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撈屍人1
衆人頓了頓,禁不住順着她的視線,接二連三地紛紛回頭,陳鵬詫異,“你在看什麽--!”
戛然而止。
陳鵬臉色刷地變白,未盡話語卡在喉嚨裏,睜大眼不可置信。他們的身後是兩把太師椅并一個茶桌,茶桌上有個盛茶杯的白瓷碟子,孤零零落在那兒,十分古怪。那裏本來空無一人,此刻其中一把椅子上仿佛有人剛坐過,椅背椅面一大片水跡,濕淋淋地正往下滴水。
“滴答”
“滴答”
水滴聲重重砸在每個人心裏。
陳雲志臉色微變又迅速壓住,冷靜道,“早上是誰打掃的,帕子都沒擰幹就在擦。碟子也不收拾。”
聽到這解釋,幾人不約而同想松口氣。唐恬不置可否。
那死鬼挺早就坐那兒看熱鬧了。灰蒙蒙的一個影子,斜斜倚着靠背,手上把玩着碟子。一直在暗示她。
“我就說這些老家夥!”陳鵬吐了口氣,覺得剛才被她看了笑話,拳頭握緊,惡狠狠道,“好啊,你知道屍體在哪兒,你現在就說!要說不出來,這次我絕不放過你。”
唐恬眼眸閃了閃,“現在還不行,要等到晚上。”
“你就是個騙子!”陳鵬拍案而起。
“噓,別急,”衆目睽睽之下,少女纖細食指抵住自己的唇,手指蒼白嘴唇帶着一點沒擦幹淨的嫣紅,笑的又詭異又開心,“知道碟仙嗎?等入了夜,陳煦會來親自告訴你們,他的屍體到底在哪兒。”
“哐當”陳鵬失手打翻了茶蓋,不可置信瞪圓了眼。
女人絞緊的手僵住。
唐恬笑問陳雲志,“陳老板,所以你敢不敢答應我剛才的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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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逼陳雲志,如果他不答應,就側面證實了心中有鬼,陳煦的死的确不是意外,今天的對話傳出去流言更盛;若是答應,晚上要真問出了屍體所在的地方,勢必會找人去撈,要真撈上來了,不巧屍體上又發現點什麽……
陳鵬臉色忽青忽白,要是平時他是不信這些的,但之前住在老宅裏親眼目睹過怪事,唐恬又這般詭異。
“老陳,”林落雁忽然抓着陳雲志的胳膊,指甲用力地都在他皮膚上留下印記,“公司那邊還一堆事等着你,哪裏有功夫聽這女人瞎編!她就是跟風水先生聯合起來想訛我們!這鬼地方陰森森的,待着不舒服,我們還是早點啓程回去吧?”
面對女人的央求,“落雁,既然話都到這兒了,也不妨試一試。到底我是個做父親,兒子的心願我肯定要為他實現。”陳雲志臉上看不出表情,輕拍了下對方的手示意松開,一雙黑眼珠冷冷盯着唐恬,吐字低沉有力,“好。”
“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看你是小姑娘機會給你了,你偏要堅持着,那晚上要是沒個結果,到時也別覺得我陳雲志不好說話。”
放下狠話,約好晚上碰頭的時間,陳雲志就帶着妻子兒子離開了唐恬住的這間屋子,外面搭的喪儀棚子還沒拆,陳老按照主人吩咐把喪葬隊一幹人都趕走了,只留下了風水先生和鬼媒王麗他
們夫妻二人。
王麗偷偷摸進來想詢問情況,唐恬敷衍打發了她,趁着下午沒人打擾,用中午吃飯的餐盤倒扣着,在挂歷紙大小的白紙上,按碟子的大小畫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同心圓,圍繞圓圈在裏面寫上“是”“否”、0-9數字、以及26個拼音字母。
時間有限,她也不是專業的,簡單做了個占蔔板,基本上能涵蓋可能的答案。
做好之後她放在一邊,有點奇怪,“既然可以控制我的身體,陳煦為什麽不直接附身在陳老板身上說出他屍體的所在?”
