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暗中謀算

不過,這樣輕松悠閑的生活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三天後葵羽就帶着天魔族人趕到了魔都,當天晚上,魔尊重樓在魔宮設宴款待多年未見的葵羽天魔女。

宴席上,一群豔圝麗的魅魔翩翩起舞,被圍在中間的那個正是族長魅央,他親自領舞,雙目泛着水波看着魔尊,似是待君垂憐,對此葵羽眸中露出異色,別以為她沒看出來,重樓你看那個魅魔族長的時候,唇上帶笑、眼底冰寒,就這樣還想誤導我,讓我以為你貪戀美色?

其實葵羽當真是誤會了重樓,一根筋的他對付情敵只能想到決鬥,所以重樓現在正在心裏不滿溪風這次做事的不牢靠,說好了把魅央搞定了不會再纏着他的啊,怎麽現在又冒出來了!

溪風在下面忍不住流了冷汗,該死的他怎麽忘記了,因為祭典是魔族大節,所以各方種族都能參與,這才讓魅央以準備祭典的名義又跑回了魔都,這家夥的新晉高等魔将身份雖有水分,但作為一族之長還是有點實力的,其他普通魔族根本攔不住他。

暗自給不識相的魅央記上一筆,溪風遞給重樓一個歉意的眼神,重樓收到之後悄然皺皺眉,心想等祭典結束了一定要把這個家夥有多遠扔多遠,絕對不能讓飛蓬誤會了!

想着,重樓轉開了眼神,面前這個才是他需要警惕的,他對葵羽道:“多年未見,這次你怎麽有興趣親自出來?”

葵羽輕笑道:“神魔大戰剛剛結束,有些情況根據族人的禀報,我覺得有點不對…”

重樓挑眉:“哦?願聞其詳。”

葵羽似笑非笑道:“五帝生性謹慎克制,按理說魔尊你派妖魔去神界大肆殺戮以他們的性格是不可能放任的,偏偏他們就真的沒管。”

重樓不動聲色道:“也不一定,神界這些年腐化現象加劇,五帝不可能沒發現,他們很可能是借刀殺神,優勝劣汰。”

葵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可問題是,這樣有損神界的決定,雖長遠有利,但太容易留下把柄…而且,救回太子長琴,勸回祝融、共工,可是需要衆神信服的,更別說掐準時機去開啓護界法陣、封印神魔之井而重創你,這都需要絕對的實力,整個神界誰能做到?”

重樓沉默不語,卻聽見有魔插話:“也就是說,神界那邊天帝有隐藏的暗手?天魔女是指誰?”

重樓和葵羽都一愣,居然有魔敢在他們談正事的時候直接插嘴?擡頭一看,正是魅央。葵羽皺了皺眉,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心想一個魅魔這點姿色也敢亂抛媚眼,而且如此插話當真沒有眼色;重樓看出了葵羽眼中的嘲諷,覺得心累,直接揮手道:“退下。”

魅央眸色幽怨地瞧了重樓一眼,卻終究不敢造次,老老實實退下了。葵羽見狀調侃道:“魔尊,你的追求者檔次下降了。”

重樓神色冷峻道:“這與本座何幹,不過一個魅魔而已。”話語再次轉為嚴肅道:“天魔女,你懷疑是誰?”

葵羽緊緊盯着重樓,重樓面色絲毫不變,她心裏冷笑,如果不是景天,說不定她真會被蒙過去呢,但是将軍…她非救不可。最終葵羽似笑非笑地看了重樓一眼,露出一抹溫暖思念的笑容道:“這樣的布局方式,當真是熟悉之極呢。”

重樓的眸光微微一沉,但是仍然堅持沒露出破綻,便聽葵羽繼續笑道:“冷靜全面,足智多謀,相當令人驚豔,也…讓我懷念。當初未說出口的思慕,如今想來,當真是…後悔了啊。”沒等重樓有所反應,她的語氣就轉為淡漠道:“今日麻煩魔尊為我接風洗塵了,我累了便先去休息。”

