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雲槐x墨染曈

“恭喜了。”

廖文宇秦思思古水連張雅琴等人紛紛來道賀。

“謝謝。”

鳳卿水和墨染曈穿着漂亮的晚禮服游走在會場,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祝福誇贊之聲。

在除卻鳳卿水以外的人面前,墨染曈大都是面無表情死氣沉沉,而衆人也早已習慣了她那樣。但見今晚,一向冰冷淡漠、視人為空氣死物的千億霸總,竟然穿着純黑色的魚尾裙,脖系黑色紗巾,臉上含笑,身段柔軟,翩翩如蝶似的追随另一個女人的腳步,眸光流轉之間顧盼生輝,潋滟明媚,衆人驚得差點眼珠子掉下來。

有人忍不住打趣調侃,但一觸及女人眸底的凜冽冷光,便不自覺的摸摸鼻子,幹咳着轉移話題。

果然,即使外表裝的再軟也改變不了,女人是個擇人而噬的兇獸本質,她現在高興打了個盹,卻并不代表他/她們可以放松戒備,随意的撩撥她。

這場訂婚宴舉辦的十分完美成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鳳卿水對于墨染曈的重要性,有人感嘆鳳家生了個好女兒,自此強強聯合鳳氏的資産肯定會翻了又翻,對此鳳槐安和鳳卿流只是笑,他們明了,只那一次就夠了。

鳳卿水已經徹底跟他們劃清了界限。

訂婚宴過後,墨染曈又開始準備婚禮,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她要給鳳卿水最好的,自然是精中求精,每天花錢如流水,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而鳳卿水的生活卻跟之前沒什麽兩樣。

她每天不是學車考駕照就是打字上傳小說,兩個多月後,她的駕照考下來了,小說也上傳完了。

《潔癖BOSS:千億霸總的百分百甜心》,當最後一個标點符號敲下,鳳卿水的心情,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将打字換來的錢取出來跟墨染曈吃了一頓飯,不動聲色的翻過了這頁。

墨染曈一直在追鳳卿水上傳的那部小說,她從最開始的生氣郁悶,到啞然心痛,當看到書裏的白月光一生悲慘時,她憋屈心酸的一天都沒有吃下飯。

“那不是我。”

依偎在鳳卿水懷裏,兇兇的咬住了鳳卿水的耳垂兒,墨染曈惡狠狠的磨了磨,悶悶的咕哝:“雖然很像,但那不是我,我的心裏只有卿卿,我讨厭那本書。”

鳳卿水唔了聲,按住墨染曈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夏以晴自那天暈倒後醒來,就失去了所有記憶,她腦袋裏一片空白,誰都不記得,行為舉止就像個剛剛出生的嬰孩兒,單純且憨傻,墨淋玉和言諾等人,最近一直都在忙着照顧她,沒精力理會其它。

鳳卿水和墨染曈的婚禮極為隆重,那排場,那耗資,一傳到網上,衆人都化為檸檬精。

而結婚當晚,墨染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鳳卿水藏在書房的兩箱情書拖出來,當着鳳卿水的面哼唧着問:“給不給扔?給不給扔?不扔就不讓你上、床!”

鳳卿水嘴角抽搐着點頭,就見墨染曈昂首挺胸的,拖着兩個行李箱出去,那模樣,好像一個得勝的将軍。

不過鳳卿水沒有告訴墨染曈的是,那裏面不只有情書,還有她的一個日記本。

在蹙然看完腦海裏的那本書後,她不是不驚慌、不難過的,她将自己那段時間的所有心理歷程,都寫在了那本日記裏,一頁一頁,雜亂無章,有懼怕也有憤懑。

不過,已經沒關系了,一切都過去了。

然而很巧,墨染曈在扔情書的時候,還是發現了那個日記本,她本是無意間一掃,卻在看到鳳卿水的字跡時,眸光一亮,興奮的将其從垃圾桶裏拿了出來。

她翻開細看,良久,她眼眶紅了。

“卿卿卿卿。”

是夜,墨染曈死死勾纏着鳳卿水,任由無邊無際的情、潮、快、慰将兩人湮沒。

空有承諾,不如不言。

她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她愛她,餘下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愛她,她們兩個只屬于彼此,誰都不能插足。

