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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格外涼,更添幾分蕭瑟,我因衣着單薄,竟有些畏冷

諸葛亮和黃月英自是因為洞房花燭夜,而情比金堅,又因黃月英才華與美貌并存,更覺自己應好好對待愛妻。

我朝曹丕身邊靠靠,以此來禦寒,笑他:“若妹妹真如黃承彥黃伯父所說,你可會對妹妹如此相待?”

“自然的,亮平生只有一個夙願,便是願得一人,白首不離。婉貞便是亮夙願所在。”他捏盞喝茶,模樣悠閑。

我看看曹丕,問道:“聽說你們二人徹夜相談,談些什麽了?”

曹丕也端起茶杯小飲一口,“益州田地雖多,卻多丘陵、山地,諸葛兄此前一直在研究,正打算做一個可以像馬一樣可以駝貨物,又能像牛那樣肚子大,裏面可以存放水桶的東西。”

“哦?竟有這種東西?”一直沉默在一邊的墨竹頗有興趣的插言。

諸葛亮目光灼灼,停在墨竹身上,“白公子似乎對木牛流馬很感興趣。”

“我之前就聽聞,胡樓口鎮黃承彥善布陣、黃承彥之女善發明,且在家中研制的木狗、木雞非常逼真,一直傾佩不已。”這次倒是換墨竹目光灼灼的看着黃月英了。

反觀諸葛亮,對于墨竹的視而不見倒顯得相當大度,和曹丕二人繼續聊起來。

黃月英起身,笑道:“我比起我的夫君,可是小巫大巫,天下才華十分,曹子建占四分,我夫君占四分,剩下兩分天下人平分了。”

這話一出口,我一怔,發現曹丕和諸葛亮的談話戛然而止,諸葛亮笑了笑,“婉貞她才氣不比我差,不過說來,那曹子建确然是個難得的才子。”

氣氛本來很是和諧,這時竟有些壓抑感,我偷偷瞄向曹丕,卻見他握着茶杯的手因為用力,骨節泛白,臉上卻依然挂着淺笑,“據說他三歲能詩四歲能賦,卻是個才子。”

“聽聞你們兩日一直在一起,不過我倒真真是好奇那木牛流馬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可否帶着我也去觀看觀看?”我趕忙将話題拉開,雖知道曹丕并非是以一胸狹隘之人,但是一路上所遭遇的種種,矛頭都在指向曹植,我定然不會以為曹丕因為曹植有才華而心生嫉妒,但這個話題在現在看來的确不是一個好話題。

諸葛亮搖搖羽扇,“嗯,無妨,本來這木牛流馬也還有許多不妥之處,孔明倒真想多聽聽一些建議再進行改造。”

我含笑額首,扶着曹丕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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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行人便由諸葛亮帶着前去後院工坊。繞過長廊遠遠便看見那工坊的門口左右各吊着一只鳥籠,看那鳥兒模樣,我與墨竹互相交換個眼神,确信雖然那鳥兒體型大了些,确确然是黎鴉不假。

黎鴉在古時便是用來偵查與追蹤的鳥類,但是如今幸存的黎鴉多為被人飼養,再無野生的,墨竹的黎鴉是家族一只飼養之物,諸葛亮這裏的黎鴉便說明了在巴蜀之地,必然也存在于隐世高人。

不過多時,一行人已經立于工坊朱色門前,我特特表現出被那兩只黎鴉吸引的模樣,道:“這鳥是烏鴉麽?我真是頭一次見體型這般大的烏鴉,不過侯爺為什麽要養這樣的兩只烏鴉呢?我看着真是喜歡,不知道侯爺能否割愛贈我一只?”

諸葛亮呵呵一笑,“此乃黎鴉,是一種觀賞用的鳥,不過這兩只是絕種了,又是思遠的愛鳥,我就做不了主把它送人了。”

看來這諸葛亮果然是非常謹慎之人,說來也并不奇怪,想當初竟能說動孫權聯合劉備勝了那赤壁一戰,自然是有大智慧的人,我點點頭,“不知思遠是…”

黃月英接過話,“那是我們的兒子,不過今日不在府中,已經去學堂讀書了。”

正欲回話,曹丕開口道:“你不是想看看木牛流馬,怎麽又對這兩只鳥感興趣了?怎麽看都是兩只普通的鳥,過幾日茶葉采辦好後,我便讓九二和九三去打聽看哪有賣的,買給你便是。”

