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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可能是樹兄給她的感覺,讓她總覺得跟植物在一起時更安心。
說起來,要回家前她還去跟樹兄告別,兩邊第一次在理解上出現了偏差。
季笙(興高采烈):我要放假了!過年!小區會放煙花!
樹兄(不太喜歡):煙花不好
季笙感覺到樹兄不了解放假對人的意義,她跟樹兄交流越多,漸漸有了使命感,就像她有義務當樹與人類溝通的橋梁!(挺胸)
所以她花了一些時間解釋學生要放兩次假,暑假是因為天太熱,寒假是因為天太冷。她現在放的假就是寒假,很重要,等她放假回來就能來看它了。
樹兄的理解是:原來你春天才會回來啊
季笙:……确實是立春後回校沒錯,不過還是有一點不同的。
樹兄(贊同):現在确實太冷了,你這麽幼小的苗還是應該住在溫暖的室內,就像那邊的樹一樣。
它指的是網球場邊緣新栽的那些樹,它們似乎在幼苗期住過一段溫室,後來才被移栽到外面,最後被賣到這裏來。
季笙覺得雖然兩邊理解的還有點差距,但那可以看做是種群差異,總的來說,她和樹兄算是說通了。
跟樹兄接觸的越多,她發現樹兄稱的上是“意志堅定”。它的心裏不像她雜念太多,它就想着太陽出來曬太陽,最近降水少,根要再往下紮一紮,天氣有點太冷了,明年春天可能會有小蟲子(?)
聽到最後一個時,季笙很吃驚,連忙問是怎麽回事。樹兄說很簡單,今年秋天時這一片長了一種草,這種草的果子有一種蟲特別喜歡,有了口糧後,它們的種群今年産了非常非常多的卵。為了明年再吃到這種草的果實,所以這些蟲子把卵全都下在了這種草生長的土裏。春天一暖和就會孵出來了,然後它們會活一年,到秋天再産卵,産卵前會再飽餐一頓。
這種小蟲在它們愛吃的草還沒有結果前都是爬在樹上吃樹葉的。今年這一片的樹林中有些樹都受害了,不過明年樹再發芽長葉時,會把葉子長得苦一點,這樣蟲子就不會吃了。
季笙:……不明覺厲
——總覺得人好像還沒有樹聰明厲害。
她問是什麽蟲,想知道蟲的名字了到時她可以提前打電話到市長熱線舉報這種蟲,提前消滅它們!
樹兄:蟲就是蟲
季笙:……她不該以為樹會給蟲起名字,并且像人一樣給蟲分類,是她犯蠢了。
季爸爸回家後先到廚房,看到光溜溜的盤子,很得意的對季媽媽說:“我做的魚閨女都吃完了。”
季媽媽:“那她今天晚上就不用吃飯了。”一個人吃了一整條魚還能吃得下晚飯?
兩人在樓下碰到的,一起上來。季笙在屋裏關着門上網,季爸爸放輕聲音埋怨:“怎麽能不讓閨女吃飯?你不要生氣嘛。”閨女愛吃我做的菜你雞肚了呵呵呵~
推開卧室門,季爸爸突然覺得這屋裏好像不太對?他看了一圈,問季媽媽:“我怎麽覺得這屋裏……”他看到了空蕩蕩的書桌,震驚道:“我的君子蘭呢?!”
季媽媽一回來就看到了,桌上少那麽一個大花盆怎麽會看不到?看季爸爸吓得好像腦海一片空白,拿他沒辦法:“別急,問問笙笙。”
季爸爸皺眉,要是閨女一個人在家把花給打了,他也不好罵女兒啊,都那麽大了。可是真的好傷心,養了好幾年的……
季爸爸:QAQ
季媽媽囧着臉去敲閨女的門了,敲開小聲問:“笙笙,你把你爸的花……”打了?
不過不用問了,季媽媽已經看到季笙擺在自己屋裏的君子蘭了。
季爸爸知道是閨女喜歡自己的君子蘭,所以給搬自己屋了,又是得意閨女識貨,又是舍不得,還怕她把花給糟蹋壞了,吃飯時就跟季笙商量:“笙笙啊,你要是喜歡花,那休息時爸帶你去逛花卉市場吧?”
