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許攸有些慌了, 她是知道半山妖的實力,平時他乖巧聽話,但萬一哪天被觸了逆鱗, 爆發了, 自己就只有挨虐的份。

半山妖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恐慌,緩慢上前的腳步停在了原地, “小茉莉, 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你先松開我。”許攸盡量語氣平穩,生怕刺激到他。

“不。”半山妖已經斂住了滿身威勢,繼續逼近, 聲音卻軟了起來,“你別走。”

他已走到許攸跟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籠在了自己的陰影中。

他垂頭, 神情悲傷而無助,像即将被抛棄的孩子,“你不要走。”

“我……”

許攸原以為他要爆發, 誰知道就這?就這?

她一下被噎住, 都不知道說什麽了,看着他緩緩眨一下眼,安慰道:“我只是去幫你找藥,很快便會回來。”

半山妖悶悶嗯一聲,卻執拗的站在那裏。顯然,還是不願意的。

許攸見他幼稚的模樣, 有些好笑,聲音又軟了一點,“先松開我,好不好?”

半山妖抿緊了唇,脖頸泛出薄紅,但卻固執地搖頭。

許攸拿他沒辦法,“那你想如何?”

半山妖倏然擡起頭,表情空白了兩秒,然後滿臉別捏地動了動薄唇。

他聲音很小,并且帶着幹啞,導致許攸沒聽清楚,“什麽?”

他又別捏了好一會兒,白皙的臉都微微泛紅了,終于薄唇動動,艱澀道:“想、抱抱。”

許攸:!!!

兩人都沒說話,寂靜的村莊裏不時響起悠遠蟲鳴,将屋內襯托得越發死寂,竟有些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

半山妖的唇越抿越緊,終于再次問道:“行麽?”

但他還未等許攸回答,就急急接道:“你不說話,便當同意了。”

許攸:???

許攸尚未反應過來,就見眼前一黑,他的大掌已經箍緊她的腰肢,将她帶入了懷中。

鼻息間都是他身上冷然的氣息,許攸一瞬間有點懵,僵了片刻。

“讓我抱一下就好。”

半山妖高大的身軀微躬着,将她密密困在懷中,恨不得将她揉進身體裏,卻又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一點點。

他只有些別扭僵硬地摟着她,憋屈地躬着身,将臉埋在了她的發間。

懷裏的觸感比想象中更軟,氣息也更香,纖細的腰肢似乎一握就能折斷,讓他更舍不得放手。

許攸從剛開始的驚惶中回過了神,感受着半山妖身上散發的冷然氣息,以及他略快的心跳和微重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也開始有些不穩。

他将頭埋在她脖頸處,并不說話,卻像要無限靠近她一般,往裏蹭了蹭。許攸背脊瞬間一麻,臉頰跟着燙了燙。

“半、半山妖。”

她原想阻止他,卻不料被自己的聲音吓一跳,軟綿綿,像是小貓在哼。

果然,半山妖的身體明顯僵了,下一瞬,就不管不顧地将她緊緊摁在了懷裏,勒得許攸都有些疼。

“半山妖,疼。”

她輕輕出聲,半山妖立刻慌張地松開了一些,卻是不肯完全松開的。

許攸靠在他懷裏,心跳微亂,她盡量溫和勸他,“我只是去找藥,很快就回來,好嗎?”

她聲音軟軟的,同樣溫軟的氣息打在他胸口,穿過衣料,拂在肌膚上,少年怔了一下,身體更為僵硬了,薄紅已從耳後爬上了臉頰,體溫也在一路攀升。

他死死抿着唇,克制着自己瘋狂的欲、望,溫柔地抱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終于抱夠了,輕輕松開了她。

許攸感覺空氣驟然一松,心頭也松了下來,長長舒了口氣。

然而她這口氣還沒舒到尾,身子一輕,居然又被半山妖打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許攸瞪大眼看着他:臭妖怪,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獸、欲了?!!

不過她扪心自問,身為現代人,并且顏控,對半山妖也不讨厭,所以真的發生點這樣那樣不可描述的事,她心理上還是能接受的?

畢竟,吃虧的好像是半山妖!

她躺在床上,看着半山妖一掀衣袍,輕盈地躍上了床,她的一顆心随即提到了嗓子眼,有一點點害怕,也有那麽一點點激動。

不過下一瞬,她就激動不起來了。

半山妖跳上床後,像擺弄木偶一般,将她扶了起來,并滿臉嚴肅擺弄了起來。

許攸認真認真又認真地打量他的神情,并不太像獸、欲要爆發了的模樣?倒嚴肅的有點像要給她上政治課的班主任!

