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哼！”

飛蓬面色有些茫然，溪風幹咳一聲，在幾位同僚如刀般渴求真相的視線中開口：“飛蓬将軍，天魔族最初堕魔之因，是葵羽玄女為‘汝’堕魔，在之前，對神族長老團陷害之舉不滿的他們……本身沒想到除卻退隐還有堕魔能選。”

重樓最後臉色不悅的總結了一句：“天魔族全是汝之簇擁，不是葵羽的！”

表情數變，才明白真相的飛蓬尴尬避開魔将或震驚或慨嘆或忍笑又或同情的眼神，風神術突然啓動，處于抑郁中的重樓還沒反應過來，其身影已然離去：“不管了，本将先給九天送信，再去天魔族……重樓，待共工死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被心上人抛下的魔尊面容青一陣白一陣，半晌才收斂暴走的氣場：“本座去天魔族，最近的魔務交給你們。”

幾個魔将趕忙點頭，溪風瞅着重樓急匆匆飛身而去的身影，突然高喊了一句話：“尊上，對付挑戰時不妨吃點虧，傷勢表現明顯一點！”遠方的紅影停滞了一下又動，明白魔尊已聽進去的首席魔将滿意颔首，接着被好奇之極的同僚團團圍住，不得不從頭說起。

又五年，天魔族

“葵羽，汝是最後一個，這般，汝等還有異議否？”姿态灑脫的抹去唇角魔血，魔尊的眼底盡是璀璨的笑意。

見狀，使出渾身解數仍敗下陣的天魔女葵羽分外不悅，可在眼神掃過眉宇微鎖的神将後，只能咬牙抱拳認輸：“私事已了，吾等認敗，魔尊貴人事忙，便不留汝做客了。”

但被送客的重樓亦不是省油的燈，他走下臺正大光明意圖把飛蓬一并拉走：“不知道瑤姬和九天準備好沒有，不如回去問問？”

難不成将軍在吾天魔族就收不到消息了嗎？！在場天魔族高層于心底異口同聲怒吼，然接連不斷落敗的他們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多年未見的信仰，意欲以真情留下昔日的神軍統帥。

此等暗潮湧動怎麽可能瞞得住敏銳多智的神族第一戰将？飛蓬忍不住揉了揉額角，莫名很想找個沒重樓也沒昔日部曲的安靜之處……萬事不理的好好睡上一覺——這十年來，你們不亦樂乎的相互捅刀還沒玩夠嗎，本将都要看夠了！心底如此想着，可對自己人素來縱容的飛蓬怎麽可能說出口，他一如既往的溫聲笑了笑，一語讓重樓的臉色先好又壞，而天魔族衆人彎起唇角：“也好，先回汝之魔宮……各位，歡迎去照膽神泉見吾，日後，本将當長居于照膽主泉眼範圍。”照膽劍主在泉眼附近開辟一個小型空間，當是不難。

話音才落，神将已先行一步，魔尊意味不明的冷冷睨了得意難掩的天魔族衆高手一眼，迅速跟了上去。半路，沉默不語的重樓抿抿唇忽然道：“飛蓬……”

狀若無事的輕笑即時應聲：“嗯？”

“等你突破，我們再戰一場吧……”重樓沒有去看飛蓬的反應，只淡淡說道：“上界主位，你我平分如何？”

飛蓬的身影一僵又恢複原狀：“汝覺得，吾很想……奪回神界領地？”強壓下直接喚重樓“魔尊”以談判的怒意，他努力平聲問道。

“非是如此，飛蓬。”重樓的話語多了一縷苦意：“或許你不在乎，甚至現在都還隐居于龍潭的天帝亦不以為意，但九天、蓐收呢？他們若是出言請你帶領神族重複榮光，你真能拒絕嗎？”

這一回，飛蓬步伐停了下來，之前一直強壓的最大問題再難抑制：“神族大勢失利，看似平等、實則魔族為尊。”冰肌玉骨、紅顏似雪，盡顯冷靜與睿智，然天帝帝女不像魔尊所想意欲勸說神将光複神界，而是直言不諱告知實情，并抛出重擔：“能重現神族全盛時期榮光者，唯君而已……是故，要不要去做，決定權全交于你神将飛蓬！吾、蓐收，還有葵羽及天魔族，甚至是夕瑤，都會聽令于汝，不管你作何決定，此言無悔。”

飛蓬苦苦一笑，自他輪回轉世直至魂飛魄散、重樓攻入神界一統兩族，迄今已百萬年，大家的支持絲毫未變，這份信任是榮耀又何嘗不是……沉甸甸的責任？真正不被魔族平等相待者，無非是神族的中低級族人，因為不是強者，所以在如今弱肉強食的上界自然過得不好。可自己若是出手，出現損失的只會是從始至終追随、信任自己的部衆，畢竟那些需要拯救的神族，根本沒反抗大勢的能力。

