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柳葉兒真是的, 她可真欠揍！我早晚制裁她！

——《盟主日記》

進校前，林翡打過氣手.槍也短暫接觸過氣步.槍，入學後幾次靶場實測下?來, 她氣手.槍成績較為?突出, 就被分到了手.槍隊。

林翡挺高興，手.槍相比步.槍還是比較輕松的，不用穿着厚重悶熱的訓練服和?訓練鞋, 因為?是單手打槍，左手可以插進褲兜裏，看起?來很酷。

對步.槍林翡真是怕了, 她之前腳上的凍瘡就是練步.槍凍出來的, 老體育館那段日子實在不堪回首。

她還怪教?練, “早知道一直練手.槍好了，害得?我腳都長凍瘡了, 我的小趾頭現?在還是黑黑的。”

陳教?練“嘿”一聲, 朝她屁股上踹一腳，“就你事情多。”

林翡哼哼唧唧走?遠。

體校的生活很規律，或者說枯燥，每天上午三節文?化課, 下?午基本都在訓練，每周有?三次實彈訓練, 還有?其他體能訓練等。

體能主要分為?肌肉力量、柔韌性和?平衡性, 也是為?了預防傷病。

當然?還有?晨跑, 早上六點打鈴, 七點集合完畢, 開始晨跑。進了體校，管你練的什麽, 都得?晨跑。

任何天賦都需要持之以恒的訓練作為?基礎，正式踏上這?條路，要承受比普通人千百倍的辛苦。

在學校玩耍的時間不能說變少，是幾乎沒有?，剛開始大家還覺得?挺新鮮，軍訓完又?連上了一個星期課，都累得?哭爹喊娘。

連軍訓帶上課，林翡有?半個多月沒回家，周五下?午放學她提着箱子出學校，林華玉在路邊接，差點沒認出來。

“黑了，瘦了。”林華玉拍拍她肩膀，“但是看起?來更精神更挺拔了。”

下?午練的體能，林翡“哼哼”兩聲，行李箱一扔，直接打開車門上去躺着。

Advertisement

柳葉兒在車裏接住她，被她壓得?“哼”一聲，摸到她後背一排骨頭，“瘦太多了，起?碼瘦七八斤。”

林華玉上車後也伸手去摸，誇張叫了一聲，“真的！哎呦這?麽辛苦啊。”

副駕駛坐的方?怡也好奇伸手摸了把，林翡趴在柳葉兒身上，被她們上下?其手，弄得?直笑，半天擡起?頭說：“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林華玉說：“那吃自助去吧，別說牛了，所有?吃草的動物?都随便你吃。”

吃的自助烤肉，落座兩個大人一邊，兩個姑娘一邊，林華玉筷子翻着肉，眼睛不停瞄對面，林翡起?碼黑了三個度，坐柳葉兒旁邊，跟個煤球成精似的。

“笑什麽？”林翡從包裏摸出一面小鏡子，“我變很醜嗎。”

方?怡說：“你自己看看呢。”

林翡腦袋跟柳葉兒湊一起?，鏡子拿遠些，只瞄了一眼就收起?來了。

她很奇怪，“你也軍訓了，你為?什麽沒黑。”

柳葉兒把烤好的肉夾她碗裏，“我擦防曬了呀。”

“防曬？”林翡皺了下?眉，“為?什麽沒人給我買。”

方?怡沖她抱歉笑笑：“這?次疏忽了，下?次給你買。”

林翡“哼”一聲，“現?在買有?什麽用，我已經黑成李瞅啥了。”

林華玉說：“擦了也就那樣，這?玩意還是靠基因，翠翠人家天生就白，曬也曬不黑。”

“那就是你基因不好。”林翡收起?鏡子，沖林華玉搖頭晃腦吐舌頭。

“一個冬天就養回來了。”柳葉兒安慰她，“你小時候一到夏天還不是漫山遍野跑曬得?黑黑的，冬天捂捂就好了。”

林翡又?偷偷摸出小鏡子照，照照柳葉兒，又?照照自己，憂愁嘆氣，“現?在不一樣，我是中學生了。jsg”

柳葉兒說：“一個多月前，你還在鎮上的水田裏打滾呢，你現?在知道你是中學生了。”

