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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渡去了晉遂川的辦公室, 在大辦公室裏吃早餐“開早會”的衆人在兩位當事人都不在的時候，反而神色變得奇怪起來。

嘴上一向和凡芃一樣不太把門的柳禦舟柳科長率先說道：“我怎麽覺得，頭兒和小淩, 很像來真的呢？”

即使這裏大多數人都是腦筋比較直的Alpha，但大家總歸還是特調處的工作人員，觀察細節是到位的。

其實大家都意識到柳禦舟講的這個問題了, 只是沒人敢第一個直接講而已。

柳禦舟這話一出，大家都嘿嘿笑。

凡芃說：“頭兒一直那麽直的嘛。”

有人又提醒：“但小淩長得好看，技術也高超。頭兒以前那麽直，是因為沒有遇到這麽好看的。”

有人開起黃腔來：“技術高超，很容易讓人多想。”

凡芃不客氣地說：“腦子裏都裝着什麽呢，當着小淩的面, 誰敢開這種玩笑不？”

要是晉遂川和淩渡之間的事不是真的，即使當着晉遂川的面開這種玩笑，晉遂川也不會真的生氣, 但當着淩渡的面，大家就不太好意思開這種玩笑了, 主要是受不住淩渡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純潔地看着自己。

凡芃有些不高興, 回去幹活去了。

過了一會兒，柳禦舟叫了凡芃去他辦公室，柳禦舟是凡芃的直屬上司, 凡芃還是信服柳禦舟的, 但意識到晉遂川和淩渡之間的關系好像是真的之後，凡芃還是有點受打擊。那種感覺難以描述，倒也不是吃醋，或者是覺得被搶了喜歡的人，她想了想後, 那種受打擊的感覺類似于“以後要注意和小淩相處的分寸了”那種失落。

凡芃問：“柳頭兒，什麽事？”

柳禦舟小聲對她說：“我這邊得到消息，小淩似乎是被楊相叫去過幾次，小淩是不是會投靠楊相，這是個問題。”

“啊？”凡芃也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了。

別看大家都對淩渡很好，很喜歡他，但在這種站位問題上，所有人都很敏感。

再者，現在晉遂川對淩渡的那個态度，大家都意識到晉遂川似乎是真的要辦公室戀情，真看上淩渡了。

要是淩渡是楊相的人，又迷住了晉遂川，這才是更大的問題。

在晉遂川和淩渡之間，大家自然是一門心思要追随晉遂川的，大家都是晉遂川的人，不會眼看着自己追随的人犯這種錯誤。

凡芃那麽喜歡淩渡，此時也被一盆冷水潑清醒了。

凡芃問道：“柳頭兒，你都知道小淩這事，難道頭兒會不知道？”

柳禦舟無奈地說：“就怕他被迷住了，即使知道，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啊。”

凡芃眨了眨眼睛，“不至于吧。頭兒有這麽沒用嗎？”

柳禦舟道：“你平常機靈點，多關注一下小淩。我會去和頭兒談談的。這事知道的人很少，你別說出去。”

凡芃對保密條例十分清楚，當即點頭應是。

**

淩渡進了晉遂川的辦公室，晉遂川辦公室裏待客沙發前的茶幾上放着幾盒吃食，淩渡一看，就知道是晉國公府特制早點。

晉遂川道：“都是清晨做好專門送過來的，現在吃可能沒那麽熱了，但味道沒變多少。”

淩渡也沒特別道謝，真去坐下吃早點了，又問晉遂川：“你吃了嗎？”

晉遂川慢慢喝着咖啡，“我已經吃了。”

他眼裏帶着笑意，很溫柔的樣子。

淩渡一面細嚼慢咽，一面說了一下楊密魁那邊的事，俨然是什麽事都不瞞着晉遂川。

晉遂川聽後和淩渡談了幾句這方面的工作，就突然問起了另一個問題，“昨天，你和你哥一起去見了楊密魁？”

“是的。”淩渡端着牛奶杯慢慢喝着牛奶，很輕松地回了一句。

晉遂川覺得淩渡給他的感覺變了一點，就像是淩渡的世界裏的月亮更亮了一些一樣。

作為一名精神分析師，淩渡對自己的情況是了解的，他知道自己如今精神狀态明朗很多的原因。因為淩煥回到了家，淩煥雖然失去了部分記憶，但他人是健康的，沒有問題。而且，被晉遂川喜歡着的感覺很不錯，這讓他心情愉悅。

