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離婚夫妻

阮清宴看季淩衍這反應反倒放心多了, 剛才聽駱向北說他記憶出了問題,她還以為是失憶了呢。

想想也是,失憶那種狗橋段一般只出現在偶像劇裏,那是推動劇情走向高潮的必備梗之一,用來突出男女主刻骨銘心, 至死不渝的愛情。

她和季淩衍可不是生活在的男女主角, 用不着走虐戀情深的套路。

有虐無戀, 更沒有情深。

離婚後的第一次見面竟然這樣的場景,兩兩相望, 無話可說。

阮清宴想,既然是來探望病人, 她總該問候一句, 冷場僵持搞得像仇人見面似的不好看。

“你怎麽樣?”

“你來做什麽?”

兩人同時開口,阮清宴的關心夾雜着幾分溫柔, 季淩衍精神不濟,聲音沙啞。

他的态度讓阮清宴很不爽,斂了笑, 嗆聲道:“我還能做什麽,當然是來多管閑事給某個窮光蛋繳醫藥費的, 沒想到好心成了驢肝肺,犯賤啊我!”

季淩衍先是皺眉, 而後端正态度,一本正經地和她講道理。

“女孩子不要講粗話,還是文明一點好。”

阮清宴白他一眼, 沒好氣說:“聽說你腦子壞掉了,連耳朵也壞了嗎,我什麽時候不文明了,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罵你了,就算我罵你你也得受着,現在我是你的債主,你沒資格教訓我!”

她不想講道理的時候是真的不講理,心情不爽就直接開怼,結婚那兩年她一直收斂着自己的脾氣,都快憋壞了。

壓抑久了的怨氣被他這麽一激,根本控制不住。

看她真的很生氣,季淩衍沒有再搬出大道理來說服她。

他知道,有時候和女孩子講道理是沒用的,特別是現在她還在氣頭上。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季淩衍想笑又不敢笑,不過他憋笑還是被阮清宴發現了。

“你還好意思笑,要不是我來給你繳醫藥費,你已經被擡出去扔在馬路上了吧,我就納悶兒了,之前你每個月給宋藝雯那麽多錢,現在你躺在這裏,她一句沒錢就溜了,你确定你是她親哥?”

想起這事阮清宴就來氣,季淩衍這麽多年對宋藝雯的付出就跟喂了狗一樣,好不如養狗呢,狗那麽忠誠,誰對它好它也會對誰好。

以前她以為宋藝雯是因為家庭變故和年幼時的那些遭遇才變得那麽刻薄任性,季淩衍是宋藝雯唯一的親人了,又是季淩衍一手帶大,害怕別人搶走季淩衍,所以宋藝雯才對她充滿敵意。

可是現在,季淩衍躺在醫院裏,卻不見宋藝雯守在身邊。

聽她的這些話,季淩衍有點茫然,“我在星世工作,雖然薪資還算可觀,但其實每個月能給雯雯的而生活費并不是很多。”

到了這時候他還護着宋藝雯。

一個普通大學生每個月光是零花錢就成千上萬,有時甚至是幾萬,這叫不是很多?

阮清宴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多管什麽閑事。

“哦對,你可是季總,給宋藝雯那點錢那叫零花錢不叫生活費,畢竟你有的是錢,既然你這麽有錢,那請你盡快把我給你墊付的醫藥費還給我。”

季淩衍點了點頭,“好,你墊付了多少錢,我現在轉給你。”

他示意阮清宴把他的手機遞給他一下,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阮清宴一度懷疑駱向北騙她。

駱向北不是說季淩衍沒錢麽。

季淩衍拿到手機後犯難了,擺弄了好一會兒還是皺着眉,好像遇到了難題。

阮清宴看着十分無語,他分明是故意拖延不想還錢,他自己的手機他怎麽可能解不開屏幕鎖。

“季總,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解個鎖用不着這麽麻煩,平時你用指紋解鎖不是挺快的嗎,怎麽這會兒你在我面前裝傻了,你真當我是傻子?”她不耐煩地提醒了一句。

季淩衍看了看她,疑惑問:“指紋?”

