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近水樓臺先得月
當晚,紀言郗吃過晚飯後準備回房間,結果剛起身就被他紀媽媽叫住了。
“言郗,你等一下!”
紀言郗聞言停下轉身看向紀媽媽問:“怎麽了?”
“你和賀肖玩游戲下手也沒個輕重的嗎?多大人了玩個游戲把他臉打成那樣?”紀媽媽是帶着氣問的,賀肖和紀言郗兩兄弟對他來說是一樣的,都是掌心的肉。
紀言郗聽着心裏忍不住呵呵:玩游戲?他管那叫游戲?!!
“知道了,下次我下手輕點。”
“還下次?!玩什麽游戲還帶動手的?”紀媽媽瞪着他問。
紀言郗面上無奈,心裏說着:泡你大兒子我的游戲。但嘴上還是回答:“媽,我知道了……”下次我還打。
紀媽媽聽了後再次瞪了他一眼,才讓他上了樓。
紀言郗擡腳上樓的時候,在樓梯拐角偏頭看了眼紀媽媽。
如果老媽知道這些事,不知道會怎麽樣。紀言郗想着想着在心裏抖了抖,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上樓。
他洗澡的時候,看着那個将近空了的沐浴露瓶子,突然想起昨晚賀肖的行為,無語地輕聲說了句:“幼稚鬼。”
片刻後腦子裏竟飄過了起伏在傍晚那片霞光裏的背影……轉瞬又不受控制地飄過某天晚上在這浴室裏的某個畫面和那在霞紅間起伏的身影……
“靠!”
紀言郗把腦子裏的畫面壓下去,打開淋浴,兜頭沖洗了一頓,洗着洗着,總感覺不得勁,于是溫水變成了冷水,隔太久容易出毛病這話當真沒問題……
同一時間,賀肖剛好也在洗澡,只是他洗的這個澡沒有那麽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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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肖用的沐浴露洗發水和紀言郗用的是同一個牌子,打完沐浴露的時候,鼻尖充斥的都是那股熟悉的味道,雖然和紀眼郗身上的味道相差了不少,也沒有紀言郗身上的好聞,但也已經足夠讓他幻想連篇。
腦子裏滿滿的都是紀言郗的模樣,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脖頸、鎖骨、光裸的上半身、圓翹的臀、修長的腿……無一不讓人瘋狂。
文玩在極致的熱情下會被盤出包漿。
賀肖從浴室出來後,神清氣爽,身心舒暢。他擦着頭發,拿過手機,從相冊裏删删減減挑出幾張滿意的照片留下,然後點開了和紀言郗的微信聊天框。
聊天框裏安安靜靜的躺着他回來的第二天的早上給紀言郗發的那條信息,再往上則都是綠色的框, 一直往上翻到日期是二十多天前,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嗯”。
賀肖看着夾在大片綠色中的那一小塊白,最後什麽也沒做,退出了頁面,徒留兩詞在心裏盤旋。
窮追猛打?循序漸進?還是後者更符合實際。
第二天傍晚,紀言郗從養殖場回來,剛進家門,就聽到紀媽媽和他說:“言郗,我們打算去旅游,養殖場那你能走開不?”
紀言郗聞言想了想,問:“去哪,久嗎?”
“我們打算去雲南那邊,至少也要半個多月吧,回頭看看你肖阿姨想玩多久。”
“肖阿姨也去嗎?”紀言郗問。
紀媽媽說:“去啊,都去。”
都去?那豈不是賀肖那兔崽子也去了?他去了那我不就安寧了?于是脫口就說:“我不去,最近忙新的業務呢,走不開。”
這時候紀爸爸說:“我就和你說言郗走不開嘛,偏不信。”
紀媽媽只能失落地說:“好吧。”
這場家庭兼閨蜜版旅行,說走就走。經過一晚上的路線指定,麻利地收拾行李,第二天下午就嘎嘎出發了。
這一天,紀言郗不用去養殖場,他看着正在收拾的一家子,心裏那是十萬個舒坦,比自己去旅游還要高興。下午甚至心情十分愉悅地幫賀媽媽和賀肖般行李。
他搬行李的時候覺得賀肖的東西少得過分,但也沒多嘴,畢竟東西不夠用的又不是他自己,管他呢。
于是他揚着個足以挂起油瓶的嘴角,将賀媽媽的行李搬上了車,就在他要将賀肖的那小包包也丢進車裏的時候,卻突然聽到紀媽媽說:“欸欸欸——那個是賀肖的,不要放上去。”
紀言郗一時間有點懵,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包,又擡頭看了看紀媽,然後:“啊?”
“我說這是賀肖的,不要放上去,啊什麽啊,你今兒這一天也不懂高興個啥勁,給高興壞了聽不懂人話了?”
紀言郗心想:我高興得有這麽明顯嘛?然後繼續發懵,什麽叫賀肖的不用放上去?
下一秒紀媽媽就為他解開了疑惑:“賀肖不去旅游,我們商量着就讓他過來住,你們兩兄弟好有個照應,他不會煮飯,你多照顧着點他。”
紀言郗那高揚的嘴角瞬間拉平,恍惚間似乎還能聽到油瓶摔到地上炸裂的聲音。
“你說什麽?什麽叫賀肖搬過來?你不是說你們都去嗎?”
