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這個“高一”屬實震驚了梁丞皓之外的所有人。
“不是, 等一下,”何右右表示有點迷糊:“所以你倆高中搞雙向暗戀啊?”
虞予幸失笑:“确實是這樣沒錯。”
席旸也無奈地點點頭。
吳輝笑了:“早點說開啊,等這麽多年幹什麽。”
蔡小明:“是啊, 我們席旸起早貪黑學習到淩晨一點多是何苦啊。”
小政:“天天為了見虞予幸一面絞盡腦汁是何苦啊。”
何右右:“一下雨就因為不能看見虞予幸下來做操就罵罵咧咧是何苦啊。”
吳輝:“一聽虞予幸和陳紫彤的事就水星記是何苦啊。”
小政:“天天想法子下樓是何苦啊。”
他們的這些話像是電影一般,畫面感撲面而來。
虞予幸咬着被子笑得眼睛彎彎的。
誰不喜歡聽自己男朋友喜歡自己的一些證據啊。
“聽你們這麽一說, ”梁丞皓也聽得樂呵呵的:“虞予幸的苦好像也沒什麽了。”
席旸這不就趕緊問:“他什麽苦?”
虞予幸立馬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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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丞皓:“能說嗎?”
虞予幸自己想了一下,他也想問:“我什麽苦?”
梁丞皓笑了一下:“那就是能說。”
虞予幸再想了想:“你說吧。”
“其實也沒什麽苦,”梁丞皓把杯子放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是第幾次月考, 光榮榜更新了幾天之後,有天早上我們發現,上面虞予幸的照片不見了。”
虞予幸當然一下自己就想到這件事了,但是對面幾個哥的反應更厲害。
“哈哈哈。”
他們幾乎是同步笑了起來,有些甚至還鼓起了掌。
席旸也在笑。
所以很難不懷疑。
“不會吧, 你撕走的?”虞予幸問席旸。
席旸搖頭:“不是我。”
對面小政緩緩地舉起了手:“我撕的。”
虞予幸震驚。
梁丞皓也震驚:“你挺敢啊。”他對虞予幸道:“突然就破案了?”
小政手舉得更高了:“還不是那天他們都在說什麽,把你那張照片撕下來, 高價賣給席旸。”
蔡小明:“我們明顯是開玩笑的啊。”
吳輝笑了起來:“結果就他一個人當真了,下自修之後還真的去撕了, 我他媽笑死。”
何右右:“後來這個家夥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生怕被查到, 學校攝像頭那麽多。”
吳輝:“但好像沒啥事, 根本沒人追究。”
蔡小明:“後來我們分析了一下, 這事要追究也只能是虞予幸你追求, 你不當回事,好像就沒啥事。”
虞予幸愣了一下:“我确實, 沒想過要追究。”
當時他就只是單純的把這事當作是自己一張照片沒了而已。
甚至。
虞予幸和梁丞皓對視一眼。
虞予幸:“還能這樣?”
梁丞皓:“還能這樣?”
梁丞皓舉起杯子往小政那邊遞。
小政疑惑, 但是也和梁丞皓碰杯了:“咋了?”
梁丞皓:“不得不說, 我也差點去撕席旸照片了。”
小政挑了一下眉:“給虞予幸啊?”
梁丞皓點頭:“這就是我要說的,虞予幸知道自己照片不見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也不是追究什麽的,他抓着我問,那是不是他也可以把席旸的照片撕走。”
“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
“操,你倆雙向暗戀怎麽這麽好笑啊。”
“早點說啊,現在孩子會打醬油了。”
“浪費這麽多時間。”
“後來呢?”虞予幸好奇:“高價賣了嗎?”
席旸開口了:“賣給我了。”
虞予幸:“多少錢啊。”
小政笑了起來:“一百塊。”
“卧槽!”
“卧槽!”
幾個朋友齊聲罵。
虞予幸笑了起來:“你們不知道啊?”
吳輝:“不知道啊,”他一把将小政的衣領抓了起來:“你他媽自己默默發財啊。”
小政把吳輝的手打了:“幹嘛!這一百塊錢買我的精神損失不夠嗎?我擔心了好多天,飯都出不下。”
吳輝:“你自己慫怪誰啊,又慫又愛剛。”
小政:“你滾。”
小政罵完客客氣氣地拿起杯子,還站了起來,往虞予幸這邊遞。
虞予幸也拿起杯子。
小政笑了兩下:“真不好意思哈。”
虞予幸卻把杯子往回縮了一下:“那一百塊能還給席旸嗎?”
小政愣住。
“哈哈哈哈,”蔡小明笑得鼓掌:“幹得漂亮虞予幸。”
吳輝:“就是說啊,不好意思你把錢還了啊。”
何右右:“就是,拿出點誠意,就一張嘴叭叭啊?”
小政直接自罰一杯:“滾滾滾。”
這邊這麽鬧,只有席旸還記得這個話題的初衷。
他繞過虞予幸問梁丞皓:“還有嗎?”
