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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笑天家的一腳踹開門,見一對男女在床上厮混,頓時氣紅了眼。二話不說沖了上去,将衣衫不整的柳豔娘拖出門,拖拉間還不忘往她身上又擰又掐的。

“喂,你幹嘛?給我放手!你弄痛我了。”柳豔娘拼命掙紮,可惜她那力氣怎比得過做慣力氣活的殺豬婦女?

“你不是喜歡勾搭男人嗎?我就讓這裏的男人見識一下你這淫婦赤條條的樣子!”朱笑天家的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柳豔娘尖叫一聲,死命抓着門沿,朱笑天家用力地拉扯她。

“朱笑天,你死人啊,快來拉開你家婆娘啊。”柳豔娘披頭散發地朝朱笑天吼。

“你要是敢過來,回頭老娘連你一塊收拾!”

聽了這話,蠢蠢欲動的朱笑天不動了。

柳豔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朱笑天,這個懦弱的男人,她瞎了眼才會信了他昨晚的話,休了他婆娘?狗屁!

柳豔娘愣神的空間,朱笑天家的順利将她扯出了門,因為房子是臨街的,他們鬧出的動靜又太大,已經有不少人頓足觀看了。

“想不到這柳寡婦的奶子這麽下垂啊?平時看起來鼓鼓挺挺的啊。”

“嗯,小腹還不平整,突突的,沒我家的好看。”

“腰側那片是什麽?黑黑的?”

“胎記吧。”

……

周圍的言論聲讓柳豔娘回過神,她忙想沖回屋裏。可朱笑天家的哪能讓她如願,她龐大的身軀堵住了大門。

柳豔娘恨死她了,沖上去對着她的肥手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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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朱笑天家的痛得嚎了一聲,然後反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還敢咬我?我打死你這個淫婦!”朱笑天家的使了死力氣往柳豔娘身上招呼。

柳豔娘也不是吃素的,手拽着她的頭發用力地撕扯着,“肥婆,看不好你男人是你沒本誰,怨得了誰?這麽不放心,怎麽不把他綁在你的褲腰帶上?”

“賤人,勾引人家男人還有理了?這麽缺男人,不會去賣啊!”朱笑天家的用肥胖的身軀壓着柳豔娘來打。

許強拎着豬肝粉腸等下水回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柳豔娘見着許強,不知哪來了一股大力氣,直接把身上的肥婆弄翻了,然後朝許強撲了過去,“許郎,救我,這潑婦要打死我啊。”

柳豔娘這麽一叫,圍觀者的表情都很微妙。

許強反射性地一個側身,任她撲倒在地上。他臉色一黑,帶着隐隐的怒氣斥道,“柳大娘,你可別亂叫!我和你之間清清白白的,你莫要污我名聲!”

說完,懶得理會這一攤子,進了門後用力一甩,大門就合上了。

“柳豔娘,你當你是仙女啊,是個男的就稀罕你?”朱笑天家的諷刺她。

“別人稀不稀罕我不知道,至少你家男人稀罕了!昨晚他可勇猛了呢,一夜四次,在你身上,一回恐怕都是應付罷?”柳豔娘反唇相譏,“女人做到你這份上,還真是失敗啊。”

衆人哄笑。

“柳豔娘,我要殺了你這個蕩婦!”

一大清早,顧麗娘他們門外就鬧轟轟的一片,顧麗娘從廚房探出頭,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便往大門外走去。還沒到呢,就見許強黑着一張臉出來。

“去哪?”

“門外鬧轟轟的,想去看看咋回事。”

顧麗娘的話音一落,許強的臉更黑了,“不許去,哼,丢死個人!”說着,拉着她就往回走。

顧麗娘摸摸鼻子,跟着他回屋。後來她才知道,柳豔娘勾搭上了朱孝天,次日清晨被朱孝天家的跑來捉奸了,被打個半死。

聽完後,顧麗娘冷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她只是沒想到,搬家前還讓她看了這麽一出好戲。

搬新家總是讓人興奮的,最近的一個好日子喬遷的時辰是寅時,三個小家夥都是睡得迷迷糊糊時被大人們抱着遷入新家的。

搬家的事情很順利,新宅子那邊家具一應俱全,宅子也好,八九成新的宅子,根本就不用重新修葺。用句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拎包即可入住。

顧麗娘他們房間的東西都不動,只搬了一些東西,這宅子以後要做鋪面的,許強與顧麗娘子也要經常在這邊盯着,宿在這邊。倒是許老爹和孩子們的房間全都搬了過去,把兩間屋子空了出來。

這宅子要整成鋪子,還得再修葺一番,至少要隔出大半個院子來建一間屋子當鋪面。

如今城內氣氛一片壓抑,他們搬個家行事也不好太過出挑,只請了相熟的幾家人來聚聚,吃個飯,熱鬧一下。

據說本來廣安王已經處于劣勢了,皇上正準備增兵,企圖一舉平定叛亂。豈知,北邊羅剎國此時趁火打劫,舉兵入侵。當今皇上只得揮兵北上,與羅剎國對抗。此時,實在騰不出手來收拾廣安王了,頓時廣安王得了個喘氣的空檔,又開始蹦達了。

