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柳先生,倒真是有空?”

紀衍衡朝兩人的方向走去,停車場光線不足,沈熹唯辨不清紀衍衡此刻的面容。

但為何又覺的,他的話語竟染上了幾許愠怒。

這樣的想法只在沈熹唯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不敢多做臆測,生怕猜的太深,反倒畫地為牢,而困擾的那個人只能是自己。

對于紀衍衡意味不明的話,柳延城也不作解釋,剛才車開到隆錦的途中,他了解到事情的大概,畢竟是紀家的事,他也不太想參與其中,只對沈熹唯道:“有事就打我電話。”

“嗯。”

柳延城開車離去,偌大安谧的停車場只剩兩人相對而立。

幾分鐘前,沈熹唯接到蘭姨的電話,告知紀母已轉移到普通病房,已無大礙。

前一刻還火急火燎的心情,此刻只剩無所适從。

紀衍衡的眸子晦暗如墨,可惜沈熹唯沒注意到,她往前走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我們去看媽吧。”

沈熹唯琢磨不透紀衍衡此刻的心情,但還是小聲解釋:“柳大哥是我的一個客戶,今天主要是去看柳大哥需要裝修的房子。”

那次見面,沈熹唯也沒告訴紀衍衡這件事,所以紀衍衡也只是單純的認為兩人是偶然碰見。如今?紀衍衡冷“哼”了一聲,這柳家二公子追起女人來,倒是好手段。房屋裝修,虧他想的出來!

紀衍衡眉梢未動,饒是他和沈熹唯之間沒有愛情,可他也不會放任柳延城圍繞在沈熹唯的身邊,并且這個男人還存心不良,他想了想,說:“把工作辭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結婚一年多,沈熹唯從沒生氣過,連一次小小的動怒都不曾有過,可這一次,胸腔中滋生的那點點星星之火,她知道她生氣了,她向來動怒都是不聲不響。所以這次她只是抿着唇,沉默許久,

低聲說:“我不會辭職。”便迅速轉身離開。

紀衍衡的話當真傷了她的自尊心,自從那次車禍後,鼎浩空間裝飾設計工程有限公司的老總就曾找過她,語帶暗示的要她主動辭職,就連說她影響公司形象的話都搬了出來。可她呢,也是故作不懂,死皮賴臉的呆在公司,所以每一次接到案子,她都會拼命的去完成,好證明自己的能力。這些辛酸她從不和任何人說起,所以如今紀衍衡這番漫不經心的話,當真刺傷了她僅有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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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唯垂着頭,往前走,眼睛泛酸,她毫不懷疑下一秒,自己就會哭出來。

可又有什麽好哭的呢?年少的時候那個男人對她的不公與忽視,她不是也走過來了嗎?如今只不過是多加了一個而已。

紀衍衡和那個男人一樣都不懂她,或許是因為不愛,所以不去懂。

紀衍衡看着那個因為想匆忙離開,而步履略顯不穩的女人,眉頭一皺,快步追上。

***

柳延城匆匆趕到包廂時,裏面的人都已經等候了将近二十分鐘,

柳父看到兒子出現,雖面有松動,但還是沒好臉色:“三十多歲的人,這年齡都長到哪去了,明知和長輩有宴會,還讓長輩幹坐着等你,還不快給你于伯父賠罪。”

于世益見狀,笑勸道:“來了不就好,這年輕人啊,那想我們老頭子這麽有空閑。”

柳延城也只是笑,往杯子裏倒了酒:“于伯父,不好意思,這杯我先幹為敬,讓您和我父親。”柳延城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于世益旁邊的于音之身上,“還有于小姐久等了。”

柳父看這場景,想到自己已逝的大兒子,難免心生悲戚,若是柳志城哪裏會明知有宴要赴,還不讓長輩幹等,定是自己找找就到此,恭候長輩,野養的孩子終究不如家養的好。

柳延城一回頭,便看到父親臉上還未褪去的悲戚之色,定是又想起了他親愛的兒子吧,不過誰叫他柳志城英年短命呢。柳延城心裏冷哂,不過死的早,倒也省了他許多事。心裏有多不樂意,但面上他還是畢恭畢敬說:“父親,對不起,公司臨時有事所以來晚了,還請您見諒。”

柳父看他是因為自己公司的事情而耽誤,心裏的火也就“不吹自滅”:“既然來了也就算了,下不為例。”

酒局上,談笑風生定時不可缺少的項目。

政治,商業,股票是衆多的男人談資,而對于女性身份的于音之來說,當然只覺的枯燥無味,所以她只在一旁乖巧的吃着食物,偶爾會附和幾句,但也只是幾句,若是以往,于大小姐,定會扔筷子走人,可這次的酒局對她的來說意義非凡,由不得她使小性子。

柳延城覺的這女人和上次見面有些不同,按她的個性此刻應該會甩門離去吧,可這小姐還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時的面露微笑,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食物。

柳延城對于音之還是有些了解,這女人生~性~愛玩,若擱在民國定是“交際花”那種類型,此刻她這麽一副全然乖巧十足的模樣,他只覺的有幾分虛假。

酒局進到一半,柳延城扯了個謊,便暫時離局。相繼,于音之也以去衛生間為借口離開。

于音之在走廊巡視一圈,這才在吸煙區發現柳延城。

柳延城上身半倚在牆上,修長的兩指夾着一根煙,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看到她,他倒不像剛才那般彬彬有禮,用了另一只手松了松領帶,就沒再看她一眼。

于音之倒也不在意,只伸手搶走他手中的煙,狠狠吸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倒也真是個傻女人,看她這般狼狽,柳延城陰郁的心情竟有所好轉。他劈手奪過他的煙,撚滅,扔進垃圾桶:“女人吸什麽煙?”

