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苦,其甘如荠。”
口中呢喃般的重複了一句兒荼的名字,天峫失口便将腦海裏浮現的那句詩給念了出來。
誰也沒想到,偏偏是這句詩,讓一直懷疑他身份的兒荼放下了戒心。
兒荼:“咦,你怎麽知道這句詩的。我姐給我取名字的時候就念的這句。難道,你真的是我姐的朋友?”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天峫徑自轉向他給了他一個很是嫌棄的眼神。
與天峫分頭行動以後,阿玊穿過一個一個車廂,不到十分鐘就跑到了餐車。在這段時間裏,她簡單的在腦海裏猜測了一下鄭家人此時的處境。
如果剛才那個男人沒有說錯的話,那麽此時鄭家大部分的人應該都在餐車,而能讓鄭家如此大張旗鼓甚至是傾巢出動的不用腦子想,阿玊也猜得到是皮裳。那麽問題是,這些鄭家人有沒有能力壓制這個已經被獻祭過一次的皮裳呢?
阿玊在心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來到餐車前,阿玊并沒有貿然進入。她先是在門外,透過那扇虛掩着的門往裏看了看。
這一看,讓她的心不禁沉了沉。
從她那個角度望進去,他正好看到鄭老頭站在離門很近的地方,他手中拽着一張黑色的大網,網的另一頭則套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不需多看,阿玊便能肯定,那個網裏套着的男人便正是皮裳。
看來現在兩方陷入了僵持。心裏這麽想着,阿玊往旁邊靠了靠,想錯開位置,往餐車的更深處看去。
這時,餐車裏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族長,他們快撐不住了。”
“撐不住也要撐。撐不住的下場就是死,想死的就給我松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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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玊沒有看到說話的男人,只是見鄭老頭往他左邊扭頭回了一句。
看來那些人在那邊。
得到這個結論後,阿玊就開始考慮她進入的時機。
如果時機選得好,當她進去時,裏面将會是兩敗俱傷,這樣她就能在不違反跟鄭家契約的前提下,将皮裳收入囊中。這是件事半功倍的事,但卻也是個技術活。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際,餐車內又傳來了聲音。
“小邱!”
“族長,我們真的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部人都會倒下的。”
“別廢話了,繼續給我念。”
“族長,你回頭看看這些倒下的族人,難道還不夠嗎。為了這個東西,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孬種,給我閉嘴!”
随着鄭老頭的一聲怒喝,那個年輕的聲音再不敢出聲。
不用看,阿玊也猜得到裏面發生的事情。無非就是一個倔強的老頭冒着天下之大不為,甚至是族人的反對,在利用什麽術法降服那個暴走的皮裳。
“等等,他剛才說了一個念字。”
嘴裏呢喃了這麽一句,阿玊恍然大悟。側耳傾聽,她竟然真的聽到了餐車裏一陣陣咿咿嗚嗚的底鳴聲。那聲音明明是人嘴裏發出的,但卻低不可聞,猶如鬼話般令人心悸。
她猜的果然沒錯,可她卻也錯的離譜。
她竟然忘記了鄭家還有一套特意為皮裳所設計的兇陣。兇陣若啓動,即使再厲害的皮裳也會被瞬間剿滅。
這麽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記了。但此時此刻阿玊明白,當務之急是阻止兇陣開啓。
推開餐車的門,阿玊故意把開門的聲音弄得很響。她的目的是盡可能多的吸引餐車裏面人的注意力。
阿玊:“看來,我來遲了。”
細細打量着餐車內的景象,阿玊注意到在門外她無法看到的那半邊車廂裏果然如她所料一般。十幾號的鄭家子弟或盤腿坐在地上,或直接躺在地上,只是唯一的差別便是,坐着的尚還活着,躺下的卻已經死亡。
把目光放回鄭老頭的身上,阿玊等着他先開口切入正題。
鄭公:“骨老板呀!你來的正是時候。我這心裏挂念着我那小孫女,你能幫我……”
阿玊:“我來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
打斷鄭老頭的話,阿玊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一下。
阿玊:“方才我正在尋找你們,恰巧碰到了你家的一個小弟弟,他當時行色匆匆,神情也不大對勁,見到我他便忙拉住我,告訴我說,你家的那個小孫女鄭紫涵出事了。”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阿玊故意提高了音量,眼神也不經意的将在座的所有人掃了一遍。
鄭公:“什麽!”
