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當着小藝的面聊這些, 不是一般的刺激。
加上小藝這會兒眼神還傻傻的,這份刺激有添加了一份有趣。
席旸是懂得怎麽搞事情的。
虞予幸一邊因為和席旸的推拉情緒上上下下,一邊又因為小藝懵逼的表情很想笑。
虞予幸。
來釣我。
虞予幸擡頭看天, 僅僅只是這麽一會兒的時間,星星又多了好多好多顆。
“怎麽有人這麽直白啊。”虞予幸說。
席旸笑了一下:“這才哪到哪?”
虞予幸其實是有點害羞的, 他不敢看席旸,甚至還拉遠距離,往小藝那邊靠。
但是嘴巴還是要說的:“你還想幹什麽?”
“還有,”席旸說:“很多事。”
虞予幸突然慶幸小藝這會兒在身邊, 他的多巴胺能被克制得分泌不那麽迅猛一些。
在他們不對話的當口,小藝終于發表講話了。
“你倆說啥呢?”小藝問:“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虞予幸:“你不用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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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藝盯着虞予幸看了一會兒,再越過去看席旸:“你倆好奇怪,真的好怪。”
席旸問他:“哪裏怪?”
小藝沉思很久:“說不上來,”他問:“你倆到底在聊什麽?釣什麽?釣魚啊?”
席旸點頭:“對, 釣魚。”
虞予幸嗤的一聲笑起來。
這才是傳說中,真正的高朋滿座啊。
“你們這樣顯得我很呆啊。”小藝笑了。
虞予幸點頭:“你确實挺呆的。”
小藝啧了聲:“怎麽說話的, ”他說完馬不停蹄哦了聲:“對了,計算機的那個作業你做了嗎?”
虞予幸:“……”
是很呆。
虞予幸:“還沒。”
這會兒他們已經到樓下了。
“我早上做了點, 有點難,”小藝說着拿出了門禁卡, 對着門滴了一下:“還想着看看你的答案呢。”
門打開, 小藝先往裏走。
虞予幸跟上。
只是他腿剛邁進去, 手腕就被席旸抓住了。
席旸還把他往後拉了兩步。
“嗯?”虞予幸疑惑。
席旸:“不回去了。”
虞予幸:“去哪?”
席旸說:“去看星星。”
虞予幸:“現在?”
席旸:“現在。”
虞予幸緩緩笑起來, 眼睛彎彎的:“好啊。”
“诶!”
獨自一人進門的小藝又把門打開:“你們去哪啊?”
已經被席旸拉走的虞予幸:“去玩。”
“怎麽現在去玩啊。”
小藝的聲音他們已經聽不見了,所以他只是嘀嘀咕咕:“什麽情況啊這是。”
那邊不過半分鐘, 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十米了。
這個男人很急, 虞予幸沒開玩笑。
“您不覺得您走太快了嗎?”虞予幸終于提出來了。
席旸步伐很大, 虞予幸有種這個男人走一步,他需要小跑十步才能跟上的錯覺。
說完這話的下一秒,虞予幸直接撞到了席旸的背上。
虞予幸笑了起來:“倒也不必停下來吧哥。”
席旸這才好好在虞予幸身邊站好:“是有點急。”
虞予幸唉了聲:“急着幹嘛啊?”
“急着,”席旸在這兩個字後面停了一下:“看星星。”
虞予幸噗的一聲笑了:“不會真的有人大半夜的,急匆匆的,大老遠的,只為了看幾個破星星吧。”
席旸搖頭:“當然不。”
虞予幸眼睛笑:“那是什麽呢?”
席旸:“當然不能這麽說,怎麽能說是破星星。”
“哦?”虞予幸歪着頭看席旸:“那是什麽呢?”
席旸:“是豬。”
虞予幸笑出了聲來。
救命,這就是傳說中就不說破的推拉嗎?
怎麽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也能完美演繹高朋滿座這個詞啊。
救命好爽。
席旸的步伐明顯放慢了,再幾步,虞予幸點了一下他們的手:“就這麽拉着我走啊?”
席旸還是和剛出發時一樣,抓着虞予幸的手腕。
席旸低頭看,也點頭:“有道理。”
下一秒,席旸手一滑,牽住了虞予幸的手:“這樣可以嗎?”
