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七

中原中也踏入間桐家的一刻就敏銳的感覺到這座府邸裏的詭異陰森。不知名生物爬動的聲音窸窸窣窣的響起。

走到府邸的大堂，擡頭看去，微弱的燈火下，老人佝偻蒼老的身形像一具朽木将枯的幹屍。

“閣下就是間桐髒硯。”中原中也看着間桐髒硯眼神中透着警惕，雖然對面是個老頭但是中原中也感受不到那個老頭的氣息。

就像間桐髒硯并不存在一樣，站在哪裏的老人只是個幻象，中原中也對自己的感知很自信，那麽問題一定出在間桐髒硯身上。

“中原先生的樣子也很出乎我意料，我以為會是個中年人，沒想到如此年輕。”間桐髒硯尖細詭異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堂。

和那窸窸窣窣爬動的聲音一樣，都讓中原中也感到了惡心不适。不過出于對老人家的尊重和未來同盟者的包容，中原中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

間桐髒硯緩緩的走下樓梯，深陷的漆黑眼眶裏，兩點詭異的光注視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麽眼神，但是那種不适感比那條青花魚給他的不适還嚴重。

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擡起手壓了一下帽檐。中原中也覺得自己要考慮一下合作這件事了。

“千裏迢迢的讓中原先生趕過來實在是很失禮啊。”間桐髒硯像是枯樹皮一樣布滿裂痕的臉上擠出笑容，中原中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是一只大蟲子在擠眉弄眼一樣，雖然對于中原中也來說談不上害怕恐懼，但是架不住生理上的惡心。

露出公式化的冷淡笑容，中原中也後退了一步保持了與間桐髒硯的距離，“失禮算不上，間桐先生不如說一下我們聯盟的事情。”

間桐髒硯詭異的裂開嘴，“自然自然，中原先生還真是喜歡單刀直入啊。”中原中也禮貌的點點頭，“畢竟我的職業不需要太磨叽。”

這是實話，作為幹部中原中也平時雖然也有很多工作，但是一般出去都是一些單刀直入的任務，不需要和那些肚子裏彎彎腸子多的人廢話。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充滿活力生機的年輕人，間桐髒硯的眼神中劃過一絲火熱。如果間桐櫻的身體要抛棄了，那這個中原中也就可以成為臨時的載體。

雖然沒有魔術師的天賦，但是情況特殊也容不得間桐髒硯挑了。

“聖杯戰其實很簡單，只要殺了七個英靈，讓英靈回歸聖小杯，在通過小聖杯和大聖杯的感應就可以召喚出真正的萬能許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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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桐髒硯并沒有隐藏，中原中也不是英靈他自然不需要隐藏。将一切都說出來反而會加強中原中也對他的信任。

“小聖杯？”中原中也看着間桐髒硯，他是真的對這些一無所知，要不是caster鬧的事有點大，在加上森首領的任務，中原中也也不會知道有魔術師的存在。

“對，小聖杯，愛因茲貝倫家族制作的人偶。”間桐髒硯像一位慈善事事為後輩着想的長者，十分耐心的解答着中原中也的疑問。

中原中也沉默了。啧，還是不太理解，魔術師都是一群這麽玄乎的存在嗎？

“中原先生似乎很不了解魔術師，不過沒關系，老身雖然沒用，但是對于魔術師和英靈的了解可比那些年輕一輩的魔術師強太多了。”

間桐髒硯走到中原中也身側，枯瘦的手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胳膊，聲音慈愛而詭異。

“而且，英靈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地了的。中原先生雖然很強大，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加上王權者也參與進來了，單打獨鬥很吃虧啊。”

意味深長的話語，間桐髒硯慢慢的用手杖敲了敲地板，節肢生物爬動的窸窣聲更大了。

中原中也垂着頭一動不動，好像僵住了一樣。間桐髒硯詭異如同夜枭一樣的笑聲回向在府邸，“果然還是年輕人啊。哈哈哈哈哈。我本以為你會有多難對付。”

一只蟲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了中原中也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如同水蛭一樣吸附在哪裏，控制的毒素被注入。

“接下來就是等間桐雁夜那個廢物和berserker的到來了。”間桐髒硯喃喃自語着，有了中原中也這個戰力他已經不怕berserker了。

英靈在強有什麽用，最後還是受制于魔力的限制無法發揮實力，但是中原中也就不一樣了。

即使壞掉了也不心疼。

“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麽呢，老東西。”中原中也冰冷的聲音響起，黑紅色的異能蘇醒。那個蟲子被紅色的能量包裹，恐怖的重力之下，瞬間被捏爆。

