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所謂的大眼睛包子,只不過是個q版的包子漫畫體而已。

怎麽從陳興國的嘴裏說出來, 就感覺這麽奇怪呢?

魏婷婉眯着眼睛, 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來, 對着其他人笑成了花:

“那啥,試一下呗?”

“別看這包子奇怪, 但我敢打包票,它以後一定能成為時尚界的流行風尚。”

“……”

魏婷婉說的每一個字, 他們都能聽懂, 怎麽合在一起, 就跟聽天書一樣了呢?

陳興國在經歷了一開始的沖擊後,現在已經能夠接受了, 他不動聲色地對着小弟們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先伸手拿起了一件衣服。

“我去換上試試!這醜包子……”

陳興國嫌棄地領走了自己的衣服, 其他人見了, 互相推擁着也拿了自己的那身。

魏婷婉在做設計的時候, 考慮了季節的溫差問題。她想着要把衣服做成制服, 所以便給每人訂做了一套:兩件短袖、一件毛衣、以及一件外套。

因為工程量過大,隔壁老太太還專門找了自己的老姐妹們一起做。

不得不說, 手工做的衣服質量就是不錯,而且魏婷婉也舍得花錢,料子都是用的最好的。

所以拿到衣服的人也只是小小的猶豫了一下,便很快就被料子的舒适度給折服了。

再說了,有衣服穿就不錯了, 哪有那麽多可挑剔的。

考慮到衣服的實用度,魏婷婉選的是黑白色的料子,只是白色容易招髒,雖然穿上去顯得人好看,但真要穿上它,還真挺讓人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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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黑色的衣服被領的差不多,只剩下幾件白色的,魏婷婉準備改改,給家裏的孩子們穿。

等一群大老爺們換好衣服出來,包子鋪就出現了這樣一副神奇的場景——兇神惡煞的男人們,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上面印着長臉的包子。

而且魏婷婉對這幾個q版包子,還做了表情包處理,一個個的表情都非常豐富,穿在陳興國等人身上,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效果卻很顯著。

本來魏芬她們對這幾個來幫忙的小青年,印象并不是很好,私底下還曾和魏婷婉說過,要她小心一些。

現在這些小青年的衣服上,都印上了白胖且萌賤的包子,魏芬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就連張老太也忍不住笑着說道:“這樣好啊,正好可以給咱們的鋪子做宣傳,對了,我們幾個有沒有呢?”

張老太指了下自己和魏芬:“既然要發展成工作服,不如我們大家一起穿上吧!”

有了老太太的提議,魏婷婉連忙又去找人做了女性版的制服,只是比起之前的表情包包子,她們的要更加的可愛一些。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高中食堂開業那天,大家穿着統一的服裝出現在學校裏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因為魏婷婉是考生,所以她并沒有和大家站在一起,而是自己一個人拿着課本,緊張地站在教室外面。

此時的監考制度還不像後世那樣完善,但學生們的作弊方式,也同樣簡單的出奇。

魏婷婉剛還看見一個學生在自己手上寫字,然後被巡場的老師給逮了個正着呢。

徐校長今年考試不在,似乎是京城那邊的少年班出了什麽問題,原本暫定的返程計劃出現了變動,于是今年負責統籌全場的人,變成了徐敏娥。

這也是徐敏娥第一次獨挑大梁,和衆多的考生一樣,她也非常緊張。

為了不讓學校的聲譽以及徐校長的心血毀在自己手裏,她這段時間的神經一直繃得很緊。

還是魏婷婉看不過去了,臨到考試的前三天,給徐敏娥支了一招。

魏婷婉雖然沒做過弊,但後世的網絡那麽發達,沒做過,也總會聽過。

更何況還有一些人把這些事情都變成了梗,做了搞笑小視頻放在各個平臺上,有時候魏婷婉累了,也會窩在床上刷着看。

她把自己看過的作弊方法,全部告訴了徐敏娥,讓對方印訂成冊,分發到每個監考老師的手中。

也為市高中未來的師弟師妹們,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魏婷婉說話的時候,徐敏娥一直在很認真地記着,等魏婷婉說完了,她才擡起頭,送了一杯水過去,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說……”

“……”魏婷婉一拍腦袋,差點兒忘了這個年代的學生們都有多單純。

徐敏娥的眼神依舊和平常一樣,魏婷婉沒有從裏面看到懷疑,但不知為何,她卻莫名的心虛了。

明明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咳咳。”魏婷婉剛想開口解釋,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她努力往下順了順,“我也不知道,這都是聽別人說的……”

“誰?”

