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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忙了,而且……她與爹爹接觸的時間也多了,每次出門爹爹都會帶着她,去書房也會讓她在一旁學習。而娘親……除了每日送飯有時間一家人在一起,其餘的時間都是一個在屋子裏繡下絹花,做做衣服。

爹爹終于是有時間陪娘親了,可是她又沒時間了。她知道,這個家最後還是會由她接手,這只不過是在當家之前的鍛煉,也好,這樣爹也有時間陪娘親。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開始高價出售情報,不讓江湖中的人把她田家看輕,以為随意威脅。她要讓田家在江湖有個一席之位,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江湖小道。

而也是這個時候,得罪了不少人,爹爹還因此親自去致歉。而也是因為這樣,爹爹在路途中病逝……中年體虛的他長途奔波,終于是倒在了路途中。而她竟然全然不知……

不久之後,娘親也中毒差點身亡。

“綿綿!綿綿你怎麽了?”

似乎有人在搖自己?田知綿蹙了蹙眉頭硬是沒被搖起來。下一刻,又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還左右開弓,雖然生氣,但也是沒睜開一只眼睛。她睜不開……

“田姑娘估計是困在自己的夢魇之中無法抽身。”趙琛眉頭緊蹙,“如若三日之內她還在夢魇之中,怕是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在現實還是在夢裏。”

“有什麽辦法嗎?”鐘黎問。

“你有辦法麽?”

“我怎麽會有?這麽事情我可不擅長。”鐘黎道。

王長烨嘆了口氣,說:“不若你們先去鏡中城,我帶知綿去靜養幾日。”

趙琛驚訝的道:“你不去了?王長烨,你究竟要為她做到什麽地步?”

“縱然是你間接性對不起她,你已經彌補夠多了。”鐘黎提醒道。

王長烨笑了笑。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彌補夠多了?救治她娘親,安排她娘親到安全的地方,又将她強行帶在身邊;峨眉山的時候,她要去爬山觀景,他知道峨嵋派兇險死皮賴臉的跟上;為了不讓她起疑心,讓游一首支開她,然後他才敢用手段把峨嵋派大弟子折磨得生不如人死;她吃了白肉,怕事後她犯惡心,本應該他自己前去采集東西,但他折返回來領着她去,讓她看着那些惡心的東西聞着那腐敗的味道,為她催吐;看着她被雞/頭扛回屋子,準備施救,卻因為自傲的來到讓他靜觀其變,怎知,厲害的她自己醒來逃了出來。

她總是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他不忍心,便皮厚的硬跟過去,被罵什麽他都樂呵呵的回敬她,就希望她能有些生氣,別像成天有心事一般。

他知道她太多的事情,只要他能解決的,他都不阻止她,就算他早就知道也要裝不知道。

為什麽他要這樣?是因為第一次見面他覺得和她說話有意思?還是她兇神惡煞的拎起他的衣領威脅他?抑或者是,因為那塊可笑的面具?

他摘下臉上戴着的貓臉面具摸了摸,說——

“航海圖上顯示,前面不遠處有坐島嶼,我準備在那裏下船。”

“我不會讓你下船。”

“你試試?”王長烨挑起眉頭對趙琛說。

“作為兄長,我有義務讓你做正确的選擇。”

“我們還沒滴血認親呢,別來攀親。”

趙琛青筋暴起,一把拎起王長烨的衣領逼迫他說:“不要讓我生氣!”

王長烨眯着他那狐貍一般的眼睛說:“也別讓我生氣。”

趙琛看着王長烨面容怔了怔,那笑着的眼睛、那鼻子和唇……他心軟了,因為王長烨實在是長得太像了!他哼了一聲就回了屋子,狠狠的把門給砸了過去。把鐘黎都給吓了一跳,她拍了拍王長烨的臂膀,說——

“他就是太關心你。”

王長烨把玩着面具,說:“我知道。”

“聽我一句勸。”鐘黎剛要說,就被他阻止了。

他又将面具重新戴上,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自有分寸。”

“那你自己拿捏。”

“嗯。”他說:“你進去寬慰一下他吧。”