林翡手在桌子底下?捏她大腿，柳葉兒拍掉，林翡又?不斷用頭去頂她肩膀，“晚上給我按摩，不然?我就鬧。”

“按摩按摩。”柳葉兒拍拍她頭，“快吃，一會兒涼了。”

上學太累，整個周末林翡待在家裏哪也沒去，不是跟柳葉兒在床上膩歪，就是在沙發上膩歪。

半個多月沒見，林翡跟柳葉兒有?好多說不完的話，說軍訓時候發生的好玩的事，說訓練的辛苦，說跟同學們之間的關系。

“你知道嗎，我們班就有?人談戀愛了！”

她們這?個班什麽人都有?，田徑隊的，游泳隊的，射擊隊的，上午文?化課聚在一起?，下?午就各自訓練，所以很多人都抓緊了上午的時間談戀愛，丢紙條或是眉目傳情。

柳葉兒感嘆：“現?在的小孩真早熟。”

大學生都還沒開始，整天社團忙得?滴溜溜轉呢，這?才剛初一就談上了。

林翡說：“其實我也不确定?，都是他們傳的，說是田徑隊和?游泳隊的。”

柳葉兒拿着遙控器換臺，随口問：“那你呢，沒人追求你吶。”

林翡“切”一聲，“我們教?練不讓，說射擊隊的都是金疙瘩，讓外面那些人別來騷擾我們。”

射擊隊确實是金疙瘩，主要是因為?設備貴，槍啊子彈啊訓練服啊什麽的，而且她們這?一批據說是省裏的重點關注對象，還指望着将來能進國家隊呢。

“我才不談戀愛，我也沒有?喜歡的人，再說我還小呢。”林翡把腳搭在沙發背上，頭枕着柳葉兒大腿，“你呢，你談戀愛沒，學校有?沒有?人跟你表白？”

“你覺得?呢。”柳葉兒往她嘴裏塞顆葡萄。

林翡含糊說不知道，柳葉兒調到紀錄片頻道，放松身體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沒言語。

“問你呢。”林翡反手勾住她脖子，摸到她的耳環，怕扯着，手往上點捏耳朵尖。

柳葉兒拍開她手，“別鬧。”

“你說了我就不鬧你。”林翡手伸進她衣領裏了，“你不說我就襲胸。”

柳葉兒笑笑，也沒生氣，把她兩只手腕疊在一起?攥住，“我要想談戀愛，與其跟別人談，不如?跟陳淼談，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的，多放心。”

她把談戀愛這?事說得?跟什麽似的，說要先考慮安全性，再考慮穩定?性，喜不喜歡的都不重要。

林華玉剛出房間門，在樓上聽見，說：“不喜歡還談什麽戀愛。”

“那就不談呗。”柳葉兒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喂林翡吃水果?。

林華玉說她愛情觀有?問題，扭曲了，變态了。

林翡跟媽媽說話沒大沒小，“你才變态。”

“那你能答應我，上大學都不談戀愛嗎？”林翡說：“我們約定?，你不談，我也不談。”

“我為?什麽要跟你約定?。”柳葉兒兩手揉她臉，“很無聊的約定?。”

過了最開始的忙碌，大學校園裏出雙入對的小情侶成倍增長，柳葉兒依舊獨來獨往，她的生活很簡單，該上課就上課，該吃飯就吃飯，偶爾參加一些感興趣的志願者和?社團活動，周末回家陪孩子。

有?天周五室友約了周六看電影，柳葉兒也拒絕了，室友求她，“最近新上映的，真的很好看，一起?去吧。”

柳葉兒半點不猶豫，“真的不了，我得?回家帶孩子。”

“光屁股妹妹啊？”室友問。

柳葉兒笑：“是啊。”

室友噘噘嘴，也不好強求，陪家人确實是比陪同學有?意思，“我要是家在九江，我也跟你一樣，周末都回家吃我媽做的飯。”

柳葉兒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羨慕的對象，她們約着出去玩，是因為?家不在這?裏，家在的話，誰不想回家呢？

