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新的宇宙未解之謎出現了:柳琪元的賀卡上到?底寫了什麽!
他到?底寫了什麽!!!
——《盟主日記》
柳琪元送的賀卡被林翡拿到?山上去燒了。
火焰吞噬, 紙張卷曲,邊緣現出內頁規整的黑色水筆字,林翡飛快捂住眼睛,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鄭悅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 “只?是一張賀卡,萬一人家真?的只?是祝你重?陽節快樂呢?”
“不是你跟我說的他喜歡我?”林翡反問。
鄭悅抿唇,摸着下?巴仔細回想?自己?最近觀察所得, “我覺得我的判斷沒有問題,做操的時候他真?的一直在看你,而且他也沒有給別人送賀卡, 嗯……還是很有可能的。”
賀卡外頁立體的燙金花紋在火焰中閃爍瑰麗色彩, 林翡用樹枝挑起, 待全部燃燼,鞋底在泥地上狠搓幾下?, 就連渣都不剩了。
這?地方的小學生都是漫山亂竄, 兩個路過的男生一直回頭看她,不知她給哪家的鬼燒紙,感覺怪滲人的,林翡擡頭看去, 兩人拉扯着跑了。
當天晚上,林翡把這?件事告訴了柳葉兒, 本意是狀告柳琪元不分?尊卑, 竟敢肖想?堂堂武林盟主, 柳葉兒臉上卻露出暧昧的神情, “我們秧秧長大?了, 開始有小心思了。”
林翡大?怒,“我對他沒心思!是他自作多情!”
柳葉兒說:“那你都沒有看到?賀卡內容, 怎麽能斷定他是自作多情,萬一是你自作多情呢?”
如五雷轟頂,振聾發聩,林翡坐到?床邊,震驚得久久無言。
本以為燒掉賀卡是解決掉大?麻煩,沒想?到?現在成了死無對證。
林翡左思右想?,決定第 二天上學管柳琪元再?要一張。
Advertisement
“原來那張不小心弄丢,找不到?了,你再?重?新送我一張吧。”林翡想?想?又補充,“內容也要跟原來那個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能少?。”
柳琪元垂眼盯着數學課本,不說話。
林翡胳膊肘撞他胳膊肘,“問你。”
柳琪元搖頭,“不寫。”
林翡費解,“為什麽,我真?的是不小心弄丢的。”
“你真?的是不小心弄丢嗎?”他偏過臉,瞳孔泛起濕潤的哀光,“他們跟我說,看見你在山上燒東西,你把我的賀卡燒了吧。”
如五雷轟頂,振聾發聩。
林翡事後回想?,她當時的表情已經整個招供了,眼睛瞪老?圓,嘴巴張老?大?,如果是一格漫畫分?鏡,必然要配上無數用來代表震顫的放射線條。
尴尬得想?立即鑽進桌洞。
放學後林翡找到?鄭悅,“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鄭悅一百個冤枉,“我天天下?課跟你待在一起,放學就回家,哪裏有時間告訴他。就不能是別人看見告訴他的?你燒的時候,就應該找個更隐蔽的地方嘛……我覺得你根本不應該燒。”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林翡氣得揮胳膊蹬腿,“煩死了煩死了!”
鄭悅勸說:“算了,別想?了,燒就燒了呗,除非你也喜歡他,不然也沒什麽可惜的嘛。”
言之有理,林翡說:“那随便?他吧,反正我明年就要走了。”
十月的天高而遠,水鄉小鎮,氣候潮濕溫暖,遍野仍是綠意茵茵,鄭悅揚手把書包一扔,河灘邊的草地上躺下?,“你走了,我再?也不能跟你一起玩了。”
林翡挨着她躺下?,書包枕着頭,“你問沒問你媽。”
鄭悅也把頭枕在她的書包上,“問了,我媽說奧運會沒有跳皮筋這?個項目,就算有,她也不準我上體校,說那都是不正經的人上的。”
林翡“啊”一聲?,“我哪不正經了。”
“你不一樣,你是教練選的嘛。”鄭悅比林翡更早接受現實,“而且我也不能像你一樣跳級,我媽說,你本來就不是我們這?個地方的人,你就是暫時來一下?,最後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林翡沉默。
鄭悅忽然又扭頭看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走了以後,會想?起我嗎?”
