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船行了五天,終于抵達了湖心島。
遠遠望去,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島嶼,島上的綠意盎然,植物生長得非常茂盛,偶爾可以在草叢中看到低階的妖獸身影一閃而逝,島嶼深處偶爾會響起幾聲獸鳴,然後各種類型的鳥鳴叫着,從高大的樹中沖天而起,一切都給人一種這裏很安靜寧谧的感覺。
船停泊在一處淺水灣中,三人上了岸後,法朗将船收了起來。
司淩眺望着島內深處,目光沉斂。重天如往昔一般蹲在他肩膀上,尾巴纏着司淩的脖子,不經意間收緊尾巴勒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了。
“司公子,主人說這個島的氣息不對。”小妖蓮給司淩傳音。
司淩淡淡應了一聲,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從踩到這島的土地開始,那種感覺就如影随行了。不過那只是一種感覺,讓他說出哪裏不對又說不通,司淩只能暗中警惕。
三人在岸邊不遠處的小樹林邊緣休息,也順便看看接下來的路程。法朗也攤開地圖研究着路線,其實那張地圖司淩已經記在腦海裏,這地圖雖然是經過好幾人之手制作,但還是顯得很粗糙,司淩有點擔心法朗摸不到路。
不過司淩顯然是白操心了,法朗看了會兒便目光堅定道:“我讀過祖父所寫的手劄,結合地圖上的路線,目的地應該在島的中心。”
正在喂百變獸吃東西的傳萫聽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正準備說話時,卻聽到一旁的司淩說道:“這島上有很多高階妖獸,咱們小心點!”
這也是傳萫所擔心的,雖然她是馭獸師,但也因為與妖獸混在一起才明白妖獸的可怕之處,若是不小心惹着了那些高階妖獸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法朗點頭,目光看向兩人,心頭生起了感激之情。這島的危險不可計數,來之前确實有想過其中的危險,但當踏上這島後,發覺得這前面的危險超出他的預算,也超出了他給予兩人的報酬。此時看兩人面色平靜,沒有退縮之意,也知道他們是決定陪他走到目的地的,如何不教他心中感慨,這修仙界,雖然人性自私,但也并非沒有情誼存在。
三人略作休整,便往島嶼深處出發。
路上,司淩給了他們一人一張自作的斂息符,讓他們盡量避免氣息外洩,這樣也能減少被妖獸發現進而找麻煩。兩人看到他拿出四品的靈符也沒有多驚訝,在他們心裏認為,有個天宗派內門弟子的兄長,估計身家也不怎麽差的。加上先前在幻天秘境前,他們也見到司寒及了解到他在天宗派的地位,所以司淩身上能有四品的靈符也沒什麽奇怪了。
因斂息符之故,他們輕易地避開了很多妖獸的探查,趕路的時間也縮短了許多,不用分心躲藏。不過在接近島內深處時,那些妖獸的品種越來越複雜,品階也越來越高,使得他們不得不繞遠路避開。
花了兩天的時間,終于抵達了島中心的一處破敗的祭壇。
是的,從那些被歲月侵蝕的痕跡可以看出這原先是個祭壇,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上面留下了斑斑痕跡,甚至有些已經被時間改變了原本的模樣,只能看到其中一張坑坑窪窪的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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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淩蹲下身,拾起地上一塊白色的骨頭觀察,很快便發現這是一種妖獸的骨頭,不過質地十分艱硬,可惜的是好像經過了太久的時間,有些風化的痕跡了,用處不大。這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幻天秘境既然是上古的修士開劈出來的小世界,理應是沒有凡人居住的,可是看這祭壇,倒是像供奉着什麽。或者不是供奉,而是獻祭?
