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萬法大會開始的時候, 納蘭夙玉和端木璟恒只是悄然的步入弟子隊伍之中,突然漫步入熱鬧的兩人,很有一種不一樣的氛圍。
各個門派的弟子都緊緊圍着好幾個擂臺, 有點大聲吶喊助威, 有點是正是緊張對持的時候,每人都在屏氣緊張。
萬法大會一共舉行三天, 先是混戰, 後是守擂臺,最後是決賽時刻。
高層不會再初賽的時候出現,而是在決賽的時候才會出來觀戰,為前三名弟子賜予此次的獎品。
弟子們雖然用的招式很多, 但是落在高修為的人眼裏,宛如一群小孩子在很認真的過家家,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花裏胡哨。
第一個擂臺上的是六靈山金丹期的弟子, 六個靈山,每人出五個人,他們各自為一團體, 抱團攻擊或者防禦, 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已經有來有往的打了幾個回合。
而此次比賽的規則就是混戰,選出十五名勝利的弟子進入半決賽。
這樣消耗了一會兒,鏡靈山的弟子終于按捺不住,主動向月靈山弟子和花靈山遞出橄榄枝。
鏡靈山帶頭的弟子,先是踏前一步, 風度翩翩的先是對月靈山和花靈山兩個靈山的弟子行拱手禮,臉帶笑意朗聲對他們說:“諸位可願與吾們同謀此次名額。”
月靈山和花靈山弟子皆以女弟子為多,實戰的實力不如其他靈山,現在看鏡靈山要做這個拉團分派,她們還是很心動的。
兩個靈山領隊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大概,不約而同地将視線投向風,雪和離三個靈山弟子。
當然剩下風,雪,離三個靈山的弟子自然也不甘落後,雖然他們之間的确有仇怨,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還是願意暫時放下那些恩怨,主動歸于一團來對持其他三個靈山。
看到這裏,納蘭夙玉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便伸出右手的食指,悄咪咪的在寬袖的掩蓋之下,暗搓搓的戳了一下端木璟恒的腰間軟肉。
端木璟恒表面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但還是眼暗含着寵溺的笑意,緩緩的擡手,迅速地抓住還在他腰間戲弄的手指。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尾指在納蘭夙玉的手掌心裏輕輕地撓了一下,輕飄飄地,就像一片羽毛輕撫而過的感覺,留下一種說不出的搔癢的感覺,給人一種回味餘袅。
納蘭夙玉不由急速想收回自己的右手,可是扯了一扯,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裹住了,大手包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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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她也只能微微的縮了一下脖頸,感覺那輕飄飄的癢剛才順着右手蔓延上了自己的後脊梁,順着上了耳廓,現在清晰的感覺自己有些滾燙的耳廓。
正在這時,端木璟恒卻似乎像是得寸得尺,故意俯身靠近她的耳廓說話,說了什麽納蘭夙玉沒有在意,在意的是他淡淡的檀香離她越發近,而且柔柔的風吹拂過耳廓,不由讓她覺得不自在。
四周皆是圍觀的弟子,而他們卻在此處如此親密,難免不讓納蘭夙玉生了幾份羞澀,嗔怪的瞪了一眼端木璟恒,無奈地說:“好了,适當而止。”
端木璟恒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裏閃過一絲狡狯,當然他也适當而止了,只是他沒有松開手中緊握着的柔嫩的手,只是挺直腰,似乎目無旁視正直的盯着擂臺上的戰況。
晃了晃自己的右手,納蘭夙玉興致滿滿的問他:“你覺得臺上誰能贏?”
頭雖然沒回,但是端木璟恒還是開口回答分析着:“風,雪,離三靈山法術偏攻擊性,而鏡,花,月三靈山法術偏向符咒輔助,如若真的對上,還是風,雪,離三靈山贏面大。”
時刻分神注意着擂臺上的戰況,納蘭夙玉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未必。”
端木璟恒不解其意,疑惑地側頭望了一眼她。
納蘭夙玉挑了挑眉,挑釁地和對視了一眼,含笑着對他說:“可願與我對賭一局,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一件事,你可敢?”