最近頻繁聽到?‘喜歡’這?個詞,林翡下?意識心緊,都有點不敢看她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你在那邊會有別的朋友嗎?”鄭悅翻個身,手肘支着額頭看她。
“應該會有吧。”林翡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既期待體校的新生活,又不jsg想?面對與親人和夥伴的分?別,每次想?到?這?事心裏都堵堵的。
鄭悅見她情緒不高,岔開話題:“翠翠姐呢,最近還遇見那黃毛嗎?”
就在鄭悅問完這?句話沒幾天,周日上午,黃毛竟然找到?家裏來了。
早上吃手擀面,張阿姨在門邊的菜圃拔了一把小蔥,聽見門外有人喊“阿姨”,擡頭見是個生面孔,問找誰,那黃毛說:“找翠翠,我跟她約好的。”
翠翠的人際關系很簡單,林翡、陳淼和鄭悅,除此外再?沒有第 四個人,這?人頭發半黃不黃,站沒站相,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也不知道哪條陰溝裏蹦出來的癞蛤蟆。
張阿姨“哦”了聲?,也沒給他開門,徑直回屋去了。
過了半分?鐘外公?出來看,問他:“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黃毛馬上立正稍息,“爺爺好,我叫張毅。”
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外公?搖頭笑笑,“翠翠還在睡覺。”
“那我進去等她?”黃毛兩只?眼睛在花園裏瞟。
外公?沒言語,轉身走了,回屋給陳淼家打?電話,聽見陳淼媽在電話裏扯脖喊:“秧秧外公?問你,你們班有個叫張毅的沒有。”
陳淼連滾帶爬從樓上下?來,嘴裏罵了聲?“靠”,他媽朝他屁股上踢一腳,“怎麽還學會說髒話了。”
陳淼抓起電話,讓外公?千萬別放他進家,說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外公?心裏就大?致明白。
翠翠長大?了,也長漂亮了,事是挺正常的事,人是不是正常就不知道了。
陳淼媽問怎麽了,陳淼鞋都沒換就往外跑,聽說張毅在老?別墅的大?門口蹲着,特意繞路從後門進的,張阿姨給他開的門,神神秘秘說:“看着不像什麽好東西。”
陳淼點點頭,從後院的小門進屋,穿過客廳,大?搖大?擺從前?門出去。
張毅蹲在地上抽煙,看見他穿着拖鞋出來,一下?就站起來了。
“你有事?”陳淼兩手插兜看着他笑,“一大?早蹲這?兒要飯呢。”說着還回頭看,“早上吃擀面,還沒好,要不你再?等會兒,吃剩我給你擡碗面湯出來。”
“操你媽的。”張毅摔了煙蒂。
陳淼一點不生氣,走近了隔着鐵門朝他點點下?巴,“要點臉行不行,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模樣,就你也配。”
“你他媽給我等着。”張毅手伸進鐵門裏指,“你等着。”
這?個年紀的男生嘴欠手也欠,還很要面子,陳淼比他高半個多頭,朝前?一步就抓着他手往下?撇,“自己?要當二流子當你的去,別來禍害人,再?來糾纏她小心我廢了你。”
張毅一條胳膊被陳淼擰着,臉和半邊肩膀卡鐵門上,嘴裏不停罵,林翡剛好下?樓上廁所,聽見外面有人說話,褲子都沒提利索就跑出來了。
她吓得猛吸了口氣,“吧嗒”着拖鞋往回跑,想?着上樓去拿寶劍也來不及,進廚房把張阿姨的擀面杖搶走了,高高舉起跑鐵門邊,“走開!不準在我家!”說着還要拿擀面杖往鐵門外面捅。
陳淼騰出一只?手把她往身後扯,松開張毅,把他朝外掼了一下?。
外公?出來說:“你走吧,我們家翠翠高中不談戀愛,你喜歡她可以上大?學裏追求她,這?種時候就不要打?擾她了。”
張毅淬了口唾沫,目光在院子裏三人臉上掃一圈,最後定在陳淼臉上,舌頭舔圈下?牙,笑着點點頭走了,一路走一路回頭看,嘴裏叽裏咕嚕罵。
林翡臉貼到?門邊去看,陳淼拉着她細胳膊往家走,“你也是,出來幹嘛。”
林翡掙開他的手,“我保護翠翠!”