雖然淩渡自己不願意去想，但他也還是要承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楊行屹死了，他感覺那束縛自己的一道枷鎖解開了，并且，楊密魁答應他，不會安排他之後配婚。

最後那一點，被楊密魁施舍的那點自由，楊密魁也可以随時收回去，作為一個Omega，就要受到更多不合理的限制，這絕不可能讓人心情舒暢，但淩渡現在在做的事，就是要改變這一切。争取這種改變，也不是他一人在做的事，還有很多人也有這樣的目标，這對淩渡來說，就像是他頭頂的光芒，以至于讓他也散發光芒。

這可能就是晉遂川發現的，現在的淩渡和剛進八處時的淩渡的不一樣的地方。

晉遂川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楊密魁那邊的事，但他不能确定，淩渡和淩煥到底去做了些什麽。

晉遂川問：“和楊密魁接觸談事的人，是你還是你哥？”

淩渡挑了一下眉，“當然是我。因為一直是我在跟進這件事。”

晉遂川控制着自己身體裏和意識裏産生的那種類似于“吃醋”的排斥其他Alpha特別是楊密魁的感覺，注視着因為吃早餐而額頭隐隐泌出一層細汗的淩渡，他把本來放在辦公桌上的紙巾盒子遞到淩渡跟前去，讓他用紙擦擦，這才又說：“你膽子是真的大。難道你和你哥，一直都是你在扮演Alpha？以前在警察局也是？”

淩渡沒有瞞着，但也沒有多說：“最近使用我哥的身份比較多。不然，一個Omega，每天被關在家裏，哪裏也不能去了。”

晉遂川同情起淩渡來。

要說，作為Alpha，基本上都屬于較外向，非常需要廣闊天地，喜歡到外面闖蕩的性格，像晉遂川的父親那樣的比較宅的Alpha實在不多。

這些Alpha都這麽熱愛廣闊天地了，但那些他們追求的Omega卻總要被關在家裏，這些Alpha們産生同理心，覺得這對Omega身心不好的人，卻并沒有多少。

奇哉怪哉。

以前晉遂川的母親就提出來：“Alpha就想着到外面四處跑，偏生Omega不行了嗎？Omega不是人？”把不允許她帶着孩子出門旅行的人的嘴堵住了。

晉遂川說：“Omega權益法案叫Omega約束法案才叫名副其實。越早改變這些情況越好。”

他語氣認真，神色深沉，淩渡多看了他一眼，繼續吃早餐。

**

淩渡從晉遂川辦公室裏出來後，柳禦舟就以有工作要彙報為由，馬上進了晉遂川的辦公室。

晉遂川正坐在淩渡剛才坐過的沙發上想事情，見柳禦舟有事要談，他就把這“下屬”專用位置讓給了柳禦舟，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問：“是有什麽事？”

柳禦舟臉上沒有平日裏那種不正經，認真地說道：“頭兒，小淩被派去一處時，就有傳言說小淩是楊相一系的人。”

晉遂川颔首道：“我聽到這種傳言了，但這不可信啊。”

柳禦舟皺眉道：“小淩，我們大家當然知道他能力很強，性格也不錯，大家也都比較喜歡他。但是，要是他真的投靠了楊相的話，我們的确還可以和他共事，但您卻不能過分輕信他了。”

柳禦舟都用上“您”這個敬詞了，晉遂川知道他的意思，但晉遂川不能把真相告訴柳禦舟，他認真看着柳禦舟，說：“我知道這些事，也明白要怎麽做。你們相信我，就行了。”

柳禦舟很發愁地說：“頭兒，歷史上有多少英雄栽在美色上，您要引以為戒啊！”

晉遂川：“……”

**

淩渡回到了Omega精神與記憶恢複的工作組，任同很高興地把組長位置又還給了他。

在一整天的繁忙工作之後，傍晚，淩渡決定去晉遂川家裏，先驗證他的信息素調整器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吱：有讀者大大不知道你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淩煥：我是火，是哥哥。淩渡是水，是弟弟嘛，這很容易區分啊。

淩渡：你就只比我早出生幾分鐘而已。

淩煥：幾分鐘也是早嘛。

淩渡：……

晉處：淩煥，要不，你就把哥哥的位置讓給淩渡吧，他可能比較想做哥哥。

淩煥：……

淩渡：……

吱：…………………………我們還是應該尊重一下自然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