有功夫說笑,秦承宇緊着的心放了下去,“都是你喜歡吃的,再不吃就涼了。”
“好啦,我這就出來。”蘇若言開了門,就見到穿着白色襯衫、挽着袖子的秦承宇,情不自禁也好、故意的也罷,反正他都要抱抱。
在秦承宇将将要開口說話時,蘇若言抱住了他,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嚴絲合縫,“秦叔叔,我喜歡你。”
秦承宇一愣,旋即笑了,當成是小孩子的玩笑之語,“我也喜歡你,真是個小孩子。”
蘇若言搖搖頭,他22歲,不是未成年的懵懂少年,知道自己要什麽、明白怎麽才可以得到,對秦承宇一開始也就是欣賞,那些滿足他強迫症般的細節、那種成熟男子的溫柔,都讓他欣賞而動搖,但遠遠沒有喜歡上。村長刁難時的相助、風雨夜的呵護,特別是爸爸一貫偏心時的關懷,讓他越來越不舍,在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
秦承宇拍了拍蘇若言的肩膀,“吃飯了。”
“嗯。”
蘇若言喜歡麻辣鮮香,口味略重,今天做的四菜一湯完全是按照他的口味來做,主打的就是那道草魚做的水煮魚片,湯色鮮紅、切成蝴蝶片的魚肉滑嫩雪白,點綴其上的香菜青翠欲滴,嘗了一口,辣得夠味、麻得夠勁、嫩的滑嘴,相當的地道。除了水煮魚片,還有青椒牛柳、魚香茄子、耗油生菜和酸辣粉絲湯。
每一道菜都非常好吃,比飯店裏大廚做的還要正宗。
故城地處南方,做菜以清淡本味為主,講究的是鮮、是新,對麻辣的接受度不高,蘇若言來到這兒就很少能夠吃到這麽正宗的麻辣,又挖掘出秦承宇的一個優點,朝着秦叔叔豎起了大拇指。
他自己也就是家常菜的手藝,在靈泉的加持下才有媲美大廚的本事,但秦叔叔那直接是大師水準。
“老秦,還是你做菜好吃,今天辣得夠味。哈哈,我喜歡。”劉喜朝着蘇若言擠擠眼睛,“老秦犧牲自己專門為你做的,你可要多吃點兒啊。”
“啊?”蘇若言疑惑地看向秦承宇,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吃吧!我做的怎麽樣,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了,感受手都生疏了。”
“絕對是大師水平,太好吃了。”
“那是當然。”劉喜放下筷子感慨,“老秦你這廚藝還是留學那兩年練出來的吧。留學的時候可真是苦,不是苦的生活而是苦着一張嘴,炸雞漢堡一點兒都不好吃,還好咱老秦天賦高,對着網上的菜譜都能夠整出大廚的水準,我記得我媽過來看我,愣是把‘瘦了’給吞了下去,直呼外國的水土好,把我養得白白胖胖,哈哈。”
“秦叔留過學?”
秦承宇點頭,“嗯,大學畢業後就出去的,見識見識外面的風光,開拓一下眼界吧。”
“好厲害,那外語一定非常好。”形象瞬間在心中更加立體了,頗有些與有榮焉地挺挺胸膛,蘇若言殷勤地給秦承宇打了一碗湯,“秦叔叔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更高大了,我對外語好的人尤其佩服,我大學四六級都是低空飛過的。敬你一碗湯,英雄。”
“诶,老秦你不能……”
秦承宇笑着打斷了劉喜,“偶爾一次,不要緊的。”從蘇若言的手中接過那碗湯,酸辣粉絲湯散發着濃郁的酸香,稍微聞一聞就口舌生津,是開胃的最佳選擇,“有一個語言環境學什麽都快,你可以多和外國人交流交流,別怕說錯。”
“嗯嗯。”
秦承宇抿了一口湯,好久沒有吃過這麽刺激的食物了,味道真是不錯,湯碗放下,他夾了一筷子的茄子放到飯上,蘇若言注意到他就用這一點兒茄子吃完了一頓飯。蘇若言的視線落在了秦承宇手邊的那碗酸辣湯上,他吃了一小口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是這些菜不合口味嗎?之前在三爺爺家吃飯,他也吃的很少,還是說是胃不是很好?