間桐髒硯看着中原中也謹慎的後退兩步，“你什麽時候意識到的。”中原中也站在哪裏，大堂裏的物品被黑紅色的能量包裹，漂浮在空中。

“從一進門。你簡直比那條青花魚還惡心。”中原中也厭惡的皺着眉，他還是感受不到間桐髒硯的存在，明明人就在哪裏，卻是好像一團幻影。

猛地一個回旋踢，身邊的漂浮的茶幾飛向了間桐髒硯，重力施加，附加了重力的茶幾以一個極可怕的力量砸向間桐髒硯。

間桐髒硯就站在原地，詭異的冷笑着，茶幾像是洞穿一團煙霧般，傳過來間桐髒硯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牆上，成功洞穿了那面牆。

中原中也看着間桐髒硯眼中劃過一絲驚訝，讓自己的軀體霧化嗎？

“啊嘞啊嘞，你這個樣子是殺不了他的。畢竟間桐翁能活這麽久。手段自然有不少。”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個純白的身影從角落中走出，他的腳邊兩條黑色的猙獰巨蟒游走糾纏。

巨蟒嘶鳴，詭異的是它們的牙齒，并不是普通的蛇那種有兩顆毒牙，它們的整個口腔裏，連着食道都長滿了一圈圈詭異的小尖牙，倒刺一樣的形狀。

無法想象，被這東西咬一口的感覺是怎樣的。

巨蟒支起身體從黑暗中游走出來，中原中也才看清這個東西的全貌，那一瞬間，中原中也臉都綠了。

蛇腹下面是一個絕美的女人，支起的身體是女人的上半身，下半身看起來是蛇尾那塊。

女人緊緊的閉着雙眼，肌膚雪白，一絲一毫都美到了極致。這一刻那兩條巨蟒就是傳說中的美女蛇。

“berserker。”間桐髒硯警惕的看着江珉，一點都沒有剛才的從容。

中原中也終于将眼神投向那個突兀出現的人，然後就忍不住心裏爆粗。這個家夥有點太高了吧！一米九了吧！

“上次一別很久沒有見了，間桐翁。對了，有句古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都多個秋了。”江珉笑眯眯的樣子無害而純良。

但是中原中也莫名的從江珉身上感受到了和太宰治一樣的感覺……人間之屑嗎？

江珉：鼻子有點癢，想打噴嚏，但是不行，逼格不能掉。

“怎麽，想殺了我給間桐雁夜那個廢物出氣？你還做不到berserker。”間桐髒硯夜枭一般的笑聲詭異陰森。

間桐髒硯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經在了二樓，佝偻的老人終于撕開了自己僞善的面具，毫不掩飾的宣洩着自己的惡意。

“那個老家夥的異能是煙霧化嗎？”中原中也下意識問道，然後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回答，往旁邊一看，那個叫berserker的英靈正好奇的看着他。

“異能？”

中原中也：失策了……自己不了解魔術反推一下，英靈不知道異能也很正常。

“就是他剛剛變成煙霧。”并不了解江珉的中原中也盡心盡責的解釋，江珉柔軟的笑容越發燦爛。“不是哦，間桐翁在這裏只是個幻象而已，他的本體不在這裏。”

中原中也：還可以這樣嗎？魔術師果然有些手段。

“berserker，不如試試你快還是我快，殺了間桐雁夜你也就不存在了。”詭異的窸窣聲越發響，江珉看向四周，無數的蟲子從府邸的四面八方爬出來，它們都是魔術的産物。

“好惡心。”中原中也後退兩步看着詭異的蟲子，像極了男性的某部位。

一腳将一邊漂浮的花瓶踢進蟲海，威力雖然強大，但是面對這種數量極多的蟲子還是顯得有些無力。

“沒事的。雖然數量多，但是也僅僅是數量而已。”江珉淺棕色的眼眸裏劃過貪婪，蟲海于他只是一個巨大的魔力儲備倉而已。

重力已經開始湧現，黑紅的能量猛地壓下，江珉就看見爬的最快的蟲子已經被壓在地上變成了一灘膿液。

“不堪一擊。”中原中也壓了壓帽子，擡頭看向二樓，間桐髒硯已經不見了。

江珉：浪費東西……

“對了，我是berserker，很抱歉，剛剛偷聽了你和間桐翁的談話。不過你要是想找合作夥伴的話，我怎麽樣？我這邊可是有時鐘塔的講師，懂得也不必間桐翁少。”

江珉溫和悅耳的聲音讓中原中也收回了看向二樓的視線，打量着江珉，中原中也開口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