“嗯,”虞予幸很認真點頭:“很上道。”
席旸:“謝謝。”
虞予幸:“不客氣。”
嘻嘻。
嘿嘿嘿。
哈哈哈哈。
席旸耳朵又紅了。
被虞予幸發現。
既然即将得以一個安靜又獨處的環境,這一路上兩人默契得什麽話都沒有說。
虞予幸完全聽從席旸安排也什麽都不問,任由他帶着上校車,上的士,下車,進一棟樓,直上頂層。
從頭到尾,席旸的手始終牽着虞予幸。
目的地是一處燈光昏暗,氛圍極佳的地方。
虞予幸往裏探了眼:“酒吧嗎?”
席旸搖搖頭:“不算是,”他說:“樓下是民宿,這兒也是老板的。”
虞予幸再探了眼:“沒什麽客人啊。”
席旸:“老板開着玩的,只招待有緣人。”
虞予幸好奇了:“你是怎麽有緣的?”
席旸:“老板是我朋友的姐姐。”
虞予幸:“啊……”
再往裏走,虞予幸感覺到了,确實不像是酒吧。
很有意境的地方,種了很多很好看的花,有種詩意與現代結合的感覺。
“來啦。”
左邊的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來一個穿着旗袍的小姐姐:“好久不見啊席旸。”
席旸:“好久不見。”
不用猜,一定是朋友的姐姐。
這個姐姐在看到虞予幸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在看到虞予幸和席旸牽着的手時,明顯大愣了一下。
接着她笑起來:“樓上沒人。”
席旸點頭:“好,謝謝。”
姐姐抿了一下唇:“好早就跟我确定了,生怕有人打擾你們。”
顯然這句話是對虞予幸說的。
這兩天助攻太多,虞予幸已經習慣了。
他對姐姐笑了一下:“謝謝。”
姐姐問席旸:“小政知道嗎?”
席旸:“大家都知道。”
姐姐長長啊了一聲,看虞予幸一眼:“挺帥的。”
席旸:“是很帥。”
虞予幸捏了一下席旸的手。
別聊了別聊了,害羞得尴尬。
“好了,你們上去吧,一會兒我叫人把酒送上去。”姐姐道。
虞予幸疑惑:“還有酒?”
席旸說:“我自己一個人喝。”
虞予幸笑了起來:“我又沒說不喝。”
就這樣,虞予幸和席旸上樓梯了。
樓梯很窄,只夠一個人走,虞予幸在前席旸在後。
關于這個小政。
“是我知道的那個小政嗎?”虞予幸問。
席旸:“你知道小政?”
虞予幸:“有一次放學,我在學校門口碰見有個男生在校門口等你,接你去參加他的生日宴,你叫他小政。”
席旸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握了一下手。
“虞予幸。”席旸喊名字了。
虞予幸:“幹嘛?”
席旸:“你是記性好,還是記性好?”
虞予幸抿了一個笑:“你猜啊。”
席旸輕輕嘆一聲,不知道是自己在解決什麽問題:“對,是他。”
虞予幸又說:“後來有一次我坐公交也碰到他了。”
席旸說:“我知道。”
虞予幸疑惑:“你怎麽知道?”
席旸:“他下車就打電話跟我臭屁。”
虞予幸沉默幾秒:“哦?”
席旸笑。
到樓梯拐角了,虞予幸正好可以趁機回頭看席旸。
只是這不看不要緊。
“啊?”
虞予幸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小花束:“什麽啊。”
席旸說:“花。”
虞予幸當然知道是花。
要是說剛才席旸說的那個跟我臭屁是讓虞予幸小心髒顫了一顫。
這個花,直接讓虞予幸的心跳重打一拍。
“哪,哪來的花啊?”虞予幸愣愣接過去。
席旸問:“喜歡嗎?”
喜歡啊。
當然喜歡。
大小正好的花束,紫色和白色的包裝紙,包着盛得開的虞予幸不認識的花。
反正不是玫瑰。
“嘿。”
不可能會有人收到花不開心,正好現在因為樓梯有身高差,虞予幸拿花點了兩下席旸的額頭:“謝謝。”
他也問:“你從哪裏變出來的?”
“不告訴你,”席旸:“你只管喜歡。”
虞予幸抿一個笑,再哼了聲:“不說就不說。”
花有淡淡的香,即使姐姐的店裏有許許多多的花,但虞予幸手裏的最漂亮。
不接受反駁。
走到樓上,虞予幸明白為什麽這裏是席旸說的,很适合看星星的地方了。
視野特別開闊,擡頭是一望無際的天,低頭是藍城的大半夜景。
“哇哦,”虞予幸走到欄杆邊:“真不錯啊這裏。”
席旸點頭:“很漂亮。”
虞予幸啧了聲:“我現在要是提晚上查寝的事,是不是很煞風景?”
席旸笑:“你們要查寝嗎?”