“額……”沒想到徐敏娥會逼問的這麽緊,魏婷婉猶豫了,她只是随口一說,根本沒想好該怎麽解釋。

然而徐敏娥這邊根本不需要她來解釋,見魏婷婉眼神慌張不安,視線飄忽不定,徐敏娥就知道,這人是要找借口了。

她雙手合上自己的筆記本,微微擡起身子,冷靜道:“是陳興國吧!”

“……啊?”

“你不用再瞞了,我已經知道了。”

“……”

看着徐敏娥篤定的表情,不知怎的,魏婷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總覺得,他們家大外甥還是挺慘的……

有了魏婷婉的防作弊指南,徐敏娥的心終于踏實了不少。她将指南拿去分給了老師們後,突然發現,考試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高考恢複之前,有些人覺得讀書沒有希望,便選擇了辍學回家。

直到高考恢複的通知下來後,這些辍學回家的人才知道後悔,想盡辦法聯系到了學校,想要回來繼續讀書。

徐校長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擔心這些人會失望,所以在和上面詢問了意見後,便決定再給大家一次機會。

就這樣,原本的學生,加上初升高的學生,以及重新回來讀書的學生,學校的學生數量猛然間擴大了好幾倍。

但老師卻依然還是原來的那幾個,所以在監考方面,可能會有些力不從心。

徐敏娥沒辦法,只能又找了魏婷婉來想辦法。

徐敏娥找來的時候,魏婷婉正一邊看書,一邊拿着自己新研究出來的員工制服欣賞——她copy了耳朵帽子的形式,拜托隔壁的老太太,幫忙做了幾頂包子帽子。

帽子是白色的,上面不多不少,一共十八個褶,而且最靈魂的,是它頂上的尖尖。

為了不讓大家覺得羞恥,魏婷婉又讓老太太在上面縫上了驕傲的表情。

徐敏娥進來的時候,她正學着帽子做了個同款表情。

“婷婉。”

“!”魏婷婉吓了一個哆嗦,趕緊把手裏的帽子藏在了桌子底下。

這回是真心虛了!

她尴尬地看着徐敏娥,也不知道對方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麽。

“小徐老師,你找我有事情?”

得知徐敏娥還在為考試的事情而煩惱,心虛的魏婷婉立馬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到了考試當天,徐敏娥就看到那群穿着統一服裝的小青年們,在做完食堂開業的準備工作後,又主動過來,幫忙攬下了監考的工作。

論學歷,這些年輕人可能連小學生都不如,但如果要比眼力的話,可能就很少有人能比得過這些在暗巷混過的人了。

暗巷主經營的是賭博,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這群年輕人各個都長着一雙鷹眼。

這不剛接過來監考工作,就在不同考場裏抓到了好幾個作弊的。

大部分學生還是很認真的,但就是架不住有人心思活泛。不好好做試卷,非得铤而走險。

讓這些小青年監考之前,魏婷婉忘了和他們說關于處置的事,所以這些人在逮到作弊者的時候,無不是按照以前在暗巷的規則處理的。

他們先是把作弊者的腦袋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如果對方敢反抗,那就先捶一頓,然後再一齊打包送到了徐敏娥的手中。

魏婷婉他們場也被抓到了一個,所以在看到本場監考的小青年,做出來以上舉動時,她吓得呼吸都快停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怎麽可以打人呢!”

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扔下筆,對着魏婷婉他們這場的小青年指責起來。

小青年的名字叫小五,今年才十五歲,被人指着鼻子指責,他也不慌,手下死死地摁着作弊者的腦袋。

“我只是在處理違反規則的人而已。”

“他怎麽違反規則了?不是你莫名其妙的跑過來打他嗎!”作弊者的動作很微小,其他人一直在認真地做卷子,還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的動作。

所以當小五走過來,一下子把人摁倒之後,根本沒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我看,你就是再搗亂!也不知道徐老師是怎麽想的,非得讓一群混混來監考……”

“就是,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來監考我們。”

