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她要走

蘇白忽然想到時間的問題,愣愣地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我到這裏來多久了?”

凜冽沉默一瞬,說:“現在是淩晨。”

蘇白有些驚訝。

她與葉燼歡,約定的時間就是在第二日上午。

為了見他,她才特地提前一天去買鞋的。

誰知道,會碰上這種事情。

竟然已經這麽晚了……

蘇白說:“對不起,凜先生,我真的必須要離開了……”

她得趕上和葉燼歡的見面,否則,按照葉燼歡的脾氣,可能會在地皮的事情上,處處為難她。

蘇白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就沒有認識過什麽好人。

葉燼歡不是,他永遠都那麽冷漠高傲。

許琛年也不是,他根本就是個僞君子。

至于凜冽,更不是……

除了Caesar……

那個,好像一直都在她身邊,卻又從未出現過的人……

凜冽問:“給我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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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怔了怔,回過神來:“什麽……”

凜冽說:“給我一個,能讓我同意放你走的理由。”

蘇白說:“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凜冽說:“不夠,這個理由還不夠。”

蘇白皺眉:“我得回家的,時間長了,他們都會擔心我……”

凜冽說:“時間不早了,就算要回去,這個時間點,也不安全,你餓了,先喝點粥。”

蘇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的眼眸深邃無比,看不出在想什麽,甚至看不出喜怒。

凜冽到底想幹什麽?

為了葉筱染為難自己?

他好像是有這個意思,但是又好像沒有這個意思……

準确地說,應該是不止這個意思……

片刻之後,就有人端着清粥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凜冽身邊。

蘇白看着那碗散搭着淡淡香氣的熱粥,一言不發。

她伸手夠不着,她想,凜冽應該會遞過來給她。

只是,蘇白沒有想到的是,凜冽輕輕端起那碗粥,然後姿态悠然地舀起一勺,遞到了蘇白嘴邊。

蘇白愣了愣,忽然有些不明所以。

凜冽說:“喝點粥。”

蘇白神色怪怪的:“不用了,凜先生,我可以自己來的……”

凜冽言簡意赅:“喝。”

蘇白伸手要去端那碗粥,凜冽的眸子卻冷了幾分:“如果你想早點離開這裏的話,最好是乖一點。”

她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

戲弄她?

好吧,她必須承認,男人都很喜歡戲弄女人,仿佛當年的葉燼歡,仿佛許琛年……

蘇白一動不動的。

凜冽說:“張嘴。”

蘇白悶悶地張開嘴,喝下他喂的那口粥。

臉頰還是有些疼,她的表情怪怪的,眼中也充滿了不習慣和抗拒。

凜冽問:“還疼?”

蘇白不說話,只是接着他喂的粥。

粥裏放了蔥末和瘦肉,味道的确不錯。

凜冽忽然說:“既然身處弱勢,就要學會收斂自己的鋒芒,這個道理,蘇小姐似乎不懂。”

蘇白淡淡地說:“說的好像,凜先生很懂這個道理……”

凜冽說:“正是因為這個,才會有今天的我,而如今的我,永遠都不用再收斂鋒芒。”

蘇白沉默:“……”

因為夜已經深了,而且凜冽也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所以蘇白吃飽之後,依然被困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他說出的理由,似乎有些關心。

可是她又在他的眼裏,看到任何的關心。

這個男人,冷漠,孤傲,更甚葉燼歡。

但是與葉燼歡不同的是,葉燼歡天生帶着高貴,仿佛天神一般的氣息。

而凜冽,更像是低于塵埃,鳳凰涅槃,逆轉一切的魔鬼。

蘇白的腳依然被綁在椅子上,凜冽離開之後,房間內一個人都沒有。

他說,讓她休息,卻根本不給她松綁。

蘇白怎麽可能睡得着呢?

她一想到,明天可能會見不到葉燼歡,就一點睡意也沒有。

為什麽會這樣呢?

離開了葉燼歡之後,就沒有一天好過呢……

蘇白悶悶地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打開。

開門的一瞬間,蘇白頓時清醒過來:“凜先生……凜先生呢……請讓我離開這裏,要是真的出了事,大家都不會好過的……”

凜冽換了一件白色襯衫。

他看了蘇白一眼,示意手底下的人給她松綁。

蘇白松了一口氣:“謝謝,凜先生……”

凜冽卻說:“委屈蘇小姐了,看樣子,還是得讓蘇小姐自由,不過,我并沒有說,你可以離開這裏。”

蘇白愕然:“什麽意思?”

不讓她離開,也算自由?

凜冽說:“今天天氣不好,并不适合外出,蘇小姐,可以給父母打個電話。”

蘇白的臉色很難看:“不好意思,凜先生,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她站了起來,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怒意。

這個男人,到底在謀劃着什麽?!

凜冽不鹹不淡的:“下雨了。”

蘇白直接往門口走:“我不管你要做什麽,綁架我,本就不是一件小事了,凜先生,如果你繼續這樣,我真的會采取維權措施……”

凜冽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攔着她,什麽話都不說。

他不說話,他手底下的人,似乎還真沒人敢動。

蘇白走出房間,沿着一條裝潢典雅大氣的長廊走過去,映入眼簾的便是別墅的後院。

她站在陽臺上,看着眼前沾滿雨水的青草地,眉頭緊蹙。

果然,還真下雨了……

凜冽沒騙她……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凜冽的郊區別墅。

離市區肯定有一定的距離。

可是……

她一定要離開這裏……

蘇白想也不想,直接往外跑。

如同逃命一般。

然而,還未反應過來,手腕就已經被人拉住了。

細碎的雨水落在她身上。

蘇白轉頭,看着緊緊扣住她手腕的凜冽,臉色很難看:“凜先生,你說的很對,當一個人處于弱勢的時候,要學會收斂鋒芒,但是,當她有了反抗的機會,一定要拼盡全力,凜先生,非法拘禁,也不是一條簡單的罪名了……”

不管怎麽樣,她都是蘇家的大小姐,凜冽不可能,把事情鬧大。

他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很着急,要做的事情,是和某個人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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