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國慶上映了一檔很火的電影, 席旸圈中的也是這一個。

只是虞予幸突然想起來,殘缺也提過一嘴,要是他無聊的話, 他們可以一起去看。

虞予幸于是說:「但是鄭濤前幾天提過一嘴,說想看這個電影」

虞予幸這句話沒什麽意思, 他就是閑聊,殘缺那邊也很好說話,他要是說是和席旸去,殘缺肯定成全。

但席旸是這麽回複的。

言簡意赅三個字:「和我去」

虞予幸:「好好好」

既然你這麽說。

虞予幸不得:「那鄭濤怎麽辦?」

發出去的瞬間虞予幸就後悔了, 席旸他要是說一起,那可怎麽辦。

虞予幸于是長按,不過還沒點擊撤回,席旸發來消息了。

他說:「他說他不去」

虞予幸取消了撤回的動作。

虞予幸:「你問他了?」

席旸:「沒有」

虞予幸:「那你怎麽知道他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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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旸:「他就不去」

虞予幸:「你怎麽這麽好笑啊」

席旸:「買票了,明天下午兩點」

席旸:「只買兩張」

虞予幸:「好咯」

席旸:「明天中午想吃什麽?」

虞予幸挑了個眉, 這中午飯也一起了啊。

那敢情好啊。

虞予幸:「我想吃烤肉」

席旸:「好」

虞予幸:「是不是就喜歡我這種問了吃什麽就能給準确答案的人」

席旸:「是」

虞予幸:「不發一個字會死嗎?」

席旸:「好好好」

席旸:「是是是」

席旸:「可以可以可以」

啊救命啊。

大帥哥怎麽說什麽是什麽啊。

這麽聽話可怎麽了得啊。

虞予幸:「那明天晚餐就你定吧」

席旸:「我要是說都可以,你會殺了我嗎?」

虞予幸:「馬上拿刀去你宿舍」

席旸:「都可以」

席旸:「你來吧」

虞予幸:「快點」

席旸:「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粉」

虞予幸:「好啊好啊好啊」

虞予幸:「我可太喜歡吃粉了」

席旸:【ok.jpg】

虞予幸:「你沒有自己的表情包嗎?」

席旸:「你的就是我的」

虞予幸捧着手機, 又從這邊滾到了那邊。

好上頭,無語了。

晚上虞予幸又去迫害梁丞皓了。

但虞予幸這次保證, 是梁丞皓自己送上門來的。

起因是梁丞皓的一個弟弟有道物理題不會,所以他們打了視頻電話。

前十多分鐘虞予幸安安分分地給弟弟解題, 等梁丞皓拿到了手機的所有權, 并回到自己的房間, 虞予幸開始了。

“明天我和我老公去看電影。”

虞予幸的語氣裏有種迫切的分享欲。

那邊梁丞皓:“你老公誰?”不過很快他就:“他媽的, 席旸。”

虞予幸:“哈哈哈哈。”

梁丞皓:“第一次聽你嘴巴喊老公,有點沒反應過來。”

虞予幸:“我也是有點害羞。”

梁丞皓:“你得了吧你。”

虞予幸笑了出來:“哈哈哈。”

梁丞皓:“我看你巴不得挂在嘴邊。”

虞予幸:“老公老公。”

梁丞皓噗的笑了出來:“你不要太可愛, ”他又問:“看什麽電影?”

最近通過虞予幸的洗腦, 梁丞皓對席旸有很大的改觀。

所以現在迫害這個詞, 也不一定準确。

“《低下你的頭》,”虞予幸把電影名說了出來:“你看過嗎?”

梁丞皓:“還沒,聽說挺好看的。”

虞予幸:“我明天看完告訴你。”

“啧啧,”梁丞皓話裏滿滿的嫌棄:“你知道你現在整個人散發着什麽嗎?”

虞予幸:“幸福和喜悅。”

梁丞皓:“你還知道,”他問:“請問你倆是在一起了嗎?”

虞予幸:“已經領證了,明天給你送婚帖哈。”

梁丞皓笑了起來:“在席旸的事上,你怎麽這麽會胡說八道啊。”

說到胡說八道。

虞予幸:“我給你看個。”

梁丞皓:“什麽東西。”

虞予幸把今天和席旸的聊天轉發給了梁丞皓。

虞予幸:“你看消息。”

梁丞皓嗯了聲。

接下來虞予幸靜靜等待,等着等着,聽到那邊傳來了一聲“嘶……”

等着等着,聽到那邊傳來一聲“啊……”

等着等着,聽到那邊傳來一聲癡笑“哈哈……”

梁丞皓:“……”

虞予幸:“嘿嘿。”

梁丞皓:“怎麽回事啊虞予幸。”

虞予幸語氣得意:“請發表你的觀後感。”

梁丞皓憋了半晌:“我不敢。”

虞予幸:“放心大膽說!”

梁丞皓小聲:“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虞予幸愣了一下。

他真的愣了好大一下。

虞予幸心跳突然加快:“啊?”