我心裏嘆悠悠,子桓啊子桓,那哪裏是兩只普通的鳥了?若是我們離開後這鳥便跟上來,只怕大家都要命不久矣。擡頭看看他,也不好敗了大家興致,附和道:“九二和九三連個茶葉都采辦不好……”說罷幽怨的看他一眼徑自向坊中走去。

這工坊外面看倒無甚特別,內裏卻是大有乾坤,擺在當中的好像是未完成的弓弩,但這弓弩大的幾乎要四五個士兵才能搬動,看模樣像是快要完工了。右邊擺着的是一些雜亂無章的銅和木板,看不出是要做些什麽。左邊則是已經成型的,像牛卻又不像牛,像馬卻也不像馬的東西,我猜想這便是木牛流馬了。

墨竹停在那堆雜亂無章的銅和木板面前,一臉深思。曹丕與諸葛亮站在我後面一邊講解,“這就是孔明兄發明的木牛流馬了。這個,這個夫人你可得好好看看,蜀國以後灌溉農田可是全要倚仗這東西了。”

諸葛亮微笑着點點頭,走過來給我講說,“這裏是頭部,頭部設有可以拉動的繩線,通過拉動繩線設置在木牛流馬體內連接在一起的活動木頭就會控制四肢蹄子,這樣就能讓木牛流馬運動了。像肚子這裏,至少可以存放五六桶水,這樣一次灌溉就可以省掉大部分人力了。”

我從他卸開的木牛流馬肚子上的木板向裏望去,那是一根根鏈接在一起的木頭,邊緣部分全部用鐵皮包住,看上去很是結實。在頭部的繩子一拉,木頭的鏈接處便會活動起來,木牛流馬的腿便能前行。

果然是個軍事奇才,這種東西幸而是運用在農田灌溉上,若是用到軍事上,以此來運輸糧草兵器,豈不是更加事半功倍?我回頭看一眼曹丕,他眼中露出的神色很是凝重,我想,他大概也想到了吧?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根本無法交流,無法商讨對策。

倏忽,傳來墨竹大笑的聲音,大家都被吸引過去,他一邊笑一邊道:“這只木雞是怎麽回事?”

曹丕、諸葛亮、我、黃月英一時都向那邊跑去,墨竹此時正對着一只木雞。木雞竟窩在一堆幹草上‘咯咯咯咯’的叫個不停。

一時大家都愣在原地,黃月英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那個……因為是仿照母雞做的,在裏面做了一個發聲器,還沒……還沒做完,沒有腿……”

墨竹已經笑得支撐不住,捂着肚子很是痛苦的對黃月英道:“它難道也想學母雞下蛋嗎?”

看黃月英尴尬的樣子,我扯扯地上的墨竹:“君矣兄,你太失禮了……”

但見諸葛亮也沒忍住,扶着柱子已經憋到內傷,一邊趴在草堆裏的木雞還在咯咯咯的叫,黃月英喊道:“笑吧笑吧,有什麽好笑的…哈哈哈……”竟連她自己也沒忍住一邊笑一邊過來把木雞肚子上的小門打開用手指在裏面摳了一陣,拿出來一個小東西,有鋸齒牙。木雞的咯咯聲便停下來。

大家回去的時候還在為此事說笑,臨出門時我細心的發現曹丕刻意回頭看了下那擺在當中的弓弩。

在侯府做客兩天後,我們以采辦茶葉不能再耽擱為由離開侯府,與諸葛亮黃月英辭別之時,曹真和曹休也已經回來。大家在一起相處幾天十分愉快,也便成為好友,諸葛亮還特意讓車騎将軍張飛直送了我們二十裏。

曹丕有意想要從他口中探出一些劉軍的虛實,便拉着張飛一并上了馬車,一邊和張飛讨論詩詞,繞着圈的想要從張飛口中知道劉備手下的兵力。

但我猜想,張飛這樣一個粗人如何能聽的懂他話中意思?雖說話也好套,但若張飛給搞錯了意思,只怕問出來也多是一些不準确的消息。

果然如我所想,張飛只知道如何誇贊劉備賢德,軍師如何英明,絲毫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秘辛。

我擺擺手,笑着同張飛說話,“車騎将軍可知道我祖上是益州呢。”

曹丕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漸漸露出笑意,附和道:“內子祖上曾是益州大戶,後因岳父經商常年奔走,便不怎麽常常回來,這次采辦茶葉,內子還說要回老家看看。”

張飛吃驚的嚷嚷道:“不想夫人竟是益州人?這話怎麽說的,不行不行,我定要去前年村子裏請夫人吃酒。”

作者有話要說:最新更新....化身碼字機器努力加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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