蘇若言在疑惑中享受着這頓秦承宇親手做的飯菜,麻辣口感就算是吃完了依然在口腔內跳躍,他主動提出了洗碗,讓大功臣秦承宇歇着去。
“那就麻煩小言了。”
“這有啥好麻煩的,以後你做飯我洗碗,總是要有個規矩的嘛!”
“嗯?”
蘇若言“嘿嘿”笑了一下,把黑色的圍裙圍在身上之後跳着轉身,“幫我系上呗。”
秦承宇手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從蘇若言的手中接過了兩根帶子,垂着眼給他系上,“做長輩的給小輩做飯是應該的,不用立什麽規矩,小孩子家家的少想點兒亂七八糟的事兒,先把你的桃園打理好吧。”
蘇若言沒有轉身,“有些事兒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合适,別總是長輩長輩的啦,我都22,不小了。”
“哈哈,好、好,是不小了,已經符合法定的結婚年齡了,什麽時候有喜歡的人可要告訴我。”
你啊!蘇若言在心中默默地說。
秦承宇話音一落,不知道怎麽的自己的心“噗通”了一下,突然有些煩躁,“你先洗碗,我出去了。”
“好的,秦叔。”
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秦承宇長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往書房走了過去。
書房是由主卧改造而成的,推開門入眼的就是寬闊的落地窗外一覽無餘的月湖景致,陽光正好,透過落地窗往室內撒了一地的明亮,劉喜端着一杯茶側立在窗前,見到秦承宇進來了朝着他招招手。
“我就喜歡這兒的風景,我考慮着在這兒定居,故城的水土就是養人,被水鄉煙雨滋潤大的妹紙都散發着溫和清幽的氣質,我要在這兒找老婆、生娃娃,接我媽過來養老。”
“嗯,這邊是挺好的,你可以把工作室搬到這邊來,好的風景也能夠培養出好的靈感,記得給我們公司多提供提供好的設計方案。”
“時時刻刻都想着你的公司,別拼命賺錢,賺了錢沒命花那才慘。你就不該吃剛才那碗酸辣湯,胃疼怎麽辦,上次你胃出血把我們吓死了。”劉喜皺着眉,不贊成的目光指責着秦承宇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小孩兒端來的,我最起碼也要喝上一口。”
劉喜翻了個白眼,“你對他也有心思?那麽寵着,你也三十多了,是該談談戀愛了,不然經常左右後妃多慘淡。”
秦承宇哭笑不得,“你說什麽呢,他就是小輩,我多關心關心是應該的。而且別口無遮攔的,小言還小,人又單純,讓他聽到不好。”
“切,喊你一聲叔,就真當自己是人家長輩了。人家不小了,22歲的男人,要是結婚,孩子都懷上了。他心思可一點兒都不純,眼珠子都快掉你身上了別告訴你沒有看出來,那饞摸樣都把自己凹成回形針了。還有那什麽單純,你這麽說也不覺得虧心啊,那孩子肚子裏面的彎彎繞繞多着呢,我看他精明得很,知道你喜歡可愛單純,就把自己往那邊靠。靠,一肚壞水的家夥。”劉喜巴拉巴拉,始終對那帶名帶姓的大叔耿耿于懷,就這樣的家夥怎麽可能是單純的萌物。
“小言不像你說的那樣。”在劉喜怒視下,秦承宇投降,“好吧好吧,不是那麽單純,那些小心思我看得出來,只是這樣他也很可愛不是嘛!”