他以為梁丞皓說的僅僅只是一些“席旸好會啊”,“他挺會聊天嘛”這類的話。

虞予幸慌了:“為為什麽啊?”

梁丞皓明顯也有點愣住:“你不是想讓我說這個啊?”

虞予幸:“不是啊。”

“那我撤回,”他說這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想說的是,席旸挺會聊天的嘛。”

虞予幸:“……”

“哥!”

耳機裏,傳來了這個聲音。

話題戛然而止,虞予幸又繼續給弟弟補習物理了。

而關于梁丞皓的那句話,他們沒有做任何的延續與補充說明,不了了之。

第二天天氣大好。

而虞予幸這個不争氣的,想要今天有個好狀态,昨天想早點睡,結果适得其反失眠了。

所以導致他快十一點才醒來。

手機上,席旸找他兩次。

一次來自九點,問他起床沒。

第二次就是剛剛,三個字:「虞豬豬」

虞予幸腦子還沒清醒,但嘴清醒了。

虞予幸語音條罵回去:“你才是豬。”

席旸回複很快:「醒了」

虞予幸:“嗯。”

席旸:「幾點出門?」

虞予幸:“給我二十分鐘?”

席旸:「好」

這個“好”字本來沒什麽毛病的,但很快,席旸又發來三個:「好好好」

虞予幸直接笑清醒。

按理來說,虞予幸出門只要五分鐘的,這五分鐘還包括洗臉刷牙。

但是今天不一樣啊,今天要去市區看電影。

嘿。

好好說。

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和席旸單獨去看電影。

虞予幸認真挑了衣服認真挑了鞋,頭發弄一弄,搞定一切了才和席旸說出門。

到了樓下,隔着宿舍樓的門,虞予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席旸。

這個人在踢石頭,看起來悠閑悠閑。

因為席旸的等待,虞予幸獲得了今天的第二個好心情。

虞予幸于是步伐加快,趕緊出去。

門一開,席旸就看過來了,虞予幸小跑過去,迎面就是一個:“早。”

然後虞予幸就看到了席旸衣服上別着的,他送的胸針。

“不早了。”席旸十分順手就把虞予幸的下巴抓住。

虞予幸還沒問幹嘛,席旸把他的腦袋掰過來,再掰過去。

“好多了。”席旸放開虞予幸。

虞予幸摸摸耳朵:“昨天就好了,”接着他指着席旸的胸針:“我忘戴了。”

“沒事,”席旸擡頭看旁邊的樹:“我自己一個人戴就好。”

虞予幸環手,似笑非笑看着席旸。

席旸笑:“走吧。”

虞予幸問:“你怎麽上來了?”

席旸:“無聊。”

虞予幸點頭表示理解:“确實是,中午有事幹了之後,早上的時間就只剩等待了。”

“是啊,”席旸怪怪地拉了個長音:“不像某人,睡了一早上。”

虞予幸眼睛彎了下來:“某人是誰?”

席旸不發聲,卻做了個“豬”的嘴形。

虞予幸當然是一下子捂住了席旸的嘴:“你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

席旸:“虞唔唔。”

這一下不知道為什麽,虞予幸腦子裏突然播放那句“老公你說句話啊。”

虞予幸:“……”

什麽辣雞聯想。

下坡的路上,虞予幸給席旸說了他昨天晚上做的夢。

“我其實早就到高鐵站了,但是那個小孩子一直找我聊天,問我能量守恒的問題,”虞予幸的聲音和今天一樣陽光:“我好氣啊,我的車已經在排隊了,他非拉着我。”

虞予幸仿佛真的沒排上隊:“後來我過去,檢票口已經關門了,我好絕望,”他搖搖頭:“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梁丞皓的弟弟問我物理題,我才會夢到這個。”

席旸:“還當老師啊?”

虞予幸:“小當一個。”

席旸:“虞老師好。”

虞予幸笑了起來:“席同學好。”

虞予幸問席旸:“你要是錯過了高鐵怎麽辦?”

席旸:“改簽。”

虞予幸緩緩給席旸豎一個大拇指:“有道理,我怎麽沒想到。”

席旸捏了一下虞予幸的臉。

虞予幸:“幹嘛啊!”

席旸:“不對嗎?”

虞予幸:“我笑我自己不行嗎?”

席旸:“不行。”

虞予幸:“幹嘛不行?”

席旸:“虞予幸天下第一聰明,怎麽可以被人笑。”

虞予幸:“哈哈哈,略。”

“喲,兩位。”

在路過席旸宿舍時,那邊傳來了打招呼的聲音。

許傑和他朋友走了過來。

許傑問:“去哪兒呢?”

虞予幸:“看電影。”

許傑看了眼席旸:“就你倆啊?”

虞予幸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許傑說:“我也一起啊,正好無聊。”

虞予幸轉頭看席旸。

席旸:“沒買你的票。”

許傑把手機拿了出來:“沒關系,我自己買,”他走過來站在了席旸身邊,用手桶席旸:“給我說說,去哪兒看啊,幾點啊?”

