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失足落水
他的語氣不善,透着幾絲咄咄逼人的氣焰,洛庭柯聽了也不惱,只和善微笑道:“那自然不是血,而是用葡萄釀造的酒。”
說罷,他目光一掠,掃過在場衆人,“而且這種酒我們已經有了,雖然飲用的地方不廣泛,但應該有人識得。那酒的顏色深紅似血,聞之馥郁芬芳,口感醇厚綿甜,後勁很大,易醉。”
這一說,大家都開始回想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人站了出來,“這麽一說,我好像在北齊嘗過這種酒。”
說書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衆人卻開始鼓掌誇贊起洛庭柯的博學多才,更有甚者還開始要求洛庭柯再多講講海外的故事,哪還有人記得說書人嘴裏的‘陳游子’。
洛庭柯被趕鴨-子上架的捧上了新任說書人的位置,騎虎難下,只能揀了個故事開始解說。
江慕靈眸帶仰慕,視線緊緊膠駐在他身上,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洛庭柯性格過于沉悶,并且喜歡講大道理,相處起來很是無趣,可今天這遭卻讓她改善了不少印象。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原來,他也會這麽引人注目。
就在她心中暗生情愫之際,江府的家丁已經是第二次找到了雙桂街,遠遠可見到茗茶樓內燈火通明,大堂之中空空如也,二樓倒是人頭攢動,家丁抱着一邊休息一邊好奇的心情走了進去,正好撞到端着一托盤茶壺要去二樓加水的店小二,“這茗茶樓今日有什麽稀奇事嗎?”
“稀奇,當然稀奇,今日說書的換人啦!”
店小二嘴裏回着,腳下卻沒停,家丁聽了雲裏霧裏,下意識就跟着他往二樓去,結果一眼就看到了環珠翠繞間着桃紅挑線紗裙的江慕靈。
“小姐?!”家丁乍驚乍喜,沒想到好運來臨的這麽快,忙不疊的跑了過去,好不容易擠到了人跟前,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哎呀我的好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
江慕靈本沉浸在洛庭柯講的奇聞異事之中,冷不丁一個人竄到眼前,又跪倒在地,頓時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定睛一看,認出了自家府上的家丁,不由詫異,“你這是做什麽?發生何事了?”
洛庭柯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怕有要緊事,趕忙遣了衆人,表示日後有空再來講故事,衆人也算給面子,沒怎麽糾結就散了,就連那生着氣的說書人也悻悻離去了。
家丁趕緊站了起來,沒來得及拍幹淨膝蓋上的灰塵,立刻将江管家交代的事說了一遍。
江慕靈聽後覺得疑惑:“叔叔身體不适我知道啊,怎麽還特地派人去府上告知?”
Advertisement
家丁搖頭,江管家只吩咐傳話,別的一概沒提。
洛庭柯思索了下,“或許是丞相知道今天你我沒有見到他,他怕你擔心,就派人去府上通告一聲,順便告知你病情并不嚴重。”
江慕靈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秀麗的小臉上立馬露出崇拜,“還是洛公子明白!既然如此,今日也晚了,就讓叔叔好好休息,我改天再去探望他好了。”
家丁只接到‘找小姐回府’的任務,并沒有其他事,便點了點頭,詢問道:“那小姐現在回府嗎?”
江慕靈瞧了眼外頭天色,發現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今天本小姐也累了,就先回去吧。”說罷,她轉頭望向洛庭柯,“洛公子,現在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不如就去江府吃吧?也叫上洛小姐一起。”
洛庭柯本想拒絕,可江慕靈一臉期待,讓他那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沉吟了會兒,最終還是妥協了,“那就勞煩江小姐了,只是雅柯現在應該是回府了,需要派人過去知會一聲。”
“這簡單啊。”江慕靈目光一移,落到了邊上的家丁身上,“你去洛府接下洛小姐好了。”
家丁領命,告退離開。
***
待江慕靈和洛庭柯相攜回到江府時,江管家已經等在府門口很久了,一見到她,那顆一直提心吊膽的心總算是安定了。可就在他想将丞相府的事說給江慕靈聽時,卻發現自家小姐身邊站了個外人,只好将想要說的話重新吞了回去。