“你先保護好你自己?吧。”陳淼說:“你一個小學生,人家推你一把,你原地三跟頭。”
高中生了不起,仗着自己?年紀大?就可以瞧不起小學生嗎?
林翡不服,“我可以用彈弓,我偷襲!”
陳淼雙手合十,“求求你了,千萬不要。”
外公?也說:“這?是大?孩子的事,你小孩子不要瞎摻和,你小小一個的,又打?不過。”
“我還小?我都十歲了。”林翡舉着擀面杖在客廳裏舞,被張阿姨一把搶走,說她弄得滿地都是面粉。
陳淼是真?怕林翡不知深淺去找張毅的麻煩,從她背後偷襲,扯着她後衣領和褲腰帶就把她提起來了,像提只?小雞一樣提到?沙發上橫放着,“看見沒,你能是誰的對手啊,我一個就能收拾你,別說人家一幫人。”
林翡快速爬起來,屈辱怒視,樓上翠翠出來了,站二樓圍欄邊喊:“你別欺負秧秧。”
有人撐腰,林翡又牛氣了,“他能收拾我?他喜歡翠翠,怕是讨好我還來不及,你小心點自己?吧,哼哼。”
城裏來的小孩腦瓜就是轉得快,這?番話倒說得挺有道理。外公?說:“是得小心點,這?段時間下?晚自習,我親自去接你們。”
林翡跳起來,“我也去,我們帶着狗去!”
連着半個月,林翡都牽着狗跟外公?一起去接柳葉兒下?晚自習。
張毅的頭發被老?師要求染回來,他不染,索性?剃了個跟陳淼一樣的寸頭。只?是他腦袋沒陳淼那麽圓,面相也不好,陳淼看着很正派,他看起來像剛勞改釋放,路上幾次遇見,他身邊跟着一幫人,都只?是遠遠看着,沒上前?。
柳葉兒一切如常,只?是喝水少?了,為了減少?下?樓上廁所的次數,免得路上被人堵。
在學校他們不會做什麽,可被人起哄和尾随的感覺仍是很糟,柳葉兒也怕在廁所被別班的女生堵,畢竟陳淼不能跟着她進女廁所。
從九江回來,她就不梳辮子,也不穿帶盤扣的衣服了。
一來她确實長大?了,奶奶做的衣服好多都穿不下?,二來實在是不喜歡被人盯着看,也讨厭別人對她的穿着打?扮品頭論足。
她大?多數時候都梳個低馬尾,長發溫柔從一側肩膀垂下?,總是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話少?,也從不冒頭,可即使這?樣還是有人看她不順眼,說她‘裝’。
有時候女生壞起來,比男生更可怕,無知和妒忌把她們變成毒蛇。
爺爺剛去世那會兒,柳葉兒不願意上學,學校環境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高三了,老?師對學生反倒不怎麽管,到?這?個階段學生出現兩極化,瘋狂學習或是徹底堕落。
夜裏躺在床上盯着蚊帳頂,柳葉兒忽然握住林翡正在翻漫畫書的手,林翡擡頭看她,問“怎麽啦”,柳葉兒指尖勾起她腮邊碎發撩至耳後。
“如果沒有你,沒有外公?外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柳葉兒無法想?象自己?一個人躺在黑漆漆的房間裏的樣子。
爺爺是留了很多錢給她上學,可她一個人怎麽生活呢?怎麽面對現在經歷的這?些事呢?
“秧秧——”柳葉兒忽然紅了眼眶,朝她伸出手,林翡立即扔了漫畫書同?她抱住,“那個黃毛白天在學校欺負你了?”