文人傲骨,不只表現在風骨上面,還會表現在日常中的一些小事上。

小五等人一出現,就有人認出了他們曾是暗巷的打手。

這年頭,打手和流氓的名聲都不是很好,所以當知道他們的身份後,就有學生對此事表示了質疑。

現在出了這種“暴力”事件,很快就有人發洩似的帶起了節奏。

他們不止質疑小五他們,還順帶着也質疑起了徐敏娥。

“徐老師果然是女人,格局就是不如徐校長,明明是父女,但原因就是因為女人的眼界就是不如男人吧。”

帶節奏的人也是嘴欠,直接拿男女性別說事,很快引起了屋裏其他人的不滿。

“你怎麽回事?徐老師也是為了大家好,難道你真想看着別人作弊?”

“有病!”

魏婷婉張張嘴,想要幫忙說和。然而根本用不着她,小五直接伸手,摸進了作弊者的袖子裏,掏出來一沓厚厚的小紙條。

“我雖然沒上過學,但我知道什麽是規則。”

冷漠地看了幫作弊者說話的人一眼後,小五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直接拎起了作弊者的領子,把人拎到了考場外邊,交給了巡場的學校老師。

看着他的動作,說話人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是被臊的,還是被氣的。

不過經過小五的這番操作後,場上的人都老實了不少,更沒人敢做小動作了。

等考試結束後,魏婷婉本想随着人群一起往外走,卻被身後的小五給叫住了。

“魏老板!”

魏婷婉連忙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小五不知所措的表情。

“這段時間雖然一直在店裏幫忙,但卻沒能跟您說上半句話。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我是跟着顧哥的……”

“顧驚蟄嗎?”魏婷婉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面上卻還在假裝着淡定。

“是的。”小五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東西,猶豫着塞到了魏婷婉的手裏,“這是顧哥讓我交給您的,昨天才在郵局取回來。”

顧驚蟄雖然人走了,但依然和這邊有着聯系。

除了魏婷婉和陳興國之外,他留下來的這群小弟,也是能夠收到他的各種指示的。

“顧哥讓我一定要将東西交到魏老板的手上,之前我怕打擾到您,所以才想着考完試後再給,擅自做出這種決定我真的很抱歉,還請您不要生氣。”

小五滿嘴的敬稱,讓魏婷婉有些尴尬,但當她接過來顧驚蟄寄回來的東西後,便再也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了。

打開包裝的袋子,裏面是一個黑色的方形盒子。此時魏婷婉還沒意識到是什麽,直接當着小五的面,把盒子也給打了開來。

只見裏面放着一塊精致的白色手表,和在百貨大樓見過的都不一樣,這塊手表的做工,明顯要精致許多。

而且表帶也要更細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女士佩戴的。

“這……”魏婷婉神情微動,心情複雜地拿起這塊手表,“這是給我的?”

小五湊過頭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是的魏老板,請不要疑惑,這的确是顧哥送給您的。”

其實除了這塊手表之外,還有封信也被一同郵寄了過來,只是這封信是顧驚蟄寫給小五的。

想起上面被拜托的事,小五偷偷抿嘴笑了一下。

拜托自己幫忙盯着魏老板身邊出現的男人……沒想到原來一向冷酷的顧哥,也有這麽小心機的一面啊!

小五樂歸樂,但對顧驚蟄的敬意并沒有減少。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把魏婷婉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也給提了上來。

“是這樣嗎。”魏婷婉的眼中,逐漸染上了暖意,“那我寫信謝謝他好了。”

“對了,他現在到海城了嗎?”

因為怕信件會到不了顧驚蟄手上,所以魏婷婉即便是知道顧驚蟄在海城的落腳地址,也沒敢給他發去問候的消息。

兩人目前的聯系,全都是顧驚蟄在主動。

小五點了點頭,顧驚蟄是昨天到的海城,剛到沒多久,就給魏婷婉買了這塊手表。

連休息都沒來得及。

為了給尊敬的顧哥拉好感,小五特地強調了這一點兒,果然在魏婷婉的臉上,看到了大寫的心疼。

小五想着做事不能太操之過急,于是在幫顧驚蟄賣完慘後,又開始形容起了他的強大:

“顧哥還是很厲害的,累是累了點兒,但對他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

“……”聽了小五的安慰後,魏婷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笑了笑。

怎麽可能會不覺得累呢,就算再怎麽強大,他也還是個人啊!

