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四十七

沉默。

江珉靜靜的看着睜着大眼睛一臉認真看着自己的少年。

雖然我知道主人這個稱乎會讓人誤會，但是少年你這麽認真的對我說這句話真的沒問題嗎？一般人會委婉的說吧？

“雖然我稱锖兔為主人，但是我并不是仆人這種身份。”

義勇有些疑惑的看着青年，“不是仆人為什麽要叫主人？是特殊的喜好嗎？”

“……”不，并不是。孩子你這樣說話讓我很難搞啊。

見江珉不說話義勇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是喜好的話，剛剛是我冒犯了。不過，既然是锖兔的救命恩人，讓锖兔配合一下是應該的。”

锖兔捂着臉滿頭黑線。

江珉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被噎的無話可說。尤其是這個孩子還一幅極為認真的表情。

常年花花口，日常調戲人的江珉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噎到無話可說。

“不好意思。義勇他不是那個意思，他……”锖兔話說了一半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說什麽？

說義勇其實很認真的以為，讓青年的自己主人是一種報恩的方式？這種話說出口他自己都想打死自己啊！

锖兔無話可說，義勇覺得自己已經完美的找到了報恩的方式。

江珉則是有些懷疑人生。浪了那麽多年，怎麽翻車翻的這麽猝不及防？

論憨直男與老流氓的相适性。

“義勇性子比較直，他只是不會說話而己。”黑色短發的小女孩拉了拉江珉的衣袖。稚嫩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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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很感激你，謝謝你救了锖兔。”

江珉垂下頭，對上了女孩藍色的雙眼。如同寶石一般純淨美麗的藍色眼眸，裏面是真切的感激。

“沒事的。”揉了揉女孩的發頂。江珉蹲下了身，和煦的笑容真切了幾分，“能避免一場悲劇我也很開心。”

女孩露出了羞怯而開心的笑容，“我叫真菰。他叫富岡義勇，師父叫鱗泷左近次，是水柱。我們都是水之呼吸的傳承人。”

水之呼吸？江珉眨了眨眼，“我叫江珉，很開心認識你。水之呼吸是什麽？”

“水之呼吸是利用吸來活化身體，達到強化身體素質滅殺鬼的手段。”鱗泷左近次不知道到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這樣啊。”江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這個神秘已經消退的世界，這就是人們想出來的手段嗎。

“我聽锖兔說，你不使用日輪刀也能殺鬼。”揉了揉真菰的發頂。鱗泷看向江珉聲音中帶着凝重。

不使用日輪刀就能殺鬼，這是他們前所未聞的。

江珉站起身，真菰明白師父要和這個哥哥說話，就拉着锖兔和義勇回到了裏屋，留下空間給兩人交談。

“這算是我的特殊性。我擁有斬殺一切的權能，殺那種除了再生能力沒什麽能入眼的東西還是能做到的。”

力量體系的不同讓江珉無法體會鬼這種存在的可怕。

神秘側的英靈一個二個都是手撕世界光炮連發的存在。鬼這種東西就和他的分離異肢差不多。

江珉實在沒法說服自己對這種東西如臨大敵般的慎重。

“斬殺一切。閣下是山野精怪嗎？”鱗泷心中一顫，如果真的有妖怪的存在。如果和妖怪合作，找到鬼王并将其斬殺啓不是容易許多。

“可以這麽理解。只不過，像我這種存在現在只有我一個。”江珉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鱗泷左近次

“只有閣下一個嗎……”鱗泷左近次嘆息一聲，果然還是妄想啊。

江珉笑而不語。身體一僵，眼眸變成熔金色，流光溢彩。

時間如同禁止了一般。江珉看見了一雙血紅的眼眸，罪惡冷漠暴虐。巨大的空間裏，無數日式的房間以詭異的方式排列。空間的概念在這裏被重組。

神性消退，江珉表情冰冷。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行激發他的神性。

這個世界的世界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以為他江珉是誰？随意被抑制力擺弄的英靈嗎？

臉上白色的鱗片浮現，眼眶邊青筋爆起。淺棕色的眼眸驟然變成熔金般的金色豎瞳，魔力湧動，固有結界展開。

平靜如鏡面的水面一望無際，晴朗的天空中白雲飄動。水天一色，神聖澄澈。

面無表情的江珉站在水面上，身前不遠處一個像氣泡一樣的人影浮在半空中。

它就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就算是世界意識也不應該如此無禮。”冰冷的聲音說明了江珉的心情有多不好。

神性這東西有利也有弊。世界附加在他身上的神性太過龐大了。他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神性所同化，變成失去自我的存在。

江珉一直在克制神性，想辦法同化神性或者擺脫神性。

只不過在經歷了殺子一事之後江珉就放棄了同化，轉而尋找擺脫的方法。

現在可行的路就是，[江珉]這個本我的死忘消逝。至于神性會怎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冒犯你。]世界意識開口了。和江珉世界的世界意識不同，這裏的世界意識很成熟，也很虛弱。

“我能降臨在這裏也是因為你吧。只有世界同意了，我這種不應該存在之物才能進入世界內。”

江珉冰冷的看着世界意識，和這種存在交談他做了不少，所以并不懼怕它。

[我很抱歉，但我沒辦法了。］世界意識嘆息一聲。[神秘已經消退。我很虛弱。發生的事我無力阻止。］世界意識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