季爸爸唯二的兩個愛好:一個是釣魚,一個就是逛花卉市場。這兩個愛好,季媽媽都不跟他一起去_(:з)∠)
季爸爸在季笙小的時候曾經拐着女兒一起去釣魚,每回都以季笙弄髒衣服為結局。畢竟同去的還有季爸爸的朋友,所以季媽媽都會得意把季笙打扮一下,但就算交待女兒要愛惜衣服也沒用,因為季笙要拿魚兜幫季爸爸兜魚,要幫着取魚鈎串魚蟲,還會跟魚塘附近的孩子爬車鬥玩(魚塘用來拉貨的小皮卡),衣服別想幹淨。
最後季媽媽給季笙報了一堆學書學畫學下棋的班後,季爸爸就沒辦法帶着閨女出去了。等季笙大了以後,當然更喜歡在周末跟朋友去逛街。季爸爸現在好不容易抓到機會叫上閨女一起去逛花市,高興的啊,立刻批準在新的花沒買回來前,這盆君子蘭就先放到閨女卧室了!
季爸爸:閨女這麽喜歡我種的花,果然是像我!(≧▽≦)/
季媽媽:兩個搗亂的都出去了,周末我一個人在家就輕松了^-^
季媽媽點頭說:“行啊,你們爺倆出去,幹脆午飯也不用趕回來吃了,我一個人随便吃點什麽就行了。”
季笙聽到要逛花市就兩眼冒綠光,一邊激動一邊還有些不舍季媽媽,道:“我跟爸出去吃,把媽一個人放家……要不到時我們挑好飯店再打電話回來,媽你再過去!”
季媽媽立刻擺手,“不用!”敬謝不敏!大冷天你們打個電話我再跑過去,吃完飯你們接着逛我一個人回來?傻子才去!好好的休息日在家坐沙發上看電視多好!
季媽媽溫柔道:“好好陪陪你爸,他一個人在家都寂寞了。”
周日早上八點季爸爸和季媽媽先吃過早飯,季爸爸就興沖沖的說:“那現在就走吧?”
季媽媽(=_=)看了眼鐘表,“……這麽早就去?我還以為你們九點十點才走呢。”
季爸爸很有經驗的說:“到九點十點那會兒路上車就多了,現在出門正好,大冷天沒人這麽早出門!”
季媽媽:所以你有病!
無奈之下,季媽媽讓季爸爸去洗碗,她去叫閨女起床,輕輕的推開門,季媽媽看着拉開窗簾,穿着比基尼泳裝在床上曬太陽的季笙:“……………………”
季笙:“……我試試衣服。”
☆、第 9 章
? 季笙的比基尼泳衣是當年在狂迷淘寶時被29.9還包郵的誘惑買下的,充滿熱帶風情。但從買回來後就從來沒穿過!她平時去泳池還是穿更能給她安全感的連體泳衣。
其實早在很早之前她就想過如果曬太陽的面積更大會不會效果也更大?頭發變得更黑?汗毛變得更長?。】
雖然她一直這麽想,但在學校裏顯然沒有這個機會。所以放假回家,心情一放松就想起來試驗一下。
——穿泳裝曬太陽只是因為不穿東西曬好像不太對?
雖然在季媽媽進來後,她也覺得穿泳衣曬也不太對。所以在季媽媽的目光下,她乖乖的裹着被子,沖媽媽可愛的眨巴眼。
季媽媽:“……”
平時季笙回家,早上父母都是随她睡到自然醒。所以她也沒想到今早季媽媽會這麽早就進來,一時之間,她也只能說出那種理由來:“……我就想試試。”
季媽媽覺得這還挺像她閨女會做的事呢。買回來的衣服有些太誇張的都只敢在家裏穿穿,出去穿就不敢了。
不過現在天氣太冷,季媽媽淡淡的教訓了句:“小心凍着了。正好你也醒了,你爸想早點去花市,你也穿衣服出來吧。”
季媽媽關門出去,季笙以趕第一節課點名的速度穿戴整齊開門出來,季爸爸看閨女果然這麽早就起來了,很高興的說:“快點吃完咱倆現在就去!”