阮清宴點頭,“對,你用右手食指試試看。”

做了那麽久的夫妻,她沒查過他的手機,但還是知道他的手機密碼的,除了指紋,還可以用數字密碼解開。

看他右手在打點滴不方便,阮清宴直接拿過他的手機輸入密碼解開了。

讓他裝!

她一系列熟練的操作令季淩衍驚訝,在她把手機遞給他時他沒接。

“你自己轉吧。”

他懷疑這是她的手機才對,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買過這款手機,因為太貴了,他買不起……

阮清宴懶得跟他廢話,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說,并不是真的要他還錢,可是他竟然裝傻充愣,多半是故意的,這就讓她很不爽了。

然而,她還真沒從他的賬戶上看到多少錢,幾個賬戶加起來竟然還不到三千塊錢,她看着季淩衍,心情很複雜。

“季淩衍,你真的很窮。”

雖然不想承認,但在錢財方面和她相比,季淩衍多少是有點受挫的,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傷了自尊心。

“你幫我墊付了多少錢?”他問。

阮清宴把單子拿給他看,“白紙黑字寫着,我不會訛你一分錢的。”

看清數字,季淩衍心生窘迫。

“我卡上可能還有幾萬,剩下的以後我分期還你吧。”

他記得為了以防萬一他會在一張卡上慢慢存錢,大學期間算下來也該有五六萬左右,只是他現在腦袋昏沉沉的,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阮清宴審視了他一番,不禁嘆氣,“你所有的卡我都看過了,現在你的總資産不到三千,駱向北說你腦子壞了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堂堂星世集團的總裁淪落到住院付不起醫藥費的境地,這說出去都沒人信。

阮清宴突然覺得季淩衍很可憐。

“算了吧,反正你也給了我不少錢,就當我還你的,不用還了。”

季淩衍抿唇,沉默良久後啞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不像徐有寧有家世背景,沒他有錢,你生日他送得起鋼琴,我連一支鋼筆都買不起。”

好端端的又扯到徐有寧身上,而且還是很是很多年前的事,阮清宴不明所以。

而且徐有寧送給她的那臺鋼琴在結婚後沒多久就被季淩衍捐給貧困山區的學校了,之後季淩衍又給她買了一臺更貴的,現在還放在她以前那個家的琴房裏。

因為陳芸住在那裏。

她爸去世沒多久,她就和季淩衍搬出來了,之後就再也沒回去過了,她也很久沒碰過鋼琴了。

他現在提起那些事是什麽意思,跟她翻舊賬?

駱向北說他記憶受損,可她覺得他記的比她還清楚。

他不提,她都忘了。

“這和有寧哥有什麽關系,你沒錢又不是他造成的,季總,你這就沒意思了,在我看來你有無理取鬧的嫌疑。”

她不喜歡翻舊賬,也讨厭別人跟她翻舊賬。

季淩衍別開臉不看她,負氣的樣子看上去很搞笑。

“你之前都叫我的名字,叫季總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所以故意打擊我麽?”

阮清宴:“……”

公司那麽多人叫他季總他都沒意見,她叫就不行?

這都什麽跟什麽,驢唇不對馬嘴,是她傻了還是季淩衍真的腦子壞了。

他現在這副模樣,她就暫且不和他計較了。

反正她只是來看一眼,忍一忍就過去了。

“你不要和我說話了。”她很認真地說。

季淩衍眸光微黯,垂眸道:“既然不想見我你還來這裏做什麽?”

