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紀衍衡擡手關掉視頻,視頻中的畫面定格在沈熹唯站在石柱旁,紀衍衡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面容沉靜如水,不見一絲波瀾:“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宋然輕扯了下嘴角:“路過你公司看到的。剛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眼花?就去調取視頻确認了下,沒想到。。”
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而她卻偏偏要毀這樁婚,而且做這件事對她還無利可圖。當然她也不會天真的認為“紀衍衡若是因為這件事和沈熹唯離婚,就會選擇和自己在一起”。
“你出去吧。”
紀衍衡對宋然說了一句,複又低頭翻閱着文件。他紋絲不動的表情,讓宋然有些摸不着頭腦,後想想自己這般行為與小人無異,便不再多說,轉身而出。
宋然出去後,紀衍衡那副鎮靜不已的表情才略有松動,他擡手攥着玫紅色的U盤,手背上的突起的青筋一覽無遺。
“好樣的!可當真是好樣的!”他憤憤的将桌上的文件劈手扔了出去。
而恰巧推門而入的林亦卻被這空中飛來的文件夾結結實實打了個這着,他暗叫不好,默默無聲的撿起地上的文件夾,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紀總,等會和林總的見面?”
“推了。”
***
周末,沈熹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到洗手間洗漱一番後,便到附近的小型超市購買了些食材。王姨因為家裏有事,請了一個月的假期,而這幾天一直是沈熹唯掌勺。
沈熹唯将食物放在流理臺上,回到房間換了套家居服,然後去廚房。
兩個小時後,玄關處傳來動靜,沈熹唯一手拿着湯勺,往外探腦,紀衍衡把鑰匙放在客廳的矮茶幾上:“回來了?”
“嗯。”
沈熹唯關了火,手在身前的圍裙抹了幾下,便到客廳去:“今天怎麽這麽早啊?”
紀衍衡徑直走到電視櫃旁側,将一個小型U盤插到電視旁側的接口上,沈熹唯一頭霧水的看着他,直到他坐在沙發上,擡手招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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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唯坐在他的身邊,紀衍衡淡淡道:“陪我看個東西。”
沈熹唯納悶不已的轉頭盯着電視,直到那畫面顯示自己的身影時,她臉色驀地蒼白,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揪着圍裙。
是那天她到時麖大樓躲避車輛的影像。
紀衍衡眉色淡淡的看了眼沈熹唯:“不解釋一下,怎麽突然左腿就好了呢?”
這樣出奇平靜溫和的聲調,不由的令沈熹唯心驚。她早已方寸大亂,可言語上仿佛失去了表達能力,只默默地垂着頭。
沈熹唯從來沒有僥幸的認為這件事可以瞞紀衍衡一輩子,她已經在想找機會告訴他,可沒想到這事情,既然就這麽刺拉拉的出現在兩人眼前。
紀衍衡冷笑一聲,臉上盡是嘲諷,他擡手溫柔地将沈熹唯的垂落下來的發絲別在耳後,凝視着她,幽深的眼眸沒有半分笑意,眼前的她眼眶通紅,嘴唇微微抿着,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樣:“怎麽這副表情呢?被欺騙的人可是我啊?”
沈熹唯擡起頭,淚眼蒙蒙:“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過要和你說的,可我又怕。”
紀衍衡擡手,截住了她的話:“怕什麽呢?是怕我知道自己被你耍的團團轉,惱羞成怒?還是怕你處心積慮要嫁進紀家的陰謀被拆穿呢?”
沈熹唯瞪大了眼眸,略帶尖銳的喊道:“我沒有!”
