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為歡幾何(49)
七曜前。
張太醫為季燕離診斷無誤後,正準備離開季府,被季燕離攔下下來。
季燕離忽的反應過來,看着蕭穆,“你讓張太醫替你看過了嗎?”
蕭穆搖頭,“昨日我聞着那香味并無不适。”
“四殿下,有些毒一旦進入體內,是不容易被察覺的。”張太醫替蕭穆把了脈,皺了皺眉頭,“殿下近日可有四肢無力,頭痛等症狀?”
蕭穆仔細回想了一下,“并無,只是夜裏常常會睡不好。需要點上……安神香!”
蕭穆說完安神香,突然反應過來,那安神香的味道似與昨日裏在父皇寝宮外聞到的香味有些相似,怪不得自己沒有什麽感覺。
想到這兒,蕭穆突然感覺後背發涼。
其他人自然也反應過來了。
季燕離随即問道,“張太醫,四殿下可有大礙?”
張太醫,“脈搏有些不穩,但若并無頭疼和四肢無力等症狀,想來是吸入得不算太多。”
季燕離說出自己的推斷,“既然這兩種香的味道如此一樣,可否判定皇上寝宮用的也是這種香,若真如此,張太醫是否可根據此香配置出解藥,皇上是否還有救?”
張太醫,“要微臣聞過後才能知曉,若是能有那安神香,微臣也只能盡力配出解藥。”
蕭穆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對……我這就派人回去取。”
莫雲遠,“慢着,四殿下,你還記得這安神香是你從哪兒得到的嗎?”
蕭穆回憶起這香的來歷,“記得!因為這香是很早前父皇賞賜給我的,據說是西域特供的,外面很難找到!”
莫雲遠抓住重點,“很早前?那殿下用了多久?”
蕭穆回想了一下,“去岷江前一段時日才用上,我不喜歡用熏香,父皇賜我安神香後,我便一直放着,那日突然在書房裏找什麽東西時突然發現了,就随手點了一支,再後來,除了去岷江那幾日沒有點安神香外,幾乎每日都點。我若不點,夜裏便睡得不安穩。”
莫雲遠冷靜的分析道,“四殿下,你府中恐怕已經混入蕭若寒的人了,安神香應是被他們調換了,你若是此時大張旗鼓派人将安神香帶了出來,恐會打草驚蛇。”
蕭穆猛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逼自己冷靜了下來,“那我晚睡時将他那安神香換掉,偷偷将安神香帶給張太醫。”
“殿下只要不再繼續用那安神香就無事了,微臣先給四殿下開幾副靜養心神的藥。微臣一直都在太醫院,四殿下的人随時都可來找微臣。”張太醫也知道他們還有要是相商,自己也不便再久留,“太醫院還有些事兒等着微臣處理,微臣先行告退了。”
三人拱手相送,“有勞張太醫了!”
莫雲遠,“這蕭若寒也真是狼子野心,皇上這才剛出事兒,就迫不及待對你下手了。”
季燕離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提醒蕭穆小心他府中府裏的人,“你在府中一定要多加小心,找你信的過的人伺候。”
莫雲遠接道,“明日起,我讓食仙居的人親自将飯菜送到你的手中。”
蕭穆還不知莫雲遠的身份,“食仙居的人信的過嗎?”
“信的過!我和他們東家可熟了!”說完,季燕離望着莫雲遠,“是吧,夫人。”
莫雲遠好笑的看着季燕離,沒有理他,對蕭穆說道,“再過幾日,你便可以裝作藥效發作的樣子,讓安丞相以為你真的中毒了,讓他露出馬腳。”
蕭穆點頭。
莫雲遠繼續說着,“既然四殿下府中已有蕭若寒的人,不妨好好利用一番!”
皇上雖被救出,但無奈中毒太深,無藥可解,張太醫只能用盡各種珍貴藥材才勉強吊着皇上性命。
皇上大多時候依然不太清醒,勉強支撐着身子上朝。
翌日,便趁着清醒時下旨封蕭穆為太子。
李公公照着聖旨念着,“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建立儲嗣,崇嚴國本,所以承祧守器,所以繼文統業,咨爾皇四子蕭穆,品格上佳,體乾降靈,襲聖生德,是用冊爾為皇太子,既立儲大典将于三日之後,晚于太廟舉行!”
同時,封季燕離為大将軍,莫雲遠為浩命夫人,恢複季清如官職,并賞黃金萬兩。
在太子的冊封大典上,皇上看着蕭穆一步步走向他,皇上伸出手還沒來得及碰到蕭穆便垂了下去。
蕭穆趕緊抓住皇上的手,“父皇!”
