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個回收世界(11)

裴羽一刻也不能等的就去鐘熙白的洞府找他了。

洞府外,裴羽行禮道:“師尊,弟子求見。”

“徒弟你來找我什麽事情?”人還未至,話已傳來。

“是今日師尊所傳的‘道’中弟子有一處不是很明白。”裴羽也是随口就道。

“哦?”鐘熙白終于出了洞府,看着裴羽問道:“是哪一處?”

就在裴羽張口想要回話時,鐘熙白的神情忽然一凜,“等等,你的身上為什麽有魔氣?”

裴羽心裏有鬼,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低下了頭去。

鐘熙白朝裴羽走了過去,裴羽感覺鐘熙白每一步都是踏在他的心上一般,讓他越發的忐忑。

鐘熙白走近了裴羽,用手指勾起了他的下巴,目光銳利的盯着他的眉心。

被發現了!

裴羽已然心亂如麻,根本理不清思緒。

鐘熙白将視線從裴羽的眉心處移了開,見裴羽下垂眼睫,沉聲道:“看着我。”

裴羽身體微微一顫,視線慢慢地上移,看向了鐘熙白。

“你去過後山?”鐘熙白問道。

裴羽牙關緊咬,沒有做聲。

鐘熙白見裴羽不回,眯了眯眼,語氣又重了一些,“我在問你,你是不是去過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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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師尊如此嚴厲的裴羽身體不由發起了抖來,但還是沒有回答鐘熙白的問話。

鐘熙白看着裴羽,眼裏似乎閃過一絲失望,松開了捏着裴羽下巴的手。

“你有什麽事情找我談就行了,你看把這孩子給吓得,啧啧啧,也正是怪可憐的。”一道魔性的聲音響起。

裴羽臉更加白了,因為在這個聲音響起的那刻,他就知道他上當了!

鐘熙白的神情未變,只往後退了幾步,盯着裴羽的眉心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魔哈哈大笑了兩聲,出現在了鐘熙白的面前。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就這樣彼此對視着,一個高冷無比一個邪魅無比,都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你自己來就是,幹什麽還有牽扯上我的徒弟。”鐘熙白道。

魔低低一笑,兩步走到了鐘熙白的身前,摟住了他的腰,說道:“我怕我一個人來我會想要把我給滅掉,畢竟我可是你人生中唯一的污點啊。”

“放開。”鐘熙白靜靜地看着魔。

魔眼裏的笑意流轉,緩緩開口,固執的道:“不放。”

裴羽看着這一幕,心裏不由生起了幾分怪異。

“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後山中我還打算放過你,但是你既然出來了,那麽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鐘熙白道。

魔撫摸上了鐘熙白的眉眼,語氣輕柔的道:“為什麽你每次都要打打殺殺的呢?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從你誕生之日起就注定我們敵對的局面,正魔不兩立!”

魔的手從鐘熙白的眉眼上移下,滑過了他的臉頰,最後停留在了他的下巴上,輕輕地撩起,拇指在他的唇瓣上摩挲,對着鐘熙白的雙眼笑道:“那你的徒兒現在也修魔了,你打算怎麽辦?”

鐘熙白聞言,沉默了下來。

“看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對你的寶貝徒兒下手。”魔很是得意的道。

裴羽看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上當了!因為心情的劇烈起伏,裴羽的身上竟是壓抑不住溢出了魔氣。

鐘熙白看了眼裴羽,說話的聲音又沉了沉,“我的徒兒我自然會處置,用不着你操心。”

“為何?他既然是你的徒兒自然也是我的徒兒,哪裏不需要我來操心,而且他身上的魔功還是我傳給他的。”魔揶揄道。

“你不應該招惹他的。”

“我當然不是為了招惹他,我是為了招惹你,誰讓你那般狠心,将我封印在後山也從不來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能挑動你的人,我自然要好好的利用起來,你說是不是?”

鐘熙白微微嘆息,閉上了雙眼,“所以是我不應該收徒嗎……”

魔臉上的笑容深了深,竟是傾身上前吻住了鐘熙白的雙唇。

鐘熙白倏地睜開了眼,就這樣望着魔,沒有絲毫的反應,即便如此也依舊散發着高冷的氣息。

裴羽大為震驚,之前在魔身上感受到的所有怪異之處都有了解釋,完全沒有想到,作為一個身外化身竟然對本尊有這樣的心思!

裴羽心頭怒不可遏,不由朝魔大吼了一聲:“放開師尊!”

