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貪戀
在這件事情上季淩衍自知理虧, 她身體剛恢複,他就那樣對她,簡直太禽獸了,又因為沒有準備所以沒做安全措施害得她吃藥,他簡直罪無可恕。
“阮阮, 對不起, 下次不會這樣了……”
聽他說這話, 阮清宴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他一眼。
“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荒唐放縱一次就夠她後悔的了, 本該橋歸橋路歸路的兩個人就不該再有牽扯。
她很生氣的時候才會說這種傷人的話,季淩衍發現她出去一趟回來後心情極差, 這期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一般情況下她不會遷怒, 除非她遇到的事與他有關。
季淩衍太了解她了,現在他要做的不是詢問她生氣的原因, 而是服軟哄她。
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軟不吃硬。
而且她其實很好哄。
“阮阮,我錯了, 對不起。”
阮清宴無語了。
他不按套路出牌,她連後面的劇情都預想好了, 只要他反駁或是詢問,她有一長串怼他的話。
可他連原因都沒問就道歉, 反倒成了是她在無理取鬧,咄咄逼人欺負他一樣。
事實上她就是因為被宋藝雯跟蹤糾纏而不爽,遷怒于他。
她甚至都開始懷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被季淩衍下了迷魂湯了, 竟然能忍宋藝雯那種絕世小白蓮兩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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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藝雯那種人有求于人的時候讨好賣乖,從別人身上得不到好處就翻臉不認人,堪稱極品小白蓮。
現在想想,以前宋藝雯在她面前蹦跶的時候她就該用巴掌糊上去教做人,那樣的話也不至于讓宋藝雯其在脖子上吸血,委屈自己受那份窩囊氣。
真是越想越氣,只要宋藝雯出現在她面前,她就忍不住拿季淩衍撒氣。
似乎每一次在她就快要被季淩衍迷惑,對他心軟時,宋藝雯都會出現讓她醒悟過來。
她在季淩衍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卻不長記性,宋藝雯就像一塊警示牌,提醒着她,讓她別往臭水溝裏栽。
阮清宴的心情糟糕極了,季淩衍在她面前晃悠,她更加不爽了。
“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她對他沒個好臉色,甚至惡語相向。
季淩衍像是一點也不在意她惡劣的态度,依舊好脾氣地哄着她。
“是我的錯,昨晚你都沒怎麽睡,你躺着休息一會兒,等我忙完,你怎麽罰我都行。”
他這樣阮清宴還真鬧不下去了,輕哼一聲,繞過他,往沙發上一趟,連正眼都不給他一個。
季淩衍将外套蓋在她身上,她沒睜眼,也沒拒絕。
過了幾分鐘,駱向北又來了。
這一次駱向北學聰明了,怕打擾阮清宴補眠,就站在門口給季淩衍打手勢,季淩衍并不能完全理解他奇奇怪怪的動作和面部表情是什麽意思,只好起身走出去。
駱向北小心翼翼往辦公室裏沙發的方向瞄了一眼,随即将門輕輕合上,然後才小聲向季淩衍彙報。
“季總,你妹妹來了,在樓下被保安攔下了,聽說她是跟着阮總一起來的。”
季淩衍總算知道為什麽阮清宴出去一趟回來會這麽生氣了。
“我下去看看,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在這兒守着,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駱向北拍着胸脯保證說:“放心吧,有我在,蒼蠅都飛不進去一只。”
看着季淩衍走遠,駱向北不禁疑惑嘀咕:“小季總不是說季總這次醒來後把阮總給忘了嗎,可季總現在這狀态不對啊,難道季總失憶是裝的?”
駱向北狐疑,心想季總這次醒來如果真把阮總忘了的話,又怎麽會知道阮總很讨厭宋藝雯呢。
可如果季總真是裝的,就季總這深情款款的眼神,阮總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吧。
駱向北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很多事情想不明白,還是找個機會問一下算了。
如願見到季淩衍,宋藝雯欣喜不已。
“哥!”