席旸完美诠釋你看我理你嗎?

許傑點點頭:“行,你不說我問虞予幸了。”

說完他就往虞予幸那邊走,只是半途中被席旸揪住了衣領,拎了回去。

席旸在許傑手機上點了幾下:“買吧。”

虞予幸探腦袋看,還沒看清什麽呢,許傑切了一聲:“騙誰呢,這都不在藍城。”

席旸看時間:“現在坐車過去還來得及。”

許傑把手機收了起來:“不去不去,我還不想去呢。”

席旸:“我們也不想你去。”

“虞予幸。”

許傑又喊了聲。

虞予幸:“啊?”

許傑:“那你明天和我看電影吧。”

席旸:“他明天沒空。”

許傑笑了起來:“我問你了嗎?”

虞予幸點頭:“我明天真沒空。”

許傑:“不是吧,明天你也被席旸霸占了?”

虞予幸搖頭:“那沒有,明天我有個高中同學過來。”

許傑:“哦。”

席旸:“我也在。”

“你也在?”

“你也在?”

許傑和虞予幸同時開口。

許傑又笑了:“你在不在啊哥,虞予幸怎麽不知道呢。”

席旸:“現在知道了。”

虞予幸疑惑:“你也來?”

席旸:“可以嗎?”

虞予幸呃了聲。

不好意思,非常不合時宜的,他此刻滿腦子的“高山三角戀合體啦”。

還是小藝的聲音。

“是可以,”虞予幸點點頭:“我晚上跟紫彤說說。”

不是可以,是太可以了,陳紫彤知道席旸也來,知道席旸現在和虞予幸關系這麽好,這這,她不得瘋?

許傑就只是單純的偶遇,到了食堂就和他朋友進去了。

只是虞予幸他很疑惑。

而且這很難看不出來啊。

“你和許傑真的沒事嗎?”上了校車,虞予幸問席旸。

席旸點頭:“确實有事。”

虞予幸愣了一下:“我以為你要狡辯的。”

他都準備好接下來的話了。

“你第二次問了,”席旸說:“第一次欺騙可以是玩笑,第二次就不能怪別人相信了。”

虞予幸哇哦一聲:“突然,總結。”

席旸很正經地嗯一聲:“比如某人的酒量。”

虞予幸:“……”

好家夥,在這兒等着呢。

虞予幸:“那我,我那不是……”

“嗯?”席旸轉頭看虞予幸:“不是什麽?”

虞予幸顧左右不看席旸:“我第二次可沒騙你啊。”

席旸:“那麽第一次為什麽騙我呢?”

虞予幸開始思考。

席旸:“在想怎麽胡說八道?”

虞予幸一下子笑了:“你怎麽知道,”虞予幸老實交待:“我剛剛想解釋,我要是宣稱我酒量不好,我是不是就可以少喝點酒。”

席旸笑:“我是該說你誠實呢,還是該說你誠實。”

虞予幸:“那我是不是實話實說嘛。”

席旸:“所以你并不是因為想少喝一點。”

虞予幸噎了一下。

這怎麽又被繞回來了啊。

這邏輯怎麽這麽快被他理通了啊。

席旸突然壓住了虞予幸的腦袋:“好了,不想說就不說。”

虞予幸:“……哦。”

席旸突然笑了起來,捏住了虞予幸的臉。

虞予幸躲開:“幹嘛啊。”

席旸:“你倒委屈起來了。”

虞予幸:“我哪有。”

席旸拿手指被揉揉虞予幸剛剛被捏臉的地方:“沒事,我幫你解釋了。”

虞予幸:“啊?你幫我,跟誰解釋?”

席旸:“我自己。”

虞予幸噗的笑了,也點點頭:“可以的,”他又問:“是什麽解釋啊?”

席旸盯着虞予幸的眼睛,字正腔圓:“不告訴你。”

虞予幸一下子偏開腦袋:“切,我還不想知道呢。”

席旸長長嘆一聲:“怎麽會有人撒了謊還這麽理直氣壯啊。”

虞予幸抿着笑:“就是。”

席旸:“我說誰?”

虞予幸:“你小祖宗。”

席旸點頭同意:“确實是我祖宗。”

正午的日光并不垂直落下,席旸和虞予幸靠邊坐着,虞予幸在陽光下,席旸在虞予幸身邊。

“下次和我喝酒還裝醉嗎?”過了一段,席旸問。

虞予幸想了想:“你是希望我醉,還是不希望?”

他們前面的座位是沒有人的,此刻席旸的手搭在前排靠椅處,虞予幸問這個問題時,他的手指沒有節奏地敲啊敲,好似在認真思考。

席旸:“如果醉得清醒的話,就醉吧。”

醉得清醒。

這話好妙。

虞予幸腦袋一歪,看着席旸:“你想對我幹什麽?”

席旸笑了:“幹點壞事,”他問虞予幸:“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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