重樓看着葵羽的背影,手握緊酒杯,抿抿唇幹脆直接在宴會上消失了。下面的幾位魔将如溪風、五靈已經見怪不怪,玄霄和藏在暗藏的青竹都若有所思,只有魅央眼中露出不甘之色,卻不被任何魔将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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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

飛蓬知曉葵羽今天晚上赴宴之事,料想宴會結束怕是得到深夜,重樓應該不會過來了,就幹脆沐浴了準備早點上圝床休息,結果剛剛洗完跨出浴桶,連亵衣都還沒換上,就聽見背後空間扭曲的聲音。

重樓心裏對葵羽的話難免有些吃味,又懷疑葵羽和神界有聯手救飛蓬的趨勢,結果剛剛從空間裏出來,就看見飛蓬挺拔白圝皙的裸圝體,水珠從發圝絲上一滴滴下落,在身上留下模糊不清的水印。

背後的呼吸驟然急促,飛蓬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被空間之力直接拉着仰躺在床圝上,身上覆上魔族灼圝熱的體溫,雙圝唇被狠狠咬住,力道之狂放令飛蓬皺起眉頭,重樓的吻霸道強圝硬,占有的意味表露無遺

飛蓬心中苦笑,他當然能看出重樓眼中燃圝燒的獵獵火焰,已經一個月了,而且葵羽…今圝晚重樓八成是被刺圝激了吧…猶豫了一下,神将順從了魔尊的糾纏,主動環上對方的腰,這份鼓勵卻使得身上的魔動作變得更加肆意…

魔界的月光飄入屋內,床榻不斷震顫着,裏面時不時傳來低啞斷續的呻圝吟,還有粗重低沉的喘圝息,直到天光破曉…重樓才抱着昏睡的飛蓬直接瞬移到了玄水閣的浴池,直接布下結界告知外面守夜的魔自己的到來,重樓滿意于暗部的魔族都很老實的沒有好奇他的私事。

轉頭輕圝吻懷裏昏睡的神微凝的眉心,清洗的動作盡可能溫柔,重樓眼底有着懊惱,他居然因為葵羽的幾句話失了分寸,而飛蓬自始至終的容忍更助長了他無節制的索取…

直到沐浴完畢,穿好衣服,回到寝室,飛蓬都一直沒醒,重樓也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着他。待到天色大亮,來找魔尊的溪風和青竹不得不從魔宮找到真魔殿的偏殿。

對此,重樓有些不耐煩,走出寝室,卻見青竹單膝跪下,向他告罪道:“尊上請息怒…魅央深夜妄圖闖入真魔殿主殿寝室,正好輪到屬下守夜,勸阻不成後發生争鬥…屬下失手殺了他。”

重樓不由一愣,自從被絲莉暗算後,他手下暗部勢力便多了一個守夜的任務,只是魅央…重樓看向溪風,溪風也輕輕點頭,重樓恍然,他的心腹這是特意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啊。

如此,重樓神色淡定道:“既是因本座而起,那麽,青竹你和本座去一趟魅魔族吧。”左右不過一個魅魔族,告知經過,去留随意罷了。只是,魅央怎麽敢再次擅闖自己寝宮呢?心裏多了一縷懷疑,重樓猶豫了一下,道:“稍等片刻。”

見重樓轉身回了寝室,溪風和青竹對了一個眼神,溪風輕聲問道:“魅央有沒有說什麽?”

青竹不解地搖了搖頭道:“沒有…而且他很清醒,也不像是被控制的樣子。”

很快重樓就又出來了,飛蓬仍然未醒,他只好留下了字條,然後溪風就看見魔尊全力在寝室外布下了一層結界,便帶着青竹直接空間轉移到魅魔族了。

溪風皺了皺眉,早退的葵羽天魔女…明顯折騰了一夜的魔尊和神将…中途去外面透氣卻擅闖魔尊寝宮的魅央…殺了魅央的青竹…去魅魔族的魔尊,溪風搖了搖頭,出了偏殿,卻低聲喚來了暗部所屬,讓他們小心謹慎,注意有無…神族的蹤跡。然後他轉身飛回了魔宮,還有一大堆魔務沒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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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魔族魔都據點

