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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連兩天,牧哲都沒有露面,只有老九抽空來了一趟,給蕭霖和003一人一張內城居民身份卡片和地形圖,端的是行色匆匆。
“哈哈,哲爺最近忙着勾心鬥角,可能抽不大出空來,”老九也是一臉疲憊,看着比在外奔波幾天都累的樣子,“你們可以現在基地內部逛逛,最晚兩天之後哲爺親自帶你們去做體能測試。”
蕭霖和003紛紛點頭,同時表示勾心鬥角什麽的一聽就心累,并盡量委婉的表達了對牧哲的慰問:“他還活着吧?”
老九直接笑噴了,點頭,“嗯哪,活着呢,大家都活着。”
大姨媽正式來襲的蕭霖頓覺精力過剩,整天吃飽睡足之後就拉着003打得你死我活,十分之過瘾。
懷揣着打了好幾遍草稿的溫柔小意卻無的放矢的003數次淚流滿面,卧槽為毛?這是為毛?這跟《好男人手冊》上面說的不一樣!
嘤嘤你們都騙人!
說到做到,兩天之後,牧哲果然一大清早就過來敲響了蕭霖和003小宿舍的門。
蕭霖開門一看,頓時驚訝了,“呀。”
就見牧哲兩只眼睛下面是明顯的青色,眼中也血絲遍布,也不知道這幾天到底睡沒睡覺。
003後一步過來,見了牧哲這幅樣子也“呀”了一聲。
牧哲輕笑出聲,直接伸手拍了拍倆人的頭,“呀,我還活着呢。”
嗯,手感不錯。
其實就連蕭霖和003自己都沒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将牧哲劃入自己人的範疇。不然單憑被摸腦袋這一點,就足以将對方的爪子削掉了。
“呦~!”老九從後面探出頭來,笑嘻嘻道,“走吧,打針去啦。”
蕭霖和003對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睜的溜圓,同時警惕的後退一步,“我們沒生病,幹嘛打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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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撲哧笑出聲,一臉惡作劇得逞的滿足。
牧哲無奈搖了搖頭,“他騙你們,去做身體檢查,看看給你們什麽待遇。”
“哦。”老九神馬的壞人,哼。
幾個人下了樓,坐車往外走。
外面的雪還在下,不過不是大雪花的那種,而是細密的小顆粒,打在汽車的鐵殼子上,叮叮當當的響。
前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就沒停過,慢一步就能積了一層雪粒子。
蕭霖突然想起來什麽,特別認真的看着牧哲道,“可是我們不會在這兒多待。”
牧哲點頭,“明白。”頓了下,他也很認真的看着蕭霖和003,問道,“你們相信我麽?”
蕭霖和003對視一眼,點頭。
“那就好,”牧哲笑了下,“記住我下面說的話。”
“不管會不會有人,又或者誰過來問你們什麽時候走,都說暫時不走,明白麽?”
眼見兩個小家夥又開始愁眉苦臉表示不懂,牧哲直接問道,“想變得更強麽?”
“想。”
很好,沒有一絲猶豫和停頓。
“那就聽我的。”
“哦。”
頓了下,牧哲又道,“二十天後我結婚,你們應該會來的吧?”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無悲亦無喜,就像是在說外面的天氣一樣,實在看不出作為一個準新郎該有的愉快。
“結婚?”蕭霖小小的驚訝了下,然後反反複複的打量了牧哲幾遍,半晌憋出一個比較深層次的詞兒來,“政治婚姻?”
老九在前面吭哧吭哧直笑,面對着蕭霖和003毫不掩飾的同情眼神,牧哲已經無力計較什麽了。
早從數年前牧哲就知道,如無太大的意外,自己跟薛冰遲早會是鐵板釘釘的夫妻。
外人眼裏、口中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不過也就是那麽回事兒,當事人誰也沒真拿着當什麽。
天作之合?
呵呵,怕是人作之合吧?
感情呢,這麽多年下來也不能說一點兒沒有,但是一直都淡淡的。
不管是牧哲還是薛冰,對這件事都看得很透徹,他們這樣的人打出生就不會奢求什麽轟轟烈烈的感情,太不現實。不過是找個人搭夥過日子罷了,彼此能看得順眼又沒什麽不好的習慣已經是頗為難得,誰也不會再過分的要求什麽。
不管是結婚還是其他的,要想從牧哲身上看到那種普通人的欣喜若狂,怕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這會兒被兩個呆呆的家夥這麽盯着,還罕見的同情了一把,牧哲表示畫風明顯不對。
“咳,”牧哲清清嗓子,難得的覺得略困窘,“倒也不全是。”
話音未落,就見蕭霖和003眼中的同情瞬間加深了一層,裏面明晃晃的寫着:啊,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
你們不懂!
