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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睡不要緊,第二天一睜眼,不要說早飯了,估計再等會兒就可以直接去吃午飯了。
生物鐘被徹底打碎的三個人迷迷瞪瞪的起來,洗刷完畢之後都頂着兩個如出一轍的熊貓眼出門,哈氣連天的往訓練館走去。
好歹離午飯時間還有接近兩個鐘頭,怎麽着也別堕落徹底了是吧。
隊長李穆黑着一張本來就不怎麽白淨的臉,雙手抱胸的立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着遠遠走過來的仨人。
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這仨貨還在一邊走一邊愉快的打鬧玩耍,你推我一把我退你一把的,口中時不時蹦出一句,“十萬伏特!”
“皮卡皮卡~丘!哔哔~!”
很好,李穆直接從黑臉進化到黑雲壓城城欲摧。
一直走到近前了,蕭霖他們才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李穆,于是紛紛點頭問好。
“李哥。”
瞟一眼這三只造型統一的熊貓,李穆冷哼一聲,拿下巴往裏面甩一下,“進去!”
覺察出來味道不大對,仨國寶的乖乖的閉上嘴巴,一溜兒進去了。
嗯,人都到的挺齊,見他們進來了,都不訓練了,一個個的放下手中的活兒,好整以暇的打量着,意味深長。
蕭霖和003剛來麽,雖然覺得不大對勁吧,但是還是不明白咋回事兒,于是下意識的看向便宜“大哥”塢遠。
塢遠幹巴巴的打幾聲哈哈,摸摸腦袋,“那啥,人都來了啊。”
沒人搭理他。
李穆過來,臉上沒啥表情,語氣也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底子好也不能懈怠,去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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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麽便宜?
果然,還沒等蕭霖他們腦子轉個彎兒的,李穆就一轉頭,對着牆角的一大堆舉重杠鈴擡了擡下巴,“你們今天就練這個,一人扛一個,出去圍着訓練區跑二十圈。”
杠杆本身的重量姑且忽略不計,那兩頭的鈴片可都是紅色的,上面清清楚楚的油印着着幾個字:“25KG”。
一個五十斤,兩個,也就是一百斤。
而且是訓練區,不是訓練館。
知道整個基地的訓練區有多大麽?嗯,不算太大,也就是五六個故宮那麽大吧。
知道一座故宮的周長多長麽?嗯,不算太長,也就三千多米吧。
五六個,呵呵。
腦袋挺好使的三個小家夥迅速換算下,臉已經略發綠了,尼瑪這是跑到黑的節奏啊。
李穆一挑眉,“不動彈?事先說好了,今日事今日畢,什麽時候跑完什麽時候吃飯。”
話音未落,三道身影已經嗖的動了,咔嚓嚓把杠鈴往自己肩膀上一扛,掉頭就往外面風雪中跑去,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一直等到三個人都徹底跑沒影了,李萍這才過來,略帶擔心,“合适麽?那幾個孩子還沒吃飯吧?”
訓練也得悠着來,真要這麽跑下去,不要說午飯了,估計連晚飯也趕不上了。
李萍本來就是當娘的人,幾個月前沒了的姑娘也就跟蕭霖和003差不多大的年紀,這會兒一想幾個孩子可能要餓一整天,難免的有些母愛泛濫。
李穆擺擺手,看着早已經望不到人影的門口,輕飄飄道,“沒問題,他們撐得住。”
他這個人話不多,但是眼睛卻毒的很。
隊裏潛力最大的,毋庸置疑,就是剛剛扛着杠鈴跑出去的三個。他們年輕,底子又好,本身起點就比一般人要高得多,那種天賦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一句話:只要能狠下去,前途無量。
可是就這個字“狠”,一般人要做到實在是太難了。
塢遠本身就是個松散散的性子,訓練雖說不上懈怠,但是絕對不夠狠,離着自己的極限總是有那麽點兒若有若無的距離。
剛來的這倆小的看着倒是能吃苦的樣子,可是還沒等李穆說點兒什麽的,眼見着就又要讓塢遠給拉一夥兒去了!第二天就能因為熬夜看什麽動畫片起晚了耽誤訓練,長期以往還了得?
這怎麽能行?
只要有他李穆一天在,就絕對不會容許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發生!
圍着訓練場二十圈,的确,不要說一般人,就是隊裏其他幾個隊員聽了也得倒抽幾口冷氣。
在剩下的幾個小時裏,頂着外面那樣惡劣的環境跑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李穆卻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和直覺:那三個小兔崽子絕對沒問題,死不了!
另外,他之所以這麽安排也是有依據有目的的。
總體來看,那三個人走的都是偏靈巧的路子。
蕭霖就不必說了,本身就是個姑娘,同時在所有的人當中靈敏度也是最高的,可基因就從根本上決定了她的力量和耐力方面要在先天上弱一點點。
虎子倒是比較均衡,但是也因為年紀小,又沒有系統的訓練過,潛力相當的有待挖掘。
而塢遠本來練得就是太極,講究以柔克剛的巧勁兒。而他的耐力,刻薄點說,甚至還沒蕭霖和虎子好。
近乎殘酷的負重馬拉松,毫無疑問訓練的就是力量和耐性。
臨近中午了,可是天空依舊灰蒙蒙的,幾乎看不到太陽。
風倒是小了點,雪花輕飄飄的打在身上,沒什麽重量。
遠處跑過來三個人,斜斜的一字排開,近了之後才看清,他們肩上扛着的竟是沉重的杠鈴。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跑動,細碎的磕碰聲斷斷續續的在冷冽的空氣中傳播開來,與三人呼出的白色水蒸氣一道消散開,彙成一曲奇異的鳴奏。
要圍着整個訓練區跑,那就勢必要經過1號2號兩座大兵哥們的訓練館。
白茫茫的雪地上冷不丁的跑過來三個活動的灰點,紮眼的很。
正值訓練間隙,不少大兵哥都靠在窗邊閑談,結果一眼就瞅見了闖入視線的三個身影,于是紛紛擠在一起議論起來。
“哎哎哎,那不那個誰麽,瞧着有點兒眼熟啊。”
“嘿可不是咋滴!”