阮清宴走近看了看吊瓶,快沒了,她按了鈴等着護士來換。

“你以為我想來啊,還不是因為你有一位好助理,人家駱向北為了照顧你已經幾天沒好好休息了,而你人緣又差,沒人願意來照顧你,我先來頂一陣,一會兒你弟弟來了我就走,不會多待一分鐘礙你的眼。”

“什麽助理,駱向北是我的助理?”這時的季淩衍就像一個好奇寶寶,覺得她說的話太深奧。

阮清宴看他像是在裝傻,懶得理他。

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阮清宴出去接電話,是季淩寒打來的詢問情況的,季淩寒已經快到醫院了。。

季淩寒自己開車,阮清宴簡單說了幾句就沒說了,回到季淩衍的病房,護士已經走了,她看季淩衍精神還算好,應該能堅持到季淩寒來守着他。

她和季淩衍離婚的事已經傳開了,季淩寒給她打過電話問是不是真的,她想多說,讓他自己問季淩衍,可他說季淩衍不肯說一會兒季淩寒見到她肯定要問離婚的事。

她不想說,所以不想見季淩寒。

“小寒馬上就到,我還有事先走了,你要是感覺不舒服就自己按鈴。”

她只是交代一聲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見,說完就往外走,頭也沒回。

季淩衍沉着臉看着她離開,一句話也沒說。

阮清宴去到電梯間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電梯,身後好像有人拄着拐杖走來她沒有留意看,低着頭回米小蠻的消息。她跨進電梯後才發覺身後異樣,想起新聞上報道的有女孩子在醫院電梯裏遇到壞人,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她轉身的瞬間,身後的人也壓了過來,将她困住了。

她想尖叫的瞬間嘴被捂住了,伴随着什麽東西倒下發出聲響。

她下意識掙紮,碰到對方手臂,聽到悶哼聲,熟悉的聲音讓她怔住,定神一看,發現本該在病床上躺着的人竟然跟着她出來了。

“別怕,是我。”

季淩衍松開捂住她嘴的手,身體的大部分重力卻還是壓向她,靠着電梯牆壁支撐。

漸漸冷靜下來後阮清宴才發現剛才聽到的聲響是手杖落地的聲音,跟在她身後的人就是季淩衍。

“你有病吧!”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季淩衍将她困在身前,微微低頭,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

阮清宴覺得莫名其妙,想要推開他,可是推不動,他一條腿打着石膏,手杖掉在地上了,幾乎是靠一條腿和雙手支撐着沒倒下。

剛才輸液的那只手手背上流着血,他渾然不在意,。

她無奈了。

“你究竟想幹嘛?”

季淩衍的樣子像是要吃了她。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轉身就和別人好上,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信不信我玩死你?”他咬牙切齒。

看着季淩衍雖帶淤青但還勉強能看的俊臉因為憤怒而扭曲,阮清宴平靜下來。

“季淩衍,我們已經離婚了。”

季淩衍僵了一瞬,随即更加憤怒了。

“阮清宴,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阮清宴不想和他浪費口舌,把随身攜帶的離婚證拿出來給他看。

“你好好看看,我們一人一本,才半個月而已,你別告訴我你那本弄丢了,就算丢了你也沒辦法耍賴,事實就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她舉到他眼前讓他仔細看。

确認之後,季淩衍茫然若失,“我們什麽時候結的婚?”

阮清宴:“季淩衍,這種套路實在太低級了,是我玩剩的,你學不像的。”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她腦袋一熱,趁他睡着的時候偷親他,親完後發現他醒着,她吓得跑回房躲起來,當第二天他找她興師問罪時她裝傻不承認,反過來問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要他拿出證據……

她親了他,他拿不出證據證明她做了那件事,但離婚這件事她是有證據的。

季淩衍又問:“既然結了婚,我們為什麽要離婚?”

阮清宴被問得一愣,“你問我我問誰啊,婚姻破裂無外乎就那幾種都快被人用爛了的破理由,我們屬于哪一種并不重要不是嗎?”