“最近沒有。”柳葉兒臉蛋蹭蹭她細軟的頭發,“我就是想?哭。”
林翡“哦哦”兩聲?,“那我來哄你吧。”她松開手換個姿勢躺好,拍拍自己?尚還平坦的小胸脯,“來吧,到?我懷裏來。”
柳葉兒手背擦一下?鼻梁,還眼淚汪汪的,“你最近胸還疼嗎。”
疼啊,晚上睡覺尤其疼,但她不說,手掌揮揮讓柳葉兒靠過來,“最近好多了,你來我給你拍拍背。”
柳葉兒爬過去跟她頭挨着頭,半邊身子省着力氣壓她,林翡說:“等我再?長大?一些,我就能像抱小娃娃一樣抱你了。”
柳葉兒說還早得很,林翡說:“你沒發現嗎,我都快有你高了。”柳葉兒說胡扯。
兩個人抱在一起東一句西一句地聊,半天林翡胸口實在疼得受不了,松開手,“其實我還疼,但我還是讓你壓着我,你有沒有很感動。”
柳葉兒仰起臉看她,破涕為笑,“你好有心機哦。”
早上起床的時候,柳葉兒有認真?看她,發現她真?的長大?了。
小時候刷牙洗臉還得踩在小板凳上,出去玩一天弄得滿身泥,用褲子邊擦手、袖子擦嘴,脫下?來的襪子自己?還聞一下?。
現在雖然還是小孩子的身量,但腿已經長得很長不用踩凳子,也學會講衛生了,乖乖坐着不動的時候,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
上學的路上,從一家服裝店門前?過,柳葉兒偷偷看了眼玻璃窗,完蛋,林翡跟她真?的只?差半個多腦袋了!
以前?上學都是柳葉兒和林翡一路,後來多了個陳淼,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三人一起。
有一天陳淼忽然說起張毅,林翡才想?起來好久沒看見這?人了。
陳淼說:“他在jsg跟校外一個女生談戀愛,那女生在發廊上班,洗頭的。”
林翡謝天謝地,“那我祝他們百年好合。”
柳葉兒手搭在她肩膀上,笑着揉揉她發頂。
但她們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反正陳淼來接也就多走幾步路的事,他求之不得,也不怕麻煩。
只?是天氣越來越冷,林翡晚上就不要外公?出去接,說自己?牽着狗去就行。
外婆也不支持他去,說:“真?打?起來,你一把老?骨頭能頂什麽事,倒添麻煩,推你一把,你就躺那了。”
林華玉打?電話來的時候,林翡把這?事跟她說了,一邊說還一邊笑,“翠翠說我被推一把三跟頭,外婆說外公?被人推一把就直接躺那。”
林華玉跟着笑,笑完讓她小心點,遇見事能跑就跑,千萬別硬來,現在的小年輕莽得很。
這?句話說完沒幾天就出事了。
高三周六全天有課,那天晚上七點開始下?雨,還隐隐打?雷,冬天很難看到?這?麽大?的雨,外公?還發愁怎麽去接翠翠,到?八點的時候,雨下?得更大?,白水一中在山頂,也許是線路老?化,一個火閃直接把電給閃沒,學校只?能提前?放學。
柳葉兒身上帶着手機,怕天黑路滑林翡摔跤,也沒打?電話回家說,教室裏點了蠟燭,她就坐在位置上等雨停。
明天周日不上學,很多人打?算冒雨回家,教室亂糟糟,柳葉兒都沒注意到?陳淼什麽時候離開位置的。
雨聲?嘈雜,高三的幾個班都在一層樓,人都瘋了似大?喊大?叫,整個樓都跟着震,外面走廊手電光亂閃,柳葉兒膽小,一直坐在位置上不敢動,直到?聽見一聲?喊:
“殺人了!”
她猛地回過神,起身一掌拍在陳淼桌子上,他卷子還攤在桌上沒收,人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打?開手機電筒,她彎腰去看,陳淼的書包也還在,外面尖叫聲?混雜着雨聲?,她跌跌撞撞奔出門去,左右看,大?聲?喊:“陳淼!陳淼!”
