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半夜, 謝姝瑜睡得不安穩,她夢到自己被一條毒蛇盯着, 追着,夢裏的她僵着身體動也動不了,只能任由那毒蛇張開嘴巴, 露出猙獰的獠牙,似乎下一秒就會把她活活吞下去,她驚得一下子就醒了。
還沒舒口氣, 就猛然發現床邊多了個黑色的人影,冷不丁站在那兒,一雙冒着寒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謝姝瑜瞳孔睜大, 幾乎是下意識就要出聲喊人。
下一秒, 那黑色的人影伸手定住了她,她別說動了,連話都說不了。
黑衣人原本只是不遠不近地看着她, 現在一下子放肆起來, 掀了掀袍子坐到她床邊。
謝姝瑜還保持着坐的動作, 雙手撐在床上, 和他四目相對。
少女嬌顏微仰,只着一件單薄的中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楚固钰夜視能力極好, 貪婪地描摹着少女展露的全部,曼妙的眼,挺翹的鼻,紅潤誘人的唇,精致的下巴,一截纖細脆弱的脖頸,還有漂亮的蝴蝶鎖骨……
越往下,深色的瞳孔越來越黑,裏面露出渴盼,一雙桃花眼裏全是隐忍和克制。
還隐隐有些自暴自棄的瘋魔。
半月不見,他要瘋了。
黑夜裏,他肆無忌憚,修長有力的手捧着少女如玉的臉,指腹帶着薄薄的繭和微微的熱意,謝姝瑜只感覺臉上酥酥麻麻,癢得不行。
偏偏那人竟像是讨了樂趣似的,撚了撚她垂在頸間的一縷發絲,發梢帶起一陣癢意,謝姝瑜難耐地皺了皺眉,發出細細的悶哼。
楚固钰動作一僵,熱意更甚,垂着頭湊近她耳邊,鼻尖全是那熟悉又誘人的少女馨香。
他刻意壓低聲音,啞聲道:“你別叫,我給你解開。”
說罷,又兇道:“你若叫喚,我便堵着你的嘴。”
低醇的聲音帶着絲絲隐忍,謝姝瑜脖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下一秒,她試探着發出音節,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人堵在了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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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紅潤的唇開開合合,楚固钰眼神一暗,魔怔似的将唇湊了上去,四瓣唇緊貼在一起,他滾了滾喉結,在少女怔愣的眼神中閉眼加深了這個吻。
只感覺這數月的疲乏一掃而空,一股清泉将他的心房填滿滿的,他胸口發燙,忍不住擁緊少女,一輩子也不要放開。
直到少女感覺到窒息呼吸紊亂,楚固钰才不舍地放開作惡的手和嘴。
他聲音更啞了,面具下的臉漲得通紅,也不敢看眼前的人,氣力不太足,“……我讓你別叫,你自找的。”
謝姝瑜氣得說不出話來,叫你個大頭鬼啊!
她捂着胸口喘氣,只當自己被狗啃了一口,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硬扛只能吃虧,只攏了攏身上的被子
,盡量心平氣和地問:“大俠哪條道上的?”
楚固钰看她的樣子,既好笑又忍不住氣悶。
這女人當真想得開,沒心沒肺什麽都不在乎,看似溫柔和軟,骨子裏卻冷透了,很難捂熱,對人永遠都比對畜生冷漠,他不就是個可憐的例子麽?
楚固钰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故意逗她,咧着嘴自我介紹:“采花賊。”
謝姝瑜冷靜着試探,“有主的花也采嗎?我有未婚夫的。”
楚固钰嘴角一秒下拉,眼裏是藏不住的暴戾,惡劣地靠近她吓唬道:“采啊,怎麽不采?小姐國色天香,莫說是還沒成親了,就算是成了親,我也照采不誤!”
為防止自己還沒娶上媳婦就被這冷漠的女人氣死,楚固钰甩袖,翻窗離開,用肆虐的風來平息他胸腔翻湧的怒火。
瞧着他熟門熟路的樣子和姿勢,謝姝瑜莫名有種熟悉感。
不過她可以确定的是,這人沒有什麽惡意,也不是什麽采花賊。
連着幾日,黑衣人似乎對“偷香”的戲碼上了瘾,回回夜裏跑來撩騷。
不管謝姝瑜安排了幾個丫鬟值夜,都能被他溜進來。
甚至有一次,謝姝瑜借口做噩夢讓芸枝陪她睡覺,半夜醒來,芸枝還在她床上,謝姝瑜卻整個連人帶被子結結實實睡在那人的懷裏。
謝姝瑜生生氣得想錘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這些天她試探着這人的底線,多多少少也放肆了起來,語氣也不怎麽客氣了。
那人懶洋洋勾着她柔順的發絲,仍舊笑得不正經,“說了啊,采花賊,偷香賊……”
謝姝瑜不厭其煩地試探,“我有未婚夫的,我們快成親了。”
楚固钰唇角勾起冰冷的笑,勾着發絲的手微微用力,謝姝瑜吃痛地“嘶”了一聲。
他捧着謝姝瑜的臉頰親了親,“你真是,我不愛聽什麽你說什麽,知道我不愛聽還說,我們好好的,不提其他人好不好?”
