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偷親

于策遠的出現在阮清宴的意料之外, 他毫不避諱地表明他是受季淩衍所托專門來給她送錢救急的。

如果不是于策遠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阮清宴甚至都想不起來于家那邊她還有親人這事兒。

而于策遠此行的目的不僅僅是來幫她的,他還希望她去看一下季淩衍。

于策遠所說的話讓阮清宴失眠一整夜。

她很怕去醫院,害怕消毒水的味道。

小時候她在醫院送走母親,長大後又在醫院送走了父親, 似乎她每一次去醫院都将面臨一場死別。

她想, 如果她不去的話也許, 季淩衍就能活下來……

她甚至陷入自我懷疑中,是不是因為她命太硬, 克母克父,連前夫也逃不過厄運。

第二天一早, 阮清宴還是聯系了季淩寒, 了解季淩衍的情況。

季淩衍現在有季家護着,除了幾個知情人, 外界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季淩寒是最清楚整件事情的人。

确實如于策遠所說的那樣,季淩衍至今昏迷不醒。

從季淩寒那裏知道季淩衍現在在哪家醫院後, 阮清宴直接過去。

季家那邊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時輪崗守在季淩衍病房外,将季淩衍保護得很好, 阮清宴去的時候季淩寒不在醫院,她在醫院門口遇到了季淩寒的母親杜姝月。

看杜姝月的樣子, 是特意在等她。

“清宴,我知道小衍就在這裏,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見他?”

相比之前的氣勢淩人, 現在有求于她的杜女士的态度倒有幾分真實的溫和,對她的稱呼也從阮小姐變成了清宴,看來是真的鬥不過季家,退而求其次求到她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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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宴對杜姝月與季家的恩怨過往多少了解一些,即便杜姝月生下季家的長孫,季家從沒承認過杜姝月。

面對杜姝月的懇求,阮清宴無動于衷。

曾經的杜姝月在不被季家接納的情況下與季景賢私奔,沒有任何名分的情況下生下季淩衍,後來季景賢抛棄他們母子倆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生了孩子。

說到底,最無辜的人是季淩衍,不到三歲被生父抛棄,十二歲時被生母抛下他一走了之。

季淩衍明明是季家的長孫,吃的苦卻比別人多,被迫長大,被迫承擔不該他承擔的責任。

阮清宴一點也不想幫杜姝月,而且表達得很直接。

“這是季家的地盤,我說不算。”

但杜姝月是有備而來,她連說辭都已經想好了。

“你和季淩寒感情好,我和你一起進去,他們就不會攔我。”

阮清宴感覺又累又困,一點也不想開口說話,點一下頭算是對長輩的禮貌回應。

随後杜姝月跟着她一同去到季淩衍所在的單人病房。

一進病房,杜姝月就擠開阮清宴,大步奔向病床,哽咽叫着季淩衍。

“小衍對不起,媽媽來晚了……”

阮清宴默默看着病床上生命體征平穩卻始終沒睜開眼的男人,聽着杜姝月向他忏悔。

“媽媽以後再也不離開你和雯雯了,我只求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遲到了十多年的母愛,如果自責忏悔一番就能獲得原諒,治愈所有的傷害的話,那可真是太簡單了。

杜姝月的母愛召喚并沒有任何作用,季淩衍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失态的杜姝月擦擦淚,起身退到一邊,給阮清宴讓位置。

“清宴,你也和小衍說幾句話,也許他能聽到。”

阮清宴站在原地沒動,母子情深的感動一幕也沒驚起她內心的波瀾。

“我沒什麽想對他說的。”

杜姝月訝異看了看她,眼淚收放自如如,剛才還聲淚俱下,一下子就把情緒調整好了,除了眼睛有點紅外看不出別的異樣。

“我知道現在要求你做這些很無禮,可作為他的媽媽,作為你的長輩,我懇請你幫幫他,畢竟他是因為你才傷成這樣的。”

阮清宴看着眼前這個以長輩自居的女人,只覺得可笑。

“您的意思是如果他一輩子醒不過來,我還得把命賠給他?”