“五班門口!五班!”同?班的男生喊。
五班在走廊的另外一頭,柳葉兒朝着走廊盡頭跑,大?雨斜飄進來撲濕她的臉,幾十步的路程,中間她全無意識,直到?撥開人堆,看見倒地的陳淼。
他躺在五班後門的走廊上,兩邊都是圍欄,背靠拖把池,雨濕了他大?半身子,柳葉兒跪倒,手電筒先照亮他的臉,确定是他,光才一路照到?小腹。
他肚子上插了一把刀,血濕半身。
張毅早跑了,他的一幫兄弟也跟着跑了,陳淼最後被送進鎮衛生所,幸好捅得不深,也沒傷到?要害,他全程清醒,包括醫生在肚子上縫針。
雨已經停了,陳淼爸媽、外公?外婆和林翡全來了,柳葉兒和幾個同?學正在配合警察做筆錄,這?種事學校裏幾乎每年都發生,陳淼這?算輕傷,張毅要是一直不回來,事情多半也是不了了之,最多就找他爹媽賠點錢。
警察做完筆錄,又找家長說話,一幫男生湧進病房,看陳淼還精神,嘻嘻哈哈開起玩笑來,要陳淼把衣服撩起來給他們看。
陳淼還真?撩了,他肚子上包了塊紗布,眼睛一直看着柳葉兒,安慰她說:“沒事,擦破點皮。”
一幫男生又起哄,直到?護士進來讓他們安靜點。
街裏街坊的,陳淼爸媽也沒說什麽,他媽媽進來拍拍這?幫學生崽,讓他們回家去,太晚了,想?看明天再?來看。
外公?主動去交了陳淼的治療費用,跟陳淼爸爸在繳費窗口那遇上,又是一頓推辭,最後還是外公?贏了,陳淼爸爸叫了個電三輪,讓柳葉兒帶着妹妹跟外公?外婆一起回家。
“不用在這?守着,他一個大?小夥,守什麽守,我在這?看着就行。”
柳葉兒毛衣和褲子上全是血,陳淼爸爸說得沒錯,他五大?三粗的,又不是小女孩,本來也沒想?守着他,就乖乖跟外公?外婆回家了。
外婆直嘆氣,“怎麽就遇上這?種事呢。”說着又拉着柳葉兒手摸,憐愛都在老?人粗糙褶皺的皮膚紋路裏。
第 二天早上張阿姨特地煮了肉粥,柳葉兒裝在保溫盒裏給陳淼送過去,他媽媽一直在旁邊笑,“看翠翠對你多好。”
林翡說:“我們都還沒吃飯呢,先給他送的。”
“呦,真?的。”陳淼媽媽說:“那我給你們買早餐去,吃包子豆漿行不行。”
林翡跟誰都不見外,說要吃三個大?肉包,陳淼媽就風風火火走了。
陳淼爸守了他一夜,早上剛回去的,屋裏只?剩下?三個人,柳葉兒把保溫盒打?開,勺子放裏面,“張阿姨做的,你嘗嘗。”
她把保溫盒雙手遞過去,陳淼試着從床上坐起來,疼得一吸氣,柳葉兒又趕忙把保溫盒放一邊去扶他。
林翡臉鼓得像河豚,大?雙眼皮都瞪沒了,“你好誇張哦。”
确實有點故意的成分?在裏面,柳葉兒頭發掃在他手背上,他耳根都紅了,磕磕巴巴說:“也、也流了挺多血的。”
“多嗎?”林翡翻個大?白眼,“女生來一次大?姨媽,可比你多多了,每個月都來呢,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你真?矯情。”
陳淼“啊”一聲?,看向柳葉兒,“真?的?”
柳葉兒沒應,端起保溫盒,“你能自己?吃嗎?”
陳淼還沒說話,林翡擠上去把保溫盒搶過來,“我來,我來喂他。”
旁邊病床上的人都看笑了,柳葉兒也忍不住笑,把保溫盒讓出去。
林翡舀一勺出來,“呼呼”吹涼舉着喂過去,陳淼手擦了下?鼻梁笑,“你喂就喂,幹嘛瞪我。”
林翡勺子往前?遞,“我眼睛長得大?,不行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