随即,裴羽就要向魔沖過去,然而,下一刻他就摔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縷縷魔氣萦繞在了他的身上。

正吻着鐘熙白唇的魔斜睨着抱着頭蜷縮在地上的裴羽,輕嗤道:“不自量力。”

鐘熙白看着魔的目光猶如化作了利刃般,狠狠地刺向了對方。

魔愣了愣,從鐘熙白的嘴唇上退了開,帶着若有似無的幽怨,“你這樣在意他我會很嫉妒的。”

“把你的神識從我徒兒的識海裏退出來。”鐘熙白道。

“不要。他可是我的保命符,你覺得我會把我的保命符給白白丢了嗎?”

說着,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如果不是你對我那麽兇,我也不會找這樣一張保命符了。但到底只是如果,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啊……為了能來見你,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痛苦已經緩解了幾分的裴羽無力的躺在地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他自诩聰明,卻還是中了計,去相信了一個不該相信的人,使得自己現在落到了這幅田地,還讓師尊為了自己無法與魔對抗,何等無用。

裴羽沒有發覺到,他身上的魔氣更加濃郁了。

“你到底要如何?”鐘熙白看着魔問道。

“我想要你只有我一個人。”魔抱着鐘熙白的身上,在他的肩窩上蹭了蹭,“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不需要再有別人了,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所以我讓他入魔了,現在他已經不屬于你堅持的正道了,就将他逐出師門吧。”

裴羽聽到這話霍然張大了眼,目眦欲裂的瞪着魔,充滿了仇恨。

魔并不在意裴羽對自己有多恨,畢竟誰會去在意自己腳下的蝼蟻?

“可以。”鐘熙白點頭。

裴羽的身體頓時僵住了,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的師尊。

只聽鐘熙白繼續道:“既然他如今已經修魔,那自然不再是我弟子。”

裴羽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沒有想到他的師尊會如此的絕情,不過他又如何能怪他的師尊?到底是他一時動了不該有的妄念,所以才着了魔的道。

魔對又在鐘熙白的肩窩處蹭了蹭,顯然十分高興。

“既然他已經不是我的弟子,是不是應該了結你我之間的恩怨了?”鐘熙白看着魔道。

魔擡起了頭,“難道光是說說就行了嗎?”

“那你還要如何?”

“自當是廢了他的靈根,廢了你傳給他的功法。”

鐘熙白默然不語。

魔眯了眯眼睛,“你不願意?”

鐘熙白依舊沒有動作,似乎對裴羽狠不下心。

裴羽見到這一幕,自然重生了希望,他的師尊對他并非無情!

魔看着死灰複燃的裴羽,大概是覺得有些礙眼,對鐘熙白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如此疼愛你的這個徒弟,那你可知道你的徒弟是怎麽想你的嗎?”

裴羽的瞳孔緊縮,立刻朝魔咆哮道:“閉嘴!”

魔倒真如裴羽所願那般閉上了嘴,沒有在多言,只是注視着裴羽的雙眼所表現出的意思很明顯。

裴羽也讀懂了,心下悲涼,但還是艱難的爬起了身,跪在了地上,對鐘熙白道:“弟子懇求師尊廢了我的靈根,将我逐出師門。”

鐘熙白還是沉默。

“他都自動情願了你還舍不得?那我看我還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吧,這樣的話你應該能毫不猶豫的下手的……”

“弟子懇求師尊,廢除弟子的靈根,将弟子逐出師門!”裴羽铿锵有力的聲音蓋過了魔。

魔雙眼含笑的看着裴羽,臉上露出了個奸猾的笑容。

鐘熙白此刻的心思并未放在魔的身上,他只看着裴羽,“你确定了嗎?靈根斷,你我再我師徒的緣分。”

裴羽回道:“弟子确定,是徒兒不孝,辜負了師尊的期許。”

鐘熙白又站着看了裴羽好一會兒,終究是邁出了腳步,走到了裴羽的面前,蹲下身撫摸上了裴羽的頭頂,“你辜負的哪裏是我,你辜負的是你自己啊。”

裴羽閉着眼睛,“是徒兒心太大,妄想窺觊不屬于我的東西。”

鐘熙白微微嘆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下一刻,裴羽就感覺自己身體劇烈痛了起來,鐘熙白見他如此,似乎于心不忍,張開了雙臂擁住了他,安撫道:“忍忍就過去了。”