市裏有兩個花卉市場。一個在南郊,一個在北郊。北郊這個離季笙家近,季笙父女二人騎上自行車就往這邊來了。
已經快要過年了,市裏學生大多都已經放假了。繁華路段還不怎麽顯,其他地方路上行人、車輛明顯變少了。北郊花市這裏,卻還是一番熱鬧景象,花市門口就有不少卸貨的車,還有堆成山的花苗樹木。
花卉市場不是露天市場,更像一個巨大的溫室。從門口一進去,除了滿目花木以外,季笙最先感覺到的是這裏的空氣濕潤、充滿溫暖的水氣。
——非常舒服。
她不自禁深呼吸了幾口。花市中人來人往很多,季爸爸抓住閨女的手說:“這裏味道不太好聞,不通風,不過花多,什麽都有。”
臨近過年,有不少市民來挑選花木。季爸爸頭一回帶閨女逛花市,自然想讓閨女逛點好玩的。所以一路走來,季笙先是得了一套小巧精致的小花鏟小釘耙,一捧薰衣草,幾包幹花香包。手上大包小包提着了,季爸爸也提上一袋花肥一瓶營養液,兩人才正式開始逛花市。
——只是從門口走進來這不到二十米路就買這麽多東西。
季笙開始明白媽媽為什麽出來前囑咐她:“別叫你爸買太多,不然家裏沒地方放!”
花市裏有小盆栽、花種,竟然還有樹苗。當季笙看到好幾家賣樹的攤位時立刻就走不動了!
——要是能買棵樹回家種……
季笙想像了一下,房頂不夠高。不過說實話,她在看到這裏還有賣小樹苗時(價格還不貴!),簡直就像打開了新大門一樣。如果能在家裏親手種一下一棵樹,那該多幸福!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家有院子。
季爸爸當季笙是好奇,就跟旁邊的攤主搭話,把攤位上擺的樹的品種挨個給問過來後,拉着頻頻回顧的季笙走了。
“要是以前住平房,家裏有個院子就好了。”季爸爸說。他小時候家裏還是平房,老四合院,門小巷深。但院子裏卻有一棵榆樹,樹幹極粗,兩個大漢合抱也抱不過來。
季笙聽得眼睛發亮,這個她可是從來不知道。季爸爸看女兒喜歡,說得更加繪聲繪色。
“那院裏就住着我們一家,還有你馬奶奶一家。就是你馬叔的奶奶家。小時候我和你馬叔沒少爬到樹上去夠榆錢。”那時一到春天就吃蒸榆錢,糧票憑本供應時,榆錢是救命的東西。但現在想吃這一口就難了,偶爾路邊看到有人推着小車賣榆錢,一斤四十!季爸爸當時眼睛就瞪圓了,百思不解是不是自己很少買菜讓人給看出來了?四十這個價格都比牛肉貴了!
季爸爸想得好好的,女兒頭一次養花,別給她挑太難的,也不用買太貴的。于是他給季笙買了一棵仙人球。桔子大小,種在一個瓷杯子裏。
攤主笑着說:“別看有刺,刺都是軟的,摸摸?一點都不紮人!”
仙人球綠得可愛,遍身長刺,但季笙絲毫不俱,立刻就被它迷住了!捧着兩眼放光!
攤主一看這生意有門!一張嘴就是三十!不過看老哥投緣,便宜便宜二十五拿走。
季爸爸是逛熟了花市的,一口還到十塊。季笙也十分配合,知道自己剛才露相讓攤主抓住馬腳了,就算再喜歡也放下這仙人球,可愛巴叽的向下一個攤子奔去:“爸,我還想再挑挑!”
五分鐘後,季爸爸勝利歸來,不但十塊拿下這杯仙人球,還給季笙饒了一小口袋彩石子,可以鋪在花盆裏當裝點的。他興沖沖的提着花過來:“笙笙,看你的花!”
季媽媽聽到這爺倆的腳步聲就知道他們買了不少東西,等打開門,除了季笙一直捧在手裏的仙人球外,季爸爸大包小包提的兩只手都是滿的。
季媽媽黑着臉問:“……你都買了什麽買了這麽多?!”
季笙立刻把自己的仙人球捧進自己屋去聯絡感情了,季爸爸把手上的東西全堆到陽臺再給季媽媽詳細解釋:話說,現在菜越來越貴了。
季媽媽:=_=
季爸爸:所以我買了些土和盆,咱們可以自己種點蔥啊香菜啊芹菜啊什麽的哈哈哈……
季媽媽:=_=
季爸爸:……我一定自己收拾好,絕不把屋裏弄亂!
