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妖界, 魔界,鬼界,以及最高雪峰, 這幾個地方基本上分布在仙靈大陸的四個角落, 東南西北。
橫跨這四個地域,在路上花的時間就需要兩三百年, 別說入了那些地方會經歷什麽事情, 會有什麽危險,再說這幾個地方的入口也是鮮少有人知曉。
把冊子裝入一個木盒子,珍重的放入自己的乾坤袋,再轉頭看一眼那三堆靈幣, 揮了揮袖子,三堆靈幣便只剩下五千靈幣的那一堆。
剩下的那五千靈幣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見此, 曹戒戎也很爽快的收下剩下的五千靈幣,立刻就從乾坤袋子裏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銅色儀盤,往納蘭夙玉的方向随手一抛。
右手微微一動, 那塊儀盤就便落入了她的手掌心, 納蘭夙玉低頭打量了一番,儀盤上很簡單,只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面還有一根細長的銀針,銀針上面有一個小凹槽,鑲着一顆白色的珠子。
指着上面的珠子, 曹戒戎得意洋洋的笑着為她介紹:“那是血珠,你将食指指尖上的血滴在上面,它發亮了并且指針也指向了方位,那麽恭喜你,你的血親就在你附近。”
雙手緊緊的捧着那塊儀盤,此時納蘭夙玉已經恨不得立刻就去找尋,拇指指甲劃過食指的指尖,一滴血便滴落在了儀盤上面的血珠,眼睛緊緊盯着上面那顆血珠,但是可惜血液滲入了血珠并且将它染紅。
不過,就算她怎麽看,那血珠也依舊沒有絲毫的動靜,只是雪白的珠子被染紅了而已。
哽咽在喉結,忍耐着巨大的失落,手一顫,她無力地雙手再也無法抓得緊手中的儀盤,手指一松,那儀盤就從她手中滑落。
在滑落在地上之際,眼疾手快的羊三思終于出手,用靈力将那價值五千靈幣的儀盤給接住了。
心疼的吹了吹儀盤,還順便用袖子使勁擦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待到了看見納蘭夙玉回過神了,羊三思這才雙手捧着遞給她眼前說:“師妹,它只是一時不亮而已,也只能說明你弟弟不在陽翎仙門罷了。”
接過那儀盤,眼神晦暗不明的低頭看着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輕嘆着将這個儀盤用一根紅繩捆住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胸前挂着這麽一個儀盤,令人看着有些怪異,但是無大礙,并且再怎麽奇形怪狀的吊墜也能被納蘭夙玉的美顏也壓制得住。
既然已經拿到了這儀盤,以及那本冊子,納蘭夙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陽翎仙門去尋找冊子上面的四樣材料。
剛踏出曹戒戎的殿外,納蘭夙玉就急匆匆的想離開陽翎仙門,提出青楓劍就想離開。
見到那麽着急離開的納蘭夙玉,愣了一下,羊三思連忙擋住她的面前想要說服:“師妹,既然來了就不要急着這一兩天,去見識一下最有錢的陽翎仙門的結侶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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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繞過羊三思而行,納蘭夙玉面無表情吐出一句:“不稀罕。”
面對着倔脾氣的納蘭夙玉,一向擅長好言好語的羊三思突然也詞窮,不過他腦子靈光一動,立即又轉身,對着納蘭夙玉的後背喊了一句:“師妹,你不想解封修為了?”
正打算躍上青楓劍上,聽到此句,納蘭夙玉又頓了一下,低頭想了一下,擡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腹部內腑所在之處,裏面有兩層禁封法陣,依舊緊緊的封着她的劍心和修為。
去尋那四樣的材料,那麽這修為必須得解封,不然也只能是去送死。
就是這句話,羊三思成功喚住了她的腳步。
納蘭夙玉回頭看向他,深呼吸一口氣:“好。”
羊三思遞給納蘭夙玉一塊靈石,裏面封禁着解封的法子。
拿了那塊靈石,用靈識查看了一下那法子,一眨眼的功夫,納蘭夙玉便沖破了內腑中的兩個法陣,劍心和修為瞬間便回來了。
內視了一眼內腑,她發現自己的劍心上那些碎紋已經消淺了很多,幾乎上只有一兩道小紋路還清晰可見。
修為恢複之後,納蘭夙玉身上的氣勢頓時就高漲了十幾倍,不經意的踩了一腳那石板,那石板瓦解成了細細的粉末。
伸了一個懶腰,擡手掩蓋了一下眼前的陽光,這解封修為的一絲愉悅感,讓納蘭夙玉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嗜血,她好像又想起了手刃了上千的魔兵的那種微妙的至上獨尊感覺。
她勾起嘴角轉頭望向羊三思,羊三思脖頸一涼,感覺他這此好像不該給她解封修為?
答應了羊三思要多留幾天,那麽納蘭夙玉還是會守約的。
回到居住的地方,納蘭血柔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納蘭夙玉是她那個喪喪的姑姑,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好像沒有一個人值得她看得入眼,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邪魅霸氣。
舉手投足之間給人顫抖的感覺,就如她一樣,她膝蓋一軟,“啪”一聲,跪下了。
納蘭夙玉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跪下來的納蘭雪柔:“尚未過年,你就急着拜年了?”