神志已經模糊的裴羽感受着鐘熙白的懷抱,緩緩地擡起了頭,勉力的朝鐘熙白扯起嘴角,虛弱無力的叫道:“師尊。”

裴羽被廢除靈根後,神志就一直不清明,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猶如置身混沌之中。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額頭覆上了一片溫熱,好似有人在說着什麽,可是他都聽不清楚,但是心底卻異常的溫暖,讓他頗為留戀,留戀到內心的酸澀上湧,有什麽從眼眶中滑了出去,嘴裏不由得呢喃着對那人的尊稱。

恍惚中,裴羽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有感慨的話語溜進了他的耳裏……

“靈根已廢,那便修魔吧,魔也未必不能成道……”

裴羽悄然銘記在了心中,又陷入了黑暗之中,無意識的,他體內的魔氣開始自行運轉了起來。

當裴羽又零星意識的時候,他是被身體的一陣燥熱給喚醒的。

“熱……”

就在這時,裴羽感覺有什麽抵在了自己的嘴邊,随即便是清涼的液體流入口中,身體的燥熱有所緩解,他開始像幹渴許久的人一樣不停汲取着,平息着體內的燥熱。

許久過後,裴羽微微張開了眼,用朦胧的視線看向他身前的人,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是他知道,這人就是他的師尊。

裴羽心裏悲喜交加,雖然他們已經不是師徒了,但是他的師尊還是會管他。可到底只是現在罷了,他的師尊遲早會離開這裏……

不知出于何種心理,在鐘熙白要收回手後,裴羽攥住了鐘熙白的手腕。

裴羽察覺到鐘熙白似乎愣了下,心下不再猶豫,用自己剛剛恢複一些的氣力将鐘熙白狠狠一拉,将他拉到了自己躺着的石床上,自己也翻身壓了上去。

坐在鐘熙白的身上,裴羽開始扒起了鐘熙白的衣服……

鐘熙白又是一愣,竟是并未阻止裴羽的動作。

直到鐘熙白的衣衫外敞,露出了裏面緊實勻稱的半身,裴羽才驀地停了下來。

曾經一直幻想的一幕終于成為了現實,裴羽心裏卻毫無旖旎之色,只有無盡的酸楚在心中萦繞,眼眶也不禁紅了……

裴羽将自己埋在了鐘熙白白皙滑嫩的胸膛上,嘴裏小聲的叫道:“師尊。”

鐘熙白撫摸上了裴羽的頭頂,喃喃道:“難道那靈泉沒有效果嗎?”

裴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起伏,淚水從眼眶中溢了出來,嘴裏也發出了如同幼獸般的嗚咽聲。

他當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把師尊按在身下為所欲為,其實到底是他的師尊放任了他的動作,不然以他師尊的能力,他又哪裏能如現在這樣壓在他師尊的身上,甚至解開他的衣袍?

他的師尊縱容着他,但他已沒有資格去享受師尊的這份縱容,這如何不讓他心裏感到悲哀?

他的确對他的師尊懷有不軌的心思,但是今日這種局面絕對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他從未想過要與他的師尊斷絕關系!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到底是一步錯,步步錯。

“師尊……”

鐘熙白輕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

裴羽仿若未聞,內心卻是五味陳雜,悵然若失。如果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他寧願成為小孩子。而且,也只有小孩子才擁有即便是做錯了事,但也可通過撒嬌來求得饒恕的權利。

鐘熙白也沉默了下來,輕輕地撫摸着他的發頂,無聲的安撫。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裴羽渾身一震,他怎麽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把他推到了現在的境地!

魔緩步朝鐘熙白他們走了過來,看着他們現在這惹人遐想的樣子,頓時皺起了眉,伸出手觸碰到了裴羽的後腦。

裴羽感覺自己的意識變得昏沉了起來,然後他就被人給推了開。

鐘熙白靜靜地看着魔。

魔攤了攤手,“我可沒有對他做什麽。”

鐘熙白收回了視線,慢慢地起身,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他當然知道魔沒有對裴羽下重手,不然他也不會毫無所動了,或許以他們剛剛的狀态而言,魔的做法反而是正确的。

魔忍不住道:“啧啧,這小子竟然把你的衣服都給扒了,可真是色膽包天。”

鐘熙白并未理會,穿戴好了自己的衣服,就對魔說道:“走吧。”