她被他的靈氣束住,也動不了,只能像個人偶般任由他擺弄。

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的手臂、幹燥溫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腳踝、冰涼的手指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動作很輕柔,神情也是小心翼翼的,弄得許攸心頭有些癢癢,臉頰有點燙。

相對于她的情緒異樣,半山妖那可就太嚴肅了,神情認真又神聖,動作小心謹慎。他薄薄的唇抿着,也許也在忍耐,額角冒出幾顆汗珠,很快順着臉頰滑下,隐入發間。

在他專注而小心的擺弄下,終于,許攸被擺成了打坐的姿勢。

接着,她聽見身後的半山妖長長松了口,宛如經歷了一場極煎熬的大戰一般。

接着,他盤腿坐在了她身後,低沉微啞的聲音在許攸背後響起——

“我、分些功力給你。”

許攸:原來是要傳輸功力?哦,是我想太多。

她趕走奇奇怪怪的思想,正色道:“不用,我……”

她還沒說呢,一股暖流就從背後湧入了體內。

“會有些難受,你忍忍。”半山妖說完,又認認真真補充,“結束後,生氣的話,可以打我。”

半山妖表面乖巧聽話,其實一直我行我素。這次也是一樣,未等許攸說完,便自說自話傳起了功力,不過她卻并不反感,而且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強勢,讓她有種舒适的安全感。也許是功力傳輸了進來,她還有種溫暖而柔軟的感覺。

許攸覺得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她天賦極低,并且修為也低,要吸納半山妖的功力并不是件輕松的事。這就好比一個碗非要盛十碗水,強行塞進去,必然是很痛苦的,但她完全沒有不适感,甚至還覺得通體舒暢。

半山妖似乎也察覺了,微皺了一下眉,卻立即穩住了心神,淡淡道:“排除雜念,認真融合,體質差異,無需介懷。”

許攸立刻不再多想,認真去融合半山妖傳輸進來的氣流。

半山妖原也是怕她承受不住,打算傳一成功力給她,但見她融合極好,幹脆嘗試着給她傳了三成功力,直接讓她從築基進階到了突破金丹期!再多,他也不敢給了,怕許攸承受不住。

許攸引導着體內的暖流,驟然發現自己能內視了,引導氣流更為自如順暢,随着氣流湧入,很快她就看見丹田處隐隐浮現了一個類似人影的小東西。只是很模糊,但已經能看見了。

元嬰初期!

很多人修終身達不到的境界,她就到了?!就這麽随随便便到了?

半山妖才是她的錦鯉吧!

而且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順利,絲毫沒有傳說中的融合之痛,難道她跟半山妖襖的體質這麽契合??

許攸驚訝得滿頭都是問號,但又動不了,只能背對着半山妖喊:“我元嬰期了?!”

半山妖聽見她驚訝又隐藏不住雀躍的聲音,還是像往常一樣,帶着點笑意,寵溺地回答:“嗯,很棒。”

許攸總覺得這種語氣似曾相識,以前她跟半山妖炫耀自己的好運時,他似乎也總是用這樣寵溺帶着輕笑的聲音誇她。

許攸心底生起一點點疑惑。

但還未等她琢磨透,她就感覺腰上一緊,又被半山妖拽進了懷裏。半山妖原本盤腿坐在她身後,現在□□,從背後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懷裏。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運功了,許攸後背剛靠上他胸膛,就覺得有些燙,灼人。

她十分清楚自己屁股往後蹭蹭就能蹭到什麽,面上忍不住燙了燙,僵在那裏一點不敢亂動。

好在,半山妖似乎也沒有更過分的舉動,只用長臂圈着她的腰,貼着她的後背,低頭将下巴放在她肩上。

他原本就有傷,又傳輸了三成功力,大概是有些虛弱的,他面色略蒼白地靠在許攸肩上,喘息微重。

許攸看不見他的面色,只能感受到他的動作,聽見他的喘息,給她一種“完事”後的疲累虛脫感。

許攸臉頰更燙,覺得自己該抽空洗洗腦子了,真的是飽暖思淫、欲,想當初,吃都吃不飽的時候,半山妖這樣抱着她……她大概也抗不住,畢竟她哪裏都挺正常。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半山妖帶着點微喘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

“雖然有了修為,但不要逞強。”

他雖有些喘,但聲音是正常的,并沒有奇奇怪怪的顏色,只是單純的缱绻不舍。

許攸默默鄙視一下自己,認真答應了。

半山妖滿意地點頭,長發擦過許攸耳廓,她覺得自己又開始不正經。

半山妖像交代遠行的孩子般,第一次絮絮叨叨說着這麽多話。

不許冒險,不許去奇怪的地方,不許随便跟陌生人說話……

有危險,讓白團團上;吃東西前,讓白團團先試試;碰見陌生人,讓白團團去對付……

熟睡中的白團團被算計了個透。

許攸聽着,輕輕地笑,一一都應了下來。

半山妖靜默了片刻,像是已經說完了,但下一瞬,他低下頭,将眼埋在了許攸肩上。

許攸感覺到他身體僵硬,又微微顫抖着。

他在害怕。

接着,聽見他悶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要安全。”

“嗯。”

“要回。”

“嗯。”

“一定要回。”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說半山妖拿不到一血,鄙視

雖然可能會被打,我還是要說:嘤嘤嘤嘤,一股回不來的味道。

可算換地圖了!!你們不給我撒個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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