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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納蘭夙玉醒來只是,她就發現自己醒過來之時是在自己的卧室,而羊三思則在不遠處坐着喝茶。
揉了揉自己的後脖頸,納蘭夙玉這才緩緩起身坐起靠在床沿處,看向羊三思後背開口說:“你都知道了?”
羊三思聽到一問的時候手一頓,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身一言不發的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後,他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劍心都快碎成渣了,你還有心思往外跑?”
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間,納蘭夙玉內視了一下自己的劍心,果然劍心上的碎紋愈發的明顯了,而且她還發現了一股淺藍色的溫和的靈力正在緩慢地呵護着劍心,那靈力她一看就知道是羊三思的靈力。
每個人的靈力都是獨特的,但巧合的是納蘭夙玉和羊三思修煉的功法大多相同,所以唯有他的靈力才可以不被納蘭夙玉身上的靈力沖突,也唯有他的靈力才可以有治療之效。
不過,畢竟只是類似而不是本身,再說劍心可不止是靈力築成的,還更是一個劍修的本心之源頭,所以說羊三思這靈力只是盡量呵護不讓劍心更快的碎,而不能完全治愈。
心病還須心藥醫,所以羊三思現在必須找到納蘭夙玉心結所在,對症下藥才可以挽回這岌岌可危的劍心,納蘭夙玉劍心一碎,她就只能失去一身修為,然後再迅速老去,并死亡,并且普通凡人可沒有一個人能活得到八百歲。
現在納蘭夙玉的劍心還只是顯露出碎紋,若是當真的碎掉任何一塊劍心,一塊劍心一個修為等階,當掉光這些劍心碎塊,那時候就真的來不及了。
走到納蘭夙玉的身前,羊三思臉色凝重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問:“師妹,告訴師兄,你的心魔到底是何事?”
對于羊三思的追問,納蘭夙玉眼神晦暗不明,對視了片刻,但她就是不肯出聲,只是淡淡的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看到納蘭夙玉一言不發的樣子,羊三思更是恨鐵不成鋼的氣着了,他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但舉到高處的時候,有只能無力地放下,八百年前是他一手帶她進璟洪仙門的,多年的相處,他從來都是把她當作親妹妹對待。
現今才八百年而已,他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大好年華,前程無限的納蘭夙玉,在他面前就這樣死去,這讓怎麽不痛心疾首。
他無力地跌坐在納蘭夙玉的床前,懊惱的不已的狠狠的揪住自己的發鬓處的發絲,劍心這玩意兒,只能是自愈而不能外人幫忙,就這情況下去,過不了一兩年他就可以幫納蘭夙玉收拾屍體了。
看着這麽無力地羊三思,納蘭夙玉麻木的心終于顫動了一下,她沉默的擡起手輕輕地放在他的頭頂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聽到這句話羊三思猛的一下擡起頭望向她,驚詫的微張嘴巴,對啊,親人,納蘭夙玉來璟洪仙門這麽多年了,始終都不曾回過家。
三百年她有一次機會下山門歷練,但巧合碰上璟洪仙門封山門,而他記得一百年前虛無之海動亂之前,納蘭夙玉就下過一次仙門,莫非。。。這就是她心裏一直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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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這心結,那麽這一切都好說,不過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了她,讓她就這樣劍心不穩的出門,她現在性情易失控,以她現在的修為,凡人根本無法抗禦。
再說,納蘭夙玉現在本來就心情郁結于心,他不可能就這樣讓她現在立刻就回到家,萬一遇到令她心傷的事情,那她的劍心依舊會碎。
站了起來,羊三思咬了咬牙,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讓她就這樣回家,他又不得不擔憂納蘭夙玉會出什麽意外,可是不讓她回家,那她的心病就永遠都治愈不了。
現在的納蘭夙玉的靈力流轉的越快,她的劍心就越受靈力的影響,現今必然是要禁了她的修為,可是沒了修為,他又不放心。
正當羊三思糾結之時,納蘭夙玉出聲了:“師兄,我也自知容易失控,既然師兄擔憂我失控的事,但倒不如禁了我的修為,那樣我就傷不了人。”
羊三思立刻出聲反對:“不可,禁了你的修為我不放心,我現在就喚幾個大長老,讓你的師兄們陪你回去。”
這次輪到納蘭夙玉出聲反對了:“不要,我自己的家,我自己回,你禁了我修為,但我劍意猶在,化神之下絕無對手。”
深思了一會兒,羊三思疑惑地問:“禁了你的修為你還怎麽回家,走回去?”