跟一堆老狐貍周旋的時候都沒這麽別扭,牧哲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好再解釋,這事兒到這裏剎住就最好了,不然只會越描越黑。
該懂的不懂,這完全沒必要多想的事兒麻煩你們發揮下你們直來直去的特色,別管啊喂!
眼看着倆人就差過來摸頭安慰了,牧哲不得不開口解釋,也不管他們究竟能不能領會了:“簡單的說,我們的回歸攪亂了剛開始有雛形的勢力分布,薛将軍和老爺子急需從明面上來宣告兩家的聯合。”
說完了,牧哲轉頭去看,果然見蕭霖和003都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不由的又笑出聲,“算了,你們記得到時候過來吃飯就行了,好吃的。”
“好!”
嗯,這句話說的明白。
北平基地遠比濟南基地要大得多,因為它不僅僅是局限在軍事區域內部,而是将一多半個北京城包含在內。
住宅區、軍事區、交易區、科研區等等,功能劃分明确,守備森嚴。
小二十分鐘車程之後,四個人來到一所醫院門前。
牧哲介紹道,“末世降臨後這裏曾經一度淪陷,不過後來就被重新清理了,現在這裏連同後面幾家研究所是基地的科研區。”
科研區,并不僅僅是字面上的科學研究,共分三個大塊:醫學、能源和農牧業研究與恢複。
老九出示了身份登記卡和預約牌,守衛人員一一核對了身份之後才讓人進去。
七拐八拐之後,牧哲在一間不甚起眼的房間前停下,牆上挂着一個牌子:體能測試中心。
敲門進去,牧哲對着裏面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打招呼,“秦叔叔,人帶來了。”
“嗯,”秦玉轉過身來,看了看蕭霖和003,笑了下,“還真是不大。”
牧哲笑笑,也不多浪費時間,“這就開始?”
他實在很忙,已經有連續好幾天的睡眠時間被壓縮在三個小時以下了。如果不是怕這倆傻孩子給有心人坑了,牧哲也不會咬牙抽出大半天的時間來親自陪着。
“開始吧,”秦玉點點頭,對裏面的助手喊了聲,“檢查設備,準備測試。”
牧哲對蕭霖和003微笑,又伸手揉了揉他們的腦袋,“很快的,就是看看你們力氣有多大什麽的,跟普通的身體檢查一樣的。”
本來蕭霖和003還真是略緊張,就怕門一關把他們放實驗臺上切了片,正不着痕跡的四下打量逃跑路線呢。現在聽他這麽一說也就放下心來,乖乖地把斧頭交給老九拿着,又跟着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去換了衣服,兜兜轉轉的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各種檢查還真是稀奇古怪,抽血測血壓心跳就不提了,還有在胸口貼着磁片跑步,對着沙袋使出全力又捶又打什麽的。再就是更加稀罕的,看上去跟做游戲沒啥區別的聽聲辨位、空手抓網球啥的,樂趣多多。
蕭霖和003正處在好奇心旺盛的階段,看着還覺得挺稀罕,直接把這一串測試當成了游戲,玩的不亦樂乎,真是特別的配合。
一系列檢查下來,一個半小時就這麽過去了,尚覺得沒能盡興的蕭霖和003被領着去換衣服,秦玉看着已經出來結果的三分之一的報告,臉色挺複雜。
在這個領域牧哲還是十分謙虛的,他也不敢擅自猜測,忙問,“有問題?”
秦玉擡頭,“問題?問題大了。”
牧哲和老九心裏登時一咯噔,“那?”
秦玉把報告往桌上一丢,眼神古怪的看過來,語氣複雜,“你看看這些數值。”
牧哲也不客氣,拿過來掃了幾眼,心裏大約有了譜,臉上的緊張驟然消失,笑吟吟道,“您的意思是?”
