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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力強行把他從地上拽起來，褚川漫不經心地屈起手指敲了敲臺本稿，“快讀吧，別磨蹭了。”

姜驿由心虛地朝周圍看一眼，分散在活動教室各個角落裏的人并沒有對他投注過多的目光。他放下心來，全然不知自己滿腹心思注入劇本對白裏時，來自四面八方的灼熱視線又嗖地一下落了回來。

劇本朗讀安然無恙地進入最後一幕，此時羅密歐已經服毒自殺，只剩下朱麗葉一個人的臺詞。

“……這是什麽？毒藥嗎？你一起喝幹了，不留一滴給我嗎？”

念到這裏時，餘光掃見姜驿由一直在沖自己使眼色，褚川詫異地擡起頭來，辨認對方重複朝自己做出的口型時，臉黑了黑。

姜驿由仗着自己站在大部分人的視角盲區裏，促狹地對他眨了眨右眼，無聲地張開嘴巴：“Kiss me。”

面無表情地讀完最後一句話，褚川将臺本往課桌上一扔，轉身繞到課桌後的椅子上坐下來。

姜驿由亦步亦趨地跟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偷偷地瞄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線，“……你生氣啦？”

姜驿由：“剛剛你停頓的那個地方，确實寫了一場吻戲嘛……”

褚川從口袋裏掏出那盒粉紅色的薄荷糖丢到他面前，“還給你。”

姜驿由愣了一秒，“你剛剛不是都接受了嗎？”

褚川：“剛剛那句話完整說出來應該是‘謝謝你的糖，還給你’。”

姜驿由：“……”

他懷疑地挑高了眉，“如果我剛剛答應和你交換角色，你是不是就會收下我的糖了。”

褚川臉冷靜又鎮定地回答：“但是你拒絕了。”

姜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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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驿由：“那你最近是在戒煙沒有錯吧？”

褚川警惕地眯起眼睛，“你從哪裏打聽到我在戒煙的。”

姜驿由睜眼說瞎話：“前幾天見到你的時候，能聞到你身上的煙味，可是最近沒有了。”

褚川面無表情地拆穿他：“我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戒煙了。”

姜驿由：“……”

他雖然隐約記得褚川是在大二那年戒過煙。可他又哪裏記得具體時間。姜驿由在心中嘀咕一句，絲毫不氣餒地再度問道：“那你喜歡吃這個糖我沒有說錯吧。”

“你又是從哪裏聽到我喜歡吃這種粉紅盒子糖的？”褚川哼笑一聲，雙手抱胸無言以對地望着他。

姜驿由揚起唇角，整張臉都變得生動而熠熠生輝，故意拖長的音調裏透着明媚和眷念：“因為啊——你看它的眼神，就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樣。”

“那不是喜歡，會是什麽？”

褚川神色微怔，長久地沉默以後，突然冷笑起來：“胡說八道。”

姜驿由：“……”

“……好吧好吧，我是在胡說八道。”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認輸般地伏在課桌上，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