“你看你看,動心了動心了。”劉喜欺身上前,手指指着秦承宇的嘴角,賤兮兮地說道:“笑得這麽蕩漾,動春心了啊秦叔叔。”
“沒有,就是覺得很美好而已。你不知道,頭一次見到他是在公司租在故城的工作室,他過來送外賣的,穿着寬大的工作服,抱着大大的外賣箱,笨拙地移動像是一只小倉鼠,他之前還戴着黑框的眼鏡,估計度數挺高的。鍋蓋頭、黑框鏡,整個人顯得呆板木讷遲鈍,可眼睛又是那麽漂亮。”想到第一次的見面,秦承宇就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後來一次又一次的遇上,原來他不是表面上那麽遲鈍乖巧,有着小心思小手段,朝着我眨眼的摸樣像極了想要調皮搗蛋的貓。”
“都這麽惦記了,追啊,難得遇上一個可心的。你之前一直不肯找一個人談談,我都怕你憋出病來,要知道一直沒有那啥生活的老男人是很可怕的。聽說憋時間長了,要變态的,很多變态殺手都是嗯嗯啊啊不協調才要殺人的。”
“……”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我說的是真的,我最近認識了故城大學心理系的一個妹紙,咳咳,特意看了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
“……謝謝你的忠告,我覺得自己很正常。”
劉喜聳肩,“你正常才怪,說到那孩子你笑得多好啊,這麽多年我就沒有見你這麽笑過。”
秦承宇收斂了笑容,“喜歡又如何,要是讓那邊知道,小言的下場會怎麽樣,難道你我還不清楚嗎?”
劉喜站直了身體,正色說道:“這回你把訂婚給攪黃了,是那個女的有問題,但下次呢,再給你安排女孩子,你難道用同樣的方式去調查她,要是對方白璧無瑕,你準備怎麽辦,給人家制造污點?你要麽妥協結婚,要麽掙脫出來,過自己的日子。”
秦承宇自嘲,“我想要掙脫開,但秦家給我的烙印太深、枷鎖太緊了,在我沒有真正強大之前,只能夠被擺布,誰讓我只是個來路不明的養子,就應該為了教養之恩報答秦家。”
秦家是實權家庭,在華夏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秦承宇是秦老爺子快五十的時候和秦老夫人抱回家的,說是在外療養的一年中得到的老來子,但私下裏都傳他是兩老從外面抱回來的野孩子。秦家給了他富足的生活、良好的教育和同樣嚴苛的要求,他從小就知道父母并不愛自己,他們眼中流露出來的不是愛意,是憂慮和嫌惡。
他們早早的就給秦承宇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他按着這條路走就可以了,不用有任何自我思想,當個提線木偶就可以。上的學校、讀的專業、交的朋友,都在一個框框裏被限定,留學是他的第一次反抗,在國外他開始創業,積累原始資金,擁有了進軍房地産業的資本。
秦家冷眼旁觀,就等着秦承宇失敗了回來繼續走他們安排好的路,但他跌倒了再爬起來,歷經千辛萬苦、付出了健康和青春,将恒遠打造成了不容小觑的存在,秦家這才慌了,免得他徹底失去控制,秦家開始打壓、開始掌控他的婚姻,這時候秦承宇才發現,自己打造出來的帝國在龐然大物的秦家面前什麽都不是,他還是太弱小了。
這麽無能的自己,怎麽去保護喜歡的人!
劉喜冷哼了一聲,“你家就怕你不結婚似的,你剛上大學就開始給你介紹對象吧,這麽多年你看了沒有兩百也有一百五了,形形□□的姑娘怎麽樣,是不是很飽眼福。”
“我喜歡男孩子。”秦承宇冷靜地說道。
“可你不敢出櫃。”劉喜攤手。
“誰說我不敢。”
“啥?”
“留學之前我就說過,但是他們寧願我老婆當同妻,也不願意我找一個真正喜歡的人。”為了獲得自由,這才是他努力掙紮的原因。
劉喜大跌眼鏡,“秦老他們怎麽、怎麽……”
劉喜還沒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詞,書房門被敲響了,蘇若言推開門站在門口,“秦叔,我爸去我外公家了,我現在要過去。”
蘇若言說完了就要轉身出去,實在是怕了他那個老子說了不該說的,別再氣到他外公外婆,兩老年紀大了,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秦承宇喊住他,“我跟你一起去。”然後轉頭對劉喜說,“你回家!”