總之她戀家得?很，家裏的小孩也黏人。

很多人都在學校裏交到了新朋友，有?些為?了方?便談戀愛，還搬到校外去住，每個人都有?自己感覺舒适的生活方?式。

林翡對柳葉兒的大學生活也非常好奇，柳葉兒挑了個時間帶她來逛，去食堂吃了飯，還帶回宿舍。

因為?是周六，室友們都出去玩了，沒人知道光屁股妹妹來，林翡也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麽難聽的外號，在宿舍裏好奇地東看西看。

“有?好多化妝品。”林翡指着柳葉兒對床的桌子。

“別碰。”柳葉兒說。

林翡沒伸手，“我就看看。”

大學生的宿舍跟體校不一樣，體校沒桌子，只有?床，作業都是晚上自習寫，很多人甚至不寫。

林翡裏裏外外地看，好奇心強，問柳葉兒，哪個是你的盆呀，哪塊是你的毛巾呀，鞋刷是你的嗎，肥皂是你的嗎……

問不完的問題。

有?個室友在陽臺安了幾個鐵藝花架，種了幾盆多肉，林翡手伸出去，虛虛地點，又?問這?是什麽花呀，那是什麽花呀。

柳葉兒哪知道那麽多，最後實在被問得?煩了，爬到床上去，“來，上來躺會兒。”

林翡脫了鞋爬到上鋪，跟她并排躺好，腦袋枕着一個枕頭，雙手交握放置小腹，“跟我床一樣。”

“單人床都這?樣。”柳葉兒說。

林翡周一到周五都在學校，她看見柳葉兒床上挂的簾子，覺得?挺好，說：“回頭我也裝一個。”

柳葉兒說：“我給你買吧，我們學校就有?賣的，等周一你回學校就裝上。”

林翡點點頭說好，大學生活看起?來很惬意，大學生也比中學生會享受，有?個姐姐的座椅居然?是挂在床上的秋千。

“你在學校有?很多朋友嗎？”林翡翻個身，腿習慣性搭柳葉兒身上。

“還好。”柳葉兒說：“都是室友，一起?吃飯，一起?上課。”

“有?人跟你表白嗎？”林翡又?開始打聽她的感情狀況。

“老問這?個幹什麽，你在學校有?人跟你表白啦？”柳葉兒把問題抛給她。

林翡搖頭，經過柳琪元那事，她已經學乖了，“我不會再自作多情了。”

柳葉兒笑，“我們秧秧那麽可愛，有?人喜歡也不奇怪。”

“不想被人喜歡。”林翡說。

“為?什麽。”

柳葉兒肚子被她壓得?有?點難受，把她腿往下?推推，又?想試試壓別人腿什麽感覺，也把腿搭在她大腿上，兩個人就夾起?來了。

林翡動動身子，跟她靠攏，“就是不想被人喜歡，誰敢喜歡我，我就揍他。”說着還揮了下?拳頭。

“這?麽厲害呢。”柳葉兒跟她蹭蹭額頭，“小霸王。”

上半學期很快就過去，因為?是第 一學年，還都是新兵蛋子，最近也沒什麽比賽，體校跟普通中學同一時間放假。

學校食堂吃了半年，林翡饞張阿姨做的飯快饞死，放假沒幾天就跟柳葉兒自己坐車回鎮上了。

白水鎮兩個月前就通火車了，從家打車到火車站，下?車再坐個十幾分鐘的三輪就能直接到外婆家。

花費時間比客車多一個小時，但好在不用到縣裏轉車。

很巧的是，這?趟車上，她們遇見陳淼了。

一個車廂，面對面坐着。

“黑了，瘦了，也長高了點。”陳淼說。

柳葉兒微微瞠目，“我嗎？”

“他說我。”林翡接話，嗑瓜子磕得?飛起?。

陳淼笑着點點頭，“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柳葉兒表示感謝地彎了彎嘴角。

距陳淼表白被拒已經過了半年，這?半年大家都長大不少，再見倒沒覺得?尴尬，剛開始說話還帶點生分，東一句西一句的，幾個小時火車坐下?來，都熟了。

陳淼還是跟以前一樣，借着跟林翡說話，其實是說給柳葉兒聽，他學金融，林翡不知道那是什麽，陳淼就問她體校的事。

學射擊說出去還是很有?面子的，打槍多帥啊，林翡比了個姿勢，陳淼誇她，“很有?樣子。”

