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劍拔弩張

看着村長越走越遠，霍大山氣的差點冒煙了。

這時候偏偏一只大公雞跑到眼前咕咕叫着，霍大山一腳就把公雞踢飛了。嘴裏大罵：“什麽東西，在我面前嚣張。”

圍觀的一個婦女站了出來，對着霍大山一頓大罵。

“好好兒的，你踢我家雞幹嘛？你當是你家那不争氣的女兒啊，任你打就打。”

這婦女也是怕霍大山動手，自己一個女人，動起手來難免要吃虧，只敢遠遠站在人堆裏罵。

霍大山卻直愣愣的走了過來，婦人一驚，更往人群裏退了兩步，嘴裏卻還在罵着，“怎麽，你還要打人？”

霍大山冷哼一聲，“我打了你又怎麽樣？”說着就往前走，好像要将剛剛那一腔怒氣全部發洩出來一樣。

圍觀的人也不再看熱鬧，反倒當起了老好人，七嘴八舌的勸說着，“大山，不要沖動，大家街坊四鄰的，傷了和氣不好。”

見有人調解，那婦人有恃無恐起來，知道這麽多人在這裏，任霍大山力氣再大，也打不到自己。

只見她雙手叉腰，破口大罵起來：“你個沒用的慫包，自己女兒偷漢子都不敢管，這會倒逞能來了。”

村裏人罵人般都專挑別人痛處來罵，這樣別人氣的半死，就有了一種勝利的喜悅。

這句話罵出來霍大山果然氣的七竅生煙，就差噴出火來，知道這麽人在這裏，自己肯定是打不到她了。

這一刺激，反正讓他把滿腔怒火發洩在了霍小文身上，嘴裏大罵着，“我這就去打死了那個見人，再來撕爛你的嘴。”

霍老太太見事不對，忙走過來把霍大山拉進了屋。

一進屋，霍老太太就白了霍大山一眼，壓低着聲音說道：“剛剛我跟你說什麽來着，你都忘了？”

霍大山陰沉着臉，因為這事自己已經在村裏擡不起頭來了，一股橫勁更是湧上心來：“哼，那個見人，我非得去打死她不可。”抄起一塊扁擔就往門外走去。

霍大山走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好像是要去大義滅親一樣。

“這霍小文，估計要讓他打死了。”人們議論起來，說話聲很大，顯然絲毫不怕霍大山聽到。

“哼，這不要臉的表子，打死了村裏也就幹淨了。”不知誰接了這麽一句，人群裏卻沒人提出反對的話。

事實上，村裏人都不很反對這件事，十來歲就“搬到”男人家裏去住了，這可是敗壞風氣的事，就是霍大山動上了手，誰也不會上去說半句好話。

“霍大山來了。”正準備出門拿枯草燒火的霍小文看到霍大山拿着塊扁擔來了，身後還跟了不少村民。

“你爸來幹嘛？”聽到說霍大山來了，張家明也沒了心思繼續煮飯，走了出來往門外看去。

“我們又沒招惹他，他這是做什麽？”一見這陣勢，張家明就知道對方做什麽來了，心裏卻沒有以前那麽怕了，心想大不了跟他拼了。

霍小文轉頭看向張家明，見他滿臉怒氣，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心裏頓時慌了，忙拉着扯了扯張家明勸說：“等下不要跟他打架。”

張家明聽霍小文聲音中都有些顫抖，知道她是害怕了，男子漢氣概一上來，冷哼一聲，說道：“只要他不打你，我就不動手。”

聽張家明這樣說，霍小文心裏更慌了，如果事情鬧大了，到最後又是自己兩人吃虧。

“家明哥哥……”剛說出這一句，那邊霍大山已經朝這邊大喊了起來：“我今天就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這時候不知誰朗聲說了一句，“大山啊，你看這小兩口小日子過的舒适着呢，你這個當丈人的忍心就這麽拆散他們。”

這句玩笑話一說出，圍觀的人頓時笑成一片，霍大山卻是氣的臉紅成了個豬肝。

本來就一腔怒火，這話一說出，立馬就成了火上澆油。

跑過來對着霍小文就是一扁擔，霍小文吓的臉都白了，危機中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霍大山這一下落了空。

因為用力太大，整個人居然直接往前跌去，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大跤，看戲的人轟堂大笑。

這一下太滑稽，張家明也沒忍住笑了一聲，“哈哈。”

這下還得了，霍大山爬起來一腳就踢到霍小文肚子上，霍小文只覺得肚子好痛，同時身子也朝後面倒去。

眼見霍小文倒在了地上，霍大山卻絲毫不解氣，拿着扁擔就朝地上的霍小文身上招呼去。

這一下下手那叫一個狠，這要是打到了，非得重傷不可。

張家明想也不想就朝霍小文那邊撲了過去，霍大山的扁擔就打在了張家明身上。

“啊喲。”張家明痛的高呼一聲，感覺腰都要斷了，霍大山走過來推開了他，舉起扁擔又要朝霍小文打去。

“爸，你真的要打死我麽？”霍小文大喊出聲，眼淚早已簌簌流了出來。

“你還認得我是你爸啊！”霍大山舉着的手放了下來，彎腰抓着霍小文的衣服就把她拉了起來。

霍小文本來還暗自慶幸，誰知霍大山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霍小文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耳裏還在嗡嗡作響。

霍大山又說了一句什麽，霍小文卻已經聽不到了，這時候把剛剛勸說張家明的話都忘了，朝霍大山這邊又走了兩步。

嘴裏動怒的大喊着：“你今天打死我算了，我就讓你打。”

霍大山跳起來又是一巴掌，霍小文卻是已經沒了剛剛那副害怕的樣子，歇斯底裏的大喊着：“姓霍的，你今天最好把我打死，不然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打死你。”

看着紅着眼睛的霍小文，霍大山知道這仇今日是結下了，指着霍小文的鼻子就大罵：“你個表子養的，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

舉起扁擔又要打，這時候張家明卻不知道從哪拿了把砍柴的刀出來。

這可是真的是要自己的命啊，一想到可能會被這小子砍死，霍大山也是慌了，轉身就往外跑。