葵羽居于上首,旁邊坐着一個青年男子,透着隐約的神氣,臉上還帶着半邊面具遮住臉頰,但是站在下面的是此地的負責人天銳,忠心的他全然當做沒看見。

天銳恭敬對葵羽彙報道:“當初神魔大戰結束後…就這樣,玄霄帶回來的那個戰俘飛景在絲莉死後被魔尊軟圝禁在了偏殿…魔尊最近常常去過夜,疑似與之夜夜笙簫。”

聞言,景天嘆氣,葵羽死死抓着主位的扶手,勉強冷靜地聽着天銳繼續道:“昨夜,魅央在族長的啓心瞳影響下闖了魔尊寝宮,但是魔尊是在偏殿過夜的,今早還在玄水閣出現過,現在魔尊已如計劃所料,和暗魔将青竹去魅魔族了。”

葵羽冷聲問道:“你還有其他各國在這邊的負責人,有沒有查探過…他的身份?”

天銳了然道:“都查過,但都只知其名不知其人,飛景,懷疑是假名,另外可以肯定他武技和劍術都很高,不然以玄霄素來痛恨神族的态度,不會與之相交。”

葵羽又問道:“說實話,你是怎麽想的?”

天銳愣了一下道:“屬下本以為飛景是個實力不錯而且忠于天界的神族,不然也不敢夜探真魔殿意圖刺殺魔尊,就是運氣當真不好,居然被魔尊給…但是後來,素來不近美色的魔尊親自帶他到玄水閣沐浴,還時常探望、留宿,對此其他各族負責人…”

葵羽臉色一片鐵青,景天抽了抽嘴角,天銳不由閉上了嘴巴,但是葵羽又強自冷靜下來道:“繼續說。”

天銳猶豫了一下道:“魔尊的态度不像是對敵人,更不像是對禁脔,我們私下裏猜測…魔尊是不是遇上了…真愛?”

“噗”景天忍不住笑了出來,被葵羽狠狠瞪了一眼,他幹脆聳聳肩道:“他們兩個的糾纏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真愛也沒什麽,你覺得在逃離和軟圝禁之間,他會選什麽?”

“風雲之子,焉能被縛?!”葵羽毫不猶豫回答道。

景天露出爽朗的笑容道:“這就是了,反正他是想走的,而我們的目的是幫他走,這就足夠了。”說着看了一眼天銳,葵羽挑眉道:“天銳是我的心腹,而且也是當初人神聯軍中的将領…所以你有話可以直說,就算是他的身份也無妨。”

景天輕嘆道:“你我都算是對他們的糾葛很了解的,我說句實話,你和夕瑤都很好,但是…飛蓬他更像一把劍,需要對手需要戰鬥的利劍,所以六界五行,只看上了一個重樓。”

葵羽的手驟然縮緊,指尖幾乎陷入掌心,這也是她最痛苦的事情,飛蓬為重樓做了太多,從神戰紀元到現在,她看在眼裏,卻倔強不肯認輸。

這時震驚的天銳才反應過來,聲音顫抖問道:“你們說什麽?飛景是…将軍!!!魔尊他怎麽敢!!!”

得,又一個飛蓬腦殘粉,景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且,魔族本無欲無求,可是飛蓬墜入輪回後,重樓去追了一千年…可見他不是無情,大概是開竅晚了點?所以飛蓬後來是不是被迫的,未嘗可知。”

天銳臉色發黑沒有理會,葵羽卻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就算兩圝情圝相圝悅,你此番前來不都是為了…拆散他們嗎?”

景天不由失笑道:“飛蓬要恢複實力自然不能留在魔界,等回神界養好傷,估計以他的性格依舊會選擇鎮守神魔之井,到時自可回歸原點,那才是飛蓬想要的生活。”而且方便和重樓一起,想打架打架,想偷閑偷閑,不得不說當真是面面俱到!

葵羽抿抿唇道:“罷了,不說這些,現在飛蓬在真魔殿偏殿已經是肯定的了,那麽我直接去?”

景天點頭道:“自然,天魔女你現在就可以去了…記得看見飛蓬的情況別失了理智。”想也不用想,飛蓬肯定被紅毛折騰了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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