裴羽現在腦袋雖然昏沉,但是對外面的一切還是有所感知的,在聽到鐘熙白要離開後,心一下下的刺痛了起來。

兩人的腳步聲音越來越遠,裴羽的心也不斷地下沉着……

“看來我果然賭對了,你真的為了這小子壓制了境界,暫緩了飛升啊。”

裴羽下沉的心怦然一跳,等待着他們接下來的話語。

“與他無關,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我無法成為你的劫,卻沒有想到這小子倒是成了你的劫了,雖然有點不開心,但可真是有趣,說起來也得感謝這小子,若不是他你早已渡劫,飛升上界了吧,如此你我又如何能再相見……”

後面魔再說什麽裴羽已經聽不見了,顯然他們已經離開了。

裴羽想到自己成為了師尊的劫,心裏滋味難明。果然,對于師尊而言,他是劫非緣。

當裴羽再醒之時,已經有些不知年歲了似的,感覺有一世之久,又感覺只是一夜初醒。

裴羽發了會呆,才打量起這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雖然遠不如師尊之前為他開辟的洞府,但到底是該有的東西都有,他的師尊為了替他尋這麽一個住處,也是費了心的。

忽然,裴羽想起了什麽在自己的身上找了起來,在見到師尊曾經送給他的東西還在也安了心,雖然現在見不到師尊了,但是也可以用師尊曾經送給他的東西來了自己的思念。

裴羽想了想,拿出了小鳳凰居住的那枚儲物戒,用神識探向了裏面。

他早已經發現了,師尊雖然廢了他的靈根,卻留下了他身上的魔功。因此,他也确認了當日隐約傳入他耳中的修魔成道并非是出于他的幻聽。

想到這裏,裴羽不自覺得揚起嘴角,眼神也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他的師尊到底還是舍不得他……

儲物戒裏的小鳳凰察覺到裴羽的神識,立刻就從儲物戒中飛了出來。

小鳳凰小心翼翼的看着裴羽,不太确定經過如此大變的裴羽是否會一蹶不振。

小鳳凰觀察了一陣,見裴羽雖然面色不怎麽好看,但他的神情并沒有頹廢,小鳳凰這才稍微安心,把自己一直珍藏已久的朱雀果給叼了出來,放到了裴羽的腿上。

在前不久,鐘熙白告訴它好好照顧裴羽的時候,它就知道自己被留下了。

對此它沒有丁點的意見,相反它很願意留下,因為它一直認為裴羽如今這樣它要負很大的責任,所以它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任裴羽不管。

大概鐘熙白也是出于這種心理,但是他已經不能自己照看裴羽了,所以才将他留下來的吧。

這樣一想,小鳳凰覺得自己更是愧疚難當,并且發誓自己要加倍對裴羽好,把鐘熙白的那份也補上。

只是小鳳凰并沒有意識到,有些東西對一個內心空缺的人而言是無可取代的,不是它想就能做到的。

裴羽看着自己腿上的朱雀果,又看了眼神色有些局促又有些期待的小鳳凰,當然也知道小鳳凰這是何意了。

“謝謝。”裴羽向小鳳凰道謝,也收下了這枚果子。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強大起來,所以他不會拒絕對他有幫助的東西。

裴羽吃下了朱雀果,在自己體內的魔氣産生變化之時便運功修煉了起來。

終有一日,他必定如師尊所言,修魔成道!

小鳳凰見裴羽開始修煉後,自然也沒有再去打擾他,就這樣待在一邊看着他修煉。

裴羽靈根被廢,雖然修魔無關靈根,但是它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便在一旁為裴羽護法了。

在這之後,被逐出了師門,也沒有了師尊的裴羽變得孤僻了許多,開始在修真界裏獨來獨往,不與他人結交。

就算是偶爾碰到過開陽宗的弟子,他也會刻意隐蔽起了自己的行蹤,不想再見到他們,大概也是無顏再與同門師兄師姐他們相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煉魔功的緣故,裴羽的心腸也越發的冷硬了,只要是有與他搶奪機緣之人,那麽必下狠手,往往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的那種。

因為如此,裴羽有幾次險些喪命,但是都在危機的關頭被人救下。雖然那人從未露面,但是裴羽知道一定是他的師尊在暗中保護着他。

裴羽好幾次想要落淚,好幾次想要見他師尊一面,但是每次理智都将他拉了回來。

是的,他不能……

如今的他所修之道已與他師尊的道相違背,若是他真與師尊相見,面對面之時他與他的師尊又該何處?終究是道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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