“那當然?啦。”林翡嘚瑟，“我考試第 一名，文?化課也好，年紀前十。”

陳淼一勁兒誇她，誇得?她心花怒放飄飄欲仙，說：“要不晚上你來我家吃飯。”其實是惦記着讓陳淼拿她的游戲號刷成就。

柳葉兒低頭不說話了，陳淼也猶豫，柳葉兒手在桌上底下?掐了林翡一把，她頓時跳起?來，“你幹嘛掐我！”

陳淼立即說：“不去了，我媽肯定?做好飯等我的。”

柳葉兒被林翡弄得?尴尬得?要死，只好解釋說：“我也是這?麽想，要不你明天中午來吃飯。”

陳淼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下?車坐上回家的三輪，林翡果?然?挨訓。

“你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啊，亂說什麽，還請人家回去吃飯。”

林翡耳朵被擰了半圈，皺着臉彎腰躲，“疼啊。”

“你還知道疼，誰讓你亂說話。”柳葉兒松開她耳jsg朵，又?去掐她裏側的大腿肉。

柳葉兒很會掐，知道掐哪裏最疼還不會留印子，林翡在車上一頓嗷嗷亂叫，“我想讓他給我打游戲嘛，我只有?放假能玩，我那麽辛苦……”

“就知道玩。”柳葉兒又?戳她腦門，“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林翡捂着耳朵哼哼，“你小心點吧，等我長大了，要你好看。”說着右手攥拳屈肘，“你捏捏我胳膊。”

羽絨服一壓就癟，林翡裏面只穿了一件薄毛衣，柳葉兒伸手去摸，好家夥，有?肌肉了，硬邦邦的，這?半年到底是沒白訓。

“你知道我每天要舉多少次槍嗎？”林翡歪嘴，“我讓着你。”

柳葉兒被她表情逗得?笑不停，輕輕推她一把，林翡心中得?意，覺得?她肯定?是怕了。

陳淼第 二天來，三人就交換了聯系方?式，秋秋號加了，手機號存上，林翡沒心沒肺的，吃完飯纏着陳淼幫她打游戲，還安排了任務。

柳葉兒下?樓拿水果?的時候，外婆問了句，“藕斷絲連還是死灰複燃吶？”

柳葉兒臉色有?點不自然?的紅，“都是秧秧，是她弄的。”

外婆笑笑，沒再說什麽。

幾天相處下?來，三人關系似乎又?回到從前，誰都沒提以前表白被拒那事，天氣好的時候一起?去爬山，或是在河邊走?。

陳淼請她們坐橹船，柳岸這?次沒收錢，林翡故意問：“一個人多少啊。”柳岸揮揮手，不想搭理她。

小船順水游，經過三棵柳的時候，大家一起?擡頭看，去年國慶，外公?幫忙把河邊房子租出去了，租給外地人賣油紙傘。

柳葉兒只探頭看一眼就知道，那傘沒爺爺做的好，顏色還很花，樣子也土，但因為?價格便宜，生意瞧着還不錯，游客也就買個心情。

“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林翡問。

柳葉兒搖搖頭，牽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放在大腿上輕輕敲着。

陳淼人高馬大坐在一邊，看兩個女孩緊依偎着，沒話找話，“你倆還跟以前一樣好。”

林翡揚眉，“當然?，我們還睡一起?呢。”

陳淼手背擦了擦鼻梁笑，目光在柳葉兒面上一掃即過，轉頭看向船外，“感覺游客變多了。”

沒人應，林翡又?不知說了什麽，逗得?柳葉兒低低笑。

今年是個暖冬，連雨都沒怎麽下?，連着晴了半個月，到農歷二十七那天，林華玉開車帶着方?怡回來了。

外公?聽輪胎的聲音就能聽出是林華玉的車，正在後院給花剪枝，聽見車子響就知道是她，馬上起?身去前院開門。

林華玉帶了好多東西，外公?幫着拿，方?怡下?車，喊叔叔好，外公?點頭說你好你好，林華玉走?過來，“什麽叔，叫爸。”