虞予幸搖頭:“随機,有可能。”
席旸:“沒事,就兩分。”
虞予幸:“你怎麽這樣,敢情不是你的分。”
席旸十分從容:“我宿舍是一定要查的。”
虞予幸挑了個眉,笑起來:“還得是你。”
今晚的夜空非常配合,僅僅和剛才只是相差了一個多小時,天空的星星便多了許多。
雖然還不能嚴格得算滿天繁星,但已經非常非常漂亮了。
虞予幸在這邊拍了幾張,天空的,夜景的。
“幫你拍?”
身後,席旸開口了。
虞予幸馬上點頭,他正有此意,就是當着席旸的面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啊:“某人拍照技術,嗯?”
席旸:“不好看你就删掉,沒關系。”
“喲喲喲,”虞予幸笑了:“這麽委屈啊。”
席旸給虞予幸做了個請的姿勢。
看起來這個男人是認真了,虞予幸站好的時候,席旸嘴都抿住了。
既然這樣虞予幸也不開玩笑,看看天,看看遠方,看看鏡頭。
“好了。”席旸說。
虞予幸狐疑将手機拿回來,但是看到裏面拍的三張,驚訝了。
是的,非常自信,就只有三張。
“可以啊,”虞予幸看看席旸,接着将照片放大:“很好看啊。”
席旸驕傲:“呵。”
虞予幸:“怎麽回事啊?”
席旸再次呵一聲,仿佛在說,這點小事能難得住哥?
虞予幸眉毛一挑:“展開說說?”
席旸這才道:“去修煉了。”
虞予幸:“哪兒修煉的啊?”
席旸:“我有個學攝影的表妹。”
虞予幸長長啊了一聲。
“還不是,”席旸捏住了虞予幸的耳朵:“有人嫌棄我拍照技術。”
虞予幸眼睛彎彎了下來:“就因為這樣去學啊?”
席旸嘆氣:“可不是,教了十分鐘,花了兩頓飯錢。”
“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席旸小朋友學得快,”虞予幸驚訝得捂住嘴:“不會吧不會吧,這世上真的有人十分鐘就學會了這麽精湛的拍照技術啊!”
席旸笑了起來,捏住了虞予幸的臉。
姐姐說的服務員上來了,席旸和虞予幸也在桌子邊坐下。
很涼快,有一點點風。
“就這麽點酒?”
服務員把就放下後,虞予幸不經思考地就說了這一句。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确實有點口出狂言。
“不是不是,”虞予幸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桌上就兩杯,是調出來的酒,每杯都有特別浪漫的顏色。
席旸把淺藍色那瓶推到虞予幸面前:“很能喝啊。”
虞予幸失笑:“不能不能。”
席旸:“不夠再加。”
“不是,”虞予幸解釋自己的說辭:“我以為你要和我大喝一場呢。”
席旸把淺紫色的給自己:“把我灌醉了想幹什麽?”
虞予幸抿嘴笑:“這就不好說了。”
席旸把酒杯拿起來:“別勾引我虞予幸。”
虞予幸愣了一下:“我哪……”
他的話被席旸突如其來的幹杯打斷。
那就一起喝一口吧。
大喝一場對這個氛圍來說确實不合适,這裏的步調一切都剛剛好,從地面傳來的一點熱鬧,樓下微微的音樂,和不會醉的微醺。
“好喝。”虞予幸再喝一口。
席旸把自己那杯也推過去。
虞予幸也順便喝一口。
他吧吧嘴:“怎麽辦,你的更好喝。”
席旸笑了笑,直接和虞予幸換一杯。
虞予幸:“這怎麽好意思。”
嘴裏說這怎麽好意思,卻沒有一點要還的意思。
“虞予幸。”
虞予幸正在觀察杯子上的花,席旸喊了他一聲。
虞予幸擡眼:“嗯?”
席旸:“緊張嗎?”
虞予幸疑惑:“緊張什麽?”
席旸:“我緊張。”
虞予幸:“啊?你緊張什麽?”
席旸若有似無地摸着他的杯子:“我打耳洞那天,你說我看起來很會談。”
虞予幸眨了一下眼睛,緩緩咬住了透明的杯子邊緣。
“昂,”虞予幸聲音很小:“怎麽了?”
真好,虞予幸也緊張了。
他好像知道席旸要說什麽,但又怕不是。
席旸還看着他,眼神溫柔得要命。
背景是點點繁星,是微風,是小提琴的緩慢節奏。
“來嗎?”席旸說:“驗證一下我到底會不會談。”
虞予幸心跳直接到嗓子眼:“啊?”
席旸問:“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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