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真相
阮清宴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 這次季淩衍受傷,季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季淩衍是季家的棄子,可到底是季家的血脈,欺負到他頭上就等同于打季家的臉。
難怪, 安排了那麽多記者, 直到現在季淩衍受傷的事曝出來後就沒了後續, 原來是被季家給壓了下去。
陳芸是真的怕了,除了季家, 她還怕阮清宴繼續發瘋,因為在她如願嫁給阮錦堂, 成為阮清宴的繼母那天, 她就見識過阮清宴瘋起來有多可怕。
當時七八歲的阮清宴就敢對她拔刀相向,就因為她想搬去阮清宴她媽媽生前住的房間與阮錦堂同住, 阮清宴讓她見血了。
看着如此兇悍的阮清宴,陳芸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後腰處,那道疤至今還在, 想起來就心有餘悸。
以至于嫁給阮錦堂十六年,她沒敢和阮錦堂在曾經屬于于素星的那張床上睡過。
阮清宴這個瘋丫頭從小就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以前還叫一聲阿姨,現在連稱呼都省了。
“小晏吶, 你先冷靜冷靜,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一家人怎麽能動刀動棍的, 這讓外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笑話了。”
阮清宴最讨厭的就是應付陳芸的虛僞嘴臉,特別是想起當年車禍的事情後,見到陳芸的這張僞善的臉她就想撕了她。
“誰跟你是一家人,我爸已經死了,你要裝賢惠大度到地底下裝給他看,別在我面前惡心我。”
她已經沒有耐心和陳芸耗下去了,撕破臉皮明着來要省事多了。
陳芸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發作又怕激怒阮清宴,只能一個勁地給商律承使眼色,咬着牙哼哼。
“律承,你說句話啊……”
商律承甩開陳芸的手,往前走了兩步,在阮清宴面前站定,濕漉的頭發上水珠往下滴。
“你就這麽在意那個私生子,他有什麽好的,他只不過受了點傷就讓你大動肝火,可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毀了他。”
阮清宴毫不畏懼,輕蔑一笑,“你們這次沒弄死他,下一次你就不是只斷一根肋骨那麽簡單了,我拭目以待。”
她正式向商律承母子倆宣戰了。
此刻她就在面前,倔強強勢的她,是鮮活的她,渾身上下充滿了攻擊性,商律承伸出手想要觸摸她的臉,她快速避開了。
商律承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嫌惡,他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麽抵觸厭惡他。
“是不是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我的氣?”他指的是那天把她吓哭了還扔下她一個人在停車場的事。
阮清宴擡起手,指着陳芸說,“商律承,你一直認為是我爸破壞了你父母的婚姻,導致你父親意外離世,可實際上罪魁禍首是陳芸,她明知道我媽有抑郁症,還故意發她和我爸的那些惡心照片刺激我媽,她害死了我媽,然後想盡辦法和你爸離婚,費盡心機嫁給我爸,她以為我媽不在了她就高枕無憂了,畢竟死無對證,可她卻不知道我當時在我媽車上,我也看了那些照片。”
陳芸頓時面色煞白,眼裏驚慌,腿一軟,後背撞在了浴室門上。
做了壞事還心安理得地活着,這不公平。
阮清宴的目光收回,落到商律承臉上,看他一臉怔然,她譏諷道:“只不過她運氣好,那些事被我遺忘了十多年,但老天有眼,那天是你讓我想起當年的事情,你恨我爸讓你失去完整的家,可是你媽先害死了我媽,這筆賬你覺得該怎麽算?”
這麽多年來,商律承知道的‘真相’與阮清宴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可他知道她不會在十多年後才來編這麽一個故事。
阮錦堂和陳芸造的孽,兩個家庭,兩條人命,還有他這些年所受的苦。
可事實上,最無辜的人是阮清宴。
商律承大步走到已經吓呆了的陳芸身邊,大力抓住她的手,厲聲質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芸顫抖着,不敢看阮清宴,驚恐地對着商律承搖頭。
“不、不是我……于素星自己開車不小心,和我沒關系,不是、不是我……”
現在陳芸說的話商律承是一句都不會信了,這些年他也一直恨着陳芸,他覺得阮錦堂是罪魁禍首,所以從來到阮家那天起,他就在謀劃着複仇。
他打算一點一點毀掉阮錦堂所在意的一切,在他知道阮錦堂最在意的是阮清宴時,他想毀掉阮清宴,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被阮錦堂察覺了,把他送去了國外。
名義上是讓他出國深造,其實是變相驅逐,讓他沒辦法靠近阮清宴。
他恨阮錦堂,也恨陳芸,他甚至将恨意轉移到無辜的阮清宴身上,但現在阮清宴更恨他,因為他是陳芸的兒子。
母債子償,阮清宴是該恨他。
可是他不想被她恨着。
商律承推開陳芸,再回頭時阮清宴已經離開了,他怒吼一聲,撿起地上的棒球棍狠狠地朝床上砸了幾下。
阮清宴來的突然,去的也潇灑,只留下一片狼藉。
她一走,陳芸從地上爬起來,去到商律承身邊抱怨,“阮清宴果然是個沒娘養的瘋丫頭,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這個家成了什麽樣子,太過分了。”
商律承把棒球棍一扔,穩住情緒,呼吸聲極重,陳芸的話惹他厭煩。
“這房子本來就是她的,她想砸就砸,沒你說話的份。”
陳芸被噎,氣得不輕。
“我是你媽,有你這樣跟媽說話的兒子嗎!”