這可苦了老百姓了,或南或北,百姓都一窩蜂似地往京城趕來。盡管京城嚴格限制進城的人口,可還是有不少人被放了進來。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變成了無業游民或者奴仆。

“強哥,這宅子不錯,花了多少銀子?”錢貴全打量了一番外後好奇地問道。

卻被齊慧娘踢了一腳,“問那麽多做什麽,吃你的飯吧。”銀錢這種東西,是能随便問的麽?關系再親近也不行。她進來時已經打量了一番,這宅子定然不便宜就是了。

顧麗娘笑笑,倒沒覺得有什麽不能說的,“花了四百八十兩。”

“這裏,所有,才四百八十兩?”錢貴全用手比劃了一番,得了肯定後嘴張成O字形。

“真不知道你們交了什麽好運。遠的不說,就說你們對門的那宅子好了,也是兩進的,比你們這還小呢,都賣到了六百兩,而且還不帶家具的。”前陣子強哥叫他們幫着留意房子時,他就打聽過了。清遠書院這一帶的房子都略貴,挨近清遠書院的更不用說了。

清遠書院雖不是什麽頂級名府,但好歹出過好些個秀才進士貢士,偶爾還會出些榜眼探花之類的,在寒門士族與平民中的口碑極不錯。收取的束修也不算很高,小兒啓蒙的話,每年五兩銀子,一個小家庭一年的嚼用而已。大一些,志在科舉的話,就會貴一些,每年十五到四五十兩不等。不包吃住,如需吃住,則另算。所以其附近一帶的房子的身價也跟着水漲船高,這不奇怪。

好運麽?她也這麽覺得。不過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幸運,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突然,顧麗娘想起那天許強回來抱怨的話,那個老先生說的,什麽好好幹活,別想不切實際的話。顧麗娘心裏頓時覺得有點古怪,這種類似類似于勸慰告誡的話,通常都是由自己親近的長輩對自己說的才是,怎麽會從一個陌生老者口中說出來呢。而且聽她強哥說,老先生說這話時的态度挺好,并未有什麽不滿的情緒在裏頭。顧麗娘有點想不通。

許強笑道,“你就當我們踩了狗屎運吧,來來,吃菜。”

送走了客人,又安頓好了老人與小孩子,夫妻倆人這才抱着睡着的福哥兒回去屋裏說話。

“買了這宅子,咱總算了了一樁心事了。”許強摸摸光滑的大理石書案,然後伸伸懶腰。

“可不是,幾個娃總算有了自己單獨的卧房了。”顧麗娘坐在梳妝臺前梳着頭發,從銅鏡的反光看到了許強的舉動,笑道。

“嗯,小石頭住東廂,妞妞住西廂。等福哥兒大點,咱就把他放到東廂與小石頭一塊。”

“是啊,就是家裏的銀錢不多了。”顧麗娘一直掌着家裏的財政大權,每分銀錢的變動她都了若指掌。

“沒事,別怕,等十天半個月後舊宅子那麽一修整好,咱們這邊新制的醋也快好了,到時就來錢了。”這點許強倒不擔心,如今整個京城就他們許家賣醋,幾乎是制出多少賣多少,不愁賣不出去。

“這些日子米糠麥麸又漲價了,家裏還有多少?”就要收割了,許強料想這些材料應該能接得上吧?

“六七百斤吧。”時局動蕩,物價不穩。好在前兩月在糧食寬裕時,他們收上來不少的米糠麥麸,“沒事,制醋的原料貴,咱們就把價錢提高一點,這些掌櫃老板們會理解的。”

許強點頭,笑道,“如今奴隸便宜,等咱手頭松點,咱買幾個人使使。”

“那敢情好,買來後,家裏的活全讓他們幹,咱也清閑幾日。”顧麗娘疊着衣裳,輕笑道。

“這有何難?”許強坐在榻上,将她抱了個滿懷,溫存地說道,“說起來,還是俺娘子聰明,弄出來這麽個制醋的法子,尋常人想都沒想到呢。”

他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顧麗娘癢地直哆嗦,忙掙紮,“癢,別親了,癢死我了。”

“那可不行,俺今晚可是打算好好獎勵俺家的大功臣的。”說話間,許強已把她推倒在床褥間,厚實的大掌從衣擺摸了進去,在衣襟內玩得不亦樂呼。

“我不要獎勵行了吧?”最近事多,每天兩人都累得半死,他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親熱了。他緊繃的肌肉讓她明白,他已經快要憋壞了。

“不能不要。”

“你這是強迫中獎!”顧麗娘氣惱的聲音從床榻上傳出。

許強才不與她争辯,雙手沒停歇,點着火。哼,等她想了,最後還不是由着他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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