“你……”

杜姝月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阮清宴淡淡看了眼病床上的季淩衍後轉身出了病房,根本就是把杜姝月剛才說的話當耳旁風,而她表現出的冷淡在別人看來就是無情無義。

杜姝月沒在裏面待太久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阮清宴去值班室找了季淩衍的主治醫生詢問了情況,出來時看到的是杜姝月匆匆離開的背影。

剛剛還在季淩衍病床前口口聲聲說會做一個好母親人,來了之後連問都沒問醫生一句就離開了。

宋藝雯的自私也許是有樣學樣。

阮清宴回到病房,看着病床上孤零零躺着的季淩衍,莫名心酸。

他為之堅持的親情仿佛就是一個笑話一樣毫無意義。

不知道他是否後悔,因為這些人放棄了他原本該有的璀璨人生。

他活得像個聖人一樣,總是在替別人承擔責任,為別人而活。

阮清宴在病床前坐下,執起季淩衍微涼的手用掌心的溫熱幫他暖着。

“季淩衍,別人是傻人有傻福,可怎麽到你這兒就沒有那份傻子該有的福氣了呢,還是說你太累了,撐不下去了……”

她說了很多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季淩衍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在病房待的時間越久,她就越心煩氣躁,聞到消毒水味甚至反胃想吐。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排斥。

阮清宴松開季淩衍的手,捂着嘴沖進洗手間裏幹嘔。

季淩寒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不禁呆了呆,想跟上去看看,又覺得男女有別不合适,過了一會兒阮清宴從衛生間出來,面色蒼白,他更擔心了。

“清宴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阮清宴這才注意到他,勉強扯出一抹笑,有氣無力說:“是有一點,大概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的緣故,你來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季淩寒不太放心讓她自己開車回去,勸道:“反正現在就在醫院,我陪你去檢查一下吧。”

這話聽起來沒毛病,可阮清宴一擡眼無意間看見季淩寒過度緊張的表情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他大概是誤會了。

阮清宴壓下惡心感,打趣道:“小屁孩,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的,難不成你以為我這是懷孕的反應?”

季淩寒摸摸後頸,一臉尴尬。

“仔細想想好像不太可能,時間不太對……”

離婚前她剛坐完小月子,季淩衍應該不會猴急地和她這樣那樣,離婚後就更沒可能了。

冷靜下來是空歡喜一場,季淩寒替季淩衍失落。

要是那個孩子還在,現在兩人到離婚的地步。

阮清宴成功被他逗笑了,“沒想到我們高冷的小季總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果然,用心談一場戀愛,就什麽都懂了。”

季淩寒在別人眼裏是高冷男神,在阮清宴面前就是個弟弟,兩人之間相處一向随意,做不成叔嫂,做姐弟也不錯。

阮清宴有時會想,她要是也有個弟弟就好了,當然,前提是要是和季淩寒一樣好的弟弟。

可惜她沒有那樣的福氣。

“你腦袋瓜就這麽大點,只需要想着這麽掙錢就行了,別總是想些有的沒的,霸道總裁不需要戀愛腦知道不?”

“清晏姐,我很希望你能和我哥再續前緣,可我知道在你們之前的那段婚姻裏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和我哥一樣更希望你能開心一點,所以不管你最後的決定是什麽,我都支持你。”

目空一切的小季總突然這麽正經地說這麽感性的話還真挺讓人感動。

阮清宴聽得心裏暖暖的。

同樣是叫季淩衍叫哥,宋藝雯根本沒法與季淩寒相提并論。

“小寒,謝謝你。”

季淩寒一瞬間又成了害羞的大男孩,不自在地咕哝道:“好像太肉麻了點。”

阮清宴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笑着說:“你和姜媛談戀愛那會兒比這肉麻的話不知道說過多少,在我面前你倒拘謹起來了。”

提起他的女朋友,季淩寒的話就少了,笑容裏滿是苦澀。

“當初我以為我和她能像你和我哥一樣走進婚姻的殿堂,她會成為我的妻子,可是……”

離開的人走得幹脆,留下的人守着回憶在原地等候。

其實阮清宴還挺羨慕這種刻骨銘心的愛情的,就算沒有結果,至少曾經擁有過。

之後季淩寒去找主治醫生,阮清宴留在病房裏又多陪了季淩衍一會兒,期間她接了兩通電話,都是公司的事。

季淩寒再次進來,阮清宴和他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小寒,我還有事先走了。”

季淩寒說:“你身體不舒服,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阮清宴微笑拒絕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就是聞不慣消毒水味兒,現在已經沒問題了,你自己也多注意休息。”

她堅持,季淩寒也沒辦法。

“清宴姐,那你明天還來嗎?”