直到季淩衍走近,保安才沒再繼續攔着宋藝雯,而季淩衍并沒有打算帶宋藝雯進去,就站在原地和宋藝雯溝通。
“雯雯,你來這裏做什麽?”
宋藝雯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得意地說:“我就知道是阮清宴把你藏起來了,所以我來這裏守株待兔,剛才我問她她竟然不告訴我,她真的太虛僞了。”
季淩衍皺眉,撥開宋藝雯的手,“我說過,讓你不要再出現在你嫂子面前,你根本沒把我說的話聽進去。”
宋藝雯自動屏蔽他說的話,再一次挽住他的胳膊,撅着嘴撒嬌,“哥,你已經很久沒陪我去喝奶茶了,我現在想喝奶茶,你陪我去買吧。”
季淩衍沒有縱容她,再度撥開她的手,嚴肅地說:“你是一個學生,本職是好好學習,我工作很忙,你別總是給我添麻煩。
他話音未落,宋藝雯癟着嘴要哭不哭的樣子。
“哥,現在媽媽回來了,她很有錢的,你不用再受阮家的恩惠約束給阮清宴欺負了,我們回到媽媽身邊就什麽都有了。”
聞言,季淩衍的眼神冷了幾分,“是她讓你來的?”
這個‘她’指的是誰兄妹倆都很清楚。
在季淩衍看來,他有沒有母親并不重要,如今他所在意的只有一個人。
宋藝雯看他生氣了,趕忙解釋說,“哥,我沒有背叛你,我只希望我們兄妹倆還能像以前一樣生活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杜姝月和她說了些什麽,而她竟然真的跟着杜姝月的套路走。
季淩衍對宋藝雯這個妹妹已經徹底失望。
貪慕虛榮、好逸惡勞,總想着依附別人。
怎麽教她做人,他已經無能為力,只有讓她自己去經歷她或許才知道感恩。
“你選擇跟她走我沒意見,但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嫂子,以後你別再來公司找我,有什麽事打電話就行了。”
宋藝雯直掉淚,帶着哭腔埋怨道:“哥,為什麽現在你心裏就只想着阮清宴,為了她,你竟然要抛棄我,她有什麽好,我可是你親妹妹。”
季淩衍看着面前這個他一手帶大的妹妹,他現在覺得很陌生。
以前那個善良懂事的雯雯不見了,現在的她只剩下扭曲陰郁,不可理喻。
“雯雯,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早應該學會明辨是非善惡,懂得感恩,你的命是你嫂子救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罵她的人。”
然而,就算他們是同一個母親生的,是親兄妹,可兩人的三觀天差地別。
宋藝雯絲毫沒有反思自己的言行,思想反而越來越歪曲。
“哥,你聽我的,媽媽現在有錢了,就算你脫離阮家咱們也不會再過苦日子,而且當初要不是阮清宴她爸用那筆錢利誘,你也不會被迫和阮清宴結婚,你被阮家奴役這麽多年,賺的錢是他們當初給你的幾十倍不止,我們已經不欠阮家什麽了,阮清宴不再是你的責……”
“宋藝雯你閉嘴!”
他很少動怒,卻被宋藝雯惹毛了好幾次,而宋藝雯渾然不知,甚至享受這種優越感。
季淩衍看着這樣的宋藝雯越來越心寒,過去是他再過縱容才讓她變得這麽自私自利。
“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包括你。”
他沉着臉的樣子吓得宋藝雯不知道該說什麽。
“哥……”
季淩衍耐心耗盡,深深看了宋藝雯一眼,語氣嚴厲:“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之前都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即便你是我妹妹,我的私事也輪不到你來插手,聽明白了嗎?”