衆大臣,“皇上!”
同日,皇上終于撐不住,駕崩了!
三日後,皇上下葬,蕭穆正式登基。
蕭穆登基後,賜先皇谥號為明德帝,下令國喪三年。
蕭穆雷厲風行的将蕭若寒的黨羽全部剔除。
不久後,蕭若寒打碎了獄卒給他喝水的碗,拿起碎片毫不猶豫的割腕自盡了。
自從季燕離見過蕭若寒,對他說過那些話後,蕭若寒只要一閉眼,仿佛就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季燕離掐着他的脖子,質問他,你為什麽要陷害我季家,為什麽要殺我!
蕭若寒整日不敢閉眼睡覺,聽到蕭穆登基後,突然又想起季燕離那日對他說的話,不堪重負,終于決定自盡了。
季燕離聽到蕭若寒在獄中自盡的消息後沒有什麽反應,只是讓府中的小厮去食仙居多提了幾壺好酒回來。
季燕離已經喝了不少了,卻還是拿着酒杯不肯放過季父和季清如,“大哥,父親,我敬你們!”
莫雲遠本不想季燕離喝這麽多酒的,但見他與父親和大哥喝高興了,攔也攔不住,只能任由他去了。
季父的擺了擺手,“不行了,不行了,老咯,喝不了這麽多了。”
季清如則拿着酒杯搖搖晃晃的于季燕離碰杯,“好,喝!”
莫雲遠搶過季燕離的杯子,“行了,別喝了,再喝下去就該出事了。”
季燕離似乎很不高興有人搶了他的酒杯,一張臉皺在一起,“誰?是誰敢搶本将軍的酒杯!”
季燕離眼神有些模糊,離莫雲遠很近才将他看清,然後不耐煩瞬間消失了,“原來是我夫人啊!夫人,我今日高興,你讓我再喝幾杯!”
說着就要去莫雲遠手裏的酒杯。
“我知道你高興,但也不能這麽喝啊!你就坐在這兒別動,也別喝了,我把大哥和父親送回房就回來接你。”莫雲遠叫來陳伯,他們倆一人扶着一個走了。
喝醉後的季燕離也不知道莫雲遠說了些什麽,下意識的就答應了,“好。”
莫雲遠剛安頓好季父和季清如,一回來就看到季燕離自己舉着個酒杯在那兒和空氣對喝。
季燕離,“喝!幹了!”
莫雲遠一把把他酒杯拿走,“季燕離,你今晚自己滾出去睡。”
季燕離思考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莫雲遠說的是什麽,趕緊搖搖晃晃的想站起來,結果沒站穩,差點摔了,莫雲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季燕離順勢摟住莫雲遠,“夫人,我錯了!”
莫雲遠想放手給季燕離一個教訓,又舍不得,只能口頭上威脅道,“你下次再敢喝這麽多,就滾去廂房睡。”
季燕離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下意識的就答應了,“嗯,好,都聽夫人的。”
沒過幾天,季燕離上完早朝後便被蕭穆留下了,說是陪他用午膳,順便陪他小酌幾杯,季燕離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蕭穆想了一下,順便留下了陸江游。
陸江游在這次科舉中不負衆望的拿了狀元,蕭穆順理成章的封了他為國子監監丞。
酒過半尋,蕭穆終于說道,“這些日,太後和衆位大臣一直在為朕挑選皇後人選,說什麽後宮一日不可無主。”
先皇駕崩後,蕭穆按照承諾封那位先皇後為太後,封自己母妃為皇太後。
“嘿嘿。”季燕離聽到這兒也笑了,“是啊,哪個皇帝像你一樣啊!”
蕭穆不服氣,“朕怎麽呢?朕想要什麽沒有,你沒有的朕也都有!”
季燕離笑道,“我有我夫人就夠了,我家夫人以前可是清風閣鼎鼎有名的頭牌!”
蕭穆不跟季燕離計較,又問起其他事,“對了,你們說那個趙鵬是不是個老古板啊,整日裏沒事兒就在我跟前念什麽之知者乎的,吵得朕頭都大了。”
季燕離,“趙鵬!哪個趙鵬,趙太尉之子那個趙鵬嗎?,”
蕭穆點頭,“是。”
陸江游想了一下,“我記得他,他是這次科舉的榜眼,我讀過他寫的文章很是不錯。”
季燕離也不喜歡那些文绉绉的話,再加上也有些喝多了,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你就讓他閉嘴!你是皇上,他還敢不聽你的不成。”
蕭穆也有些不清醒,“對,朕是皇上,他還敢忤逆朕不成!”