時間一天天過去。

許是因為被鳳卿水寵的,墨染曈在鳳卿水面前,越來越肆無忌憚。她高調的彰顯着個性,在床上愈發像個妖精。與此同時,她做噩夢的頻率也越來越低,約莫大半年後,她的心理障礙,便在不知不覺間消失。

鳳卿水終于不再夜夜挨錘。

這個世界同性可生子,但鳳卿水和墨染曈兩人,都沒有要孩子的打算,白婉君開明,沒說什麽,而墨家那邊因為巴不得這樣,也一個個的都舉雙手雙腳贊成。

墨染曈慢慢将資料上的,那些有污點的人,一一處理了,或報警,或檢舉,或找人教訓,她将鳳卿水保護的密不透風,不讓任何人有傷害她的可能。

鳳卿水原本以為,這個世界的天平會漸漸朝主角受那邊傾斜,直到某天逛街時見到言諾和夏、夏以晴?

她才意識到不對。

“好巧啊。”

因為愛情,言諾的眉眼都帶着絲絲春意,她穿着簡單的白衣黑褲,短發,變成了鳳卿水記憶中的那個人。

“唔,是挺巧的。”

商場裏,鳳卿水看着夏以晴,表情十分怪異。

怎麽說呢,這人表情懵懂,緊緊黏着言諾,一直揪扯着言諾的襯衫衣擺玩兒,見她看她,她還會傻乎乎的對她笑,真是一點兒也不像夏以晴。

“那個,阿晴之前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見鳳卿水一直盯着夏以晴看,言諾溫柔的解釋着:“她現在就像個小孩兒,什麽常識都不懂。”

鳳卿水:“哦。”

不怎麽感興趣,鳳卿水點點頭,說了句:“恭喜。”以她的眼力,自是能看出言諾的異樣。

“謝謝。”

現在的阿晴很傻,猶如稚子,會做出很多讓成年人無法忍受的,糟糕的事,墨淋玉和其他人已經受不了的離開,但言諾卻很喜歡這個夏以晴。

阿晴每一天都在成長,言諾相信,總有一天阿晴會變得正常,回應她的心意。

兩人又聊了幾句,然後分開,鳳卿水要給墨染曈買生日禮物,給其一個驚喜。

某精神病院,墨染曈微笑着對一個瘋癫的女人說:“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你會在這兒待一輩子,你有病。”

“你詛咒我不得好死,一輩子痛苦,可我現在有了一個,會疼我珍視我,包容我一切好的不好的人,你的詛咒落空了,我會幸福,很幸福。”

女人被綁在床上,瘋狂尖叫,惡毒唾罵,墨染曈施施然的離開病房,特別優雅與矜貴。

“卿卿卿卿,我好喜歡啊。”

手裏拿着鳳卿水買的手鏈,墨染曈躺在床上,開心到來回打滾,她将剔透的手鏈對着燈光,越看越喜歡。

“喜歡就好。”

“卿卿卿卿,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吧,對吧對吧?”如蛇般扭到坐在床邊的鳳卿水身上,墨染曈一邊摸着鳳卿水的腰,一邊在鳳卿水耳邊低啞喘、息。

“卿卿卿卿…”

鳳卿水被其擾到玩不了游戲,她無奈的将手機屏幕摁滅,垂着眸,低低嗯了聲。

她能對她一見鐘情一次,就能兩次三次無數次,鳳卿水想,墨染曈這貨大概是她的劫,避不過的那種。

天界,萬界池。

一個約莫八九歲大,頭紮兩個揪揪,眉心有一點朱紅的女童,站在池畔,小臉嚴肅。

“司命。”

被封印的記憶快速複蘇,從萬界池中飄出來的墨染曈,一身紅衣,精致絕豔,相貌雖傾世,卻極冷。

她浮在半空,望着下方身體縮小的司命,恭謹的躬了躬身:“多謝司命相助。”

司命搖頭,聲音糯糯清亮,一本正經:“雲槐呢?”