梁丞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又哦了一聲:“我想想啊。”
說完他噗的笑起來,往虞予幸那邊靠一點:“席旸是真想知道啊。”
虞予幸:“他是這樣的。”
“那我就再說一個吧,”梁丞皓瞥了虞予幸一眼:“你們三班不是在樓上嘛,虞予幸就為了席旸可能經過的那個瞬間,下課一有空一定要去樓梯間那邊走走。”
梁丞皓想了想繼續道:“其實還挺多次看見席旸的,只是大多數看到的都是席旸下樓的背影,”他搖搖頭:“他是真運氣差,我遇到席旸的次數可能都比他多。”
何右右哎呀一聲:“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覺得遇得少了。”
“喲,這話不錯,”吳輝和何右右幹一杯:“這點你小兩口真挺像,席旸有事沒事就下樓,真不嫌累。”
梁丞皓笑:“挺有意思。”
吳輝也笑:“挺有意思。”
大家一致認同挺有意思,于是大家都舉起來杯。
這種兩個視角湊在一起複盤确實很有意思,一些當初只是我以為的事,最後發現你也是這樣的想法。
已經不能用一個唏噓來表達感情了。
他們還聊到了高三的暑假。
因為過早放假,導致交集更少了。
何右右說他發了很多關于席旸的朋友圈,問虞予幸有沒有印象。
他當初就是欲蓋彌彰的,發給虞予幸看的。
當然席旸是知道這回事的,他也默許何右右做這件事,帶點心裏千分之一或許虞予幸會多看兩眼的心思。
比如有個聊天截圖,席旸說。
「日子好難熬,已經一周沒見到他了」
「十天了」
「半個月了」
「難活」
「出來打球」
但是過了幾天,席旸收到的虞予幸的消息卻是,他和陳紫彤旅游去了。
于是他又叫大家出來打球了。
那次的籃球,何右右的朋友圈是這麽說的。
“有人思念成疾殺瘋了”。
回憶好快樂,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好久。
從餐廳出來,他們直接去了海灘,随便分兩隊玩排球。
打到落日,讓路人幫忙拍了張合照,回去洗個澡就去吃燒烤了。
好像有好多聊不完的話題,從燒烤開始,一直到淩晨一點,說什麽都能笑,平平無奇的東西也能整出許多活,喝多了更是胡言亂語。
接着回去睡覺,接着第二天早早起來去爬山。
在非常合适的快要日出的那刻,爬上山頂,放聲大喊,然後再回去睡覺,醒來一起吃了頓飯,就各回各校了。
此行只能總結兩個字,就是快樂。
無限的快樂。
和朋友在一起真的好快樂,更何況這個朋友裏,還有男朋友。
這次旅行回去,虞予幸好幾天沒有緩過神來,仿佛和這些人綁定在了一起,每天每時每刻,什麽大事小事大家都要在群裏說一說。
要知道席旸和他的朋友們這麽有意思,他高中真的應該沖一下。
哈哈,現在在這兒說什麽屁話。
當然,最沒能緩過來的,還是他和席旸的一些事。
後勁不要太足,白天時不時撞進腦子回味就罷了,晚上還能夢到。
這對住宿不自由的男大來說,真的很慘。
虞予幸以前沒感覺自己這麽色的。
自那之後,他和席旸出門,多少得摸兩下,不摸都覺得少了什麽。
小情侶的日子緩緩過,好像很平和,但其實又很快樂。
雖然看起來是和從前沒什麽太大的變化,該上課上課,該作業作業,但是席旸确實是真的給虞予幸的身心帶來了許多好處。
好像精神上了一個層面,是一種牽挂,還有歸屬。
沒多久,他們就運動會了。
想起上次運動會。
“還是上次。”
虞予幸對席旸說。
席旸把鞋帶一系,敲了敲虞予幸的腦袋:“說什麽廢話。”
虞予幸嫌棄:“摸了腳又來摸我的頭。”
席旸直接摸虞予幸的臉。
虞予幸:“走開。”
席旸笑:“沒摸腳。”
我們席帥哥今天要跑步。
“我還記得你上次運動會短跑第一呢。”虞予幸問:“這次能第一嗎?”
席旸問:“拿第一有獎勵嗎?”
虞予幸:“有啊。”
席旸:“什麽獎勵?”
虞予幸:“獎勵你一個擁抱。”
席旸語氣平淡:“哇哦。”
虞予幸:“哈哈哈,能拿第一當然要拿第一啦,拿第一多帥啊。”
席旸點頭:“行。”
就這一句行,虞予幸仿佛預見到席旸即将賣力了。
他就是這樣,輕描淡寫地把虞予幸的話放在心上。
啊當然當然,沒拿第一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老公怎麽樣都很帥。
戀愛腦虞予幸如是想。
兩人一起去了操場,等了許久,終于等到席旸開跑。
虞予幸直接在終點等他。
短跑很快,幾乎就那麽一瞬間的事。
遠遠望去,大家都做好了準備,虞予幸于是找到了席旸的那個跑道,再與終點拉開一點距離站着。
才站好,他突然聽到不知道哪裏傳來一聲。
“席旸加油!”
是好幾個人一起喊的,在稍微有點安靜的操場,十分明顯。
這聲喊了之後,馬上就有人起哄了。
此起彼伏的加油聲一段一段響起。
席旸加油,席旸加油!
跟着,是裁判的槍聲。
虞予幸緊促眉頭,盯着看,看着席旸漸漸出頭,漸漸與大家拉開距離。
接着第一個沖向終點。
虞予幸抓着水的手都緊了。
得到這個結果,他心上石頭落地。
虞予幸站的正好是席旸能緩沖好的地方,席旸越過終點線後,在一些人的歡呼下,很順勢就往虞予幸的方向跑。
當席旸停在虞予幸的跟前時,剛才的那些歡呼聲,突然變得大了。
大家看到虞予幸了。
接着這歡呼像是浪一般,聲音的目的也好似也變了味。
在席旸往前一邁,站在虞予幸面前的那刻,起哄到達頂點,還有人大聲尖叫。
席旸整個人都在喘氣,但他還是給虞予幸擠出了一個得意笑容。
他也在熱鬧的人聲中,将腦袋靠在虞予幸的肩上。
問虞予幸:“我帥嗎?”
作者有話說:
明天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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