後來想想,陳煦的力量應該是有限制的。陳雲志是男人,年富力強,生命力旺盛,不好操控。
而她是個半只腳踏進棺材裏的人,又是女人,陰氣重。
她說的話讓人将信将疑,就算再操控她,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都打了折扣,不如通過請碟仙的方式,讓陳家人親自“聆聽”感受一番,增加可信度。
在碟子上畫線當做箭頭,還需要參與儀式的人的鮮血。唐恬把指尖上剛出爐還散着熱氣的血抹到瓷碟上,盯着清晰的紅線喃喃,“随便抹了血,這東西不會成精吧。”
見鬼之後,原有的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完全颠覆,她都有點草木皆兵了,還不知道這世間還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夜色已至,等到快12點的時候,陳老板三人繃着臉來了。
老宅的廳堂裏,唐恬鎖門關燈,點燃蠟燭,給他們介紹了下規則,“……總之,注意事項就這幾條,請務必遵守。”
陳老板點點頭,找了個位置坐下,女人站着沒動,“碟仙的話你們兩個人不行嗎。”
唐恬指了指他們,“一、二、三、四,我們四個人,兩男兩女,這個配置是最低要求。剛剛好。”
陳鵬皺着眉,忍耐着拔腿就走的沖動,在陳老板的要求下,不情不願坐下。
三人坐好了都望着女人,她沒辦法,也只能落座。
“人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唐恬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差半分鐘到午夜12點。此時四人圍着圓桌而坐,桌子上一張攤開的占蔔板,正中間是白日裏莫名出現的白色瓷碟,桌子邊立着根蠟燭,燭火輕輕搖曳,散發着昏黃的光芒,照的每個人臉上像蒙了層黃紗,影影綽綽看不清表情。
室內鴉雀無聲,靜的詭異。
每人将一根食指放在倒扣的碟子邊緣,閉上眼齊齊低聲念道:“碟仙,碟仙請您出來。”
“碟仙,碟仙請您出來。”
念到第三遍的時候,在場四人都感覺到一陣冷風掠過,開始前他們特意把所有窗戶都關嚴實了,這屋裏又沒空調風扇,哪裏來的風?空氣中還帶着一絲水腥氣。
陳家三人背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唐恬嘴角弧度上揚了一點。
燭影劇烈晃動,四人緊緊閉着眼,屏住呼吸,因此也沒有看到,他們中間多了一個人--
模糊的黑影坐在唐恬和陳雲志中間,一身西服水淋淋的,他伸出去按在碟子上的手白的泛青,像是在水裏泡久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室內的溫度驀然下降,宛如冰窟。
除了唐恬,其餘三人心裏極力壓抑住想要撒手逃跑的本能,開始之前她告誡過他們,在送碟仙走之前都不能有任何一個人把手拿開,否則它會永遠跟在活人身邊。
就在這時,被他們按着的碟子,在桌子上輕輕的移動起來。
它以打着圈的方式在走,碟子緩慢劃過紙張發出細碎聲響,陳老板面沉如水,陳鵬十分驚恐似地喘着粗氣,女人更是低低叫出來。
一圈、兩圈……
陳家人沒一個敢在這個時候說話的,死一般寂靜的屋內,響起了少女的聲音。
“碟仙碟仙,你是陳煦嗎。”
比平時說話腔調更低沉喑啞一些,聲音幽幽在空氣中透着涼薄,語速也慢,急的人心慌,恨不得讓她趕緊閉嘴。
話音剛落,碟子轉動的幅度更大了點,一圈又一圈,爾後緩緩停了下來。
衆人被牽扯提着的心這才放緩,幾秒之後見碟子再無動靜,四人或搶先、或慢慢睜開眼,四雙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碟子上刻的紅線對應的字上。
“是”--碟仙說。
作者有話要說: 是我寫崩了麽,感覺都沒什麽人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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