于是,在他的要求下,船夫在那座島嶼上靠停。他抛下小船抱着田知綿帶着一些食物和被褥之類的生活所需便劃去島上了。趙琛還在生氣不去理會王長烨,鐘黎則是吩咐船夫暫時下船去幫王長烨搭一個簡單棚。

之後,去鏡中城的任務交給了鐘黎和趙琛,待尋到圖之後再到這裏來彙合。

作者有話要說:

☆、真真假假真真夢

棚比較寬敞,為了遮風、擋雨王長烨還用油紙做了一個簡單的簾。去鏡中城的事情不能耽誤,田知綿昏迷不醒在路途中也是個累贅,遇見危險也是個拖累。他嘆了口氣,坐在一旁守着她,倒是希望她在十日之內醒來,這樣他就放心了。看着天色不早了,他起身準備出去狩獵,再摘點野果子回來吃,順便撿一些柴火。

此刻,田知綿的眉頭微蹙,她微微睜開了雙眼,似乎是自己睡得太久了頭有些痛。

“小姐,你醒了呀,可把二老爺急壞了。”芸兒雙眼有些通紅的說道。

知綿坐了起來靠在床邊,問:“芸兒?”

“小姐都昏迷三日了,若是再這樣下去,老爺的頭七可就要過了。”

“爹爹?”瞧着芸兒哭紅的雙眼,田知綿連忙下床,說:“帶我去見娘親!”

“小姐你慢一點啊,你才剛醒。”

披着外衣,一路被芸兒扶着去了娘的屋子。而娘身着白色的衣裳端坐在妝臺上出神,一點都沒發現她進了屋子。遣開芸兒之後,她走近從後面抱住了娘親。這時田夫人才感覺到有人。母女兩人相互抱着,田夫人終于是抽着肩膀開始哭泣起來。

“綿兒,娘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知綿拍了拍她的背,說:“娘還有我,還有二叔,會好起來的。”

說完,田夫人的猛烈的顫抖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便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她摸着知綿的臉頰,似乎想從知綿的面容上看到夫君的影子,可是知綿太像她自己了,她看到的多是自己。

而田知綿很久沒有感受到娘親手掌的溫暖了,竟然有一絲貪戀。

“娘親,與我一起去看看爹爹吧。”

“娘不敢去,你替娘去看看可好?”

“二叔現在在哪兒呢?”知綿問:“感覺好像很久未見二叔了。”

田夫人愣了一下,說:“可能在安排你爹爹的喪葬事宜。”

“那我去找二叔了。”

田夫人應了一聲後,知綿便喚芸兒進來扶她回去更衣。然後,她去到廳堂,便看見擺在中間的棺木,靈堂之上是爹的牌位……

她緩緩走過去,攀上棺木探出腦袋去看……雖然早已做好準備,但是看着早已冰涼的爹爹,還有那永遠也睜不開的眼睛……就算是小時候爹爹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她與娘的左右,可是……她知道爹愛她與娘親,她更知道她依賴着爹。所以,她的心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痛。

“你怎麽起來了?”此刻,二叔出現在她的身邊關切的說:“身體沒好就別勉強自己。”

“二叔……”她看着似乎很久很久沒見過的二叔說:“都怪我不好。”

“你爹爹近來體弱,大夫都只能用藥吊着,怎能怪你呢?”

“如果不是因為我,爹是不會長途奔波的!”田知綿突然嚎啕大哭的喊着。

“你也知道不是因為你?!”突然,二叔神情大變,陰恻恻的說:“你爹就是你害死的,是你親手葬送了你爹的命。你這個不孝子什麽時候聽過他的話?一意孤行,這就是最後的結果,你很滿意對不對?”二叔抓着她的雙肩道:“你滿意,我也滿意,大家都滿意,哈哈哈。”

本以為,二叔會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安慰她讓她不要多想,可沒想到……連二叔都這麽看她,那麽,田府的人一定是這樣。她轉頭去看田府的下人,突然發現他們竟然都在看她……原來大家嘴上不說,心裏卻是一致這麽認為的。二叔對她和娘親那麽好,管家伯伯對她也很好,可是她讓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小姐!”芸兒大喊着沖了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田知綿,“奴婢扶你回屋。”

“芸兒……”她緊緊抓住芸兒的手說:“你也是怪我的對吧?”