那盆君子蘭被季爸爸給搬回去了,季笙把仙人球擺在自己的床頭,晚上躺下睡覺時不忘用手去碰碰仙人球嫩嫩的刺,跟它道一聲晚安^-^
貝露佳的家在外地,姚東海倒是跟季笙是一個市的。三人放假好幾天才在QQ上說話,姚東海說被父母派去辦年貨了,每天都被指使的團團轉,還要在家裏收拾屋子打掃衛生┬_┬
貝露佳說回家後就是在家待着,“這一去上學,回來人都快不認識了。”父母要上班,親戚都不在本地,高中的朋友都變陌生了,話都說不上了。
季笙說跟爸爸去逛花市,爸爸請吃飯,還買回來一盆仙人球,回頭上學帶到寝室去讓她們看看。“可愛死了!”季笙一邊說一邊使勁發照片。
貝露佳和姚東海被照片洗禮一番,都承認她的仙人球“球球”萌動天下。
“你這算是移情別戀了?”貝露佳說。
季笙:?
“你就沒給宋陽聯系聯系?”姚東海也說。
“他跟我聯系了。”季笙一想還真是很久沒問候宋陽了,順手就把給球球拍的照片發給宋陽了,加上一句話:“可愛吧?”
宋陽很快回消息:“這仙人球養得真不錯!”
季笙:“在幹嘛?”
宋陽:“在寫報告,老教授布置了很多書讓我看,還讓我寫兩篇論文。他說我雖然保研了,但要是寫得不過關,他照樣不收我。”
宋陽大吐苦水。其實他的論文用不着寫得多出彩,關鍵是要有自己的想法律(老教授語)。老教授在學術上不容作假,他在這上頭卡得很嚴。給他的參考書目雖多,但一再提醒過他,不許抄襲借鑒。
宋陽也很看重老教授,不想叫他失望,但越想寫越寫不出來。老教授扔給他幾個參考,說這幾個題目他寫哪一個都行,自己另選一個也行,只要言之有物。
“可我現在腦袋裏什麽都沒有,想不出來。”宋陽道。
季笙倒有一個想法,她一直想知道植物的細胞跟人的細胞有什麽不同?兩者能融合嗎?寄生草到底是個例?還是有更多的植物能在人體上紮根生長?
宋陽先是想到了人死後埋進土裏,花草樹木就可以把屍體當做肥料。但季笙說的顯然是長在活人身上。
“确實有過類似的報道,但還真沒有成功的例子。”宋陽說。
植物到底有多大的潛力?它們到底能不能在活着的生物身上發芽?類似的獵奇新聞有很多,但沒有人摸索出了行之有效的辦法能系統的把植物種在活的動物身上。宋陽聽說學校裏有前輩想試着把一粒已經發芽的種子埋在小白鼠的背上,看它會不會繼續發芽生長。
“結果呢?”季笙不由得揪起了心。
“應該是失敗了吧,他們是搞着玩的。如果成功了早就發論文了。”宋陽說,雖說适合的溫度和濕度下,種子是有可能會發芽,但真正長在活物身上難度就大了。
但挂了季笙的電話後,宋陽卻開始對這個思路有興趣了,他知道他找到合适的論文題目了。
——先天馬行空的寫了再說。
季笙跟宋陽說着說着,兩人就直接打電話聊了,等挂了電話才想起電腦上還挂着QQ,一看姚東海和貝露佳後來自己聊了一會兒就都不說話了,她趕緊上去道歉。
姚東海:沒事,就知道你這毛病,找宋陽去了吧?
貝露佳:肯定是,季笙就這樣,說風就是雨
兩人問她跟宋陽聊什麽了聊這麽半天啊?互述離情?
季笙:說他的論文,他的教授給他布置的論文還沒寫,他沒思路,我們聊聊
姚東海:……
貝露佳:……你們就沒別的可聊的了?
☆、第 10 章
? 季笙雖然對仙人球一顆紅心,無奈仙人球接收不到。論起感應力來,它比君子蘭還弱,近乎完全感覺不到,剩下那一點微弱感覺簡直就像她的錯覺。讓她産生了“這其實就是一顆正常的仙人球”的念頭。
在君子蘭和仙人球上連遭挫敗後,季笙有點開始懷疑人生了。不過在第二天她下樓把小區所有的樹摸過來後,信心就重新建立起來了!
就是建立起來後,她免不了自問:建立這個信心有什麽用呢?!