“江伯,今晚有貴客登門,趕緊吩咐廚房做些好吃的。”江慕靈一邊吩咐一邊領着洛庭柯往府內走,這是洛庭柯第一次到江府做客,她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江府在青吟巷的占地面積及廣,這臨安城中除了宋清昀的丞相府,也就江家的宅邸最大,雖然現在天色已暗,但府內燈火通明,每隔幾步便立有石臺一座,上面放着盞元寶燈,內裏火光苒苒,照亮前路。
江府之中,最值得稱道的景色便是後院那片人工開鑿出來的池塘了,塘內引的是西湖水,池面遍值荷花,岸上則是以一柳樹一桃樹的布局将池塘包圍,此景是仿臨安名景西湖而建,江夫人取名為花柳塘,塘邊建有樓閣一座,名為花柳閣。
江慕靈今晚設宴的地方,就在花柳閣。
“洛公子,你不是想去西湖觀賞一番嗎?其實我家這個池塘的景致就是仿西湖而建。”
前頭引路的家丁手裏提着盞燈籠,江慕靈與洛庭柯并肩在花柳塘畔緩步走着,月色下池塘清幽,雖未到荷花盛開季,但周遭遍值垂柳,欣欣綠意間有或粉或白的桃花點綴,占盡春光。
“現在天太黑了,看不清全貌,白天景色很漂亮的。”江慕靈望向塘面,素淨的小臉經月光與燭光交融,愈顯秀致多姿,“我覺得與其在西湖邊上人擠人,倒不如在這裏看自在。”
洛庭柯對此很是贊同,“江小姐說的不錯,景致再是秀麗,游人一多也會沒了美感。”
月色幽幽之下,花柳塘內水波生漾,那霜華仿佛籠罩了一切事物,天上地下,盡為漉漉清淡之輝。
咻——
就在這時,尖銳的嘯聲直入蒼穹,瞬間就吸引了洛庭柯的注意力。
他下意識的望了過去,只見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出烈烈芳華,江慕靈擡頭,唔了聲,“看來是洛小姐到了。”
她這話來的突然,洛庭柯難免覺得莫名,邊上掌燈的家丁離開了他們身邊,在一旁也開始點燃煙火。
咻咻咻——
一簇簇的煙火從傳訊筒內-射出,不同于先前的熱烈芳華,現在燃放的煙花顯然更為華美盛大,亂花缭亂紛紛揚揚,還未消散便又開始綻放,就像是在下着一場五彩缤紛的煙花雨,瞬間便将大半個夜空點亮。
江慕靈見他不明所以,便微微翹起了嘴角,露出抹淡淡笑容,“洛公子,這煙花是門房放的,通知我們洛小姐已經進府。”
洛庭柯望向方才燃放煙花的掌燈家丁,“那這位小兄弟放的又是?”
“這是回信,告訴門房我們知道了這件事,不然那邊會一直放煙花。”
“難道貴府一有人登門,就會放煙花?”
“對啊,表示歡迎嘛。”
“……”
該高興放的不是鞭炮嗎?
洛庭柯默默在心裏嘀咕着,江慕靈卻已經轉身,提議道:“洛公子,我們也回花柳閣吧,別讓洛小姐久等。”
洛庭柯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剛想往回走,可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滑了下,整個人竟是直直的栽進了花柳塘中。
砰咚——
水花四濺,發出巨大的聲響,他甚至來不及發出呼救,便被湖水淹沒。
江慕靈懵在原地,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洛庭柯的落水也太過迅速,饒是她再機敏也不可能立刻做出決斷。好在掌燈家丁是個機警的,一見洛庭柯失足落水,拔足便跑,花柳閣附近人多,自會有人懂得泅水。
掌燈家丁跑得都看不見蹤影了,江慕靈這才晃悠悠的回了神,可這一回神,又立刻慌了,“洛公子,洛公子?!”
她心急火燎的跑到了花柳塘邊,輕薄的桃色挑線紗裙被夜風吹起,飄過池面,很快便被水濡濕。可她顧不得這些,洛庭柯在水中掙紮沉浮,她卻幫不上忙,在岸上急的直跺腳。
她想下水救人,可苦于不會泅水,但這樣什麽都不幹的看着,又過不了心裏這關,真真是左右為難!
就在她焦急的顧目四望之際,岸邊纖長細軟的垂柳突然映入眼簾,她眸光一亮,匆匆跑了過去,挑選出一根相對比較粗壯的樹枝,幹脆利落的折下。
“洛公子,快!”她将樹枝一伸,語氣焦急,“抓着這跟柳枝!”
洛庭柯艱難的抓住樹枝,緊跟着便能感覺到從樹枝上傳來的力道,帶着他往岸邊掠去。
……
等到掌燈家丁将會泅水的侍衛帶來時,正好看到江慕靈用樹枝輕松的将洛庭柯拉上岸。
兩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咱們家小姐,可真是天生神力啊。”侍衛讷讷,實在不知道除了自家的二小姐,還有哪家小姐能獨自将一名成年男人拉動的。
掌燈家丁點頭,一臉唏噓:“可惜是小姐,若是少爺,可不得跟着大爺去邊疆從軍,就咱小姐這身手,将軍什麽的不是綽綽有餘?”
侍衛贊同,由衷感慨,“也就咱們小姐這樣的才能當上将軍。”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