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修)
陸長亭有一雙很漂亮的眼。
眼尾彎彎,眸光潋滟似水波。很輕易的,他便能做到眼眸清澈水亮的效果。
尤其當他正值稚齡的時候,只消水汪汪朝老瞎子瞧上一眼,老瞎子再多的話便也說不出來了。
“我從富戶家讨來的。”陸長亭眨着眼如是說道,輕易地便将他糊弄過去了。老瞎子瞧着陸長亭,憐憫地嘆了口氣,卻并未深思。
一個九歲小童,能有什麽深的心思?
那日過後,陸長亭便偷摸着出了城,特地尋了處風水好的地方,然後他又花了些錢,将母親的屍體火化成骨灰,裝在不起眼的壇子裏,帶着出了城。吉祥幫着他一起挖了深坑,才将壇子葬了下去。
“狗兒?”陸長亭在那墳前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吉祥有些不安地喚了他一聲。
陸長亭吸了吸鼻子。
這個地方偶有山風吹來,陸長亭渾身都泛起了涼意,他轉身道:“走吧。”他既然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便定然不會甘願為乞一生。待到他騰達那日,他會再回到此處來,為這個悉心撫養他的女人換更好的安眠的地方。
等回到破屋的時候,陸長亭又見到了老瞎子。
平日這個時候老瞎子應當揚着他那面破布,在外面給人算命才是,今日怎麽這樣早就湊到這裏來了?
陸長亭瞥了老瞎子一眼,老瞎子長嘆一口氣,手無力地垂下,那破布便垂到了地上,蹭得更髒了。陸長亭瞧不下去了,便上前兩步,作小孩兒天真的口吻,問道:“瞎子你為什麽要嘆氣啊?”
老瞎子幫過他一把,陸長亭一直都記在心中。借的錢他已經還了,但那份人情他卻還沒還。
“今日來了戶人家,先給錢讓我收下了,但我哪曾想到……他們竟是來向我求救的。那家人都得了病,看了病,喝了藥,依舊不見好轉,便讓我瞧瞧是如何一回事。我又不是道士……我又不會捉鬼……”老瞎子嘆了口氣,他會與陸長亭說起,都不過是随口抱怨。
“那錢呢?”
老瞎子面上閃過了尴尬之色。
Advertisement
陸長亭立時明白過來,老瞎子拿了錢舍不得還呢。以他現在的年紀,當然不可能出言責備老瞎子的這種行為。那便只有出言相幫了!
陸長亭抓着老瞎子的袖子晃了晃,“聽着好有意思,你再說說吧。那家人是何時得的病?那宅子真的有鬼嗎?”
老瞎子此時已經陷入到回憶中去了,喃喃道來:“他說,那宅子是兩月前花了不少積蓄買來的,他們住進去頭幾日便覺得不大舒服,白日裏沒甚精神,後頭變得愈加厲害,家中人相繼病倒,好像随時都要死去一樣……有人說,莫不是被鬼纏上了……”
陸長亭不走到那宅子裏去親眼瞧瞧,他的判斷當然要打個折扣。
不過聽老瞎子敘述幾句,陸長亭差不多也能推導出一些信息了。
宅子是花了不少積蓄買的,可見那家人并不算富有,買宅子的時候定然也是盡量尋價低的入手。陸長亭一向認為,衣食住行皆不可貪便宜。這住的宅子,不管陽宅陰宅,都不能吝啬花錢。不然好好的宅子,怎麽會低價賣給你?蠢蛋都知曉那是有問題的。不過當局者迷,被便宜迷了眼罷了。
住進去後白日便沒甚精神,又相繼病倒,的确像是小說話本中,被吸了陽氣的後果。
但若真是有鬼吸陽氣,那家人哪裏會病了兩月都未死?那便說明,鬼是沒有的,但宅子定然是有問題的。
上輩子陸長亭還真見過類似的例子。
老瞎子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多是抱怨的話。
陸長亭直接打斷了他,“他們……住的宅子會不會是陰宅?”陰宅,顧名思義,便是死人住的宅子。
老瞎子被陸長亭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驚了一跳,他瞪了瞪那雙小得過分的眼,“小子胡說什麽?”
陸長亭也不生氣,只認真地道:“你可以讓他們去問問呀,他們住的那處宅子,以前要麽是荒廢了許久無人入住,要麽就是死過不少人,再讓他們瞧一瞧那院子裏有沒有埋過屍……”
話說到此,老瞎子已然被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道:“你莫要胡說這些。”
“你怕什麽呀?”陸長亭歪了歪頭,“你與他們說了,讓他們找人去查探就是,這樣你就可以賺到錢了呀。”
老瞎子沒再說話,他低頭盯着那面破布,似乎在細細思慮,他全然沒想到,為什麽陸長亭一個小孩兒,還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話來,膽子倒是比他大。
陸長亭見話已說完,便也不再多留,直接起了身,叫上吉祥進屋去了。
老瞎子半點頭緒都無,以他的膽子定然也不敢去捉鬼,但他也不想将錢還回去,那麽到最後老瞎子不管信與不信,都會拿出陸長亭的話來搪塞那家人。
老瞎子在門檻處又坐了許久,他什麽時候離開的,陸長亭都不知曉。
翌日,陸長亭獨自一人上了街。
這幾日他好生捯饬了一下自己的模樣,瞧上去清爽利落多了,只可惜因為營養不良個頭小了些,也不知何時才能長到上輩子的身高。
陸長亭正想着,便走進了一處成衣鋪。
陸長亭渾身收拾得極為幹淨,那成衣鋪的夥計自然不會小瞧他,當然,以陸長亭那身破爛衣裳,也不得到多少熱情招待就是了。陸長亭直接掏出了錢,拍在櫃子上,爾後微微踮腳,指了指旁邊挂着的藍色衣衫,“我要它。”
夥計抓起錢,數了數,有些驚訝,這小孩兒連價額都沒問,卻是給的恰到好處。他哪裏知曉,陸長亭默默眼饞那衣衫許久了,價格已是了然于心。
陸長亭迫不及待地換上了新衣裳,舊的卻沒扔。
他大步走了出去,臉上挂着淺淺笑容。新生活,從新衣裳開始。
不過陸長亭的喜色沒能維持多久,因為他走了沒幾步,便撞見了上回的小胖墩安喜。安喜就蹲在上次他們見面的地方,一見陸長亭走來,安喜就立即站起了身。
陸長亭注意到安喜身後,還是只跟了那名不耐煩的下人,他便放心地走了過去。
安喜拍了拍手掌,笑起來的時候,臉頰肉嘟了起來,“泥歇好了嗎?還……還累嗎?窩、窩要看戲法!”
陸長亭心底有點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這小胖墩跟這兒,一直等着他回來接着變戲法?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