迷之尴尬的笑着撓了撓後腦勺,納蘭血柔“嘿嘿”的笑了兩聲:“姑姑,這兩個時辰不見,您怎麽突然變得那麽美了?”
她彎腰捏了捏納蘭雪柔胖嘟嘟的小臉蛋,嘴角一勾:“是麽?”
僵住的納蘭雪柔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心裏一點都不敢承認眼前這個邪魅的女子是她那位鹹魚姑姑納蘭夙玉。
直起腰身,慵懶的斜靠着椅背,翹起二郎腿,表情淡漠的拾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後才開口對還跪着地上的納蘭雪柔說:“兩日之後,你随我師兄羊三思回璟洪仙門,待我辦完事再來尋你。”
聽到這句話,跪在地上的納蘭雪柔更是不敢起身,她小心翼翼的抱着納蘭夙玉的小腿,紅着眼眶問:“姑姑,您是不要我了嗎?”
伸出右手的食指點了點納蘭雪柔的頭頂,她按捺着不耐煩的心,嘴角一撇:“我要去尋你小叔叔,不是抛棄你。”
死心眼的納蘭雪柔還是抱着納蘭夙玉的小腿哭哭啼啼的,還是沒聽進去這句話,只是死認着納蘭夙玉要抛棄她。
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碰撞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清脆“嘭”,哭啼着的納蘭雪柔整顆小心髒都猛跳了一下,本來要留下來的眼淚又被壓回去了。
整個室內的氣氛冷凝成霜,那霜花已經在她的眉毛上結上了,渾身冷的直在哆嗦,收回雙手緊緊環抱着自己,以求一絲溫暖。
哆嗦着擡眼望向納蘭夙玉,這時她心裏明白:姑姑是真的生氣了。
放下翹着的腿,冷漠着盯着納蘭雪柔的眼睛,此時她的眼睛屹然生了好幾條血絲,漫天的霜花證明着納蘭夙玉心裏的不耐煩。
不單單只是這一座屋子內是漫天霜花,還随着納蘭夙玉的情緒的變化而越演越烈,霜花從屋內蔓延而去,轉眼間本來雕梁畫棟的宮室已經凝成了一層層冰霜。
原本溫度舒适的天氣,卻瞬間變得零下幾度,若是修為不夠的修士,一旦被霜花沾染上,立刻就被凝成冰人,定定地保持着剛才的動作。
這霜花一直一直蔓延,差不多将四分之一的陽翎仙門冰封起來,一片白茫茫的冰霜,并無其他的顏色。
恰巧這冰霜延漫到羊三思的眼前,他的急促中瞳孔一放大,這冰霜來得猛烈,而且他還從中感觸到熟悉的靈氣,偌大的陽翎仙門,他能想到的人,自然就只能是剛解封了修為的納蘭夙玉,他那位好師妹!!!
這麽凜冽的冰霜,就算是羊三思,他也不敢硬抗,速速招出自己的本命靈劍躍上,快速往這冰霜的源頭出發,一路上風馳雷掣的躲着冰霜。
片片冰霜不沾他身,但是越發冰冷的溫度,凍得他臉色越來越白,他不得不承認納蘭夙玉的修為似乎更加精進了,都快壓制他一頭了。
着急着想要趕往阻止納蘭夙玉,不是說怕她傷着無辜,而是擔憂納蘭夙玉傷了自己的身子,畢竟他還記得納蘭夙玉的劍心可是不穩。
頂着絕對的冰凍的溫度,他可算趕到了納蘭夙玉的屋外。
渾身顫抖着吸了吸鼻子,猛的打了一下噴嚏,羊三思站在門外小聲嘟囔:“唉,師妹怎麽不聽話,剛離開一步就生氣成這般?”
臨進門前,哆嗦着跺着腳搓着手,絲毫沒有半點儀态,反正就是狼狽不堪的扯着身上的外套。
推了一下屋門,他就懵了,低頭一看,原來是冰霜已經将這扇門已經凝結着了,一條縫隙都已經堵住了。
剛一碰到那門上的冰霜,他的手掌心已經被凍得紅腫不堪,隐約還看到上面挂上了一些冰霜,連忙低頭呵着熱氣:“他奶奶個腿,太冷了。”
招出劍,“嘭嘭嘭”的使勁的敲着那門板,羊三思對裏面的納蘭夙玉大聲嚷嚷:“師妹,師妹,師妹,你別砸了人家陽翎仙門的臉面,好歹人家明天就要舉辦結侶大禮。”
正喊着的時候,羊三思身後就出現了幾個陽翎仙門的幾位長老以及陽翎仙門的門主,一個個都是被那冰霜染上了眉頭,白着臉來的,看着臉色都是一青一白的,來者不善。
羊三思尴尬的回頭着看向那些長老“嘿嘿”的假笑了兩聲,幹巴巴的對着他們作揖:“諸位,來得還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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