昔日有一朵奇雲,其形似槐,又似烈焰,被稱為雲槐,雲槐行蹤飄忽,時隐時現,每千年出現一次。

而雲槐每每出現,所到之處必定霞光萬丈,仙樂鳴鳴,梵音作配,衆仙啧啧稱奇,想要靠近卻不能。

雲槐乃是天地間一奇物、一奇景,衆仙早就料定雲槐能化人,卻不料,雲槐整整化了十幾萬年。

“她…”

臉上有甜蜜又有酸澀,墨染曈望着萬界池,苦笑:“還在裏面。”

原來如此。

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感,司命說:“墨君不必介懷,雲槐性子烈,她要輪回,不願蘇醒,誰也沒辦法。”

見墨染曈臉上的凄涼更甚,司命話音一轉:“不過,雲槐最在乎墨君,她對你一見鐘情,為你砍了三生石七萬多劍,本君相信,能讓雲槐醒來的只有墨君你。”

“一見鐘情,哪有什麽一見鐘情啊。”

墨染曈喃喃。

雲槐是雲,缥缈無形,所視皆雲煙,化人後的雲槐說好聽點是臉盲,記不住仙,說難聽點就是目中無仙。

雲槐喜酒,經常與衆仙設酒宴,她在宴會角落偷看雲槐,陸陸續續的看了一萬多年。

說是雲槐對她一見鐘情,倒不如說,是她費盡心機,終于讓那朵沒心沒肺的雲,看到了她。

司命笑:“不管過程如何,總之雲槐的眼裏心裏只有墨君,而墨君,也得償所願了不是嗎?”

抿了抿唇,司命又道:“那位前段日子從萬界池裏出來了,氣得不得了,現在正要月女寫第二個劇本,打定主意,要讓你愛她愛的死去活來,還有那件事也查清楚了,三生石上,之所以會突然出現你和那位的名字,是因為那位從下界尋來了七萬多對有情人的心頭血。”

“月女說,三生石吸收了那些心頭血,便允了那位在上面寫兩個名字。”

墨染曈:“……”

“她、該、死!”

雲槐之所以負氣輪回,不願蘇醒,就是因為這。

之前,她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三生石上,還是跟別的女仙一起,雲槐在質問她到底喜歡誰後,便提劍砍向了三生石,雖說最後,雲槐将那兩個名字砍掉了。

但,在三生石認慫,主動将她們兩個的名,印刻在上的時候,雲槐也同樣讓三生石,抹掉了她們的名。

之後,雲槐更是連看都沒看她,就入了萬界池。

見墨染曈周身戾氣橫生,神情陰狠,司命連忙道:“墨君不要沖動,我們式微,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喚醒雲槐,我騙那位你也入了萬界池,你一暴露,她一定會強行留下你的,墨、君!”

那位是帝女,她們不能硬碰硬,只能連哄帶騙。

月女寫的劇本能在萬界池中生出一小世界,裏面的規則也是遵循劇本,她騙那位,說自己能将墨君送進這些劇本世界,而在這些世界裏,墨君只能依着劇本規則和她相識相愛,前提,是她要成為劇本裏的主角之一。

那位高興同意,便有了之前那個世界。

“墨君,再忍忍吧,只要雲槐醒了,那位和其身後的靠山都不算什麽。”

在雲槐将三生石砍慫了之後,衆仙都明了雲槐法力之高強,怕是所有仙都比不上。

月女在劇本裏給雲槐留了個位置,一旦墨君進了劇本世界,雲槐也會自然而然的被其吸引進入。

因為,墨君身上有雲槐留下的靈魂印記。

墨染曈緊咬牙關,良久後點頭,她厭惡這種無能為力,同時也對任性的雲槐,生了幾絲埋怨。

讨、厭,太讨厭了,壞、死、了。

墨染曈委屈。

“那就好,勞煩墨君在我的乾坤袋裏靜待幾日。”

說罷,司命便将墨染曈收進了乾坤袋。

“司命,那個之後的夏以晴是怎麽回事,她是誰?”乾坤袋裏,墨染曈問。

“那個啊,是那位随便找來充數的,一個待投胎的鬼魂,所以她一開始才傻傻的,因為她本質上就是嬰孩兒嘛,除了身體大了點,她跟嬰兒沒什麽兩樣,心智都懵懂,啧,白白沒了二十幾年陽壽,這鬼魂真可憐。”

墨染曈無語,沒再說話。

幾天後,月女送來了一個新劇本,墨染曈看過後冷笑,點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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