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受挫,一個踉跄便跪倒在了阿玊的面前。
鄭公:“骨老板,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繭自縛,都是因為我當年沒有信你。但我求你,救救我的族人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眉頭不自覺跳了一下,阿玊默默收起臉上的笑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阿玊:“什麽代價都願意!哼,我當年就告訴過你,這是你們鄭家的命劫,這命劫一旦開始,是絕無解法可言的,可你不信。事到如今你又來找我,可我實在是愛莫能助。”
似是無法接受阿玊的說法,老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看着阿玊,似是不願放棄。
阿玊:“我只能救一個人!”
阿玊:“我只能救一個人!并且我不能保證絕對能救得了。除此之外,救這個人你所要付的價錢是從前那筆交易的五倍,且不管成功與否。即使這樣你也要做嗎?”
看着老頭略顯詫異的神色,阿玊面色肅穆。
這顯然是一筆不慎公平的交易,對于骨齋來說做與不做都無甚詫異。但對于不久後的鄭家來說,它卻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絕境中的一條救命繩索。
只是,阿玊不知道,眼前的這老頭會不會提前将它給抓住。畢竟,人只有走到絕境無路可退的時候才會後悔自己曾經錯過的諸多機會。
鄭公:“我接受,不管是多少,只要能救哪怕一個人也好!”
沉默了良久,老頭铿锵有力的給了阿玊一個答複。看來他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打算。
阿玊:“好,交易成立。在交易開始之前,你須得先向我表達了你的誠意,畢竟,你曾經違背過自己的承諾。”
阿玊說着,有所暗示的攤開了自己的右手。
老頭似是沒想到阿玊會來這一手,恍惚之間愣在了原地。待反應過來時,他先是撐起手臂先從地上站了起來。在這幾秒鐘裏,他心中一堆盤算,最後還是選擇将随身攜帶的那兩樣東西交給阿玊。
只見他右手伸進自己外套的內口袋,從那裏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錦袋與一只紅瑪瑙的小瓶子,将這兩樣物品齊齊的放到了阿玊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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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那兩樣東西,阿玊細瞄了一眼,便很快收了起來。等她再次看向老頭時,似乎在眼神交疊的一瞬間看到了他深藏于眼底的陰謀。
阿玊:“你先去吧,我随後就到。在那之前你可要想好到底救誰!”
應了阿玊的話,老頭轉身消失在了車廂的盡頭。
回身望了眼身後,阿玊發現天峫不知何時已經回了包廂,此時手裏正拿着本破破爛爛的書專心致志的看。想起方才那個沒有繼續下去的話題,阿玊複又進了他的包廂。
天峫:“聽聞鄭家有件□□,可令逝者起死回生。卻不知,這件寶物竟然也能生吞人命。”
才剛剛扣緊包廂門,天峫便從那本書後露出雙眼,絲毫沒給阿玊一絲岔開話題的時間。
阿玊:“你,知道鄭家□□的事情!”
阿玊有些吃驚。據她所知,□□的事情除了鄭家的一些人以外,外人知道的也不過三四個而已。
天峫:“你還不知道嗎,這趟車便是因此而開。”
阿玊的吃驚似乎早在天峫的計算當中。因此他話說的雖然略顯吃驚,但表情裏卻全然看不出一絲吃驚的神色。
阿玊:“你的意思是,車上這些人都是因此而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阿玊便想到了這層關系。也因此,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面前的這個人。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們現在應該算是競争關系。認知到這一點,阿玊看向天峫的眼神也謹慎了許多。她不得不承認,天峫這個人如果作為競争對手,還是令她有些壓力的。
天峫:“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會幫你的。”
正當阿玊在腦子裏設想他們發生正面沖突時該如何解決時,天峫淡淡的從書後抛出了這麽一句話,讓腦筋飛速運行的阿玊瞬間當了機。
阿玊:“什麽?”
放下手裏破破爛爛的書,天峫望着阿玊呆愣的模樣,繼續道:“你不是想要那樣東西嗎,我幫你。”
往事
活了好幾百年了,阿玊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麽直接的說要幫她。此時此刻一向覺得自己口才還可以的阿玊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天峫那句“我幫你”始終萦繞在她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突然,阿玊腦中一道金光閃過,她當機的大腦終于恢複運行了。這腦子開轉的第一圈便是給了阿玊一個讓她不得不深思的問題。
世上沒有白給的午餐。不相幹的人更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他人。萬事萬物在進行某些事情時必定是需要動機或者目的的。這是阿玊這個活了好幾百年的人總結出來的一丁點恒古不變的守則。
那麽問題來了,天峫此舉的目的是什麽?