除了這點小糾結完,一切都還算順利。季爸爸種蔥種蒜以豐富自家餐桌的事無奈順延到下下周,本周末單位開過年動員大會。季笙好奇的問:“過年動員什麽?”
“動員大家不要只顧着辦年貨發年貨,還要繼續努力工作,站好最後一班崗。”季爸爸摸着季笙的腦袋笑着說,“再說年底該評先進了,政治學習的作業也該交了,事多着呢。”
接下來季爸爸就每晚窩在屋裏寫報告和作業了,季笙圍觀了一下,看到季爸爸的案頭放着一摞摞會議精神,這都是他們這一年要學的,當然單位是沒有時間組織大家學習的,現在臨到年末了,幹脆把開會學習的文件全發下來大家自己學吧,寫完心得體會再交上去就ok了。
季媽媽這邊也一樣,而且季媽媽年後還要進行職稱考試,桌上還放着幾本課本。季笙圍觀過後免不了好奇的問:“我不在家,晚上你倆幹嘛?”
季媽媽:“看書,看報。”
季爸爸:“學習,看電視。”
季笙:“……”尼瑪真不浪漫。
兩個大人都認真學習去了,季笙覺得自己也不該落後,她自己也有很重要的問題需要思考呢。回到卧室小心翼翼關上門,打開電腦,打開《毛澤東思想》文件夾,打開《練習題二套》,開始寫觀察日記。
這個觀察日記是觀察她自己的,從第一天起,內容經過美化、曲解,保證除了她之外的人看都看不懂。
上次發現自己身上毛發過于發達後,她寫的是:用維生素E膠囊塗睫毛,睫毛真的變黑變長了,棒棒噠!
看起來更像美容日記。
睡覺前,季笙特意問季媽媽和季爸爸明天是不是正常上班?
“怎麽?你有事?”季媽媽問。
季笙點頭:“嗯,姚東海牙疼,找我陪她去醫院補牙。”
季媽媽:“那你去吧,對了。刷牙沒?”
季笙:“……”
季媽媽:“去刷牙。你同學牙都壞了,你還不警惕點?住校時是不是沒有天天刷牙?”
季笙灰溜溜的去刷牙了。
第二天,季笙拿上卡去了市醫院。她找到皮膚科說自己汗毛重,皮膚科的大夫笑着說:“想來除毛?等兩個月吧,現在除你過年怎麽辦?等春天,衣服穿的不那麽厚了再來。”
季笙說:“不是,我想查下內分泌。聽我同學說,這會不會是雄性激素分泌太多的原因?”
另一個大夫探頭過來看看她的病例卡,捧着茶杯笑呵呵的。給季笙看病的大夫也笑着說,“你現在正是發育期,汗毛重也不要緊。”
“現在的小姑娘就是愛漂亮。你要想查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婦産科吧。”大夫說話就要開單子,季笙的眼睛都瞪圓了,大夫的筆停在單子上,好笑的問她:“怎麽了?”
季笙驚詫道:“婦産科?!”
兩個大夫一下子都笑了,快過年沒什麽人來,兩個大夫都閑着,看這小姑娘可愛就逗逗她。
大夫說:“你要查激素水平,去婦産科查雌激素和雄激素啊。”
另一個捧茶杯的大夫推推她說:“小姑娘臉皮薄,讓她去內分泌吧。”
季笙還真不敢去婦産科,接了單子問清怎麽走謝謝大夫出去了。
開單交錢抽血化驗。等化驗單的幾個小時裏,季笙就在醫院附近的幾條街閑逛,心中忐忑。其實她也不知道是查出有問題好,還是查出沒問題好。
拿到化驗單後,她沒有回去再找醫生,而是藏起化驗單立刻回了家。此時家中沒人,她打開電腦上網把化驗單上的數據挨個搜索過來,得出一個結論:她健康的就像一頭牛。
花了三四百的化驗費,得出一個完全正常的結果。季笙多少有些失望。但從另一方面說,也不失為一個好事。
——就算寄生草真的改變了她的身體,她還是正常的。
季笙把化驗單看了又看,還是撕碎沖到馬桶裏去了。
桌角的仙人球靜靜的在那裏陪着她。季笙看着這顆球,鬼使神差的拿出了裝着最後兩瓣芽的密封瓶。
到目前為止,寄生草只讓她和樹兄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其中她的變化比樹兄的更明顯,而她也不知道樹兄有什麽新的“特異功能”。
她已經知道植物的大小和年齡是它們能夠向她傳遞信息的決定因素,所以這顆年齡幼小、體積也很小的仙人球算的上是十分弱小的植物。
如果她把寄生草的芽給它一點,它會有什麽變化呢?