于音之此刻已經止住了咳嗽,塗着紫葡萄顏色的食指撫了撫嘴唇,嘴角帶了幾分得意:“柳先生,我們剛剛,這算是間接接吻了?”

商場遇見再難纏的對手,他都能迎刃冰解。可眼前的這一個,他倒真是束手無策。

這女人,道理聽不懂,無賴倒是會耍,柳延城往旁邊移了幾步,正欲離開,卻被攥住了袖口。

“柳先生的意中人可是沈小姐?”于音之雖是疑問,可語氣卻篤定無疑。

柳延城轉身,神情冷淡:“這可不關你的事。”

“啧,我以為柳先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看來不是哦,今天這個酒局,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嗎。”

柳延城當然明白,這個酒局的目的早就昭然若揭,可如今這女人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心生幾分不快,便口不擇言道:“雖然老頭早就講明原因,可你這只花蝴蝶,我可不敢輕易接手,一時失足,倒時候反倒惹了我一身腥,可不好辦。”

柳延城刻意的咬重腥字的讀音,惡意便彰明較著。

于音之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嘴巴竟然如此刻薄,所以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那你呢,那個沈小姐可是紀衍衡的妻子,你這勾引已婚女人的行為恐怕也不道德,所以柳先生,你我半斤八兩,誰也別誰說的不是。”

柳延衡狠狠瞪了女人一眼,便大步流星的離開。

于音之冷然一笑,攤開手掌,白皙的掌心上赫然躺着一枚藍寶石袖口,她柳眉上挑,嘴角帶笑,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

紀衍衡和沈熹唯一前一後出現在病房時,紀母看到沈熹唯眼睛通紅,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事擔心,當下便對沈熹唯心生幾分憐愛,拉着她的手:“擔心了吧,我特意叫蘭姨在手術結束後告訴你們,就是以免你們擔心。”

沈熹唯這時,情緒已恢複正常,她向來容易迅速讓自己從消極的情緒中走出來,笑了笑,問:“媽,怎麽回事啊?”

蘭姨打電話來,只告訴她,紀母在做手術。

紀衍衡看着那女人,雖然她笑的無懈可擊,可他還是覺多少有些強顏歡笑。

今早紀母到洗手間,誰想,這輕輕的一跤,倒是左小腿摔成骨折,所幸的只是輕微型骨折。

人老了,疾病意外也就這麽找上門。紀母哀嘆一聲:“老了,這身子骨就大不如前,滑一跤倒也能進醫院。”

紀母口有些幹,看了自家兒子一眼:“衡子,給我倒杯水。”

見狀,沈熹唯開口:“我來吧。”她距離床頭櫃較近。

這時,紀母多少瞧出了兩人之間的端倪,她疑惑的看了眼兒子,可自家的兒子卻沒理會她,徑直跟着沈熹唯進入衛生間。

紀母的病房是單人間,獨立配備的衛生間,餐廳,客廳,設備俱全,相當于一戶小型的單身公寓。

紀父和隆錦醫院的院長有些交情,所以給紀母安排的病房也便多花了幾分心思。早前沈熹唯也享受過如此待遇,出車禍的那段時間,那時候每天蘇醒過來,聞到的味道都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即便住在如此舒适的環境,心情還是快樂不起來。

紀衍衡一進入洗手間,就看到那女人微微垂着頭,柔軟的發絲被她攏在耳後,但還是有幾縷散落在臉頰旁,眉目專注,細細擦拭手中剔透的玻璃杯。

沈熹唯能察覺到,紀衍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可她只當不自知,專心清洗杯子。可有時候,你越想專心致志,卻越适得其反,心裏頓時生起幾分煩躁,眼看杯子也洗的差不多幹淨,便迅速擰掉水龍頭。

不知為什麽原本看起來寬敞有餘的衛生間,此刻卻因為他的踏入,反倒顯得有些狹小,沈熹唯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裏因素作怪,還是其實這衛生間也并不大。

紀衍衡所站的地方恰好堵在門處,沈熹唯要想出去,只能讓紀衍衡移一下位置,所以她說:

“麻煩讓一下。”

沈熹唯不知道她此刻在紀衍衡的眼裏就想一個鬧變扭的小孩,所以他挑眉看她:“沈熹唯,你這是在和我耍小性子。”

沈熹唯瞪他,她那敢和他耍脾氣:“不敢。”

紀衍衡輕笑一聲,反手便把門關上,沈熹唯以為他要打自己,頓時驚的瞪大眼:“你不要亂來啊,我可是你老婆,你不能打我。。”

未說完的話,就這樣淹沒在他的吻裏。

這是第一次,紀衍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吻她,他細密的琢吻,若有似無的逗弄,她直到唇瓣微紅,他才撬開牙關,開始攻城略地。

沈熹唯對男女間~情~事,從懵懂,到了解,再到實踐,都是紀衍衡一手開發的。

此刻,她難耐的哼出細碎的~呻~吟,細如蚊子,可她還是羞愧的紅了臉。

她有些鄙視自己,就這麽被他逗弄一番,就情難自控的情動。

紀衍衡顯然也不好受,他只想逗逗她,反倒引火***,身下的某個部位正叫嚣。

雖然知道目前的這個地點這個時間不合适,到底還是情難自抑的把手探入她的淡藍色對毛衣下擺,微涼的手觸到溫暖的肌膚,沈熹唯立即驚的一個冷顫,她按住他在腰間游移的大手,氣若游絲的開口:"不要。"

紀衍衡幽深的眸子欲色翻湧,他緊緊盯着她,最終還是抽出手。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還是寫一點。⊙﹏⊙b汗(PS:雖然某常速度渣,但還是希望如果有親覺的不錯的話,能收藏一下。O(∩_∩)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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