“行,我回去行了吧。”
一行人出了秦家,劉喜就住在秦承宇家的樓下,到了樓層就跟蘇若言他們兩個說了再見下去了,摸着下巴看着閉合的電梯門,他們家老秦這個老光棍這是要開花了啊!
秦承宇開車帶着蘇若言去了外公那兒,秦承宇停車的功夫蘇若言都等不及,先下了車往外公家走,快走變成小跑,到家的時候都在小喘。
“你這孩子幹嘛跑這麽急,你爹不急着走呢。”開門的是外婆,見到捂着胸口急喘的蘇若言心疼壞了,“我的乖孫孫幹嘛跑這麽快啊,來來來,快進來,先喝點兒水緩緩。”
“沒事兒外婆,我接到電話之後趕得太急了啦,很快就好的。秦叔也來了,在後面,馬上就過來。”
“那孩子也來啦,正好正好,今天你二舅帶了很多新鮮海鮮過來,有你喜歡的八帶魚和花蛤,我給你炒着吃,放上一個辣椒,保證你喜歡。”
“嗯嗯,外婆做的我都喜歡。”蘇若言摟着外婆往裏面走,哄着她走快點兒,過了玄關、穿過客廳,就看到敞着門的書房內,捧着一杯茶正往嘴裏面送水的蘇晉升,蘇若言甜甜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女婿難得上門,就算是女兒和女婿正在鬧家變要離婚,但外公一家依然熱情的招待着他,下課之後的大舅來了、忙于生意的二舅也來了。他們無法從女兒/妹妹的口中問出離婚的原因,女婿過來了就想問問他,究竟為什麽要離婚,有沒有挽回的可能。他們的女兒/妹妹他們了解,脾氣火爆、性子執拗,肯定是女婿/妹夫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才想着離婚,林家三個男人就是要搞清楚蘇晉升究竟幹了什麽,敢欺負他們林家的孩子,就讓他以後沒好果子吃。
蘇若言來的時候,蘇晉升正被兩個舅子質問着呢,一個書卷氣的斯文儒雅卻綿裏藏針,每一句話都給他埋着坑,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去;一個一身市儈卻笑裏藏刀,倒茶送水殷勤間全是暗諷,裝作聽不懂卻生了一肚子的怨氣。端坐于上的老丈人一語不發,端着水看着書,卻比他那個揮着拐杖怒吼的爹更加吓人。
蘇晉升用幹幹的“呵呵”聲化解着自己的尴尬,裝傻充愣他玩得也很爐火純青,有時候看着狀似老實憨厚的父親,蘇若言想自己不愧是他的種,在僞裝老實弱小這方便一脈相承。
給自己找一個女人傳宗接代、為蘇家開枝散葉、生健全聰慧的孩子,在蘇晉升看來完全是應當應分的事情,她林月明生不出來、生出來的一個也廢了,他另外找一個怎麽了,蘇晉升在和妻子林月明争吵的時候可以理直氣壯,但面對林家的三個男人這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不是所謂的廉恥心,只是動物畏強的本能。
正對着門坐的蘇晉升眼尖地看到蘇若言,高聲地喊道:“若言你回來啦,快過來快過來,跟你外公還有兩個舅舅問好。”
蘇若言翹了翹嘴角,“外公,大舅二舅,我看我爸風塵仆仆從省城過來也怪累的,要不趁着他不累的時候讓我和他單獨說說話,也好久沒有見了,不是嗎?”
林家三人面面相觑,這父子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難道和月明與蘇晉升離婚的原因有關?
“對啊對啊,讓我和小言單獨說說話,自從他上大學離開省城之後,我們都好久沒有聊天過了。”蘇晉升來林家就是為了逼蘇若言過來見他,中午見面之後竟然拉黑他的電話號碼,豈有此理啊!
