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及第
4 轉變
整個世界變得昏暗之前,冥冥之中似乎已經預見不可扭轉的态勢。事在人為,已經慢慢的應驗。
桌前,紫色的身影正端坐着疾筆書信,細長的字體綿延兩頁。突然停下緊皺的眉毛裏閃爍着不安,險棋可走,代價自己能否承受得起?
拿起信仔細閱讀一遍後,覺得不妥,重新拿出一張紙放在面前,深思了一會,不知如何下筆。
幾天前所見,疑點重重,若真的是他。以前的事情就都說不清,道不明。
蘇青端着水果進門就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她又在想那些線索。垂下眼簾,靜靜地關上門出去。
自己也在期望着,能和那人再見面。事情不會結束了,除非有一方消失。
心中的石頭壓抑着神經,也許是和小姐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自己竟然也有幾分被困之感。擡頭就能看到的藍天依然如舊,只是眼睛裏少了清澈。
平靜很快打破。
三年一次的會試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景清如願參加。
半年前,希望能有一番作為的雄心壯志在若瑾面前都變成諷刺。景清悲傷地想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靜坐心緒難寧。
半夜,月光如水。披上夾襖坐起來,眼神中的堅定證明着自己得選擇,奮筆疾書。那麽長時間裏的掙紮,現在才明白自己沒有一絲力量可以保護她。沒有退路,前路茫茫。
躺在床上的人難以入眠,明天就能再見他。可是已經錯了一次,怎麽可以讓他放棄自己的前途。若瑾輕咳了幾聲,起床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去,頓感舒暢。
外室守夜的嬷嬷,問了幾句,若瑾不想麻煩她們,只說口渴。吹滅燈燭,回到床上,黑暗中睜着眼睛,一點睡意也無。朦朦胧胧的月光灑進窗扉,側身盯着地上的光亮。
京都,沐浴在聖潔的光中,靜谧無聲。
一個黑影立在牆上,灰色的紗巾圍住半張臉,嬉笑的眼睛透出一絲狠厲。背在身後的劍,在寒光中被主人抽出,腳輕踹一下,騰空落在門前。
推開門,屋子裏突然明朗,燭光搖曳。坐在主坐上的老者,擡頭看着進來的人,一邊嘴角上揚,眼中的精光在手中大刀的反光中猙獰一片。
笑容過後,臉上地狠厲與劍同行,飛身直刺他的命脈,劉福冷着臉大刀一揮,桌上的杯盞直擊方梓墨,側身另一只手穩穩的拖住茶盞,杯中的水晃蕩着恢複平靜。
看了一眼他,長劍直逼劉福,大刀狠硬的擦過劍刃,劉福移步到門口,“今日,我已經布置了重兵等你,料你插翅也難飛。”
方梓墨鎮靜的揉揉手腕,拿起劍,加重力道砍向劉福,兵器的碰撞聲越來越緊湊,只是一柱香的功夫,劉福已經被逼到角落,大刀掉在地上。衣服已經撕爛,臉上像是被掌掴後的紅腫。
“千戶又怎樣,做過的事就要付出代價。”
彎腰拿起大刀狠狠插進劉福的心髒。
用面上的紗巾擦拭過劍後随手扔在地上。
掃視一遍屋外,弓箭手正在等着自己。看來正門是不能出去了,擡頭飛身沖出屋頂,一排排的箭掃射過來,飛魚服已經包圍了屋子。
用劍抵擋慢慢力不從心,“不要讓他跑了。”
方梓墨轉身進入黑暗中,身後的箭一點點的遠離。腳步聲一直在耳邊,方梓墨急匆匆的想要退身,沒有注意到躲在暗處的護衛,一支箭硬生生地斷了他用劍的力氣。
後面的追兵好像越來越多,一邊罵着,一邊在城裏繞。疼痛感消散着他的注意力,閣樓上,若瑾睜着眼,看着月光,突然一個黑影破門而入。
若瑾來不及做任何反抗,來人已經緊緊按住她的嘴巴和手,外室的老嬷嬷嘟囔着起身,走進來詢問,正準備點燈,若瑾突然大喊“不要。”
冰冷的劍抵在她的頸部,“我剛才出門賞月,心情激動就,聲音大了些,老嬷嬷快去睡吧。”
老嬷嬷迷糊着聽到小姐的吩咐,轉身離開。
方梓墨平躺在床裏面,背後的箭早就拔了,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流淌。若瑾聞着淡淡的松木香,心裏早已知來人是誰,平靜的躺着。
等到再次恢複平靜,起身看了一眼他,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
在月光裏依稀能看到自己手上的紅色液體,“你受傷了。”
輕走到櫃子前,拿出金瘡藥和自己的一件中衣。又去打了一盆溫水,所有的放在床前。
“脫衣服。”
“妹妹真淡定,在一個大男人面前,說出這一句,不臉紅嗎。”
方梓墨忍着痛把上半身的衣服脫的幹淨,肩周處的血不停的流下,在傷口處撒上金瘡藥,撕開白色的中衣緊緊地從肩膀處繞到另一邊腋窩處,幾次循環後簡單的處理好。
方梓墨龇牙忍着,包好後。
“這幾天就在這裏呆着吧。”
溫熱的毛巾擦拭過背部的血跡後,随手把毛巾扔進水裏,若瑾把剛才染上血跡的被子重新換過,“好了,你休息吧。”
方梓墨本想說什麽,身體已經開始反抗,疼痛感襲來,趴在床上慢慢閉上眼睛。
收拾好一切,若瑾低頭發現地上的血跡,心裏一驚。匆忙拿起殘缺的中衣擦血跡,細小的聲音在方梓墨的耳中環繞,睜開眼就看到蹲在地上的人,一雙細長的眼裏是舊時的情分蕩漾出的複雜。
循着血跡,若瑾一路出了閣樓。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緊繃的神經随着眼淚一起下落。手上的血跡是那樣的鮮活,喘過幾口氣,試着讓自己放松。
前院傳來的聲響,若瑾擔心的朝樓上看了一眼,轉身進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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