宋藝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疼愛她的哥哥口中說出來的。
“哥,我是為你好。”
這種話季淩衍聽得太多了,每一個勸他離開阮清宴的人都說是為了他好,可如果真是為他好,為什麽不問問他想要的是什麽。
曾經季老爺子和季景賢是這樣,現在杜姝月和宋藝雯也是這樣,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可就因為他們攪和,他一點也不好。
為了能和阮清宴結婚,他甚至不惜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把徐有寧從阮錦堂的候選名單裏擠走,他以為結婚以後能讓阮清宴重新愛上他,可到最後他還是失去了她。
這些口口聲聲說為了他好的人,正在不遺餘力地破壞他的婚姻,毀他的幸福。
所以,他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為這些所謂的親人所堅持的那些東西是不是錯了。
他為什麽要為這些人而活?
他應該真正為自己活一次,活成真正的自己。
“雯雯,你回去告訴她,我不會跟她走的,讓她別白費心機了。”
季淩衍轉身往回走,宋藝雯慌張地抓住他的手臂,帶着哭腔問,“哥,那我呢,你有沒有替我想過?”
季淩衍停下,狠下心将宋藝雯的手撥開,“以前就是因為我管你管得太多把你嬌慣壞了,才導致我的生活被攪得一團糟,我失去了孩子,還傷害了你嫂子,我無法原諒自己,也沒法原諒你,你走吧。”
“孩、孩子……”
宋藝雯軟軟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季淩衍頭也不回地走了。
哥哥真的厭煩她了。
幾分鐘後,杜姝月出現,将宋藝雯扶起,心疼地安慰着。
“雯雯乖,你跟媽媽走,你哥哥這邊我再想辦法勸他。”
宋藝雯猛地将杜姝月推開,眼中滿是恨意。
“你不是我媽媽,你滾開!”
“我媽媽早死了,我只有哥哥,只有哥哥!”
宋藝雯吼完後哭着跑了,杜姝月心中愧疚更甚,擔心她出什麽意外,匆忙去追。
季淩衍回到辦公室發現阮清宴不在,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回來,于是給她打電話,但她拒接,他只好打給駱向北。
駱向北告訴他說,阮清宴正在面試新人。
季淩衍這才知道阮清宴打算設立總裁辦,據說是想再聘幾個秘書。
這事兒季淩衍事先一點消息都沒聽到,他想去看看,但他到的時候面試已經結束。
阮清宴遇到他眼都沒擡一下,與他擦肩而過,駱向北随後出來看見他,面露擔憂,欲言又止的樣子。
季淩衍更加不解了。
“怎麽回事?”
駱向北嘆氣:“我現在才知道阮總是個顏控,面試搞得像選美似的,留下五個人,有四個資歷能力都不錯,但她偏偏選了最沒經驗的那個小男生做她的随行秘書,我覺得奇怪問了一下,她竟然說是因為那個男生長得好看。”
覺得在季總面前說這話不合适,駱向北試圖挽救一下自己。
“之前我還想着競争一下首席秘書呢,照這樣看來怕是沒戲了,雖然我長得也不差,可架不住阮總喜新厭舊啊,就連季總您這樣的不都被嫌棄了麽。”
季淩衍靜靜地看着他。
駱向北話剛說完就意識到說錯話了,拍了拍自己的臭嘴,看季淩衍面無表情他心裏發毛。
“季總,其實阮總只是覺得咱們公司有陰盛陽衰的趨勢,所以才多招了幾個男同事進來增加點陽氣壓一下……”
越描越黑,駱向北編不下去了。
季淩衍涼涼的目光掃過去,語氣不善地問:“随行秘書是怎麽回事?”
駱向北縮縮脖子,讪笑回答:“大概是阮總覺得我是您的人,她想培養自己的心腹愛将取代我吧。”
培養心腹愛将需要選一個長得好看的小男生?
季淩衍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感受到周圍氣壓變化的駱向北識趣閉嘴,默默退開一點,安靜地站在一旁。
其實他也和季總一樣不希望阮總培養什麽心腹愛将,要知道阮總剛給他漲工資沒多久,他要是這麽快就失寵了,以後想升職加薪就很難了吧。
唉!