季燕離繼續說道,“就是,你是皇上,你想要什麽,想誰聽話,誰敢不聽!”
“皇上,你別聽他的。”陸江游還保持着一絲清醒,勸解道,“皇上,你別聽他的,趙鵬是忠臣,你不能對忠臣如此。”
接下來,陸江游和季燕離就着該如何對待趙鵬吵了許久。
宮門外,莫雲遠下了馬車,看到了岑止。
岑止恭敬的向莫雲遠行禮,“公子!”
莫雲遠望着宮裏,“嗯,來了許久了?”
“有些時辰了。”岑止望着寫着季家的馬車,“公子也是來接季将軍的?”
莫雲遠,“不,我是來給季燕離送被褥的。”
岑止,“啊?”
莫雲遠,“廂房沒有被褥。”
岑止聽得雲裏霧裏的,廂房?季公子又被趕去廂房睡了?啧,真慘啊,還是他們家江游溫柔。
過一會兒,季燕離和陸江游就搖搖晃晃的出來了。
兩人一邊拉着,一邊說着什麽趙鵬,什麽忠臣的。
莫雲遠和岑止趕緊上前扶過他們,彼此打過招呼後,便各自上了馬車走了。
岑止把陸江游扶上馬車,“你一個書生,和他們喝這麽多幹嘛啊!”
陸江游聽了這話不高興了,胡亂擺着手,“誰說我們書生就不能喝酒了啊!誰說的!”
岑止趕緊按住他的手,避免打到馬車了,“好好好,能喝,能喝!”
陸江游一把拉過岑止的衣領,“你,現在都是靠我養着的,知道嗎?對大爺我說話客氣點!”
岑止每月靠拿清風閣的分紅都是一筆大數目,但是忍着,好脾氣的對陸江游說,“對,陸大爺你說得對!”
季燕離喝醉後就開始一直叫莫雲遠的名字,“雲遠,雲遠……”
莫雲遠很有耐心的一遍一遍答應着,“嗯,我在。”
季燕離,“雲遠,老天待我季燕離不薄啊,我上輩子做了那麽多錯事,這輩子還能和你在一起!”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莫雲遠沒在意,在馬車上為他蓋了一條薄毯,“先睡一會兒,馬上回家了。”
“嗯……”
到了季府,莫雲遠小心翼翼的把季燕離扶了回西院,突然,莫雲遠腳步停了一下。
季燕離醉醺醺的挂在莫雲遠身上,感覺到莫雲遠停了腳步,問道,“怎麽呢?”
莫雲遠沒回答,繼續扶着季燕離走了,直到走到門口時,莫雲遠一把将季燕離從自己身上放開,然後徑直進了屋,把門關上。
季燕離反應過來,趕緊拍着門叫道,“雲遠,雲遠我錯了!”
門內傳來莫雲遠的聲音,“怎麽不繼續裝呢?”
“我錯了,雲遠,你開開門啊……”
季燕離方才與陸江游出了宮門,吹了一路冷風就清醒了些,在馬車上躺了一會兒,那些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但又怕雲遠生氣,故而假裝還是喝醉的樣子讓雲遠扶他,心疼他。
但季燕離還是不敢用力靠着莫雲遠,怕壓着莫雲遠,結果還是被雲遠發現了端疑。
莫雲遠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前幾日,你答應過我,若是再喝得爛醉如泥,便搬去廂房睡,去吧!”
季燕離自然不記得了這些了,但還是讨好道,“雲遠,我錯了,你讓我進屋好吧,外面這麽多下人看着呢。”
西院的下人,有幾個膽大的還在那邊偷着笑。
竹北也沒忍住,但為了自家少爺名聲,還是出面将她們趕走了。
“雲遠~我真的只和蕭穆小酌了幾杯而已。
“雲遠,你先讓我進屋吧,外面好冷的。”
莫雲遠聽了這話,想起方才回來時,外面還在吹着大風,“你既然覺着冷,自己滾去廂房睡了吧。”
“不要。”季燕離馬上回絕了,“你不給我開門,我今晚就睡外面了。”
“好啊,那你就睡外面吧。”說完,莫雲遠熄了油燈,屋內一片漆黑。
“雲遠,你真舍得啊……”季燕離說完又怕吵到莫雲遠休息,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等着莫雲遠氣消了再來給他開門。
吱的一聲,門開了。
黑暗中,莫雲遠板着一張臉,“還不進來,在外面坐着像什麽話!”
季燕離擡頭看着莫雲遠,“是,夫人!”
—全書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