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情欲在夏日盛行,吻像是燦爛夏花,無邊無際的暧昧在啧啧作響濕潤的唇齒間交纏。

醫生叮囑過什麽,餘夏已經全部都忘了。他只感覺到了孟桀的雙手,拖着自己的腰,粗糙的指腹在皮膚上摩擦,像是電流劃過,讓他的身體忍不住猛顫。

孟桀低頭吻他,有一下沒一下。手上的動作繼續,不知道碰到了什麽,餘夏突然伸手,掌心抵在孟桀的肩膀上,氣息不穩,低聲道:“我想去洗澡。”

孟桀停下動作,手則還放在他的腰上,食指打圈,慢吞吞說:“浴室在樓下。”

“能下去洗澡嗎?”

“房東這個時候應該在一樓打麻将,也發現不了。”孟桀自言自語,皺起眉又想了想然後說:“我抱你下去,我也要洗。”

說完也沒等餘夏反應,他卷起毯子就把餘夏給抱了起來。餘夏縮在他懷裏,腦袋被蒙住,什麽都看不見,就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

孟桀走的好穩,他仿佛在一艘大船上,孟桀成了他的船長,掌舵往前。“吱呀”一聲,老舊的閣樓門被打開,他們從狹窄的木樓梯上下來,搖搖晃晃着。

餘夏抱住孟桀的脖子,嘴唇蹭過那裏的皮膚,孟桀好像出汗了,餘夏嘗到了一絲絲鹹味。

孟桀感覺到餘夏的啃咬,腳步一頓,低頭看了眼縮在毯子裏的人,聲音低沉,“別亂動。”

餘夏的牙齒正抵在他的喉結上,嘴唇微動,悶悶道:“沒亂動。”他這麽說着,就在孟桀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孟桀的腳步加快,從樓梯上下來轉右就是衛生間。這棟樓房裏住着好幾家租戶,走過廊道,從過道兩邊的房間裏能聽到各類喧嘩,吵鬧聲哭聲麻将推牌噼裏啪啦絡繹不絕。

孟桀踩着人字拖,抱着餘夏走到浴室前,掉漆的綠色木門被關,他用腳輕輕踢開,剛要進去時,有人喊住了他。

“孟桀,你回來了啊,我剛就在找你。”

說話的是個女人,餘夏僵了僵,身體蜷縮。孟桀扭頭,表情冷淡,“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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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夏聽着這個語氣,不知為何感覺到一絲古怪,他悄悄擡頭,從毯子縫隙裏往後看,目光落在了那張化了點濃妝的女人臉上。

他就看一眼,剛想縮回去,卻不料被人逮着正着,對方睜大眼,指着孟桀問:“這是誰?”

孟桀像是摸小寵物,揉了揉餘夏的腦袋,“這是我的人。”

孟桀對無關緊要的人都懶得搭理,丢下這幾個字,就直接抱着餘夏進了浴室。

這裏的衛生間是共用的,衛生情況不怎麽樣。餘夏沒穿鞋,孟桀就把人給放在了洗手臺上,而後脫了身上那件黑色背心丢進浴缸裏,拿下花灑,用自己的背心擦了一遍浴缸。

餘夏晃着腿坐在上頭,盯着孟桀的後背看,他腦袋裏還沉浸在孟桀剛剛那句“這是我的人”之中,半仰起頭,臉上露出傻兮兮的笑。

孟桀擦完了浴缸回頭就看到他在笑,勾了勾嘴角問:“笑什麽?”

餘夏目光垂落,瞥了眼地上深藍色瓷磚裏的污垢,又擡起頭,朝孟桀伸出手。孟桀走過去,把他抱起來,餘夏很輕,抱着不費力氣。他心裏想着,他們是一點都不像的,要是沒人去說,誰會知道餘夏是自己的弟弟。

餘夏被放在了洗幹淨了的浴缸裏,但他還不撒手,手臂環着孟桀的脖子,笑着問:“我是你的什麽人?”

孟桀低頭,背微微駝着,為了配合餘夏的高度,膝蓋也是半屈着。他聽着餘夏的問題,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他早就不耐煩了,但被餘夏說出來,他就沒什麽脾氣了,還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的表情很嚴肅,眼裏是能看到的真摯,餘夏有些呆,他之前總以為,是自己喜歡孟桀比較多。可現在,孟桀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愛快要溢出的心酸。

“小桀哥,那你最重要的人現想要吻你,想要被你抱,想……”

餘夏沒能把話說完,孟桀捏住他的下巴,吻和花灑裏的落水一起,交纏在餘夏的嘴唇上。

身體很快被淋濕,心也是。

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頸側,孟桀捏住餘夏的一只手腕,放在嘴邊,牙齒厮磨着腕口的皮膚。

“想被我操嗎?”

孟桀的聲音低沉沙啞,飽含着濃烈的情欲。

餘夏從來沒有被這麽直白的話入侵過,還沒被上,就有一種被孟桀上了的錯覺。

他的嘴唇微張,磕磕巴巴道:“想……”

“有多想?”吻和問黏在他耳邊。

“非常……非常想。”

房子樓上的水壓不高,水流淅淅瀝瀝鑽出來,孟桀把花灑架在上方,水像是小雨,餘夏閉上眼,孟桀盯着他看,濕潤的手指揉按在餘夏同樣濕潤了的嘴唇上。

手指弄濕了,順着凹陷的腰線撫摸,順勢往下……

孟桀想到片子裏的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所做的事情,他抱着餘夏的腰,像是俯首稱臣一般,蹲在餘夏身前。

褲子濕透了,薄薄的布料顯出突起的形狀,和他本人一樣,俊秀可愛。孟桀張嘴,餘夏的身體猛地一震,驚呼着想讓他放開,腰卻被掐緊。

餘夏有一種飄在雲端上的錯覺,四肢酸軟,某個地方被吸吮,喉嚨裏發出嗚咽,聽着很可憐,小聲叫着放開。

孟桀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舌尖生澀舔過,水流澆在他的頭上,順着額角淌落,他閉上眼,睫毛上挂着水珠。他沒有聽餘夏的,摟在餘夏腰上的手反而是更緊,紅潤發燙的性器抵在口腔裏,深深吸了一口。

餘夏幾乎要哭出來,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敲響。

“誰在裏面,怎麽那麽久?”

餘夏睜大眼,整個人打了個激靈,身體一抖,就這樣射了。

孟桀微微避開,側臉還是沾上了些許白色液體。他昂起下巴,眯起眼看着餘夏,流水沖走了他臉上的精液。

餘夏胸膛不住起伏,低着頭,手指放在孟桀額頭上,指尖順着皮膚滑動,畫出了個愛心。

衛生間裏只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門外的人又喊了兩聲,也沒人回應。他罵了一句有毛病,就急匆匆離開了。

餘夏側耳,聽到了門外的聲音,輕聲說:“門外的人走了。”

孟桀站起身,關掉了淋水。

浴室裏即可安靜,孟桀說:“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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