季淩衍走了兩步停下,回頭問:“他叫什麽名字?”
“啊?”駱向北懵了一瞬後秒懂,“哦,我剛特意看了一眼,他叫鄭潇然,好像是阮總的大學校友,還是同一屆的,我記得您和阮總上的也是同一所大學,這麽說來他也是您的校友了。”
巧合太多就顯得太刻意了。
季淩衍已經不想說話了,駱向北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雖然已經确定了人選,但人事部明天才會把通知發出去。”
言外之意是要想阻止還來得及。
季淩衍搖了搖頭,說:“阮阮不喜歡別人插手她已經決定了事,我不想惹她生氣。”
看上司求生欲這麽強,駱向北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他也怕啊,就怕季總醋意大發做出讓阮總不高興的事來殃及池魚。
季淩衍回到辦公室,阮清宴坐在沙發上臉色極差,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阮阮,你怎麽了?”
季淩衍吓壞了,奔過去抱住她,想要将要她打橫抱起。
阮清宴無力地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可他無法鎮靜。
“我送你去醫院。”
阮清宴只好抓住他的手,費力地說明緣由,“沒關系,這只是剛才服用那藥的正常反應,一會兒就好了。”
這藥之前她服用過一次,也出現過頭暈眼花犯惡心的反應。
季淩衍明白過來,懊惱自責更甚,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阮阮對不起……”
阮清宴被他的舉動驚得呆了一瞬,實在沒有力氣和他繼續說話,扯了扯他的袖口,季淩衍傾身将她攬入懷。
“我是混蛋。”
他自己罵自己。
也許是他的自責過于真誠,這一刻阮清宴沒力氣推開他,靠在他懷裏,眼淚不争氣地流了下來。
她想不承認自己在他面前容易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她說過要放他自由,可即便到了現在,他依舊守在她身邊。
他越是這樣,她的內心就越煎熬,那些她出于私心隐瞞的秘密都壓得她快要喘不過來了。
這樣自私的她其實配不上他的溫柔。
他不知道真相,她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他,卻心安理得霸占着他因為愧疚而對她的好。
說到底,她和宋藝雯也沒什麽區別,都是私心重的人。
“季淩衍,我已經放你自由了,你應該離我遠遠的……”她說。
季淩衍嘆氣:“你在這裏,我哪兒也不去,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阮清宴哭着說:“失去孩子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就算那晚我沒摔倒,之後也是要把他拿掉的,因為在意外發生之前的前一個星期那次我們沒做安全措施,事後我吃了藥……”
結婚後的夫妻生活他都有做措施,孩子的到來是有措施之下的意外,那段時間她的生理期不準,所以例假延遲了一個多月她也沒在意,出事前的一個星期,他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後半夜他突然來了興致,那一次沒做措施,所以第二天她吃了藥。
那時候已經懷上了。
後來即便她沒有摔倒,在檢查出懷孕後那個孩子也是不能要的。
失去孩子,明明是她的疏忽導致的,主要責任在她,與他無關,但她出于私心隐瞞,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他,讓他內疚自責。
季淩衍聽完沉默許久,阮清宴想推開他,他先松開她,擡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痕,眼神裏充滿了疼惜,內疚,唯獨沒有責怪。
“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作為丈夫,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如果我能早一點理解你的想法,對你的關心多一點,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麽多委屈。”
他捧住她的臉,傾身低頭在她額前落下一吻,雙手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頰,目光溫柔缱绻。
“阮阮,我現在道歉,你能原諒我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使用這些非正常套路的手段越來越順手,每一次都把她往他挖好的坑裏帶。
前一刻她還堅定地要推開他,後一刻她就躺在他的坑裏爬都爬不起來了。
讓她哭的人是他,讓她笑的人還是他,一直保護她的人也只有他了。
所以她才這麽貪戀他的溫暖。
可她變成困住他的囚籠。
“你原本應該和于策遠一樣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站在別人看得到的位置閃耀發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別人看不見你的努力,他們只會認為你是靠吃軟飯上位……”
季淩衍怔然,現在的她眼中噙着淚,眼睛紅紅的,讓他的心揪着疼。
很多人覺得她蠻不講理、嬌縱任性,只有他知道她有多美好,好到他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娶到她,好到他想把她藏起來。
這一刻他明白了,從始至終,她都是在為他着想,替他考慮,她之所以想要推開他,是因為她不想別人看輕他,貶低他。
“阮阮,你怎麽不問問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呢?”