“別跟我眼前擺這個小狐貍樣兒!”秦玉沒好氣的嗆道,一把把報告紙奪過來,“雖然還有三分之二沒出最終結果,不過我現在就能撂出話來,整個基地,有這麽好的綜合素質的,也就那麽三五個人。”
說着又點了點蕭霖的那一份,皺眉,“這姑娘正處在生理期,正常日子的話估計數值還能往上漲一些。”
報告上都是最基礎的那種結果,比如說肺活量啊血壓啊,力量、速度,以及反應什麽的,再深入的還要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能出來。
頓了下,秦玉擰着眉頭,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牧哲,“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這兩個小怪物?”
他這麽說絕對不是誇張。
方才話裏面提到的,所謂“那麽三五個人”,要麽是多年歷練的老兵強将,要麽是從小就有堅實武術基礎的人。
這些人綜合素質好不奇怪,可是今天接受測試的這兩個孩子,聽說就是普通的學生,這進化的,簡直是天怒人怨!
牧哲微笑微笑再微笑,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緩緩道,“撿來的。”
秦玉一口老血憋在腔子裏,簡直想一口噴在這個睜眼說瞎話的小兔崽子臉上!
撿來的?!
娘的,老子白送你一輛滿油的車,你再出去撿幾個來成不成?
運動一番過後,雙頰紅撲撲的蕭霖和003意猶未盡的出來,剛好看見秦玉噴牧哲的場景,頓時略懵。
牧哲笑笑,對着他倆招手。
蕭霖和003走過去,“咋樣?”
牧哲笑,特別真誠的那種,“有飯吃了。”
“真的?”
“真的。”
秦玉只覺得一股怨氣沒處發,抓起桌上的一顆橡皮章就朝牧哲砸過去,“滾滾,滾外面等結果去!”
牧哲忍笑,臨走之前還把橡皮章又給親自撿起來放回去,“秦叔叔辛苦。”
“滾蛋!”
等結果的過程挺無聊,一在沒外人的地方放松下來,牧哲一身疲憊根本就掩飾不住,往外面的長椅上一坐就開始閉目養神。
老九直挺挺的站着,一雙眼睛精光四射,警惕着各個方向可能存在的潛在威脅。
蕭霖和003手拉手在允許範圍內四處溜達,時不時蹲下來對着臺沒見過的儀器研究研究什麽的,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望風。
“蕭霖?蕭霖是你嗎?!”
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然後就是一串激動的腳步聲,沒等蕭霖反應過來的,來人就把她摟住了。
被一把推到旁邊的003頓時驚呆了,卧槽!卧虎藏龍啊!這女人速度也忒快了!
不行!卧槽你撒手,別以為你也是女的就能随便耍流氓啊!
不等003上去把人撕扯開,蕭霖已經先一步出聲了。她帶點兒不确定的問,“劉招娣?”
“啊啊你還記得我,對對對,就是我就是我啊!”
劉招娣一臉的眼淚,又哭又笑,就跟瘋了似的。
“果然是你。”
一轉頭,蕭霖就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溫書風。
略一打量就不難發現,溫書風也好,劉招娣也好,都比三個多月分開的時候憔悴了好多,也瘦了很多。
蕭霖愣了下,然後心中一陣驚濤駭浪:
他們是濟南基地的人,那麽濟南基地,淪陷了?!
蕭霖的表情變幻太過激烈和明顯,那些掙紮和擔憂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于是溫書風不等她開口就主動道,“別擔心,濟南基地一切都好,孫副,也好。”
溫書風很清楚蕭霖不是那種會主動關懷別人的人,自然也就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對方是在擔憂濟南基地中的幸存者們。
能讓蕭霖如此挂懷的,自然只有孫彪了。
哪怕是已經不在了,刻進心裏的那個人,怕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在劉招娣出現的瞬間老九整個人都繃緊了弦,将牧哲擋在身後觀察情況,牧哲也迅速睜開眼睛,完美的将所有的疲憊掩飾起來,轉眼又成了無懈可擊的哲爺。
後來見劉招娣和溫書風的确是蕭霖認識的人,而且貌似也沒有敵意,牧哲才對着老九使了個眼色讓他退開。
牧哲不失時機的走上前來,帶着特有的疏離和彬彬有禮伸出手去,“牧哲。”
溫書風回了個類似的表情,“溫書風。”
兩個人湊在一起頓時就形成了一股奇異的氣場,略陰風陣陣。
說到底,其實牧哲和溫書風才是最相像的兩類人,同樣的冷靜,同樣的理智,冷靜理智到近乎不近人情。
不過真要論起勾心鬥角來,十個溫書風加一塊兒都不是牧哲的對手。
終究溫書風還是個心懷天下的軍人,而牧哲,則是利益至上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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