外公?疑惑“嗯”一聲，愣在原地，方?怡笑得?腼腆，模樣很乖，“爸爸好。”

外公?提着一箱奶，傻了，看看林華玉，又?回頭看看客廳方?向，不知道她們老林家又?打哪兒冒出來一個閨女。

“我女朋友。”林華玉扶着外公?肩膀笑。

方?怡接過他手裏的奶，“我來拿吧。”

哎呀，這?可真是新鮮事，外公?反應過來直接跑了，一趟跑上樓，沒多一會兒外婆跟着下?來。

“有?什麽了不起?的，女朋友就女朋友呗。”外婆攏攏披肩站在門口，方?怡甜甜喊：“媽媽好。”

還是疊詞，跟三歲小孩似的。

外婆點點頭，“你好。”

林華玉介紹說：“叫小怡就好。”

外婆挑眉，方?怡胳膊肘撞她，林華玉反應過來，“叫小方?吧，方?方?，都行。”

林翡和?柳葉兒出去玩了，林華金半小時後到家，林華玉又?帶着方?怡出去接，也是正式介紹兩方?認識。

林華金也是吓一跳，捂着腦門，“哎呀我的媽呀，真的假的。”

方?怡跟在林華玉身邊乖乖喊人，“大哥好。”

林華金連連應聲，說你好你好，“哎呀我是真沒想到啊，我以為?真是你小秘，只是像翠翠和?秧秧那樣耍得?好。”

重磅消息震驚全家，林華金之前是一點苗頭都沒看出來，扶着車站那，感覺暈乎乎的，太不可思議了，半天才說：“我以為?你要跟我一樣，當一輩子孤家寡人呢。”

林華玉白他一眼，“我有?女兒，不找對象也不會變成跟你一樣的孤家寡人。”

外婆很喜歡看他們驚訝的樣子，站門口，表情很得?意，“我老早就看出來了。”

林華玉合上後備箱門，方?怡幫他拎着東西進屋，全家有?說有?笑的。

方?怡廚藝不錯，她一來，林華金松快不少，兩人配合着張羅晚飯，因為?之前來過，方?怡狀态比較放松，沒有?初來乍到的拘謹。

到晚飯的點，林翡和?柳葉兒回來了，飯菜上桌，林華玉正式宣布她跟方?怡在談戀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林翡坐在小板凳上直跺腳，柳葉兒的細長眼罕見瞪得?滴溜圓，“女朋友？”

林華玉愣了下?，“你不知道？”在家住了那麽久，她一點沒看出來？

林翡也說：“我跟你說過的呀。”

柳葉兒張嘴愣了半天才說：“我以為?秧秧瞎編的。”她反應跟外公?和?林華金是一樣的，好像第 一次聽說。

家裏人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照外婆的話說，林華玉這?種狗脾氣，又?一把年紀，有?人要就不錯了，男人女人，沒分別的。

林華玉撩了把頭發，不否認，她們家人脾氣都不太好，林華金現?在是上年紀了，年輕時候也是個炸藥桶，天天在外面跟人打架。

家裏脾氣好的就外公?、方?怡和?柳葉兒，外公?脾氣是真好，方?怡排第 二，柳葉兒最末，看着不聲不響，其實也一肚子壞水。

外婆說：“人嘛，到這?把年紀，就是搭伴過，相處舒服是最重要的，性別不重要。”她看向方?怡，“雖然?我挺樂意你跟林華玉在一起?，但她要是犯渾，你也不用慣着她，舒服就處，不舒服就散夥，沒啥了不起?。”

方?怡說好話，“她挺好的。”

外婆不多說，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說再說也沒用，年輕人的事，她不摻和?。也是早些年的經驗，摻和?多倒招人恨，不如?随她們去。

一頓飯有?說有?笑，熱熱鬧鬧。

回到房間，柳葉兒還久久不能回神，林翡嚴重懷疑她是裝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好多次，她們是在談。”

柳葉兒坐在床邊，睜圓眼的樣子看起?來很呆，“我知道呀，我真的以為?你亂講的，瞎編的。”

林翡瞪她一眼，氣得?甩胳膊跺腳，“是嘛，我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幹，就愛瞎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