他溫柔輕撫她的臉頰,繼續說下去,“同樣的境遇下我比策遠幸運多了,因為我遇見了你,我的理想抱負與大多數人的一樣簡單,賺更多的錢,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給她幸福,我和策遠走的路不同,我很幸運,因為你爸給了機會讓我有捷徑可走,而策遠他是一路坎坷才走到今天,如果我走他的路,我可能做不到像他一樣……我不在意別人怎麽評價我,我所在意的只有你一個。”
他突然的表白讓阮清宴愣了許久。
季淩衍被她呆萌的樣子撩得春心蕩漾,傾身在她嘴角吻了吻,再度将她擁入懷中。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高尚,我很自私,你覺得是你困住了我,其實是我綁住了你呀。”
正是旖旎缱绻之時,外面吵鬧起來,季淩衍皺眉扭頭看,陳芸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阮清宴,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說法,季淩衍消失那麽久,憑什麽還占着位置不讓,再怎麽說律承也是你哥哥,論資歷和能力,他哪一點比季淩衍差,我告訴你……”
陳芸往裏沖,理直氣壯,在見到季淩衍後,她站住不敢再往前了。
沒人告訴她季淩衍已經回來了。
駱向北沒把陳芸攔住,着急地向季淩衍解釋,“對不起季總,是我失職沒攔住。”
季淩衍笑着擺了擺手,駱向北舒了口氣,退到外面。
陳芸那些用來威脅阮清宴的話還沒說出口,看見季淩衍就沒底氣了。
對陳芸來說,阮清宴再怎麽橫也是職場新手,對付起來很容易,可是季淩衍不一樣。
陳芸眼裏的季淩衍是個笑面虎,城府深,陰險狡詐不輸阮錦堂,從他進星世那天起她她就想方設法想擠走他,可是鬥了兩年多也沒贏,反觀季淩衍在她的打壓下越來越強,反倒是她面對季淩衍的施壓沒有了還擊之力。
季淩衍扶阮清宴坐好,而後才起身走向陳芸,一步一步走得極慢,氣勢卻讓陳芸不自覺後退,直到退出了辦公室。
他把門關好,怕打擾阮清宴休息,視線落到陳芸身上,似笑非笑。
“陳董,這才多久沒見,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
陳芸艱難擠出笑容,“你痊愈了,我也就放心了。”
季淩衍輕笑道:“陳董還真是有心了,不過眼下陳董最該關心的是商律承才對,你連他的人都見不到還來這裏給他争位置,你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此言一出,陳芸大驚失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把我兒子怎麽了?”
季淩衍挑了挑眉,冷笑一聲:“陳董應該去問你兒子他究竟得罪了多少人,你以為周瑾身後只有一個周耀麽,商律承連周瑾是誰的人都沒搞清楚就利用他,缺胳膊斷腿都是輕的。”
陳芸臉色煞白,顫聲問:“你知道律承在哪兒對不對?”
一旁站着的駱向北聽到陳芸的話疑惑看向季淩衍。
他怎麽覺得季總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呢,以前季總有什麽事他都是第一個知道的,現在的季總神秘得讓人捉摸不透。
看樣子,陳芸母子倆是要倒大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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