蹙眉再次轉頭望着擂臺上的戰況,端木璟恒更加不解,現在明明是風,雪,離三靈山弟子占優勢。
即便,他也沒對賭的心思,但還是願意陪納蘭夙玉玩一把,于是便爽快的點了點頭:“可,我選風,雪,離三靈山。”
納蘭夙玉似笑非笑地望着擂臺,有的時候,遠不止是表面這般簡單,畢竟有的時候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轉回擂臺。
此時擂臺上戰況激烈,但也卻是一面傾倒的畫面,風,雪,離三靈山弟子的确是占了優勢。
就在此時,花,月,鏡三靈山弟子背靠背着防禦着風,雪,離三靈山弟子的猛烈的攻勢,正當衆人以為結果将定之時,變異突生。
風和雪兩個靈山的弟子居然反過來對打了起,此時已經是殺紅了眼,面目猙獰的舉劍反手刺去身邊的戰友,拼得你死我活。
離靈山的弟子愣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一頓,可花,月,鏡三靈山的弟子就立刻抓住了這一刻,十五人齊齊舉劍逼着離靈山那五位弟子。
人多勢衆之下,離靈山狼狽的被逼退出了擂臺,只能含恨的盯着擂臺上剩下的人。
逼走了離靈山後,擂臺上的戰況瞬息變了,花,月,鏡三靈山合手之下,風和離兩個自相殘殺的靈山弟子們,自然也堅持不了多久。
就在擂臺旁邊的檀香燃盡之時,擂臺上只站了花,月,鏡三靈山的弟子。
旁觀的弟子愕然嘩然,茫然地望着擂臺上剩下的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剛才還明明是風,雪,離三個靈山占了優勢,但下一刻卻反了過來。
端木璟恒眉宇間緊皺,他倒是看清了,也知道了緣由,不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意志不堅定者怎能得道,是我輸了。”
當然後一句話自然是對納蘭夙玉說的,納蘭夙玉笑了笑,不在意的搖頭說:“還是太年輕了。”
然後,他們便緩緩攜手離開了。
無它,他們輸的原因也很簡單:風,雪兩靈山的弟子,在一個弟子不小心劃破花靈山的女弟子的衣裳,一抹淺紅的肚兜系帶和一抹白皙的肌膚,心神便不由生了搖曳。
花靈山女弟子雖然惱怒,但是意識還是格外清醒,居然立即抓住這一絲機會,直接施出了幾張迷陣符咒,符咒迷住他們的眼睛,讓他們誤友軍為敵人。
這才相互殘殺了起來,即便領隊的弟子立即清醒了過來,也來不及了,這才無奈被逼出擂臺。
這敗因,他們也恥于再回提,也便黯然的離開了。
納蘭夙玉和端木璟恒沒興趣再看其他的擂臺了,便漫步與遠離于擂臺熱鬧之外一間高聳的樓臺之上,兩人倚靠一起。
氣氛正是恰好,他們不由一點點的靠近,唇瓣相依,纏綿與唇舌之間,一切的煩擾似乎已經掃與腦海外,只剩下他們含情脈脈的眼神,如墨似漆的交織。
一輪圓月漸漸地挂在夜空之中,納蘭夙玉這才發覺今日竟是中秋節,凡人間一家團聚的美好時光。
往日都是她自己度過的,今日她終于不是一人,身邊陪伴着端木璟恒,回憶起家人,她愣愣的望着圓月,雙眼慢慢的延漫了淚水,淚水滑落于臉頰,留下兩道淚痕。
端木璟恒擡眼望了一眼夜空中挂着的圓月,心中便大概知道納蘭夙玉必定是睹景思人,憐愛的掏出一張帕子,輕輕地擦拭她臉頰的淚痕。
他靜靜地陪着她,用沉默來陪伴,願意用餘生來陪她度過每一個夜晚。
納蘭夙玉神傷的望着圓月,無力和哀傷交織,突然心裏生起了一股抒發的沖動,食指一動青楓劍便出現在手中。
她腳尖一動,便輕飄飄的躍上高樓屋頂之上,在月下提劍獨自練劍,一勾一提,時而腳尖随着劍尖而躍動,腰肢搖曳,一身淡青色的衣裙袂飄飄與微風中。
劍尖一點一點的勾勒出她心中的愁絲,她的心随着手中的劍一招一式的舞動着,肆意的發洩着一直積壓在心底的苦悶。
将自己學過的全部劍法,一個一個的用出來,就像一個不會累的木偶一樣,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一直到東方泛白,朝陽徐徐升起,那一縷縷朝氣蓬勃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
昨夜在銀白色的月下映照下,她就像一位孤獨的仙子,在今日以淡黃色的朝陽為投射下,她又像是一位帶着朝氣生機的仙子。
這恰恰就是她心中的轉變,在漓淋盡致的劍法中揮發自己,這無意間緩和了她的心境,在剛才更是吸納了朝陽的第一縷陽光,也就是所謂的紫氣。
納蘭夙玉身上的靈力就一點點的外洩,形成了一層一層肉眼看不見的靈力層,一圈圈的彌漫與外界,就在正午時分,太陽直射下的陽光與她百會穴成一條線的時候。
一道白線從天而降,直直的落在她的百會穴的中央,一層巨大的霧氣便瞬間席卷整個天地。
靈氣瘋狂的被她吸納,她宛如成了一個巨大的風卷,鯨吞着這方圓百裏的靈氣。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住紫雲仙門的上下。
修為不夠的弟子瘋狂的往外跑,他們感覺自己的靈力,甚至身上的靈力都有一種被吸納感,那一瞬間他們感到真真實實的窒息。
上層的合體期長老,紛紛也被驚醒,飛至現任門主端木邢宇的面前,眉頭緊鎖,他們怎麽不知紫雲仙門哪位練虛期晉升合體期,而且居然還不會開啓鎖靈大元法陣,保持靈力場的平衡。
正在他們想譴責端木邢宇的時候,卻茫然發覺這個在紫雲仙門晉升合體期的修士居然不是自己家的,而是隔壁璟洪仙門的。
事在危急,端木邢宇不得不開啓紫雲仙門的鎖靈大元法陣,一來保持紫雲仙門的靈力場平衡,二來助這個璟洪仙門的女修一臂之力。
鎖靈大元法陣一開,上千上萬的靈石被投入法陣,通過法陣釋放出肉眼可見靈氣,靈氣濃郁的集成水滴,一陣細雨便彌漫于整個紫雲仙門。
開了法陣,紫雲仙門弟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狂喜,紛紛原地盤膝席坐,吸納着難得一見的靈氣雨水之中,沐浴着着機遇。
雖然紫雲仙門弟子很歡喜,可是紫雲仙門的上層長老卻愁眉不展,甚至還嘆了一口氣,都快有兩千年都不見紫雲仙門出合體期的弟子,反而璟洪仙門的得了這機遇。
正所謂餓死自家,肥了別家,這投入浪費了上千上萬的靈石,他們着實心疼啊。
納蘭邢宇嘆了一口氣,即便他不想計較,可是他乃是紫雲仙門的當家人,這一筆,還是得記在璟洪仙門的賬上。
不過,他心底還是欣喜的,為自己這位故人先他一步入合體期開心。
可是,站在他身邊的羅素婧卻心情複雜不已了,一個情敵卻能比她丈夫先一步踏入合體期,這無疑給她一種威脅感。
她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她失敗該有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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