阿玊:“出事了。他告訴我紫涵的丈夫突然找來,把她給帶走了,臨走之前還故意放了他,讓他傳句口信。”
鄭公:“什麽口信?”
阿玊:“他說,你們幹什麽事兒,對付什麽人的時候一定考慮清楚了,可別做下讓自己後悔的事。”
說完這句,阿玊不經意的注意了一下在場所有人臉上細微的表情。這其中大部分的表情都是吃驚與氣氛,只有兩個人的表現令人耐人尋味。
這其中一個自然是鄭老頭,他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并沒有流露什麽表情,只是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這種表現自然是一個老江湖不表露自己感情與想法的慣用手段,所以在他身上阿玊想找到突破口并不容易。
但這并不代表阿玊就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敏銳不過阿玊,讓她在一衆吟誦着兇陣咒語的鄭家子弟的一片吃驚狀的表情裏發現了那個一臉擔心的人。
情書
那是個坐在餐車一個極不顯眼位置裏的年輕男人,阿玊記得那個男人正是當時自她包廂帶走鄭紫涵的那夥人中,那個唯一一個出頭的人。
這麽聯想一下,這個男人在鄭家年輕人當中應該算是個出類拔萃,正受重用的小骨幹。
阿玊正這麽猜想着,一旁的鄭家老頭終于回過了味來,表情十分嫌棄的沖阿玊道:“胡說八道,小涵明明被我關在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哪裏會突然跑出來個通風報信的人。你分明就是在借機報複我們。”
鄭老頭說着表情就有些憤怒,要不是他此刻手中正攥着那網着皮裳的黑網,阿玊恐怕都要覺得他馬上就要上前來揍她了。
不過,阿玊根本不在意這些,她在意的是能不能盡快找到法陣的陣眼,這個陣眼能不能被她破壞掉。
阿玊:“哎呦,冤枉好人。鄭公,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已經達成合作了。我可不是個會見縫插針的人。而且,這件事也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不信,你問問他。”
阿玊說完,那眼睛點了點那個坐在角落裏一直一臉憂慮的男人。
似乎是見阿玊點了這個人,鄭老頭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了僵,随後怒上眉梢,板着個臉沖着那個男人就嚷道:“看什麽看,趕緊念,別分心。”
看到鄭老頭這樣的表現,阿玊覺得自己可能找對了方向,于是再接再厲,又說了一個能讓他們的心抖上三抖的消息。
阿玊:“鄭公,你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怎麽不想想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哎,我現在想想都替你感到擔憂。”
鄭公:“別賣關子了,你想說什麽。”
阿玊:“我能來到這裏自然是那個小弟弟告訴的。可你剛才卻否認安排過這麽個人,所以我猜,你們在來到這裏後,并沒有在外面安排什麽接應的人。那麽,為什麽會憑空冒出這麽一個對你們的行動如此了如指掌的人呢!”
阿玊:“我這麽胡亂的猜了一猜,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們鄭家有內鬼。我想那邊的那個小兄弟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吧,不然表情不會這麽難看。”
順着阿玊的目光看去,坐在角落裏的那個男人眉心深擰,臉上是隐藏不住的擔憂。
兩次被阿玊點名關注,鄭老頭心裏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此時此刻他最應該做的就是完全忽視眼前這一衆鄭家子弟。
忽然,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個令他膽戰心驚的動作,這一下可是瞬間讓他的腦袋炸了鍋,再也顧不上想那麽多了。
鄭公:“林海,集中注意力,不要被影響。”
哦,原來他叫林海呀。在心裏記下了這個名字,阿玊對着林海莞爾一笑,又默默将目光轉向了鄭老頭。
而林海,原本只是想開口說句話,卻沒想到竟被自己族長嚴厲的給阻止了,這讓他心中更加焦慮。
其實自打阿玊破門而入以後,他就隐隐覺得事有蹊跷。剛才經過阿玊這麽一分析,他終于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在他們鄭家族人之中真的有叛徒,而且這種人還不是一個。
“不知我剛才講的鄭公有沒有認真聽。”重新掃視了一圈,阿玊有些遺憾。
阿玊:“其實這麽分析下來,我覺得你們鄭家應該不會只有一個人叛變。說不定在座的這些小朋友當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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