紀媽媽有點疑惑紀言郗的反應:“賀肖不去你很不樂意嗎?你這什麽表情,你有事不去賀肖就不能有事不去哦?”
“不是,他剛大學畢業能有什麽事?!”
“不願意他住家裏?你們哥兩多少年了,照應一下能死得你哦?還是說你打算趁着家裏沒人帶人回來鬼混?”
“媽,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言郗只覺得百口難辨。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麽意思?要帶人也不用趁着家裏沒人,27歲了,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媽又不會說你,我還巴不得呢!”
紀言郗幹脆不說話了,反正說不過他老媽。
最後車門“砰”一聲關上,車子揚長而去,只剩下紀言郗和剛進門的賀肖在院子裏大眼瞪小眼……
“哥,勞煩照顧。”
“……”紀言郗感覺自己被兜頭潑了一盆大冰水!
他白了一眼賀肖:“我照顧你大爺!!”說完将賀肖那小包“欻”一下仍地上,轉身上樓。
賀肖看着紀言郗上樓的背影,擡手摸了摸下巴,最後輕輕笑了笑。他過去将包拿了起來,裏面就裝了幾條內褲,一條大褲衩還有一條手機的充電線。随後也跟着上了樓。
紀言郗上樓時在心裏一陣嘟囔。
什麽叫不會做飯照顧點他?不會點外賣?不會出去吃?
再說他就會煮了?他煮的東西就比外賣的安全?還是說他呆一起就不用吃外賣了?
還有他親愛的老媽,您可知你口中的兄弟倆已經有一個發了瘋,人想當您兒媳。
兒媳?紀言郗思維的小火車突然停了下來。
賀肖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啊?看他那性格那身材也不像下面的。
卧槽,紀言郗你他媽在想什麽,呸呸呸!
紀言郗在心裏痛呸了一一通後,剛好走到房門,他擰開走進去,然後很用力地“砰”一聲把門甩上,落了鎖。
他現在心裏就特別不得勁,特別想找個地方發洩一會兒。
煩,想去海灣游泳。其實具體一點來說,他不是想游泳,而是想要那股被海水吞沒,閉上眼睛,失去視覺,任由身體在浮力與重力的撕扯下最終緩慢沉降的感覺。
紀言郗将自己甩到床上,大字型趴着。
不多時,房門被敲響,同時傳來一聲:“哥,開一下門。”
“……”
“不開且滾!”
“可是阿姨叫我住這裏。”
“我還叫你去吃屎呢,你怎麽不去?”
門外的賀肖聞言扯了下嘴角,無聲笑了笑說:“我不能住你房間嗎?”
“滾!你住我房間我住哪?你給我回家去,吃飯不用愁,我每頓吃啥我就給你投喂一份一模一樣的,保準餓不死你!”
紀言郗忽略了他的後半句話,說:“我們不能一起住嗎,以前不都是一起住的嗎?”
“你他娘的也知道那是以前啊?要麽客房要麽滾,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
他說完門外安靜了好一會兒,就在紀言郗以為賀肖已經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好吧,那我打電話告訴阿姨,告訴她我回家了,她問為什麽,我就說言郗哥不給我住這裏,再問為什麽,我就說因為我在追求你。”
行,又是這一招!!!
紀言郗咬了咬牙:“你愛咋咋地,随便你,出櫃還是替我出櫃,老子我今天就不在乎了,操你大爺的狗比玩意!”
這半年來,有時候他不接電話,賀肖也沒真替他出櫃。
賀肖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勾了勾唇,随後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點擊撥號,再打開免提,聲音調到最大後貼上門板。
撥號振鈴的聲音傳來,紀言郗剛剛那份氣勢突然消了一半,他猛地坐起,緊盯着房門。
電話被接起,紀媽媽和藹的聲音傳來,紀言郗眼睛倏地睜大,起身落地三步并作兩步蹦過去、打開房門一把搶過手機,一氣哼成。
“喂?賀肖?怎麽不說話?”
電話裏紀媽媽的聲音還在傳來,紀言郗頓了頓說了話:“媽,是我,那個……我就想問問客房被單換過了嗎?”
“客房被單都拆洗了,沒套上去呢,你都沒去看一眼你問個啥,我以為賀肖要和你睡就沒有鋪床。”
“不,他不和我睡,他睡客房。”
紀媽媽說:“你們之前不都睡一起嗎?”
“他……那啥,大熱天的,睡一起熱得慌。”,紀言郗忽略掉空調,技術拙劣地編着。
“那你給鋪一下吧。”紀媽媽說:“你這怎麽用賀肖手機打電話?”
紀言郗眨了眨眼睛:“我手機沒電了。”
賀肖看着紀言郗糊扯,嘴角始終挂着笑。
紀言郗挂斷電話後,目中噴火地看向賀肖,賀肖則繼續笑着與他對視。
“你真是夠可以的哈!” 話落紀言郗朝賀肖揮了一拳,但卻被賀肖輕易躲過,而且抓住了他的手腕。
“哥,你怎麽還帶打人的,再說我是不是夠可以你得親自體驗一下才知道。”
幼兒園的小朋友開坦克,穩的一批。
這話讓紀言郗在腦子裏還反應了好一會,反應過來後發現賀肖在開小黃車。
“你他媽要點臉!年紀輕輕混成個流氓!”紀言郗狠狠的甩了下手。
賀肖見他是真的生氣了,就放開了他,放開的時候他說:“和你混就不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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