這時有一個年輕女人帶着一個小女孩進了電梯,看見兩人極其暧昧的姿勢趕忙将孩子拉到身前,然後回頭用譴責的目光看了眼兩人。

“這是公共場合,當着孩子的面就不能注意一點,真是世風日下……”

年輕女人的嘀咕聲足以讓兩人聽見了。

小女孩蹲下身,把手杖撿起遞給季淩衍,目光清澈懵懂。

“叔叔,給你。”

季淩衍微笑接過,規規矩矩站好,輕聲道謝:“謝謝小朋友。”

然後小朋友還把手裏的棒棒糖遞給阮清宴。

“姐姐吃糖,不要生叔叔的氣,他受傷了。”

“……”

姐姐和叔叔之間差的可不是輩分這麽簡單。

孩子母親不高興地把孩子扯到身前,快速按了要去的樓層,電梯合上,孩子轉過頭去對着兩人笑。

不到一分鐘,電梯門再度打開,孩子母親拉着孩子往外走,出去後孩子回頭,和阮清宴道別。

“姐姐再見。”

阮清宴回以微笑,溫柔說再見。

孩子走遠了,電梯門合上,她還舍不得收回視線,眼神從溫柔悵然。

季淩衍沒有錯過她下意識撫上腹部的動作,一些零散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他的心跟着一陣鈍痛。

阮清宴感覺手腕被他抓住,力道大,把她抓疼了,怒火蹭蹭往上冒,卻再擡眼時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季淩衍面露痛苦之色,另一只手抵着額頭。

他說:“頭有點疼。”

恰逢電梯在一樓停下,阮清宴想也沒想立即按下季淩衍病房所在樓層,扶着他,送他回病房。

叫來護士去請主治醫生來,阮清宴挨了醫生一頓訓,說她作為家屬實在太不合格了,她一聲沒吭,醫生可能覺得她被吓到了,又反過來安慰她。

醫生給季淩衍檢查後說沒有大礙,讓護士重新給他紮針輸液,阮清宴跟着醫生去醫生值班室了解季淩衍病情的詳細情況。

原來季淩衍并沒有裝傻充愣,記憶缺失那種影視劇和小說經常出現的狗血事件竟然真發生在他身上。

季淩衍的記憶停留在兩年前,和她結婚之前。

醫生說這種症狀可能是因為患者內心下意識想逃避一些事情,再加上受到外力撞擊,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傷害導致的。

季淩衍現在最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和靜養。

這讓阮清宴很為難。

她和季淩衍離婚了,季家那邊的人大概也只有季淩寒和季老爺子會關心一下季淩衍,但他們都不可能陪伴在他身邊,最多就是偶爾來探望。

這麽一來,季淩衍的家人就只剩下宋藝雯一個了。

且不說宋藝雯還在上學,就是宋藝雯本人來說就不靠譜,根本照顧不了季淩衍的。

季淩寒到的時候季淩衍已經睡着了,阮清宴沒走,打算和季淩寒商量一下照顧季淩衍的事。

她還沒開口,季淩寒先把想法和她說了。

“嫂子,我哥還得麻煩你照顧了,他現在這種情況別人也照顧不了他,他離不開你。”

阮清宴心道怎麽就成季淩衍離不開她了,她并不認為自己對季淩衍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不等她開口,季淩寒又說:“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把幕後主使揪出來。”

曾經的桀骜少年終究是長大了,獨當一面的氣勢不比季淩衍弱,甚至比季淩衍更淩厲些。

阮清宴既欣慰又擔心,卻也沒有對季淩寒隐瞞她知道的事。

“不久前季淩衍和商律承起了沖突,把商律承打傷了,以我對我那繼母的了解,這事多半與她有關,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季淩衍,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卷進這些是非恩怨裏……”

季淩寒搖頭失笑,“嫂子,季家比阮家更危險,相比季家長子的身份,我哥更喜歡做阮家的女婿,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沒有誰能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就像當年他義無反顧離開季家一樣。”

阮清宴沉默下來,某些她刻意忽略的東西是她不願意也不敢相信的。

在阮家的這些恩怨裏,季淩衍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商律承要報複的她爸和阮家,現在卻把仇恨轉嫁到季淩衍身上。

她最不想欠的人是季淩衍,可到頭來她欠他最多,差點把命搭上。

看她沉思,季淩寒寬慰道:“爺爺已經知道了,嫂子你別擔心了,季家不會袖手旁觀的,你只需要陪着我哥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阮清宴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另一番盤算。