——不管有什麽變化,都會非常明顯,易于觀察。
她把這兩瓣已經縮得更加小的芽盡力切開成兩半,然後把其中一瓣埋在了仙人球的根部。
第二天、第三天……一周後,仙人球沒有絲毫變化。顏色沒有變得更綠,刺沒有變得更硬,個頭也沒有變得更大。
季笙把土扒開,結果連埋下去的寄生草都不見了。如果不是還剩下一半的寄生草(像小米粒一樣小),還有她仍然能跟小區裏的樹交流,她都快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精分出來的了。
——她還真偷偷去搜了精神分裂的早期症狀,發現還真對上了幾條!然後心驚膽戰的關上後假裝從來沒搜過這個!
觀察日記暫時陷入僵局,她把剩下的時間都花在跟宋陽聊他的論文上,她覺得對這些東西了解的越多越有安全感。
宋陽不嫌她礙事,兩人的QQ挂着幾乎不是在視頻就是在聊天,穿插在“你家裏暖氣熱嗎?”“你爹媽給你做什麽好吃的了?”“你有幾個表兄堂弟?”之類的閑聊間,兩人也聊了不少宋陽的論文。
宋陽目前只是在列大綱,共分幾章,每章幾小節,都有什麽內容,等等。列完後才要去找資料開始寫,反正老教授跟他說四五月份交給他就行了,論起來宋陽算是寫的相當早,相當勤快的一個人了。他們寝室裏四個人,有志在本校讀研的人中,就他一個人開始寫論文了,所以跟哥們聊天時都罵他“又脫離群衆!”
季笙有關乎自己切身問題的危機在,話題總往“植物跟人有什麽區別?”“植物會不會也能在人體內生長?”“植物的生命力會不會強過人類?如果把植物稼接到人身上,會不會人最後被植物同化?”這些比較科幻的方向拐。
宋陽一點也不覺得被她打擾了思路,聊得還相當起勁。
——後遺症就是他最近正經資料沒看多少,倒是看了很多植物類的恐怖片。
“你說的很有道理。”宋陽用【我是權威】的語氣說,“我看過一些片子,雖然是恐怖片啦。有一個就是一種深海藻類可以在人體上發芽生長,最後整個人都會被它給長滿,人自然就死了。”
季笙:……
宋陽發過來一個網址:“這是在線看的,你可以看看。”
季笙猶豫再三,點開網址後用快進掃了一遍,當天晚上險些想跑回學校抱着樹兄熬到明早出太陽再說。最後又把季爸爸的君子蘭抱到她屋裏來了,仙人掌被她偷偷放到了窗臺外。
宋陽:今天這麽早就下線了?
季爸爸:笙笙還是喜歡我的君子蘭啊。
看了那個恐怖片後,季笙覺得人生再也不能好了。雖然畫片簡陋特技看着像八十年代的,但是裏面有一點很吓人的就是“只要碰到海藻就會被寄生”這個實在讓她受不了。
她足足曬了一周的太陽才緩過來!
——一周沒敢跟宋陽聯系,生怕他再推薦另一部恐怖片。
幸好過年的腳步逐漸加快,親戚朋友聯系起來,季笙也忙了不少,占住腦子後總算把那恐怖的一面給忘得差不多了。
季笙家不是大家族,親戚朋友多在天南海北,逢年過節有兩大難題:一是收郵包,二是接電話。離得遠只能電話拜年了。郵件和彙款也是家人傳遞來的思念,比如季笙小時候就常常收到一百塊的彙款單:她的壓歲錢。
——之所以不用銀行彙款則是家中老人的執念,而且彙款單也更有紀念意義(後者是她猜的)
上了大學後,壓歲錢就沒有了,但彙款照樣有,只不過是由季笙家彙給老人。季笙也是大了以後才知道每年他們家也往那邊彙,她收到一百,父母要彙過去五百。小時候不懂事,剛知道時還覺得這個賬算虧了。
現在倒不這麽想了,彙款的任務也交給她了。季媽媽特別囑咐她,“記得先去取錢再彙款,剛好就在旁邊,別帶現金走太遠,過年不安全,小偷特別多。如果有人搶你的包,記得別跟他争,他要搶就給他,保住自己最重要。”
季笙點頭表示明白。以前只是彙五百,現在已經要彙一萬了,父母擔心也不奇怪。其實她一直想說走銀行彙款多方便啊,不過可能是那邊老人更相信郵局吧。
街上陽光明媚,季笙從家門出來就一棵棵行道樹摸過去,路遇的小男孩嘻笑的看她,估計想:好傻的姐姐。
季笙卻顧不上,這要是在學校她早抱着樹兄不撒手了。現在只能聊勝于無的摸一把已經很克制了。銀行門口的行道樹都種了五十多年了,直聳入雲的樹冠雖然已經沒了樹葉,也是遮天蔽日的。
季笙在樹下多流連了一會兒,因為這棵樹是她除了樹兄外遇上的意識最明顯的。
這位應該稱為樹大叔了。
樹大叔:怎麽了?害怕車的鳴笛聲嗎?