納蘭夙玉語頓了一下,繼續說:“留我金丹修為就足矣,我禦劍回去。”
想來想去,最後羊三思還是覺得不妥,于是兩人第一談判就這樣半路終結了。
之後,羊三思和好幾位大長老商議之下,最終決定:用兩個法陣鎖住納蘭夙玉的劍心和修為,唯有在她的劍心自愈後,鎖住劍心的法陣就會消失,而禁锢她修為另一個法陣也會自動消失。
不過始終不放心納蘭夙玉的安危的羊三思,還是不肯放行,非要跟着納蘭夙玉一起,說是保護她。
納蘭夙玉覺得麻煩,自己就偷溜了。
這漫漫的回家的路程,何嘗不是一種歷練,對于她自己來說,這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自我懲罰,同時也是一種自我救贖。
懲罰的是讓她在漫漫歸程之中經歷種種才可以回家,救贖的是讓自己在這次旅程中尋回本心,也或者說是劍心。
納蘭夙玉出發的時候,遠在紫雲仙門的端木璟恒也出發了。
是這樣的,在他迷茫的時候,他去了一趟書樓,書樓衆多的藏書中,他偏偏看到了一本游記,游記又配搭有詳細的小地圖。
三仙門,六靈山,九家族,這麽多的地方,他就想去一個地方,那就是九家族的端木家族,想去看看養育了他祖父端木邢宇的端木家族到底是怎麽樣的。
基本上所有修行的心法他都已經提前學習了,現今他只是獨自一人孤獨的修行,既然在紫雲仙門是一個人,那麽他倒不如出去歷練,去走走。
仙靈大陸就是一個圈形的大陸,而三仙門最靠近內圈,六靈山中圈,而九家族就是所謂的外圈。
這一次,他也不是全無準備就立刻離開紫雲仙門的,在臨走之前,他就去尋了祖父端木邢宇。
在他一向最尊敬的祖父面前,他全盤托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端木邢宇本來不願,但是在他突然聽到端木家族的時候,嘴角的微笑僵住了,他雖然不像納蘭夙玉那般八百年都不曾回家過,而是早在五百年前,他的父母便已逝去。
他是獨生子,在父母逝去之後,他便一直都在紫雲仙門打拼,最後因緣巧合之後,臨命受着紫雲仙門門主的使命,之後他就再也不曾回過了。
雖然托了故人年年清明常常掃墓,但是依舊不及他親自去更好,現今他心中常常遺憾,也罷,就讓自己孫子去替他掃一次墓吧。
将手輕輕放在跪在他面前的端木璟恒的頭上,端木邢宇微笑着應道:“去吧,希望來年的清明,你可為我替你曾祖父,曾祖母墓前上一炷香。”
得到了端木邢宇的允許之後,羅素婧也自然不會阻攔,更別提他還在閉關着的父親端木帆瑜了。
身上帶着一疊又一疊高級法陣符,法術符,還有各種保命的丹藥,當然錢財更是少不得。
在一個尚未天亮的時候,他便孤身禦劍離開了紫雲仙門。
納蘭夙玉出發之時,也是獨自一人。
衣袂飄飄,禦劍而行,離去之時,頗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勢,偶爾回眸之時,他們總會見到有人在看着他們的離去,這或許算是無聲的送別吧。
出發的時,兩人的路線不曾交疊,但一點點的兩人的路線開始出現一個重疊的地點,那就是:落之荒原。
落之荒原地貌奇特,不只是一片荒蕪的荒原而已,有山也有河,有草地也有荒漠,基本上人煙稀少,其中妖魔鬼怪尤其多,更也有那些豺狼虎豹。
初到落之荒原時,天空便下了一場傾盆大雨,禦劍而行雖可以用靈力結出一個小結界隔絕大雨,但是始終是不舒心。
夜晚來臨,大雨也依舊沒有停下。
大約禦劍飛行了半個時辰,納蘭夙玉終于見到落之荒原下居然有一間客棧,在黑夜的幕下,那客棧顯得有些詭異。
但是納蘭夙玉覺得這客棧絕不簡單,雖在外面可能看不出有其他,但是內部可能是有內有乾坤。
站在青楓劍上,納蘭夙玉靜心細察了片刻,圍着這客棧前前後後,轉了一大圈,果然,她看見了客棧的外沿不遠一個泥地處,有靈敏的感覺到不易令人察覺得血腥味,血腥味中帶有一絲灰色的鬼氣,那是鬼修特有的一種鬼氣。
面無表情的納蘭夙玉揮了揮袖子,那片泥土立刻掀起一大片一大片泥土,果然在泥土之下的一丈之下埋着一個小型的法陣,她手指用劍氣輕輕一點那法陣,法陣瞬間破了。
埋在法陣之下的東西便立刻出現在納蘭夙玉的面前,看着土坑之下的東西,納蘭夙玉臉色一變,埋在這裏東西不是其他,而是一具具腐爛的屍體。
屍體有點是最近腐爛的,但也有時間長久的,已經被腐蝕成了白骨,而且這人數頗多,他們同樣的是他們的胸前都破了一個打洞,失去的都是心髒,再有就是金丹或者元嬰。
這只是這土坑屍體的冰山一幕罷了,但是納蘭夙玉無意再深探到底埋了幾具屍體,揮了揮袖子用靈力将那泥土全部撫平,重新填回土坑。
既然屍體裏都有元嬰修士的屍體,那麽客棧中必定會有元嬰期以上的鬼修,不過納蘭夙玉就算被禁了修為,但她練出的劍氣還在,僅僅憑着她的青楓劍氣便足矣應付化神之下,當然也可以和化神期修士較量。
大雨趕路,納蘭夙玉心情不太好,所以這事兒她倒是要管管了。
重新回到那客棧前,她擡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那扇朱紅色的大門,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住宿。”
“吱呀”一聲,客棧緊閉的大門瞬間敞開,門檻內站着一個衣着鮮豔的嬌豔美婦人含笑:“歡迎客人。”
将踏進門檻之時,納蘭夙玉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腳步聲,一聲清朗悅耳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店家,投宿。”
作者有話要說: 納蘭夙玉:金丹期大佬
端木璟恒:金丹期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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