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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擊添加朋友,輸入手機號,是否添加為好友?
是。
你已經添加了褚爺,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對方正在輸入中——
“你是誰?”
姜哥:“姜驿由。”
褚川:“我沒告訴你我的手機號。”
姜驿由:“我說褚佳日告訴我的,你信不信?”
褚川:“……”
姜驿由:“謝謝你下午留下的烤奶,我喝完了。”
褚川:“……我五分鐘後返回去過,店員告訴我被人認領走了。”
姜驿由:“那我再賠你一杯?”
褚川:“不用。”
姜驿由:“不賠給你,我良心會痛的。”
褚川:“哦,你冒名認領的時候良心怎麽不痛?”
姜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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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姜驿由:“……草。”
他看向趴在對面床上打游戲的埃文,擡腳在對方腿肚子上輕輕踹了一下,“喂……你追過那麽多妹子,能不能告訴我要怎樣追人?”
平板裏飄出一聲“Game over”,埃文擡起湛藍的眼角驚嘆一聲,“你在美國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妹子主動貼上來,還需要去追?”
姜驿由煩惱地抓抓頭發,“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是因為對象是男孩子嗎?”埃文問。
姜驿由流露出幾分驚訝,“你知道了?”
埃文哼笑一聲,“我有表現出來過不知道的樣子嗎?”
姜驿由:“……”
“男孩子的話,不是先從炮友開始就好了?反正做了也不會懷孕。你以前沒有談過戀愛嗎?沒有追過人嗎?”埃文吃驚地反問。
“談過啊。”姜驿由樂滋滋抱住枕頭在床上打了個滾,“我們那是屬于同一屋檐下的日久生情。”
埃文:“那你們為什麽會分手?”
姜驿由怔了怔,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出國。”埃文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你們中國人真保守。我高中的暑假去歐洲進行暑期實踐,同時在歐洲和國內有兩個女朋友。”
姜驿由:“……”
他抱起懷裏的枕頭砸過去,“你是不是說什麽事都能扯到你的情史上?”
“好吧。”埃文接住枕頭無奈地坐起來,“你現在遇到的最大問題是什麽?”
姜驿由:“……他現在不是單身。”
埃文:“聽起來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去把他的女朋友拐走。”
姜驿由:“……不,是男朋友。”
埃文:“……”
埃文:“那麽很抱歉,我愛莫能助。我實在是對有叽叽的小姐姐硬不起來。”
姜驿由:“……”
九月開學初期,排課表上稀稀落落零散分布。早上起床的時候,臨時班主任在交換生的群裏發布通知,選修課系統會在周五早上打開,并強調了一下每年這個時候的兇殘競争,屆時讓他們及時選課。
姜驿由爬起來換好衣服出門。時隔十年,他雖然記不清當年褚川和他修過的課程,也記不清大二那年的排課表。可是他還記得他和褚川住過的寝室樓層和門牌號。
敲門的時候看見寝室裏漆黑一片,猜到現在大概是上課時間。姜驿由抱着一絲僥幸等了等,很快就聽見門裏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看清開門的男生的瞬間,姜驿由的話脫口而出:“你又逃課啊?”
林岳頂着一頭天生的卷毛,眼神像沒睡醒,“啊?”
姜驿由笑眼彎彎地叫對方的外號:“丘山啊,你能不能給我一張你們班的排課表啊。”
林岳被他熟稔的語氣給叫懵了,哦了一聲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往裏走,沒一會兒又啪嗒啪嗒地走回來,“給。”
姜驿由接過排課表,離開的時候沖他揚揚手,“謝謝啊。”
林岳神色如常的關上門,到廁所裏洗了把臉,然後茫然地看向鏡子裏自己的臉,“等等……剛剛那誰啊?學生會的學長嗎……”
姜驿由停在拐角處,收起笑容來。林岳結婚的時候,他去喝過喜酒。如今面對面時,卻成了不相識的陌生人。
姜驿由提前去了褚川下一節課的教室。教室裏有其他班的課,他大方地從敲門進去,“老師,我來旁聽行不行?”
講臺上的老師點了點頭,還調侃道:“這是誰的男朋友啊?這麽帥。”
在座的女生面面相觑,餘光卻止不住地掃向姜驿由的臉。
姜驿由走到最後一排坐下來。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來,教室裏變得空蕩蕩起來,另一批熟悉的面孔陸陸續續湧進來。姜驿由将每個人都仔細看一遍,有些人十年後還有聯系,有些人卻已經記不起名字來。
褚川跨入教室時,姜驿由笑容滿面地朝他招手。後者果然徑直朝最後一排走了過來。姜驿由清楚對方的脾性,褚川上課從來都只坐最後三排。
他胸有成竹地望着褚川,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在倒數第二排落座。
姜驿由:“……”
他起身和身旁的同學換了座位,坐到褚川的正後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小聲道:“我幫你占了座的。”
對方保持落座的姿勢一動也不動,沒理他。
姜驿由從錢包裏摸出六張一塊錢伸長了手遞過去。前面的人終于動了動,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幹嘛?”
姜驿由揚起唇角,“賠你的烤奶啊。”
褚川接過錢疊好,塞進褲袋裏,“現在你可以走了。”
姜驿由:“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褚川:“什麽?”
姜驿由:“褚佳日是你男朋友對吧?”
褚川點了點頭。
姜驿由身體情不自禁地前傾,目光專注起來,“既然你會和他在一起,就是喜歡他對吧?”
褚川意味不明地瞥他一眼,沒有回答。
姜驿由疑惑一秒,并沒有多做他想,“可是你跟我說過,如果你喜歡褚佳日那個小屁孩,高中的時候你就會和他在一起。”他睜大眼睛,語氣篤定,“你管他叫小屁孩。”
褚川沉默地望着他,幾乎就要信服他的話,“……我自己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你說過的,是你不記得了。”姜驿由含糊地回答,話題一轉,“你連這種事也不記得了,那你肯定不會記得高二月考在課桌裏收到的紙條。”
褚川略微詫異地挑起眉尖,“你真的和褚佳日認識?他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了?”
姜驿由睜大了眼睛:“他?”
“難道不是他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他。”上課鈴聲消失在耳邊,姜驿由飛快地站起身來,“你說過的,如果我考上了A大,你會考慮接受我的告白。因為你不喜歡異地戀。可惜的是,那年我沒考上。”
他匆匆丢下一句對不起,在授課老師走進來的同時,低着頭從後門走了出去。
姜驿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大概是在美國的兩年裏,已經習慣了一遇上事情,“sorry”和“excuse me”就會輪流換着脫口而出。
不過他确實騙了褚川。現在的褚川并沒有對他說過不會和褚佳日在一起的話。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是在上輩子和褚川開始戀愛的第一天。
現在他知道了,褚佳日對他的敵意是從何而來。
二十歲的褚佳日并不知道他給褚川寫過紙條的事。三十歲的褚佳日知道了,卻嘲笑他告白的方法怯懦又老套。
所以那些掩藏不住的敵意,應該是來自十年後的褚佳日。
其實我就是站在現在的攻和以前的攻是同一個人的立場上寫的,現在的攻和以前的攻前十七年無論從性格還是經歷的事都一樣,只有後來的兩年不太一樣。但是他們在未來的十年裏依然會一樣,無論是性格還是愛的人,以及戀愛中的細節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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