阮清宴看了眼病床的方向,思忖道:“有可能來不了,最近公司事太多了,你哥這邊就要麻煩你多費心了,有什麽情況你打電話給我。”

在看了眼季淩衍的方向,阮清宴轉身往外走,剛走出病房門,就聽到季淩寒帶着喜悅說話聲。

“哥,你醒了。”

阮清宴腳步一頓,季淩寒叫了她一聲。

“嫂子,我哥他醒了。”

阮清宴聞言心下大喜,折身回了病房奔至病床前。

季淩衍真的醒了。

醫生給他檢查之後說他沒有大礙了,這讓阮清宴和季淩寒懸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

季淩寒出去給季老爺子打電話,阮清宴在裏面看着季淩衍。

季淩衍也看着她,眼神裏充滿迷茫。

“你……是誰?”

很久沒開口說話,現在他的聲音沙啞,聽着有點難受。

歡喜過後,阮清宴很快冷靜下來,審視着季淩衍,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麽。

他問她是誰,那她就報上大名。

“阮清宴。”

季淩衍問:“阮清宴是誰?”

她答:“阮清宴就是我。”

他又問:“你和我是什麽關系?”

阮清宴做了個深呼吸,克制住想要掐死他的沖動,默默提醒自己不要和腦袋有坑的人計較。

畢竟現在他腦袋上不止一個坑。

他想玩,她陪他玩,看誰玩得過誰。

“前妻和前夫的關系。”她皮笑肉不笑。

季淩衍‘哦’了一聲,接着說:“原來你是我老婆。”

阮清宴加重語氣強調道:“我不是你老婆,是前妻。”

剛醒來的季淩衍精神不濟,卻偏要固執地與她較勁。

他又問:“那我現在再婚了嗎?”

阮清宴好脾氣地回答:“你差點長眠不醒,腦子正常的女人都不想守寡,你想再婚的願望可能暫時沒法實現。”

季淩衍認真打量了她一番,滿意地說:“既然我沒有再婚,那就說明我就只有過一個老婆,那就是你。”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下去,“我覺得你很好,我一定是愛你的。”

阮清宴:“……”

沒有給她和他講道理的機會,季淩衍就睡着了。

季老爺子和季淩衍的父親很快趕到,阮清宴準備走人,又被季老爺子叫住了。

“阮丫頭,你先別走,一會兒我想和你談談。”

該來的總會來,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她乖乖在外面等着。

季老爺子看過季淩衍後出來,将她帶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開門見山地和她交談一次了。

老爺子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希望她能照顧季淩衍到出院,理由也很充分,因為季淩衍是因為她才差點沒命的。

她答應了。

杜姝月知道季淩衍醒過來以後又找上阮清宴,希望阮清宴能帶她去見季淩衍。

阮清宴沒有拒絕季老爺子的要求那是因為她不想欠季淩衍,她不欠杜姝月,所以一口回絕。

她不想摻和杜姝月和季家的恩怨。

季淩衍醒來以後很黏她,只要他醒着見不到她的話,他就一個勁地折騰,不配合醫生檢查,摔東西,嚷着要見她,非要掙紮着下床等等。

他把能作不能作的都作了一遍,每天換着花樣來。

阮清宴是第一次見識到季淩衍這麽能來事,重傷醒來就跟返老還童似的。

上一次他只是失去三年的記憶,這一次他徹底把她忘了。

醫生說他這種情況屬于選擇性失憶,不确定什麽時候才能完全恢複記憶。

了解情況後阮清宴十分後悔答應季老爺子,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季淩衍把她給忘了,她一定會離他遠遠的,最好他一輩子都別記起有她這麽個人。

也許季淩衍因為以前克制壓抑久了,現在才釋放天性,完全就是一個老作精,作天作地往死裏作的那種。

季淩衍醒來後的第四天,阮清宴起了個大早,連早餐都沒吃就趕去醫院,離開時和季淩衍說好讓他別鬧,她中午再去看她,可是她前腳剛走,季淩衍後腳就偷偷從醫院溜了。

醫院那邊先聯系季淩寒,季淩寒也被折騰得夠嗆,找不到季淩衍,他只好打電話給阮清宴。

阮清宴聽說季淩衍不見了也很着急,立馬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出去找他。

她也不知道季淩衍會去哪裏,除了公司,她能想起來的地方就只有他們之前的那個家,季淩寒和她想的一樣,所以兩人同時趕到那裏。

然而,季淩衍并沒有回家。

阮清宴也沒轍了,無奈向季淩寒攤手,“你哥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回家的路他還是能找到的吧。”

季淩衍只是把和她有關事情忘了而已,并不是什麽都不記得,雖然在她看來季淩衍的行為越來越像個智障,但好歹是個成年人了,不至于走丢。

冷靜下來想想,她覺得季淩衍就是在醫院憋悶久了出去散散心而已,是他們小題大做了。

季淩寒點頭表示贊同。

“手機、證件、錢包那些他都帶着,應該是有什麽事想去做,昨天晚上他還特意讓我把守在他病房外的保镖撤了。”

關心則亂,一着急就把關鍵信息給忘了。

阮清宴無語,擡頭看天花板,她都已經被折騰得沒力氣生氣了。

“你給他打過電話沒有?”