和其他人不一樣,顧驚蟄在到達海城後,并沒有被當地的繁華給迷住雙眼。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有陳興國安排的人在海城做接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住處。

顧驚蟄先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和其他人合住在一間房不同,他有着獨立的房間。

“咚咚咚——”

顧驚蟄起身打開了門,是陳興國的一個心腹在敲門。

對方一看到顧驚蟄的臉,就先咧開嘴笑了起來:

“怎麽,顧哥,來到海城不打算和大家一起去找樂子嗎?”

原來是出行邀請。

跟在陳興國身邊的人,雖然都很可靠,但是性格卻也完全随了陳。

一個個的根本坐不住,這不才剛到海城,也不嫌累,幾個人便商量着出去轉轉,看看海城的風貌,和他們那裏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

顧驚蟄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在想起一件事後,也沒等對方繼續糾纏,便直接點頭答應了。

一群身強力壯的小夥子,紮堆走在街道上,附近的海城人看見了,還以為是又出了什麽事呢。

畢竟,海城的幫派也并不是很安分。

路過當地的大型商場,其他人徑直走了過去,只有顧驚蟄停了下來:“你們走吧,我有東西要買。”

“別這樣啊,顧哥!有什麽東西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買,現在還是找樂子更重要啊!”

都說海城的海鮮好吃,幾個內陸長大的小夥子一合計,先別管天黑沒黑,直接去找地方喝酒吃海鮮。

但這還沒看見吃飯的地方呢,顧驚蟄就先停了下來,其他人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決定要和顧驚蟄一起去逛商場。

也就是在這裏,顧驚蟄買到了想送給魏婷婉的禮物。

顧驚蟄的臉上雖然冷淡,但接過櫃員遞過來的手表時,他還是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對面的櫃員本來怕他怕得要死,但顧驚蟄一笑,對方立馬放松了下來:“先生是想送給自己的……妻子嗎?”

櫃員糾結了好幾個詞,終于挑出了個自認為比較符合的。

然而顧驚蟄在聽到他的問題後,立馬收斂了笑容,嚴肅道:“還不是。”

櫃員:“……那肯定是您的未婚妻了。”

“也還不是。”

“那……”

“那既然什麽都不是,這塊表本小姐要了!”突然從旁邊插進來一只手,上來就要搶顧驚蟄手中的表,被他靈活地躲了過去。

顧驚蟄危險地眯起了雙眼,冷漠地看向了來人。

這是一個個頭很小的女人,但是卻很嬌縱。她的表情就像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玩具一樣,死死地盯着顧驚蟄不放。

“既然對方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未婚妻,那你覺得,把這塊表讓給我怎麽樣?”

女人說着話,還不忘抛了個媚眼給顧驚蟄,結果卻被顧驚蟄冷眼無視了。

顧驚蟄沒有搭理她,而是把表給了櫃員:“麻煩給我包起來。”

“如果有人搶,那麻煩請你告訴他們,臉皮兩個字怎麽寫。”

眼前的這幅場景實在是太眼熟了,簡直就像是之前魏婷婉被搶手表的複刻版。

但是和魏婷婉礙于面子不同,顧驚蟄根本沒必要給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面子。

別說顧驚蟄根本不認識她了,即便是認識,他也沒道理會搭理對方。

“你這人怎麽可以這個樣子!”

顧驚蟄淡定地付完錢,接過來櫃員包裝好的手表,轉身就要離去。

結果女人不依不饒,在原地跺了兩下腳後,就要沖過來和顧驚蟄吵架。

還沒走到顧驚蟄的面前,女人的腳突然一滑,眼瞅着就要栽進顧驚蟄的懷裏了。

“啪叽!”

顧驚蟄冷着臉躲了過去,眼睜睜地看着女人倒在了地上,還是臉先着的地。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顧驚蟄看着這場鬧劇,面對女人的指責,他只有一個反應——

那就是邁着兩條長腿,頭也不回離開了。

這年頭,神經病總是特別多,自己碰瓷在先,還得怪別人!

莫名其妙。

作者:顧驚蟄:我一下子就躲過去了,我說,這給多少錢,我也不要!感謝在2020-02-25 12:42:24~2020-02-26 23:29: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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