顯然,靠阿玊在這裏猜是絕對猜不出來的。所以她異常機智的不去想這個問題,反而在腦子裏算了算天峫幫她,對她會有哪些好處。
首先最吸引她的一點便是天峫的實力。雖然她自己也不差,但孤軍奮戰總是讓她有點吃不消。其次便是人脈。不說別的,單單能拿到7號車的車票便說明了他在道上絕對是有門路的。第三就算他實力不行,人脈也不行,但他總是個人,可以在阿玊不想露面的時候替她出面。
想到這些好處,阿玊不禁有些開心,當即便一口答應道:“好,那就拜托了!”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阿玊正待轉身,但随即便想起了那個被打斷的話題,于是沖着天峫便準備掏口袋裏的黑布包。
豈料,天峫這次又搶了他的話頭。
天峫:“50年前,你去過鄭家?”
聽到天峫這麽問,阿玊先是一愣,随即才想到原來他雖然半道回了包廂,沒有摻和她跟鄭家老頭的談話,但他卻實實在在的把他們說的話全部聽了去了。
阿玊:“嗯,去過。”
阿玊老老實實的,不帶一絲猶豫的回答了天峫的問題。
其實,有一瞬間阿玊也想過不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畢竟當時她是秘密行動,雖然後來功敗垂成,但這事卻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換個角度,考慮到天峫這個協助者的身份,阿玊又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一些秘而不宣的信息,這有利于接下來發生的事。所以,最終阿玊還是一五一十的将那些事都告訴了他。
阿玊:“50年前我隐去身份潛入過鄭家。當時的鄭家以一個自然村的形态隐匿在太傾山裏,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他們的信任,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本以為我是那只等待捉蟲的黃雀,卻不曾想自己其實是別人眼中的螳螂。”
一提起這個事兒來,阿玊就一肚子火。想她阿玊一世英名竟然因為小看了一個老頭子而陰溝裏翻了船。這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裏阿玊不覺怒上心頭,可一擡頭正好撞上了天峫專注的望向她的眼光,不免怔愣了那麽一瞬。
錯開天峫的目光,阿玊緩了緩神,坐到了他對面的那張卧鋪上,默默嘆了口氣。
阿玊:“那件被叫做□□的寶物,其實本名叫做皮裳。皮裳本質上是一張人皮。他是通過使用一種極其殘忍且隐秘的秘術,将活人身上的皮膚生剝下來制成的。在這過程中那個被剝皮的人必須活着且意識清醒,否則剝下來的皮便無用。而決定這身皮能不能稱得上為寶物的關鍵便是那個被剝皮之人在剝皮之後能活多久。”
阿玊:“其實,皮裳之所以兇厲是因為他将人死時對死亡的恐懼與生前的怨恨全部連同靈魂一起封進了那副皮囊之中。但這過程之中的痛苦卻是較之烈火焚身、萬蟲撕咬有過之而無不急。你知道現在這件被他們奉為家族密保的皮裳,那個人在被剝皮之後,他在血池裏撐着活了多久嗎?”
阿玊:“整整一年零六個月!”
語氣平淡的将如此血腥殘忍的事情向天峫娓娓道來,阿玊面容平靜,似乎她的情感絲毫不會被這些事情所影響。只是她那雙表面望着天峫,實則毫無焦距的空洞眼神出賣了她表面完美的僞裝。
每每想起這件事,她總是忍不住要将那些被自己收整好的前世記憶重新翻出來回憶一遍。但每一次當她重新回到過去翻看那些記憶時,她卻總是忍不住向給自己幾耳刮子。她實在是不忍直視前世那個膽怯、懦弱到一無是處的自己。
說是前世,其實也不過幾百年前的事。當時的阿玊姑且還算是個“人”,還沒有成為“骨齋”的老板。
天峫:“做出那件皮裳的是鄭家的先祖。”
通過阿玊簡要的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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