紀衍衡單手解開襯衫,起身,捏着沈熹唯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自己清楚。”說完便欲轉身離開。
沈熹唯急忙抓住他是手,帶着哭腔道:“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處心積慮的要嫁進紀家。”
紀衍衡卻漠然地揮開她的手,力道沒控制好,沈熹唯被他這麽一甩,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連帶着矮幾上的一套茶具被拖落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
沈熹唯傻傻的盯着地毯上的零碎的瓷片,這可是他們前天去超市一起買回來的。
紀衍衡心裏的郁結,怒火無處可發洩,他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忍住要去拉她起來的欲望,急忙撇過眼:“我們先冷靜幾天。”
男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直到門上傳來一陣悶響。
***
紀衍衡離開後,沈熹唯就維持着那姿勢蹲坐在地上,直到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她才恍然驚覺自己坐了許久。
她扶着沙發的起身,整個腿卻發麻,她揉了揉腿,打開了燈。
原本黑咕隆咚的客廳一下子亮如白晝。
沈熹唯不适的閉了閉眼,便蹲坐在地上将瓷片撿起扔到垃圾桶裏。
沈熹唯看着鏡子裏,狼狽不堪的自己,眼睛腫的像只兔子,臉頰還殘留濕噠噠的淚痕。用熱水沖洗了個熱水澡後,沈熹唯便躺在床上。
阻止壞心情蔓延的方法,便是睡覺。
深夜,華燈初上,有人早早便睡下,有人在笙歌場所借酒消愁。
秦旭東看着這一直喝悶酒的男人,心覺的不對勁,問:“啧,這誰惹到你了?大晚上找我喝酒,一句話不吭,自己卻喝個不停?”
紀衍衡不語,又倒了杯酒。秦旭東也不攔着他,雙手抱胸看他一杯一杯的喝酒。
容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這麽一副樣子,搞什麽鬼啊?他推了推秦旭東,指了指紀衍衡:“他這是怎麽了?”
秦旭東攤攤手,一副我也不知他抽什麽瘋的模樣。
容湛原是被容家老爺子派到國外,這不,臨近年關,老爺子才放他回來。他這才在家還沒坐熟幾天,就被紀衍衡給叫了出來。他還以為這紀衍衡挂念兄弟許久不見,給他舉行個“歡迎儀式”呢?可眼前的這陣勢倒也不像?
這什麽兄弟情深的戲碼,是他腦補太多了。
容湛奪過酒瓶子,徑直給自己倒了杯,抿了幾口,過了嘴瘾,才開口:“這,沈熹唯惹到你了?”
紀衍衡拿杯子的手一頓,看了容湛幾眼,又喝了起來。
秦旭東捉摸着紀衍衡這反應,一擡手拍了容湛一掌:“行啊,你小子,出國幾年,這心思看的可真是一個準啊?”
容湛嬉皮笑臉道:“承讓承讓。”其實這純屬是他瞎蒙的,誰知道蒙的這麽準?!
紀衍衡和沈熹唯的事,容湛也是清楚的,當時,沈熹唯住院,紀衍衡還讓容湛調查過沈熹唯的背景
“這出什麽事了,你倒是和兄弟們說說啊?”
“沈熹唯的腿傷好了。”
秦旭東不明所以,問:“嘿,這她腿好了,你不高興啊?”
容湛可是人精鬼,立刻就聽出其中的門道:“是婚前腿就好了吧?”
秦旭東這才明白,豎起拇指,稱贊道:“了不起啊,那姑娘看起來倒是挺乖巧的,竟然還整這麽一出。虧你的還是時麖集團的掌舵人呢,兩人同個屋子相處一年多,你現在才發現?”
容湛道:“這女人啊,要是耍起手段起來,倒是比男人高深多了,我說,那輛車撞她的車是不是也是她自個安排的?”
紀衍衡沉下臉:“不可能,她不會做這種事。”他雖然嘴上說沈熹唯處心積慮的嫁進紀家,但潛意識裏,他确實沒有這樣想。她那樣的性格絕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秦旭東朝容湛笑了笑,打趣道:“瞧瞧,這被人騙了,倒護的挺緊的。”
容湛挑了挑眉,又喝了口酒:“再毒也是自家的媳婦呗我說秦旭東你回去也得看看,徐時臻是不是也隐瞞了你什麽?”
秦旭東擡手邊将叼在嘴上還未點燃的的香煙扔了過去:“要你丫的多嘴。”
兩人打了些許嘴仗後,才看着對面苦悶的人:“那你要怎麽辦?和她離婚。”
“沒想過。”紀衍衡實話實說,即使知道沈熹唯欺騙了他,他到現在也沒想過和她離婚。他苦笑一聲,他是真的栽了,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容湛哼哼唧唧道:“這種女人不休了,還留着過年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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