神秘消退也就代表這個世界沒有神的存在，世界意識沒有自己的代行者。而江珉嚴格意義上就屬于代行者。

只不過不是這個世界的。

[鬼的存在是不應該的，但是它卻出現了。并且沒有天敵克制。]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況且這裏的人已經有了對付鬼的方法，叫什麽呼吸法。”江珉冰冷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呼吸法的創使人，繼國緣一是我選擇的代行者。但是他失敗了。他是人，并不是神。我已經沒有能力在創造第二個代行者了。］

世界意識很無奈，神秘的消逝讓它無法創造出像江珉這樣的代行者。

“所以呢？”江珉懂了，這裏的世界意識已經沒有能力幹涉世界的走向和世界裏發生的事了。不然不可能連鬼這種存在都滅不掉。

對比一下自己那邊的世界意識。江珉嘆了口氣。

還是自己那邊的世界意識精，抓着神秘消尾巴，将神性一股腦全塞給了他，使的神秘再次降臨。

雖然這樣違背了世界發展的需要，但無異于加強了對世界的控制。

[幫我消滅鬼，做為交換我會幫你解決一些神性的問題。]這才是它讓江珉降臨此世的最終目的。

俗稱：自己沒有代行者，就搶一個回來。

固有結界撤除，江珉腳步踉跄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打開固有結界的魔耗還是很大的。

“你剛剛消失了。”鱗泷左近次看着突然消失又突然也現的江珉徹底相信了江珉不是人的事實。

至少人類是不會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處理了一些事，吓到你了嗎。”調整了一下呼吸，壓下因為魔力缺失的虛弱感，江珉溫和的笑了笑。

他答應了世界意識的交易，幫助它滅除鬼王換取它幫助他解決神性問題。

“鱗泷先生，我想和鬼殺隊合作。你們有什麽首領人物嗎？我想和他淡淡。”

——

“锖兔，去叫江珉先生吃飯了。”真菰将飯好擺在桌子上讓锖兔去叫在裏屋裏休息的江珉。

師父和江珉先生說了會話後，江珉先生就臉色發白的回屋休息了。一個下午都沒出現，真菰有些擔心是不是江珉先生救锖兔時受了傷，現在傷勢惡化了。

正在燒魚的锖免實在騰不出手，就讓一邊端着菜的義勇去叫。畢竟只有不會做飯的義勇這個時候最閑。

義勇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嚴肅的站在裏屋的門口。擡手敲了敲門，“江珉先生。飯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來吃飯了。”屋子裏并沒有人回答，靜悄悄的，安靜的出奇。

遲疑了一會，義勇再次敲門提醒了一遍，但屋裏還是毫無動靜。義勇有些擔心，是不是江珉先生暈過去了？想起青年下午蒼白的臉色，義勇糾結了一會推開了門。

屋子裏靜悄悄，床上被子打開。有一個很清晰的鼓包，很明顯被子裏有人。

義勇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拉開被子。在看清裏面的情景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個十歲大小的孩童，呼吸平穩緩和。顯然睡得正香。白色的半長發散開，皮膚白皙。

但義勇清楚的記得，屋子裏睡着的應該是個大人才對！而且這個孩子為什麽那麽像那個大人的縮小版啊!

義勇懵逼的看着十歲大的孩子。感受到有人接近的江珉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伸了個懶腰。

江珉揚起燦爛漂亮的笑容，“下午好啊，義勇。”

下一刻，江珉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被蒙在了被子裏。義勇後退兩步，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江珉拉下被子，疑惑的皺起眉，然後就看見了自己變小的雙手。看着自己變小的手掌江珉明白發生了什麽。魔力太少自動變成這個樣子了嗎？

唉呀~那剛剛自己是不是吓到義勇了呢？

想到這裏江珉笑容更加燦爛了。唉呀，莫名開心呢~

“所以是因為力量不足而變成這樣，而不是被奇怪的東西變成這樣的嗎？”真菰新奇的看看精致可愛的紅顏美少年。

江珉吃下第五碗飯意由未盡的舔舔唇。長大後這個充滿誘惑的動作在變成小孩子的他這裏意外的可愛。

“是啊。雖然不知道義勇說了什麽，但你們的反應真的很好玩呢。”

幾人眼神飄乎了一下，誰讓義勇突然跑出來說江珉先生變成奇怪的東西了。他們都以為江珉先生變成鬼了。

江珉笑眯眯的看着義勇，“說起來，義勇用被子突然蒙住我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呢。”

義勇抿了抿嘴，“抱歉。下次江珉先生變小我絕對不會如此失禮。”

锖兔：……

真菰：……

鱗泷左近次：……

義勇，你真的不是在咒江珉先生再次力量不足嗎？

江珉笑容僵了幾分，“不如一會我們對練一會吧。正好我也很好奇呼吸法是什麽樣的呢。”

想到江珉徒手放光炮的實力锖兔剛想阻止就聽自家鐵憨憨的師弟開口了。

“好！我不會因為江珉先生變小就輕敵的。但是一會你穿什麽衣服呢？真菰的好像剛則好。但是拿力會不會吃力？”

锖兔：……

江珉：忍耐忍耐，幾萬歲的人，，不跟孩子一般計較。

锖兔，真菰：義勇，你......算了，無話可說。

信鴉拍打着翅膀從窗戶飛入，落在鱗泷左近次地起的手臂上。

鱗泷左近次取下信件看了一會，将視線轉向江珉，“主公很高興你去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