季淩寒沒有在醫院久留,安排了兩個身手好的保镖在季淩衍的病房外守着,季淩衍睡了半個小時醒來,看到阮清宴還在,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了。

“你沒走。”

坐在一旁抱着手機低着頭回消息的阮清宴擡頭看了看他,複又低下頭繼續。

“小寒來過了,但他有事要去做,我沒走是因為我在等你妹妹來,她來了我就走。”

季淩衍剛勾起的嘴角因她這句話抿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啞着嗓子說,“和我說說我們結婚的事吧,我想知道離婚的原因。”

阮清宴終于擡起頭看他,語重心長勸道:“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吧,說不定過幾天你就想起來了。”

季淩衍問:“那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阮清宴略做思考後回答:“目前會,現在你身邊離不了人,宋藝雯又不靠譜,我先頂一陣吧。”

聞言,季淩衍笑了。

“辛苦你了。”

看他這麽慘,阮清宴就不欺負他了,說起了場面話。

“畢竟曾經夫妻一場,以前你照顧我,現在當我還你的,你不用這麽客氣。”

季淩衍還真應了一聲。

“嗯,夫妻之間不必見外。”

順着杆子往上爬的事情他在過去兩年多的時間沒少做,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宋藝雯到了下午才出現,當時阮清宴在衛生間裏。

“哥,對不起……”

一進來宋藝雯就帶着哭腔道歉,但沒有聽到季淩衍應聲。

宋藝雯小聲抽泣着,委屈抱怨,趁機告狀。

“我同學向我借了一萬多塊錢,我去找她要,她不還我,還想賴賬……我生病的時候你賺錢給我治病,你住院了,我卻連醫藥費都沒辦法給你湊,對不起嗚嗚……”

聽起來宋藝雯哭得很傷心,季淩衍大概是心軟了。

“我沒事,別哭了。”

宋藝雯抽噎着,又開始數落起阮清宴來了。

“嫂子她真狠心,離婚卷走你那麽多錢,現在你躺在這兒了她卻連看都不來看你一眼,她那麽有錢,十幾萬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她見死不救。”

“雯雯!”

季淩衍生氣了,怒斥道:“你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你的命是她救的,別人可以說她,唯獨你不可以,聽清楚了沒有!”

宋藝雯的聲音弱了下去,阮清宴沒繼續偷聽,從衛生間裏出來,看到她那一刻,宋藝雯猛地站起身,錯愕不已。

“你怎麽在這兒?”

阮清宴甩甩手上的水,沒理會宋藝雯,走過去拿上放在角落裏的包。

“有人照顧你我就先回去了。”這話是對季淩衍說的。

季淩衍應了聲‘嗯’後,阮清宴往外走,從始至終沒看宋藝雯一眼。

但是宋藝雯跟着她出來了。

阮清宴乘電梯而是走樓梯,宋藝雯追了上來。

“嫂子,你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一般宋藝雯這麽叫她的時候就不會有好事,宋藝雯也是她見過最能作的女生,沒有公主命,卻有一身公主病。

見阮清宴不理會,宋藝雯沖下臺階擋住她的去路,氣喘籲籲,憤怒不已。

“你和那個徐有寧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婚內出軌做了對不起我哥的事?”

這話成功引起了阮清宴的注意,就這麽居高臨下看着她,嗤笑一聲。

“是又怎麽樣,你哥還不是死纏着我,心甘情願戴上這頂綠帽子,我看他戴的還挺舒服的,他說他離不開我,哭着求我不要抛棄他。”

“你……”

宋藝雯氣急敗壞,想要動手,揚起的手被阮清宴截住後甩開,宋藝雯一個踉跄,眼疾手快抓住樓梯扶手,險險穩住身子。

“宋藝雯,你最好別來惹我,否則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阮清宴輕哼一聲,轉身回了電梯間乘電梯。

她才想起來自己穿的是高跟鞋,走樓梯太費勁了,還傷腳。

見識到阮清宴的狠,宋藝雯站在原地很久沒動,因為腿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十二點還會再更一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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