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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幾步, 迎面就遇上了笑得比花還燦爛的楚固钰,淡淡瞥了那人一眼, 謝姝瑜直接越過他急急離開。

少年好不容易撿起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勉強挂在俊臉上的燦笑徹底僵住。

他轉頭,邁着大長腿幾步擋在了少女面前,夜色裏看不清神情, 謝姝瑜哪有時間跟他磨叽,皺着眉說了聲“閃開!”就要繞過他。

這潑皮卻沒有半點眼色,每次都身手極快地擋住她的路, 謝姝瑜也惱了,擡頭冷睨着他,“小侯爺到底要哪般?”

迎着她的目光,楚固钰忽略心尖的鈍痛, 眯眼掃了掃她身後, “你急成這樣,莫非謝四小姐出事了。”

謝姝瑜深吸了吸氣,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直勾勾看向他, “小侯爺心直口快, 不會對外說吧?”

被她看得心神一震, 楚固钰站直身子,挑了挑眉,“爺可不是個嘴碎的人。”

見謝姝瑜又想走,楚固钰又道:“今日這夜都比往常亮堂幾分,踏着夜色捉賊想來會很有趣。”

謝姝瑜仰頭不信地看着他。

借着月色, 想從那人臉上窺探些許心思,可那人只是挂着懶散的笑,“畢竟多管閑事可是爺為數不多的缺點呢。”

反正該知道的他都猜到了,謝姝瑜也沒什麽可遮掩的了,左右還多了幾分希望。

她抿抿唇,指了指剛才的方向,轉身要給楚固钰帶路,少年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芸枝和小屏心中一凜,顧不得什麽主仆大防就要去推那登徒子,推不動。

那手腕細得好像他微微用力就會折斷,感受到手下那溫熱纖細的觸感,楚固钰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的撤開手,耳根子隐隐發紅,好在被夜色籠罩着看不清。

他微微別過臉,掩唇輕咳了一聲,“謝大小姐還是先去搬救兵吧,爺自己去就成。”

“如此,便有勞小侯爺了,”謝姝瑜心裏想着別的事,倒沒覺得有什麽不自在的,深深看了那人一眼就轉身離去了。

她走後,楚固钰回過神來,收起了那副懶散樣,眸色沉沉,比夜色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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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極有可能是那壞小子自導自演,幾番交手,他不信謝姝墨沒有底牌,更不信他不會反抗,但也不排除是真的有人要抓他,只不過……

那壞小子将計就計,借機來一招金蟬脫殼。

想到謝姝瑜的心急失态,楚固钰眼底是暈不開的濃墨,他唇角微勾,暗暗握了握拳,那小子既然走了,那就休想再出現在謝姝瑜面前礙他的眼!

杞安侯府。

鈴铛!

她聽到了鈴铛聲,很清脆的鈴铛聲。

謝姝瑜捂着頭,腦海裏滿是謝姝墨被劫走的場景,除了鈴铛聲,除了黑衣人,她什麽都沒看清,也什麽都沒聽到。

那邊小貓兒正樂呵呵地咬着團子以前的玩具,咬着咬着流起了口水,經過這段時間的喂養,它潛意識裏把謝姝瑜當成了給它捕獵的鏟屎官,舔了舔嘴巴,它走到謝姝瑜身邊,小爪子拉拉她的裙角,仰着腦袋滿眼渴望地看她。

似是察覺出主人情緒不對,它很艱難地爬上謝姝瑜的膝窩懵懂着一雙看她,見謝姝瑜終于看過來,小貓兒軟軟叫了一聲,懵懂的眼睛裏寫滿了渴望。

知道它這是餓了,謝姝瑜只能先拿小魚幹應付,吃飽喝足後,小貓兒識趣地往主人懷裏蹭了蹭。

謝姝瑜伸手抱它,思緒卻還是放空的,小貓兒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轉頭卻突然看見窗外窩在藤椅上瞧着長腿性感舔毛的阿貴,它伸舌頭舔了兩口謝姝瑜的手腕,轉頭就屁颠屁颠去給阿貴舔毛了。

“這小渣貓!”小屏怒目圓睜。

“噓——”芸枝看了眼謝姝瑜,滿目擔憂,小屏見自家姑娘沒什麽反應,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愁意。

過了一會兒,謝姝瑜咬緊了下唇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點,她深吸了吸氣,“我要去見父親和阿兄。”

小厮通傳了一聲就恭恭敬敬把她迎進了書房。

令謝姝瑜沒想到的是,謝正濠的書房裏除了他和謝鈷,還有一個人。

這人難得端正身體坐在客椅上,墨發束于玉冠,穿得極為考究,一身靛色窄袖長袍,袖口處鑲着銀絲雲紋,腰佩玲珑玉,氣度高雅,端地是少年郎的意氣風發。

謝姝瑜只覺得反常,穿得跟個花孔雀似的。

此刻這只花孔雀絲毫不見外地朝座上的謝正濠舉起杯盞,一飲而盡,簡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謝正濠面無表情瞥了他一眼,心在滴血,這西湖龍井是去年屯的,便是他,也不剩多少了!

見謝姝瑜進來,他面色稍緩,“阿瑜來了,過來這邊坐。”

謝姝瑜正好坐在了楚固钰的對面,她雙手搭在雙膝,垂着眸心思百轉千回,楚小侯爺今日上門,莫非是有謝姝墨的消息了?

“父親,”謝姝墨喚了一聲,看了眼楚固钰遲疑道:“四妹妹可有消息了?”