季淩寒說:“打過,但他沒接。”

阮清宴拿出手機撥了季淩衍的號碼,撥通後幾乎是秒接,阮清宴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在哪兒?”

季淩寒被她這一聲吼給震撼到了,默默往一邊挪,不禁同情起最近很愛惹事博關注的季淩衍了。

季淩衍回答說在她家,半晌後她才弄明白‘她家’指的是她從小住的那套別墅。

與季淩衍通完電話,阮清宴轉身面對季淩寒時斂去滿身火氣,無奈嘆氣。

“他沒事,我現在過去找他,你別擔心,我一會兒就送他回醫院。”

季淩衍從醫院溜出來去了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別墅那邊,那是她母親陪嫁,陳芸想霸占,前不久她已經把那別墅賣了,現在那裏是別人的家了。

季淩衍現在就在別人的家裏,她得去接他。

知道季淩衍沒事,季淩寒也就放心了,心裏對季淩衍只接阮清宴的電話這事是很鄙夷的。

什麽都記得,唯獨把阮清宴忘了,可是別人的電話都不接,阮清宴打過去就秒接,簡直雙标得令人發指。

作為弟弟,季淩寒也很難做,不過這麽多年,也就現在哥哥是需要依靠他的時候,無論如何他也得做個好弟弟。

“清宴姐,那我哥就麻煩你去找了,我回醫院安排一下。”

一個人任性,鬧得人仰馬翻。阮清宴已經想好找到季淩衍後怎麽收拾他了。

新房主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阮清宴見過兩次,夫妻倆為人和善,季淩衍冒昧跑來打擾,新房主問明緣由後就邀請他進屋,裏面裝修和家具陳設都沒怎麽變,季淩衍在院子裏游蕩了一圈就進了小書房。

女主人見到阮清宴,很熱情地招待她,阮清宴說明來意,女主人慈愛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憐憫。

“那小夥子是你愛人吧,你們落了一張婚紗照沒帶走,我給你們收起來了,因為你們倆長得好看,我一眼就認出他來了,他的頭受傷了,看起來很嚴重啊。”

季淩衍頭上包紮傷口的紗布還在,看上去确實挺瘆人的。

阮清宴笑着說:“前陣子他出了點意外,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不知道我把房子賣了才跑到這裏來的,給您添麻煩了王阿姨,真的很謝謝您。”

王阿姨慈愛笑着,沒再繼續追問。

阮清宴見到季淩衍時,他坐在曾經屬于她的那間小書房裏發呆,她朝他走近,他回神扭頭看,看到是她,他又轉過頭去,盯着那張書桌看。

“我隐約記起了一些事,所以想過來看看,記憶雖然很模糊,但我知道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是在這裏,剛才王阿姨給我看了一張婚紗照,可我還是想不起來更多的細節,只有這裏,我覺得很熟悉。”

醫生說他的身體還沒康複,暫時別刺激他去想那些他忘了的事,

阮清宴就算是有一肚子的火,在看到這樣的季淩衍後她也發不出來了。

“這裏以前是我的家,前不久我把它賣了,現在它是別人的家,以後你別來了。”

季淩衍向她伸手,阮清宴不明所以,還是把手搭在他手上,他順勢牽住她,而後站起身,将她拉進懷裏,一手輕輕壓住她的頭貼在他胸口。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就是在這裏,我趴在桌上睡着了,你偷親我。”

阮清宴:“……”

這都能夢到,他可真是神人。

當年她對他見色起意,又因為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走的近,于是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趁他睡着時輕薄了他。

那是她的初吻,事後想想才覺得太虧了。

現在她絕對不會承認她幹了那種蠢事。

“季淩衍,做了春夢你竟然好意思說出來,你真不要臉。”她抓住機會倒打一耙。

季淩衍微微低頭,扶在她腦後的手改為擡起她的下巴,目光緊盯着她瑩潤紅唇。

“所以我想知道清醒狀态下做這件事是什麽感覺。”

這麽說,他也真的這麽做了,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幹燥的唇壓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29 01:04:42~2020-05-30 21:37: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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