從樹大叔的身上傳來濃濃的撫慰感,好像被一只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頭一樣。
季笙從樹大叔這裏感受到對面的行道樹是新栽種的,在它們剛被栽到這裏來的時候,馬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把這些樹們給吓壞了。
在樹大叔的眼中,它見過的小苗們最害怕的就是這個,所以季笙這棵小苗內心深處的恐懼感就被當成對汽車的害怕了。
季笙一下子把它當成樹兄一樣的前輩,一股腦把所有的恐懼都給放了出去。
樹大叔似乎明白了,它輕松的說:你為什麽怕那些小草呢?不用怕,如果不喜歡它們,就把土裏的水分都搶走就好了,它們的根比我們細得多,搶不過我們的。
季笙有點被安慰到了。對啊,寄生草那麽小,她到現在還保持着人的本質沒有被它同化,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它搶不過她的。
季笙又說:那如果它以後變強大了呢?它會不會把我吞掉?
樹大叔:那你就先把它吞掉吧。
季笙一下子愣住了。
她想起了仙人球。
——那一瓣找不到的寄生草,是不是被仙人球當成養分吸收了呢?
而當初那株寄生草長在她手上時已經漸漸褪去了植物的外表,是不是意味着,它當時不是在跟她同化,而是被她“吞食”了呢?
——被“人”吞食了。
☆、第 11 章
? 行道樹的話似乎替季笙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自然界就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她不用恐懼寄生草,如果它想吃掉她,那她可以反過來吃掉它。
——說不定她早就吃過了。
季笙似乎突然找到了身為生物鏈頂端霸主的自信。這讓她沉浸在這個可能中不可自拔,搞得她在銀行丢三拉四,取錢都險些忘了拔卡,還被排在她後面的一個女生提醒,好人有好報!
被一件小事溫暖了心靈後,似乎預示着她的運氣正好,事情也正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确實,如果忘掉寄生草詭異而強大的生命力,只是把它當成單純的植物,那它其實也只是植物,沒有變态到異形的地步。
——不然它早就統治世界了。
晚上,季媽媽替季笙關窗戶時發現了那個被放在窗臺上的仙人球。由于急速降溫,它的刺上挂上了一層冰淩,漂亮極了。
但季媽媽教訓了季笙一頓:“你爸看你喜歡才給你買的,你怎麽能把它放到窗臺上?凍死了怎麽辦?一點都不愛惜東西!”
季媽媽責令季笙立刻上網查仙人球受凍後怎麽照顧,不然她可不會幫她說好話。
季笙到今天已經算是走出了恐怖片帶來的陰影,看這棵仙人球也不覺得害怕了,反而覺得有些對不起它。她一邊搜索怎麽照顧受凍的仙人球,一邊先輕輕把仙人球上的冰淩擦掉。
季笙:對不起,我之前看恐怖片害怕你,不應該把你放到外面的
仙人球:……
雖然淡到分辨不出它的意思,但季笙确實感覺到了來自仙人球的信息。
——寄生草起作用了!
季笙再次把仙人球的根部給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冒出什麽小苗來。相反,這顆仙人球看起來生氣勃勃。似乎放在窗臺上凍了将近一周後沒有給它帶來任何傷害,它的顏色還是那麽鮮綠,刺還是那麽挺拔。
好像它除了變得更耐凍以外,沒有別的副作用。
這一點上,季笙也跟它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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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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