外公率先站了起來,“你們父子之間好好說說話,我們出去。”
“外公不用的,我們出去就好。”
“都在家裏面了幹嘛出去,你們聊,我們出去就行。”外公阻止蘇若言想要出去的想法,擡擡手讓兩個兒子跟着他一起出去。
外公他們從書房離開之後,蘇若言關了書房門,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爸爸,你還記得你和媽媽結婚的時候,是怎麽對媽媽、對兩個舅舅保證的嗎?”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怎麽記得!”蘇晉升不耐煩地皺着眉,他到老丈人家裏面來,不是過來敘舊的,是讓躲着他的蘇若言過來和他一起回省城的,機票時間已經改成晚上的航班,吃了晚飯過去剛剛好。
“可媽媽一直記得,不然也不會讓我叫做若言,她始終記着你的承諾,一心一意、白頭到老。呵呵,現在看看,是不是印證了那句話‘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這張嘴’,你的行動和承諾完全是兩碼事兒啊。”當他在病床上苦苦掙紮的時候,他爹在外面找女人;當媽媽帶着确診為腦損傷的他回到家的時候,他爹正喜笑顏開地和爺爺彙報,他又要當爸爸的好消息。自己還沒死呢,他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備胎,太可笑了。
蘇晉升煩躁地搓手,“都是陳年舊事你說這些幹什麽,我對你、對你媽媽還不夠好嗎,家裏面的財産都讓你媽媽管,你要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也從來不幹涉,我不就是要一個身體健全的兒子嘛!”
“可那小雞崽子身體不咋滴啊,你怎麽沒有急着找小四小五生孩子。”
“那是你弟弟,小雞崽子喊誰呢!”蘇晉升壓着聲音吼,心裏面顧忌着這是林家呢,就連生氣也不敢大聲說話,“那孩子早産,生下來一點點兒大,我怎麽好抛下他們母子不顧。”
蘇若言哂笑,“敢情我從老宅的假山上不明不白地摔下來沒啥了不起啊。”
“你那是意外,是你不當心自己找的。”蘇晉升辯解。
“鬼才相信這是意外,呵呵。”
蘇晉升別過臉,“多少年的事情了,幹嘛說那些。你也不用收拾了,直接跟我回家,早點兒做了配型也好緩解你弟弟的痛苦。”
“與其在這邊和我糾纏,還不如找找那個孩子的親人,找到了甩他幾十萬,你看看人家願不願意賣腎!”
“你什麽意思?”他的情人是個孤兒,跟了他之後才說有了一個家,到哪裏給小兒子找親人?他聽着蘇若言的話怎麽感覺話裏有話似的!
“你和我媽折騰了四年才把我折騰出來,哦,和她幾個月就有了成果,別跟我說什麽愛情的結晶。”蘇若言聳肩,“你們不配那個詞。”
蘇晉升這回真怒了,雙眼圓瞪,恨不得冒出火來,一字一頓,“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讓你看看頭頂的意思,爸,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別這麽多年的心血浪費在別人的兒子身上,多不值得。”蘇若言彈彈腿上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地說着話。
“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親子鑒定很簡單,你做一下就好。”
蘇晉升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根根暴起,被兒子說自己腦袋上有一頂綠帽子,這簡直是恥辱。但給人感覺老實的蘇晉升卻是個容易多疑的性格,看兒子篤定的摸樣,腦海中立刻就浮現出了過去的種種,小兒子的出生、小兒子的長相等等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回放,緊咬着腮幫,不行,他要回去确定!
“兒子,爸爸算是看錯你了,你也是牙尖嘴利得很那。”忙于小兒子的健康,他一直忽視着大兒子的成長,在印象中,大兒子就是個鍋蓋頭、黑框鏡的木讷孩子,在一衆子侄中黯淡無光,既不會讨人歡心、也不會逢迎拍馬,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品。現在,刮目相看了啊!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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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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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