“芸兒……”芸兒慢慢松開手,“确實都怪你!”

“砰”,田知綿摔倒在地,也昏迷了過去。她潛意識裏讓自己不要再醒來了,不想看到大家責怪的眼神,不想聽見任何話。

田知綿被下人再一次背進了閨房,門被關上,不知又要昏迷到何時才醒。但昏迷了三日的她,現在因為心塞昏倒,不過幾個時辰便會醒來。而郁結于心的她,再一次醒了顯得有些憔悴,加之幾日沒有進食,整個人都沒有血色。此刻,天已經黑透,因為田府有喪事,所以燈籠都是白色的。

“芸兒……”喚了一聲之後竟然沒人理她,她下床探着腦袋又喊道:“芸兒?”

沒有人……她只好自己去倒杯水喝。解渴之後她自己穿好衣衫準備出去走走,順便去廚房拿些吃的回來,實在是□□啊。

看着四周,府上靜悄悄的,竟然是沒有一個人?

“救……救命……救命啊……”

靠近廚房的地方傳來一聲微弱的呼救聲。田知綿現在體弱也不敢一個人靠近,便大喊着“來人啊”,可是,此刻的廚房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是誰在喊救命?”

“綿……”

聽見這個字眼,她疾步走了過去,借着月色,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娘親!她依舊穿着白天穿的那身潔白的衣裳,可是此刻的她嘴裏竟然是在不停的流血!!

“娘!娘!”到底是怎麽回事?田知綿亂了方寸,大喊着:“來人啊,快來人啊!芸兒!!”

田夫人死死的抓住知綿的肩,張合着嘴想說話。可是聲音太小了,知綿根本聽不見,她現在聽見的,只有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娘,別說話,別說話。”

可是田夫人還是在張嘴。無奈之下,田知綿埋下頭去聽,只見田夫人張着嘴說:“二叔……”

“我知道了娘。”她連忙安慰說:“我馬上去找二叔,娘你別着急,等我。”

田知綿轉身便一路狂跑去找二叔了,她卻沒看見,在身後,田夫人張大嘴巴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模樣。不久之後,田知綿找到了二叔,管家伯伯也親自前去請大夫。而田夫人早已陷入昏迷,地上的血也變成了烏黑色,像極了中毒。

遭受雙重打擊的田知綿也是緩不過勁,她自己一個人步履蹒跚的回了屋子。好餓,卻沒有胃口去吃任何東西。如若今晚沒有去廚房那邊,怕是她再也見不到娘了。

坐在門外,正想休息一會兒,便聞到了烤肉的味道。

“好香。”

“……”不久,黑夜裏竟是有人回複她道:“你可以聞到?你醒了?”

知綿歪了歪腦袋,不明白為何那人會如此回答。雖聽得到聲音,可是她卻看不到那個人,這個人的聲音很陌生,聽起來像年輕男子的聲音。

“你在哪兒?”她四處看着。

“……”黑夜裏傳出疑惑的聲音,說:“睜開眼睛,我在你身邊。”

什麽?!田知綿大驚失色,她身邊并沒有任何人啊!不會是太餓出現幻聽了吧?這大半夜的怪恐怖的。她抱了抱雙臂,想着娘親不知如何了,便跑去看看娘了。可是,這一路都聞得到烤肉的味道,連嗅覺也出問題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娘的屋子。大夫剛好背着藥箱子出來,管家伯伯正在送呢。

“我娘可好?”

大夫只是搖了搖頭并不作答。她轉身進了屋子,屋子裏,娘的貼身丫鬟正在照看着,而二叔也不在屋子裏。連受重創,田知綿無比希望娘親只是吃錯了東西……

“大夫怎麽說?”她問丫鬟。

丫鬟道:“大夫說夫人中了劇毒,他也不知道解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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