就在司淩觀察周圍時,法朗觀察了會兒便開始行動了,只見他在祭壇前念念有詞,然後根據陣法特殊的排例在周圍繞着圈子,邊走雙手邊結印,将一道道法訣打入某一個位置。傳萫和司淩自然看得出他是在破解陣法,都站在一旁沒有打擾他,順便警戒,防止附近的高階妖獸發現來搗亂。
不久,法朗又站在那祭壇前,雙手飛快地結印,雙手的速度快得已成了虛影,不久後,祭壇發出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然後那石臺沉入地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镂刻着奇特花紋的高大石門,那石門看不出什麽材質所制,但那花紋中流轉的暗色銀輝卻隐隐透露着危險的氣息。
做完這一系例的事情,時間已過了兩個時辰,法朗額頭泌出了汗,累得直接癱在地上。司淩過去遞給他一棵靈果,這是可以解渴和恢複精神的靈果。法朗初時不明白,不過也不會拂了司淩的好意,咬了一口,果肉十分脆,汁水清甜,滑過喉嚨後不止解了幾分渴意,剛才高度集中精神而有些發脹的腦袋竟然也舒緩了幾分。
“這是什麽靈果?”法朗奇道。
“妙靈果。”司淩淡淡地說,沒有同他們解釋這靈果的發現還是小妖蓮的功勞,因為小妖蓮,司淩在這秘境裏發現很多修士所不認識的靈果,都是在關鍵時候大有用處,這讓他覺得小妖蓮比重天有用多了,真是個寶貝。
傳萫笑道:“我還說司道友怎地到一處地方就去找靈果,原來還能找出這麽多的靈果。”說着自己也摸出一顆靈果喂給百變獸,主寵倆一副恩愛的模樣。
司淩笑了笑沒有回答。
休息了下,法朗恢複了精神,與兩人一起站在那扇門面前,同他們解釋道:“先前這處祭壇周圍布了一個隐藏的陣法,将這扇門完全隐藏了。我懷疑這祭壇不過是個障眼法,主要是為隐藏這扇門。你們瞧,這門上的花紋是一種古老的陣法,我懷疑它是上古的修士刻畫的陣法,就不知道門後面有什麽,我祖父就是在門後面失蹤的……”
兩人同時點頭表示明白。
法朗遲疑了下,看向司淩,低聲道:“司道友,接下來可能要麻煩你了。”
司淩挑了下眉,問道:“我要怎麽做?”不由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法朗時,他說要尋找一個必須有水火雙靈根且是築基期的修士陪他進去。現在看來,所謂的需要他做的事情應該是在這扇門上了。
“這扇門上布有一個上古陣法,我祖父也無法研究出這陣法的原理,我估計以滄宇大陸上的陣法師現在的水平要破解這陣法是不可能的。”說着,法朗目中微露遺憾,在那漫長的時間長河中,上古流傳的很多東西都失傳了,不管是靈丹、陣法、靈器、功法等東西很少能流傳到現在,這對于一個熱愛陣法的人來說,是一件教人十分痛惜遺憾的事情。
“既然是上古陣法,咱們要怎麽破陣進去?”傳萫微蹙着眉問。
法朗微微一笑,“我祖父研究過了,雖然這陣法以現在的水平無法破解,但還有一個空子可鑽,獻祭。”
司淩眼角微跳,心中微沉,目光冷淡地看着法朗。
傳萫驚呼一聲,趕緊捂住嘴巴,一雙美眸不悅地瞪着法朗。
見他們誤會了,法朗慌忙補充道:“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并不需要活人獻祭,只需要一只五階的妖獸配上特殊的陣法就行了,司道友要做的是往陣法裏輸入水火靈力,而且是要築基修士的水火靈力。”
傳萫和司淩的表情好多了,傳萫又好奇地問道:“為何一定要築基修士的靈力?其他人不行麽?”
法朗嘆了口氣答道:“這就是陣法的精妙所在了,這陣法設有限制,就必須要擁有水火雙靈根的築基修士的靈力才會開啓,其他人絕對不行,我覺得這苛刻的條件也算是限制了人們進入門後面吧。”
聽到這,司淩已然明白了,先前的疑惑也得到解釋,這祭壇雖然是個障眼法,但也是欲進這門的人用來獻祭之處。
接下來法朗繼續布設獻祭的陣法,司淩和傳萫去林中捕捉需要的妖獸。
時間又過了一天,法朗的陣法方完成,而司淩與傳萫合作,很快地就捕捉了一只五階的鐵犀牛。
鐵犀牛被術法捆綁着丢在陣法中心,可能它也預感了危險,雖然被綁成個粽子,但仍是努力掙紮着。司淩站在法朗所指定的地方,在法朗出聲時,便往陣法裏輸入水火靈力。當然不可能是直接輸入靈力這般簡單,還要使水火靈力以同樣的頻率及大小輸出,有一丁點的誤差都不行,使得司淩還真是頗費了一翻功夫。幸好近段時間司淩在學習控制魂力時也學習控制靈力,不然現在就得先練習好控靈術才能上陣了。
随着靈力的輸入,陣法亮了起來,那光芒彙集在一起湧入門上,順着那些暗銀色的紋路游走,光線時明時暗,給人一種低調的奢華之感,讓觀看的人癡迷不已。而此時,那陣法中的鐵犀牛的生命力也被陣法一點點地吸收,直至肉體消失,只剩下一副白色的骨架,這也是司淩先前所發現那根妖獸骨頭的模樣,估計很久以前,也有人以這種獻祭的方式将門打開。
随着門上那些紋路上的光線越來越亮,門也開始顫動起來,然後一陣牙酸的咯吱聲響起,那扇高大的石門終于緩緩開啓,法朗也随之露出激動的笑容,很快他就可以尋找到祖父了……
突然,法朗的笑容僵住,大聲嘶吼道:“司道友,快躲開啊!!”
司淩還沒反應過來,身後一道黑色的飓風已經席卷而來,将來不及後退的司淩卷進飓風中,然後拖進了那扇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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