說着,就有人刷的拉開窗子,探出腦袋去,在漫天的雪花中笑着喊道,“哎呀塢遠同志訓練的挺投入啊,跑開了?這是要去哪兒啊?”
一陣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哄笑。
塢遠壓根兒就沒功夫也沒那個精力嗆回去,特麽的還有十九圈呢,體能那得省着點花,怎麽可能浪費在跟這幫婊子們的鬥嘴上!
于是塢小爺只是很高冷的比了兩個中指,然後勻速從一幹吃飽了閑的蛋疼的大漢眼皮底下跑過去。
蕭霖和003本來就不是什麽愛湊熱鬧或是喜歡跟別人搭腔的人,更何況他們跟這些大兵哥根本又不熟悉,自然更不可能說什麽,直接視而不見的跑過去,哄笑也當耳旁風,真是非常的高冷。
一個,兩個,三個。
然後大兵哥們毫不意外的又有了新發現,“哎哎那不是那天來踢館子的妹子麽?!”
“卧槽還真是!”
“這不人道啊!”
“就是就是,誰出的這麽個損招兒?”
于是等到第二圈蕭霖他們跑過來的時候,大兵哥們紛紛熱情洋溢的打招呼,态度、畫風轉變的簡直不要太快,“哎妹子停下來歇歇呗?”
“喝口水啊?哥哥有糖吃不吃?餅幹來一塊不?”
“卧槽離我遠點兒,你他媽能不能不這麽猥床瑣?拐賣婦女兒童呢這是?”
蕭霖頭都不擡,自動屏蔽,倒是003十分激動的比了倆中指,并且擡頭怒目而視。
當着老子的面兒拐人,活膩歪了啊!
先看清了你們是誰,小心惹毛了老子,老子砍了你哦!
接着就是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
有好事兒的大兵跑出來,自得其樂的跟着三個人溜了兩圈兒,然後,嗯,然後就特麽的歇菜了。
軟腳蝦似的回去,夥伴們紛紛詢問,怎麽樣啊?跟尖刀班同志們訓練感想如何啊?對方那是繞着哪兒跑呢這是?
這貨直接一屁股蹲地上,猛喘了幾口氣,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才道,“這不是訓練,這是要玩兒命啊,呼呼,卧槽繞着,繞着整個訓練區!”
衆人頓時沉默了,直到一個粗嗓門兒響起,“誰玩命兒啊?”
大家紛紛回頭,立正,敬禮,“王師長!”
王民瞪一眼那個被戰友架起來的家夥,吹胡子瞪眼,“看你這慫樣兒!還不把自己的腿撸直了!”
說着,王民就站到窗邊去了,幾分鐘後,扛着杠鈴的蕭霖三人再次經過,依舊勻速。
他微微挑了下濃黑的眉毛,問旁邊的人,“第幾圈兒了?”
被問到的人一臉苦菜花,“第七圈兒了。”
“嗯。”王民點了下頭,然後刷的扭過頭來,對着自己的兵把眼睛一瞪,“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臉紅不臉紅?連個丫頭片子都比不過!”
衆人紛紛苦臉,尤其是剛才那個主動自作孽的家夥,直接把腦袋紮到胸口去了,真是十分的果決,大有憋死當場的架勢。
頭兒你可不能這麽說,那丫頭來踢館子的時候您不還親口說了麽,這他麽的等級就不一樣啊喂!
因為無妄之災而被訓的狗血淋頭的大兵哥們苦逼,在外面馬拉松的三個人更加苦逼,尤其是當午飯的香味隐隐夾雜在空氣中飄過來的時候,那種苦逼的感覺更是上升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腳步已經遠遠不像開始那樣靈活和輕松,肩頭的杠鈴也仿佛在不知不覺中多加了幾十斤,沉得要死。
速度已經明顯慢下來,道路似乎也被神明殘忍的拉長延伸,三道呼吸聲也從一開始的微不可聞逐漸發展到明顯、粗重。
擔着杠鈴的肩膀位置開始有疼痛感,一種酸澀和脹痛的感覺進而在全身蔓延開來。
汗水從額頭、鬓角、脖子等等各個部位滲出來,一開始是濕潤的水汽,然後是細細密密的水霧,再接着就是成顆的汗珠。
外套早已經穿不住了,蕭霖他們從上一圈開始就把外面的羽絨服、登山服脫掉,只穿着裏面的小外套和內層保暖衣。可哪怕是這樣還是熱,呼哧呼哧的出汗。
遠遠看去,這就是三個移動的小火爐子。
再跑到1、2號訓練區的時候,那些家夥已經開始往餐廳去了,遠遠地看到蕭霖他們跑過來,也不再笑鬧,只是沉默着讓開路,然後目送他們遠去。
那一雙雙眼睛中,有同情,有震撼,更多的是佩服。
這樣非人的訓練強度,還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他們到底要跑到什麽時候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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