謝正濠見她這副樣子,面上閃過一絲複雜,定了定神,他輕嘆:“尚未有什麽确切的消息。”

“不過楚小侯爺倒是帶了點線索,”謝鈷剛要把剛剛楚固钰說的話複述一遍,就傳來了自家父親輕飄飄的眼神,他聳聳肩,果斷閉嘴。

“阿瑜,這事自有為父和你阿兄操持,你一個姑娘家的就莫要費心了,聽為父的,回去好好休息。”

謝姝瑜早做好了他們不會讓自己參與其中的準備,自是心中有數,但她今日過來,可不是為了探聽消息的。

“父親,阿兄,我知你們的好意,可當時我也在場,總能提供點線索,”謝正濠眉頭微皺,就聽少女一口氣說了下去,“鈴铛聲,我聽到了鈴铛聲,像是突然出現似的,四妹妹被劫走後,那聲音也由近及遠消失不見了。”

“當時我被吓住了,完全沒有細想,後來越想越古怪,黑衣人出現時我隐約聽到了幾聲,他們劫走四妹妹時,那聲音又出現了,後來越來越遠,那聲音和那夥人絕對脫不了幹系,但又不像那夥人發出的,因為鈴铛聲始終離我們很遠,發出鈴铛聲的人應當是在高處睥睨着我們。”

謝姝瑜看了看他們,又道:“說不準那人就是他們的頭領,就是主謀。”

“阿瑜!”謝正濠喝了她一聲,向來儒雅的面上擺着嚴肅,“你莫要再多想,至于你剛才說的這些,想來也是當時太過害怕出現幻覺了,來福,送大姑娘回去好好歇着!”

來福是謝正濠的心腹,謝姝瑜也是他看着長大的,不由得軟了神色,“姑娘,老奴護送您回去。”

謝姝瑜咬咬唇有些不甘心,但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再說什麽了,她福了福身,“女兒先行告退。”

楚固钰看着她的背影握着椅柄的手微微緊了緊,他收回目光看向臉色不算太好的謝正濠,嘴角勾起露出一個笑容,很善解人意地勸慰道:“謝伯父莫要氣了,謝大小姐也是關心則亂。”

啧,作為父親,對女兒的關心還比不上自己女兒對異母庶妹的關心,可不就說不過去麽。

謝正濠應當知道些什麽,但楚固钰今日帶來的線索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這說明什麽?說明啊,事情與他合計的不一樣,或者說,與謝姝墨幕後那位想的有出入。

謝姝墨的身份,果真大有來頭。

楚固钰十指交叉,玩味一笑,他優雅起身朝謝正濠拱拱手,“謝伯父,小侄告退。”

這後生如今倒是學會禮敬長輩了。

“今日勞煩小侯爺了,”謝正濠颔首,“兆軒,你去送送小侯爺。”

……

夕陽西斜,夜色漸濃,此時的杞安侯府,正是夜燭高照的時候。

謝姝瑜這次見到翻窗而入的人,倒是不怎麽驚訝。

“小侯爺,潤潤口。”謝姝瑜端起冒着熱氣的茶遞給他。

接過茶飲了一口,溫度剛好,楚固钰頗有些受寵若驚,故作傷心地捂着心口,“唉,上次謝大小姐可是恨不得拿個掃帚把爺打出去的。”

見他翻舊賬,謝姝瑜心中腹诽,這些陳芝麻爛谷子、雞毛蒜皮的小事,虧得他還能想起來,但面上還是僵笑道:“小侯爺心胸寬廣,又怎會與我一介弱女子計較那等小事。”

楚小侯爺的心眼可是出了名的小,睚眦必報,這話聽起來有多假是個正常人都知道,偏生楚小侯爺本人很受用,管它假不假,聽着舒服就成。

他恣意地翹起長腿,托着腮眨眼,“謝大小姐舍下面子請我過來總不會是為了請我喝茶吧?”

謝姝瑜這才發現他的睫毛又卷又長,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認真看着你時,總感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頂着這樣一張俊臉,換作任何一個女子都要臉紅心跳。

她今日轉身離開前的确看了這人一眼,這人也讀懂了她的意思,以楚小侯爺的心性,謝姝瑜本來其實并不抱什麽希望,但幾次三番的,這位“熱心腸”的主多管閑事不是一次兩次了,謝姝瑜反而不那麽想了。

最終,他真的來了。

說不清什麽感覺,謝姝瑜微微偏頭別開眼,楚固钰只能看到少女沉靜柔美的側顏,他也跟着轉了身體,揚唇一笑,“不逗你了,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

由于他身子前傾的動作,呼吸幾乎噴灑在了謝姝瑜的耳際,謝姝瑜不适地往左挪開了一點。

楚固钰瞧見了她的動作,伸了個懶腰坐正身體,兩人又拉開了一點距離。

“劫走……謝四小姐的是殺手。”

“不可能!”謝姝瑜搖頭否定,“若是

殺手受了雇傭來殺人,為何不幹脆利落地當場殺了我們?劫人又留下活口不是自找麻煩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很喪很喪,評優沒評得上,爸媽看我在家不務正業都覺得我礙眼,總之,沒什麽心情啦,寫文也沒感覺。

懶癌晚期+拖延症患者+三次元一堆破事,更新得不到保證,對不起各位看官大大了,以後本文更新不勤,建議養肥到完結(蠢作者已經做好單機到完結的準備了),故事的大綱我改了一點,我還是舍不得放棄這個故事,我這麽個菜雞碼字真的很費勁,很頹的時候也什麽都不想做,碼出來的東西有時候自己看了都很煩躁,總之,以後看心情緣更,還是那句話,別追文了(太難為你們了),哪天完結了可以回來看看(如果還有興趣的話),鞠躬!

總結:不想逼自己,以後堅持為愛發電的初衷,看心情更新。但是,坑一定會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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