“魔尊還是早作打算的好。”飛蓬偏過頭眺望遠方：“本将去一趟龍潭。”陛下縱不出手，亦不能無視。

沒有覺得意外，重樓的腳步無有停留：“既如此，本座靜等神将之抉擇。”我衷心希望，你不要打破吾保持百萬年的微妙平衡，若以自己親信之損失換取不知汝昔時盛名與付出的低弱神族之生存，未免太過不值。

龍潭空間

“總體上，朕創造的神族現下處在下風，但因弱小而受欺淩而亡者，只限于……都不怎麽認識的低級神族。”伏羲的面容在袅袅青煙裏隐隐約約，飛蓬目不斜視的正色聽着：“九天是朕之神女，自然着眼于神族整體，然飛蓬，汝當年在戰場上以少換多、以柔克剛，如今倒不妨再用一用。”

藍眸中精芒閃爍，飛蓬躬身一禮，眸光卻投向笑而不語的神農：“地皇陛下，若吾神族中低級族人有所突破、相互學習，魔族應該是沒道理阻攔吧。”

“狡猾！”忍不住笑罵了一聲，神農放下茶盞：“飛蓬，你是打算鼓勵神族現在的門派不要敝帚自珍，而是加強交流對吧？”

見飛蓬輕輕颔首，女娲微笑着提醒了一句：“既如此，不妨交給愛鬧騰的小輩去玩玩……”語氣一頓，她意有所指道：“只要小心點，莫被砸了場子便是！”

眼眸心領神會亮起，飛蓬翹了翹嘴角：“多謝人祖提醒。”他又看向若有所思的伏羲和神農：“兩位陛下，這一代風雲之子淩霄是吾之弟弟，又是地皇陛下傳人的伴侶，其性格跳脫，晚輩打算讓他管管庶務磨練一下心志，如此開宗立派方為最佳途徑，不如您兩位賜個名兒如何？”再不管事也是高高在上的祖神，本将倒要瞧瞧，有沒有魔族老資格強者敢冒大不韪，在得天帝、地皇禦賜名號的宗門立派大典上胡鬧的。對此，伏羲、神農相視而笑，女娲則以三族之戰欠了飛蓬人情為由亦摻和了一手……最後，神将抱着得到三皇題字的牌匾，心滿意足離去。

5、現世盡安穩

“飛蓬那次出手震驚整個盤古大陸，神族年青一代更是自此以其為首，其後九泉神器，重樓得炎波、飛蓬得照膽……”她嘆息一聲：“重樓，你自己只怕是不知道的，汝得飛蓬為對手，回歸時的笑容有多燦爛！”重樓一怔，淩霄、岳霖眼睛閃閃發亮，瑤姬垂眸搖首：“那明顯是我族少年情窦初開的樣子，出現在急匆匆閉關準備再戰的你身上，怎麽瞞得過兄長？他當時就派人去查了……”地皇之女幽幽一嘆：“重樓，其實，有些事情遠比汝想的更早，三族盛世……呵，兄長早從人才輩出之世上看出了盤古大陸烈火烹油之勢，非吾族之大才，能不留便不能留，神族那邊亦是心知肚明。”

重樓的手不自覺一緊，岳霖、淩霄更是屏住了呼吸，瑤姬淡漠的笑了笑：“汝、女醜和吾是我族重點保護和培養的對象，神族為九天、夕瑤和後來的葵羽三位玄女，飛蓬……不在神族暗中保護對象之中。”她低低一笑：“你覺得呢？”

“因為我？”話語有些沙啞，重樓眼底隐現淚光。

瑤姬輕輕點頭：“最初是因為你，兄長收回了暗中除掉照膽劍主的打算，待三族之戰爆發，再想動手……”她抽了抽嘴角：“飛蓬大勢已成，哪裏是暗殺和反間能解決掉的？雖然沒有長老團，但他憑自己得到了神族年青一輩包括九天在內的誓死追随，以及資格老的神族強者中、刑罰之神蓐收的支持和幫助。”瑤姬美目裏閃爍感嘆：“在你因共工反叛被抓後，兄長對飛蓬很是感激，曾經的獸族王子、炎波之主被遺忘，是最好的保護。而後随戰場明裏暗裏交鋒算計，兄長對飛蓬再無一絲小觑，那時候，神族第一戰将的确是戰場最耀眼的新星，說句實話，比你強多了。”

“等等。”重樓苦笑一下：“三族之戰後期我被囚禁，你跟着父神知道很多自是正常，然之前……”瑤姬笑而不語，重樓稍稍皺眉又舒展開來：“對別族年輕強者出手，若是暗地裏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