商律承嘲諷道:“你哪一點像我媽,你為了錢背叛婚姻放棄家庭的時候想過你還有一個兒子?”
陳芸又是一噎,啞口無言。
商律承聳聳肩,又恢複到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現在她想起來了,以她的性子,她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你好自為之。”
“她一個黃毛丫頭除了沖動什麽都不會,成不了大氣候的。”陳芸不以為意。
商律承穿上浴袍,回到床上坐下,找到手機在查什麽,他頭也沒擡地說,“阮老頭果然是老奸巨猾,竟然早對你有防備留了後手,我聽說只要小晏和季淩衍離婚,阮老頭留給她的那些股權會自動變更到季淩衍名下,現在他已經是星世集團最高股份持有者了,你拿什麽和他鬥。”
這話戳到陳芸的痛處,她氣得跳腳,怒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他們離婚的事還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到最後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你就不應該收買那個趙纾沅去撺掇季淩衍他妹妹,白白花了一筆錢,偷雞不成蝕把米,氣死我了!”
商律承輕嗤一聲,“你要權,我要人,我不關心你怎麽和季淩衍鬥,反正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讓陳芸感到不安。
“律承,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阮清宴那瘋丫頭……”
商律承一個眼神吓得陳芸立即噤聲,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看着他。
阮清宴離開後并沒有直接去醫院,她去見了星世集團的幾位元老,那些人和阮錦堂一起創業,風風雨雨幾十年走到今天,都是看着她長大的長輩,在阮錦堂去世後,他們曾經找過她,希望她站出來接手公司,別把她父親的心血交到一個外人手上。
他們口中的外人指的是季淩衍,兩年過去,也許他們已經認可了季淩衍的能力,阮清宴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說動他們。
然而,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她約見的幾個董事在她說出她想進公司的打算後直接就答應了,承諾說會齊心協力扶持她上位。
晚上,她去醫院遇到駱向北時才知道原因。
駱向北知道她去見公司幾位董事的事,看起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還當着季淩衍的面提了起來。
“太太,您明天就要進公司任職了,那我是不是該提前該稱呼叫您一聲阮總啊。”他以開玩笑的口吻起頭。
昏昏欲睡的季淩衍睜開了眼,也看向她。
阮清宴微怔後搖頭失笑,“不愧是駱特助,消息很靈通嘛。”
駱向北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季淩衍,沒聽到他發話,駱向北才大着膽子繼續和阮清宴交談,然後‘不小心’透露一些重要的秘密。
“幾位董事與您的父親是幾十年的交情,他們對公司有着深厚的感情,季總就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提前做了準備。”
阮清宴一驚,下意識看向季淩衍。
“這話是什麽意思?”
可是季淩衍也是一頭霧水,因為他記不得了。
一個蒙在鼓裏,一個記憶缺失,所以駱向北作為知情人有義務給他們作出解釋。
“不得不說,季總真的很有先見之明,商場如戰場,明争暗鬥防不勝防,所以他事先就替您鋪好了路,如果他有什麽事,您可以順利接手公司,保住您父親的心血。所以季總并沒有簽那份股權轉讓協議。”
“……”
阮清宴說不上是感動多一點還是恐懼多一點,如果駱向北說的是真的,那季淩衍也太可怕了點。
未雨綢缪,機關算盡,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駱向北說的這些事,季淩衍隐約有點印象,某些零散的記憶碎片重組,因為頭疼,他閉上眼睛。
夜裏,阮清宴替駱向北給季淩衍守夜,她坐在單人沙發上,整夜未眠。
腦子裏想的都是駱向北的那句話。
“季總對你的事真的是盡心盡力了,作為旁觀者,我得替季總說句公道話,孩子的事,他的痛不比你少,你可以怨可以恨,他卻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他真的很辛苦。”
她又何嘗不知季淩衍辛苦。
她不喜歡欠別人,而她與季淩衍之間究竟誰欠誰多一點已經算不清楚了,為了不讓痛苦延續,她放季淩衍自由。
悶燥的夜,季淩衍也睡不着,在她輾轉反側,嘆氣不自知時叫了她一聲。
“阮阮……”
“嗯?”
聽到他叫她,她下意識應聲這件事似乎已經是身體的本能,回神後懊惱不已。
憑什麽他叫她就得應啊。
而且她隐約覺得哪裏不對。
結婚之前他也叫她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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