謝姝瑜呵呵,“你的意思是要我背着未婚夫和你偷情?”
未婚夫未婚夫,又是未婚夫!這是楚固钰心中的刺,每每刺得他的心鮮血淋漓,惡狠狠嘲笑他的無能。
怒意當頭,楚固钰有些口不擇言,“未婚夫?你把他當未婚夫,他不見得把你當未婚妻吧?”
“你就那麽喜歡他?喜歡到他背着你搞大女人肚子也不介意?”
伯爵府死死捂着,生怕被人知道,這麽隐秘的事他卻知道。
心中的一個猜測隐隐被坐實,謝姝瑜扭頭避開他的手,故意自嘲,“男人嘛,哪有不偷的,便是你,不也忍不住出來‘偷’了?”
心頭怒意翻湧,楚固钰擒住她小巧脆弱的下巴,猩紅的眼斜睨着她,“該說謝大小姐是真‘大度’還是真‘癡情’呢?”
他微微低頭,在謝姝瑜唇上輕輕印了一下,哄道:“聽話,去退親,我也不來惱你了好不好?”
楚固钰埋在謝姝瑜的頸間,貪婪地嗅着令他心安的氣息,謝姝瑜也不像以往那樣推開他,只鎮定吐出了讓楚固钰遍體生寒的三個字:“楚固钰。”
那一瞬,楚固钰只感覺自己被打入了阿鼻地獄,面具下的臉煞白,這幾日的種種放肆行徑在腦中閃躍,他突然沒了面對少女少女,面對現實的勇氣。
楚固钰僵着身體躲避,“……我不是。”
謝姝瑜語氣篤定,“楚固钰。”
他的指尖還繞着少女的一縷發絲,鼻間還殘留着那抹讓他貪婪汲取的馨香。
被人剝開那層面具,露出陰暗的一面,楚固钰像瀕臨渴死垂死掙紮的魚,心肝都被架在火上燒。
“我不是……”他又固執地重複了一遍,動作卻不敢肆意妄為了。
僵直着身體地撐在少女上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想逃,卻知道一旦逃了,他在這個女人心裏就徹底被判了死刑。
謝姝瑜原本也有幾分試探,瞧着他的反應,猜測坐實了個十成十,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伸手推開身上這人,卻牽動了自己被他牽在手心的發絲,頭皮一麻,疼得她瞬間飙淚。
身體一落空,又被楚固钰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
溫香軟玉在懷,他卻不敢有任何放肆。
謝姝瑜被他放開,站直身體,臉色微紅,是被氣的,她退後一步,直勾勾看向躲在面具下的人,“那麽,現在你可以摘下面具了嗎?楚小侯爺。”
“……好,我摘。”楚固钰摘下面具,将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徹徹底底袒露。
臉還是那張臉,面冠如玉、清俊昳麗,卻少了從前的意氣風發,多了絲頹然灰敗。
就連一貫懶散的姿态也有了些許緊繃,眼簾微微阖着,薄唇緊抿。
委屈的模樣好似受了欺負敢怒不敢言的人是他。
謝姝瑜心裏滑稽,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有一種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屈辱感。
多日的緊繃壓得她神經敏感脆弱,如今所有的負面情緒一股腦湧了出來。
“楚小侯爺果真出息得很!無怪乎旁人總是道你離經叛道,不可一世,什麽走雞逗狗、橫行霸道,那都是客氣的了!我今日可算是見識了,你堂堂楚小侯爺,行事如此無齒,活該人人喊打,怪不得做一輩子舔狗也沒能得到心上人半個眼神……”
謝姝瑜說着說着,猝不及防被人撲面緊緊擁住,卡在喉嚨的話說不出了。
楚固钰頭枕在她的頸肩,嗓音嘶啞暗澀,“是,我是活該,我活該被所有人厭棄,被你厭棄,我不懂,沒人教過我,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被人喜歡。”
被你喜歡。
被你放在心裏。
謝姝瑜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手臂僵着不敢動彈,嘴巴也哆哆嗦嗦,活似見了鬼。
她懷疑這人也被穿了,否則怎麽會ooc人設到這種地步?
“你放開!”
謝姝瑜理智回籠,再次伸手推開了他,楚固钰沒有用多大力氣,她很容易就掙脫了這個有些莫名的懷抱。
即便是現代人,她也很難完全消化這幾日的種種。
謝姝瑜吸了吸氣,“你若真心不想讓我生氣,現在,立刻,馬上,請你離開,以後,也別再來了,幾日種種,也請小侯爺忘掉,我不追究,你也咽進肚子裏。”
楚固钰瞳孔猛縮,還想說什麽,謝姝瑜轉身,語氣冷硬,“請你離開。”
“好,我走,但有些東西,可不是爺想忘就能忘的,至于你和韓思林,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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